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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了。”
小青道:“难道是被别的修行者杀了?”
鱼怪似乎早料到小青会这么问,摇摇头道:“我们都一直注意着那片水域,没有感到任何灵力的波动,就这么凭空消失了。传说太湖曾经有过水君,也消失了。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分出胜负的原因之一。谁想要独占太湖水域,就一定会消失。”
“轰”的一声,天空闪过一道惊雷,照的鱼怪的鱼脸更是怪异。许仙一阵无语,这种讲鬼故事的气氛是怎么回事?
小青道:“或许是他不想做水君,自己走掉了。”
鱼怪用他的凸眼泡轻蔑的看了小青一眼,道:“谁会放手呢?这可是太湖啊!”太湖水域提供的水灵之力,能给精怪修行带来莫大的好处。而且运气好的话,还能被天庭册封,成为正神。
小青火大,你一个俘虏嚣张什么,上前一通猛踩!鱼怪抱着脑袋连声道歉。被白素贞劝住,对那鱼怪道:“我欲收复太湖,你可愿助我一臂之力吗?”虽然太湖水域精怪的整体水准不高,但也是谨慎为好,而且熬璃将来总会需要一些得力的手下。
鱼怪起身半跪,抱拳道:“多谢白娘娘不杀之人,老鱼愿效死力。”
白素贞道:“嗯,那你去吧!到时我会去寻你。”
鱼怪点点头,回到水中,抹了一把冷汗,匆匆游去,心知这太湖又要变天了。
许仙有些奇怪的道:“姐姐,你不怕他一去不回吗?他若是暗中联合其他太湖精怪来对付我们,岂不是徒增麻烦。”
白素贞笑着解释道:“妖怪一般不会像人那样反复的。”
许仙眨眨眼道:“说话算话是吧!”
白素贞心知他另有所指,脸色微微一红。
许仙转过话题道:“可这鱼怪说什么,太湖湖君会消失,不会是唬我们吧!”
白素贞摇摇头道:“虽然其中的缘由我也不明白,但他并没有说谎。”
许仙道:“还是再等一等熬璃吧,到时候无论有什么突发情况,也好一起承担。无论如何,毕竟这水君还是要她来做的,我们助她太多,那位敖乾大人未必喜欢。”
一百八十二
宛如史前生物的鱼怪离去之后,小院中又恢复了平静。
淅淅沥沥的梅雨,落个不停。或许会使常人感到厌烦吧,但对许仙乃至白素贞和小青来说,这样的雨季刚刚好,即使永远不停也没关系。
一川烟草,满城飞絮,梅子黄时雨。
许仙感到体内的月灵之力同水灵之力能结合的恰到好处,浑不似日灵之力与水灵之力的抵触。将这两种力量结合之后会有什么效果,暂时却还找不到实验的机会,话说那鱼怪被白素贞秒杀又被轻易收为手下。
让许仙不禁抱怨,这种强悍的事怎么从来没落到我身上过。但又想到那仙肌胜雪,白衣如仙的女子,终归不会离开自己时,还是难免有一股喜悦之情自心底涌出。
许仙现在终于明白了什么叫“高手寂寞”,就是辛辛苦苦升级之后,却发现没有怪打,这种寂寞。
带着追星剑在院子里转了一圈,见她坐在檐下,静静的做着女红,雨幕中白色的身影时而清晰时而模糊。虽然在他的眼里是无聊的工作,但在她看来,或许要更胜过打斗吧!
许仙当然不会凑上去比武,找虐也不是这么个找法。好在这个院子里还有第三个人,嗯,蛇。
雨水将一切浸湿,变得浓墨重彩,变成青色。青色的檐角依傍着青色的烟柳,青色的湖水倒影着青色的天空。
青色的人儿弥补着碎裂的青石砖,鱼怪的身躯庞大,以高空落水的姿态摔在青石板上,其结果是毁灭性的,大面积的破碎。小青不得不施法将这些破碎的痕迹弥补回来。
许仙上前招呼道:“小青,再来比一场吧!”他满以为小青会很痛快的答应,但小青已经补青石板补到恶心了,实在不想再加大自己的工作量。而且上次的打斗经历实在让她心绪难平,没好气的瞪了许仙一眼道:“你又想趁机干什么好事?姐姐还在家呢!”想起那次比斗,心里就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虽然并不会向人间女子一样被看到身子就非君不嫁,但那毕竟是她毕生第一次,和一个人这样的亲密。
许仙拍拍脑袋,为什么听起来像是趁着老婆不在家,和小姨子偷情的禽兽丈夫呢?“只是比试啊,上次你要跟我比我还不是答应了,现在你这样太没义气了吧。”口里这么说着,心中也有些虚,上次虽然是勉强答应她的要求,但结果貌似是自己占便宜比较多。
被称为没义气显然让她有点懊恼,伸手抓住许仙的衣领。在许仙以为她打算揍自己的时候,但她却扯着他的衣领向湖畔的楼阁走去。由于身材差距的缘故,他不得不弯着腰被她拖着。
直到楼阁的阴面,才松开手。用一双深碧色的眸子深深的看着许仙,道:“你打吧,我不还手,够义气了吧!”满是秀色的脸颊上红唇微微撅起,倔强的有些可爱。
许仙一阵挠头,这个似乎和想象的有些差距。这种情况若能够动手,未免太禽兽了吧!
