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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未曾离京的进士同邀要到慈恩寺的大雁塔去题名,也邀了您一份,公子不妨去看看。”
潘玉思虑片刻,微微颔首道:“你去安排吧!对了,给那周公公的宅上送五千两银子做谢!”那慈恩寺方丈如果真的是被梁王府收买,那倒是一件好事,只要能被别人收买,也就能被自己收买。只是没想到皇后娘娘如此城府之人,也会被一个和尚的话打动,只怕那方丈也没这么简单,说不定有什么门道,才能取信皇后娘娘。
吴管家道:“是。”望着眼前丰神俊朗的潘玉,比之潘王爷年轻时候还要从容老练的多,定然能将潘家带上更高之处。
“先带我到地牢中看看那刺客。”
……
长安城离终南山不过几十里远,许仙也没有驾云的念头,而是带着云嫣骑马慢慢行去,也算让在屋里闷了许多时候的云嫣见见阳光,有时候他都会担心,会不会把她给闷坏了,云嫣却是毫无感觉,但头一次骑马的她也不禁有些小小的兴奋。
当初她是见京中许多贵妇都骑着这种小马,一时兴起同潘玉说起,潘玉对这种突发奇想的要求当然理都不理。
云嫣安定“宅”心,也渐渐忘了,却没想到潘玉还是给她寻来了一匹。
云嫣摸着整齐的马鬃,“夫君,这马好小啊,我们到了终南山就要将它丢下吗?”
许仙道:“你若喜欢,将它留在那里,我们回来的时候再去取就是了,只是你不该将嫦曦姑娘也带来,应该将她留在王府之中,自然有人照料。”
云嫣黄衫襦裙,青丝盘起,春风拂动耳边的发丝,时或将那层薄纱掀起,露出绝美的玉容。
此时横骑着小马,曼妙的身姿轻轻摇摆,初嫁少妇的风情尽显无疑,千娇百媚的样子连同她日夜相处的许仙,看了都是砰然心动。
云嫣嫣然一笑道:“有什么不好,嫦曦也是我的妹妹。”摸摸怀里的猫儿道:“是吧,嫦曦!”
嫦曦懒洋洋的“喵”了一声算作回应,这些日子明显胖了很多。
二人走上官道,路上渐渐变得热闹了许多,往来南北的客商行人,马车牛车络绎不绝。
云嫣收敛形容,目不斜视,不再同许仙嬉笑。
但即便如此,周围注目的视线也不曾稍减。
只是有许仙这夫君在旁,身材又是这般高大威武,倒也没有人敢出言不逊,上前调笑。
但许仙还是选了一条偏僻无人的山间小道,既能欣赏这春末夏初的山间景致,又避过旁人的眼光。这里已是终南山的余脉,用不了多久就能到达钟馗的家乡石井镇。
这时候,云嫣却叫起苦来,今天是她头一次骑马,开始还好,但时候一长就觉得难受起来,雕鞍上虽垫了几层棉褥,但还是磨的她股间生疼,可怜兮兮的望着许仙,“夫君。”
许仙笑着摇摇头,低身将她从马上抱起,放在自己的马上。
但接下来难受的却又变成许仙了,手中蛮腰纤柔,怀里玉臀挺翘,鼻间异香萦绕。
软玉温香在怀,而且是任凭自己予取予求的娇妻,若能无丝毫杂念那就是圣人,而这具娇躯,无论拥有多少次都能轻易的再次点燃他的欲望。
云嫣清楚的感觉到了许仙的变化,不由微微抬起翘臀,却被许仙用力一揽腰肢就又坐回原处,忍受另一种磨难。
盘起的发丝显露出修长的玉项,许仙禁不住轻轻吻上。
云嫣忙转过头,“夫君,别,嫦曦!”