小青道:“你不打,我走了啊!”
许仙无奈的叹口气,无力的摆摆手。
小青想要转身离去,但看他失落的模样,忽然就有些不忍心,却又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犹豫了片刻,抓住他的衣襟,强行拉下,仰头,吻上。
许仙讶然,和这丫头相处,怎么总以这种方式结束呢?但口中的温润香甜让他无暇多想,因为六识变强的缘故,味觉和触觉都发生了巨大的改变。那温润的香舌仿佛传说中的甘露,更带着无匹的诱惑力。
让那条倔强不安分的“毒舌”变得柔软而乖顺,是他的责任。她娇柔如蛇的身体也总会随之变得柔软,不知不觉间,从他俯首到她踮起脚尖倚在他身上,胸前的柔软与弹性也一丝不漏的传递给他。
腰间的追星剑早已放松了,在这种时候,打斗?试招?别开玩笑了。
唇分之时,他却未有像平日那样放开她,而是低下头,想要隔着雨幕将她看清楚。
今日的百草堂开门有一点晚,吴玉莲惊讶的道:“许大哥,你怎么啦?”伸出一只手指想要触触许仙的脸颊。
许仙连忙避开,胡乱搪塞了一下。吴玉莲才满眼疑窦的走开,做自己的工作。
虽是雨天,但百草堂里依旧是门庭如市,好在当初漕帮找的这个店面很大,才应付的过来。许仙摸摸怀里的照心境,微微一笑,是时候试一试了。
那些需要义诊的病人在看过病之后,许仙并不让他们离去,而是在堂中的长椅上等着。接近中午的时候,已经是坐的满满当当。
许仙拍拍手,示意众人安静,道:“在下办义诊已有些时日了,对诸位乡亲父老,并不曾因为没有钱财而缺医少药,大家想必都心里清楚。”
众人面面相觑,纷纷称谢起来。
许仙摆摆手,道:“医者父母心,并非是为了沽名钓誉,但近来总有鄙吝之徒,想要鱼目混珠,欺医骗药,也让我十分的为难。希望诸位明白,长此以往,义诊必将无法继续下去。”
众人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的指天骂地,骂骗子不得好死,哭天抢地让许仙把义诊继续下去。一个个说的都像是肺腑之言,任凭你阅历丰富,一时之间也无法辨明。
许仙心知戏已做足,又慷慨激昂的讲演了一番,让骗诊者主动自首,趁着众人的注意力被吸引过来的当口,暗中用照心镜一照,一片空濛的毫光撒出去。
众人都不约而同的愣了一愣,但有的依旧如故,有的却痛哭流涕起来,坦白自己是来骗诊的。
许仙微微一笑,已经掌握了这照心镜使用的办法。说谎既是欺人也是欺心,照心镜的意义就在于照心。在说谎的关头,只要控制好光的威力,就能当场拆穿说谎者谎言,却不会对一般人造成太大的影响。
而后的一切就简单的多了,依照此法,顺其自然的清理了许多蛀虫,百草堂中的压力立刻为之一轻。吴玉莲望着许仙满眼的崇拜,道:“许大哥,你是怎么做到的?”
趴在楼梯的栏杆上的小青,别过头不屑的“哼”了一声。
许仙清咳两声道:“你没听过以德服人吗?”