许仙转头见嫦曦正蹲在果下马的背上,直愣愣的望着这一幕,见许仙看过来,连忙用两只猫爪捂住双眼,表示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许仙满意的转过头来,嫦曦悄悄移开爪子,他也懒得去理会,反正她也算是女子。
而怀中的佳人太过诱人,只要尝过一口,就能让人变成彻底的饕餮之徒。
云嫣已是满脸红晕,起伏不定的胸口越发显得丰盈。“这还是在外面,若是被人看见了,等回了杭州,妾身、妾身任凭你处……”
许仙不等她说完,就低头封住云嫣艳美的双唇,将她所有的话语变成了一阵莫可名状的呜咽,右手婆娑着平滑的小腹,左手却攀上酥胸,隔着几层衣物把握住那丰挺,变幻出任意的形状。
明媚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点点光斑,落在女子华美衣裙和绝美容颜。寂静的林间,唯有鸟鸣山间泉水叮咚,能够打破这沉寂的就唯有那嗒嗒马蹄声,一声声从远至近,又从近至远。
许仙放过了她的红唇,吻上她白皙的脖颈。
云嫣“嘤咛”一声,连忙咬住食指的指节,一双金莲却不禁踏住许仙的双足,轻轻的扭动腰身,悄悄浸湿了一片襦裙。
许仙被她有意无意的挑逗勾弄的欲火中烧,却也不能不顾及她的感受,真的做出什么来,看她有几分迷乱的神情,更暗叹作茧自缚,只能努力定下心神来。
云嫣脸色通红,感受着裙下的异样,不敢直视他促狭的目光,恼他竟然在山野之间如此“欺负”自己,更恼自己如此轻易的就被他勾起欲念,在不知不觉间,自己的身子已是如此习惯他的爱抚了,习惯了去迎合他的步调。
许仙在她耳畔温柔的道:“嫣儿,等到回到杭州,你就留下来吧!”
云嫣黯然道:“你……你嫌我?”
三百五十七
许仙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亏你那么聪明,说什么傻话,我恨不得同你长在一块。”
云嫣俏皮的吐吐舌头,“你是在担心我?”
“我就是回到京城,要帮师傅去采药炼丹,恐怕也没多少时间来陪着你,而明玉更是比我还要忙的多,你在王府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云嫣立刻道:“有嫦曦陪着我!”却见嫦曦还蹲在马背上呆呆的望着她,顿时反应过来,脸红着道:“死丫头,刚才看到什么了?”却早已将她当作许仙的瓮中之鳖,并不如何在意。
嫦曦忙将她的猫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她此刻的心情还未能恢复平静,她这些日子一直呆在云嫣的身边,陪着她弹琴读书,越发的体会到这个女子的灵慧与才华,心中就有些小小的崇拜。
但当方才亲眼见到云嫣在许仙的爱抚下,露出那样的表情,给她的冲击也就越发的大些。
甚至感同身受的想到自己,如果有一天自己恢复人身,是否也会是如此呢?这种想象让她的全身犹如过电般的战栗,既有些羞涩又有些恐惧。
但当云嫣安然的靠在许仙的胸口时,那平静而幸福的表情却又让她感到羡慕,她当初的想法,也不过是找一个这样的男子托付终身而已,千头万绪的心事更是纠结成一团。
云嫣脸贴着许仙的胸口,轻声道:“若是夫君想让我留在杭州的话,我就留在杭州,若是让我来选的话,”她抬起头来,认真的道:“你到哪,我就到哪!”
许仙怜惜的抚摸着她的脸颊,“随你!”
马蹄轻扬,时过正午,二人终于到了一座小镇,也就是钟馗的家乡石井镇。
这种山间小镇远不及江南古镇的繁华,顺着地势起伏排布着许多青砖青瓦的房屋,掩映在青山碧水之间,却显得很是幽静。
镇中连一个客栈也不曾有,更是难得有外人进来,又是这般奇异扮相,镇里的居民都探出头来观望,低声议论纷纷。
许仙叫住一个年轻人,下马后掏出一块碎银,道:“让你们镇长过来见我!”他如今也是有功名在身,若是不利用一下,那才真是浪费。
那年轻人见许仙气度不凡,出手阔绰,直言要见镇长,怎敢怠慢,却低着头道:“这位公子,您可是要到那钟馗家里干什么,那里最近可不太吉利!”在云嫣一双美眸的注目下,脸色燥的通红,心中暗想:不知她和钟黎哪个更好看些。
许仙皱眉道:“哦,如何不吉利?”难道是钟馗已显了威能。
年轻人道:“昨日夜里来了一位客商,带来的消息说那钟馗不知好歹,撞死在圣人的大殿上,不知什么时候就要降下罪来,祸害不小。”
许仙恍然,在这个时代,又没有什么电视电话,这种山间小镇消息闭塞的也就格外厉害,就是钟馗死的消息也是昨天才传过来,更别说钟馗被下旨厚葬的消息。
“这个你不用管,我是钟馗的朋友,你让那个族长过来就行了。”
这种小镇往往就是一个大的宗族,大部分都是同一个姓氏,族中的族长往往就是担任镇长的。
年轻人犹犹豫豫的道:“族长刚才带了不少人,好像是到钟馗家里去了!”心中暗自惊讶,没想到钟馗那样的人竟然还有朋友。
许仙眸中神光一闪,问道:“干什么?”