而不过数日,来自杭州庆余堂的几名大夫,就都乘船赶来。这倒不是许仙多有面子,而是庆余堂早就是超员,让王凤山头疼不已。许仙的信笺真如及时雨一般。
时下考科举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不是一般人能玩的。经商的天赋和资本也不是什么人都有。唯有学门手艺才是正经出路。学医正是手艺行中比较金贵的,不知多少人拉了关系将子弟送到庆余堂中就学。
但学成之后也不是每个人都能自立门户,就只得留在庆余堂中,拿着一份微薄的收入,权当是混口饭吃。王凤山从中选出几名医术精湛之辈,送到苏州,却也省下不少饭钱,又给这些大夫找到了门路,算得上互惠互利的一件事。
得了这几名帮手,许仙才算是真正的闲暇下来,唯有遇到一些疑难杂症才亲自下手。而在不知不觉间,百草堂也成了苏州首屈一指的大药铺。
三皇祖师会中,众人纷纷埋怨张德安,道:“张大夫,你不但没把许仙赶出苏州城,反而让这百草堂更加兴盛,偷鸡不成蚀把米。”“是啊,是啊,这是什么破主意?”
郑泰生从中劝解道:“诸位,诸位,要我看就算了吧!我们不如把许仙请过来,让他加入三皇祖师会,大家好好的讲一讲,未必没用解决的办法。”
会首都这么说了,众人一时犹豫起来。有人道:“听说许仙手里有几本医书,若叫他加了三皇祖师会,我们也可以参详参详。”这是喜好钻研医道的。
“再过几个月就是科举了,说不得许仙就中了举人,成了官老爷。到时候我们又怎么斗得过他?”这是畏于权势的。
本来在张德安的忽悠下,一心要将许仙赶出苏州城的众人,稍一受挫,立刻分崩离析起来。若许仙只是个流放充军而来的外乡小子,他们自然要除之而后快,但现在的情况就令他们没了这样的决心。说来说去,他们也只是一群大夫而已。
一直沉默不语的张德安眼中厉色一现,高声道:“难道你们任凭一个外乡人骑在我们头上拉屎拉尿吗?郑大夫,我敬你是本届三皇祖师会的会首,你竟然想要那许仙加入三皇祖师会?将三皇祖师会的颜面置于何地?”
郑泰生摊手道:“张大夫你怎么这么说,你不是也没办法吗?”
张德安道:“我还有一计!只要将沉疴不治的病患送到许仙哪去医治,再到府衙里告他一状,说许仙误诊病人谋害人名,他再强也强不过知府大人。”
众位大夫面面相觑,反正不用自己出头,也就没必要阻止,纷纷应和道:“就这么办。”
张德安阴阴一笑,鹤顶红之毒已经被笼在袖中。
一百八十三
青灰色的屋檐下,瞎了眼睛的老乞婆正抱着小孙女避雨。
小孙女道:“奶奶,我饿了。”
老乞婆只能道:“忍忍吧,马上就有吃的了。”
小孙女乖巧的点点头,不再叫嚷。
老乞婆爱怜的摸摸她的头,心里却知道,这样的天气,路上没几个行人,施舍的人也少,难免是要挨饿的。
路的尽头,一个行人裹着蓑衣匆匆而来,到了这片屋檐下,止住了脚步。左右看了一下,长街无人,不禁微笑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一个热气腾腾的肉包子,丢在屋檐下的破碗中,心道:这工作倒是容易得紧。
就在他直起身子想要离去的时候,忽然见得长街的尽头来了一个人,没有打伞也没有披蓑衣,只穿了一身白色长衫,就这么直直的走过来,很快就走到了这里。
他惊疑的瞧了一眼这个年轻人,拉了拉斗笠,同这人擦肩而过,心里松了一口气。却感觉手腕忽然被捉住,猛地回头,见那双眸子正紧紧的盯着他,充斥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却又冰冷刺骨。
他打了个哆嗦,佯怒道:“你想干什么?”手已经摸向后腰,却已被一拳打在脸上,身体微微浮起,而后落在地上,神智一时有些不清。
小女孩抱着包子,瞪大了眼睛,惊讶的看着这一幕。许仙轻吐一口气,伸出手从小女孩的手中拿过包子,塞给她一角银子,放缓了口气道:“去买点别的吃吧!”却不由想起了敖璃。
许仙掰开包子的一点皮,嗅了嗅,那股异味让他的眉头皱的更深。
张德安,你这是找死!
蓑衣人从那一拳中恢复了神智,见许仙背对着他,从腰间拔出短刀猛地向他身上刺去。许仙缓缓回头,一双眼眸,淡漠如月光。
公堂之上,那蓑衣人挨了几十大板,就将事情交代的清清楚楚,一切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