年轻人心中一颤,腿肚子差点转了筋,只觉面前跟自己年纪差不多大的年轻人,竟然忽然爆发出莫大的气势,私以为那种气势就是连族长也是比不上的,结结巴巴的道:“听,听说是钟馗为族中惹来了祸事,要将他家的妹妹赶出镇去。”
许仙神色一变道:“钟馗家在哪?”
年轻人遥遥指了个方向,道:“就在那边的阿姑泉边,有一座木屋。”他话音未落,许仙已是飞身上马,纵马而去,遥遥留下一句话语,“嫣儿,我先走一步,你慢慢跟来!”
“夫君,你等等我啊!”云嫣连忙驱使着小马,“驾,驾!”
但没了许仙的引领,任凭她如何呼喝,那小马只是慢悠悠的挪动。
……
阿姑泉远离小镇,在终南山一座山谷之中。
一片不小的池塘在天光之下闪着粼粼波光,池塘中央一汪泉眼汩汩的冒着清澈的泉水,池塘清可见底,周围乱石修竹,景色很是雅致,特别是一丛丛牡丹花丛,结出不少花苞,正要绽放。
池塘边上一片小小的竹林中,一圈篱笆墙,围着一座竹木搭成的木屋。
只是此刻的院子中,没了平日的情景,几十个男女老幼聚在一起,议论纷纷,不时将眼光望进屋内。
竹屋中,一个老汉正苦口婆心的劝着一位少女,“钟黎啊,你哥哥在京里闯了泼天的大祸!你可知道?”少女一身布衣荆裙,身上没有一点像样饰物,就连头上的发簪也是用木头雕刻而成的,将满头乌黑发亮的秀发简单的束起,但就是这样简单的装饰,却让她有着门外的阿姑泉一般清澈如许的气质。
钟黎抿着嘴唇摇摇头,纤细的指尖绞着衣角,眼圈却是隐隐发红,似是不久前刚刚哭过,又似马上将要哭出声来。那样子,便是铁石心肠的人也要生出怜惜之情来。
但族长偏生道:“你哥哥钟馗在长安,在圣人的大殿上撞死了。”那张满布皱纹的老脸上,此时更是皱作一团,似乎要将所有的惊惧都挤出来似的。在这些小民百姓的眼中,县令已是天大的官了,皇帝什么样,那是想都不敢想。钟馗竟然……昨天听说了这件事,他一夜都没睡得着觉。
钟黎身子一颤,咬着牙道:“我不信,哥哥不会丢下我的,一定是那客商说了假话!”
族长长叹了口气,道:“哎,丫头,老汉我又怎么愿意信,但这都是真的,今天一大早,我专门到县城里问了,都已经传开了。”然后拿手“啪啪”的拍着脑门。
钟黎猛地扬起头,那灼灼的目光就连族长也不由避开,她却又缓缓低下头去。她昨晚就得到了这个消息,可她的心中本还有一丝奢望,奢望这消息是假的,却在这残酷的消息面前,变得支离破碎。
钟黎深吸一口气道:“还有什么事吗?”
“你不信?”
钟黎决然道:“我信,我哥要是没了,我就替他发丧!”
族长痛心疾首的道:“你怎么还是不懂,钟馗他闯了大祸,死了干净,那可是要连累你的,圣人一不高兴,派人将你捉了去,下在天牢里,哪还有出头之日。”
钟黎面无血色,却丝毫没有像族长想象中的那样惊慌失措,而是淡淡的道:“要坐牢,我就认了,要杀头,我情愿给他抵命!”
族长胸口一滞,还不待说话,屋外却传来一个尖刻的声音,“钟黎,你连那丑八怪哥哥都不怕,还有什么怕的,但我们还是讲脸面。钟馗就是个扫把星,祸害了你们一家子还不够,如今还要祸害我们,真是死了也不让人安生,你快快收拾了东西走的越远越好,从此钟家的祠堂里就没你们的名字,你们也和石井镇再没半点关系。”说话的却是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
族长道:“丫头,你别怪我们心狠,我们这也是为你好!”
钟黎怒笑道:“当初你们嫌弃我哥哥,我们就搬到镇子外面!后来我哥哥中了举人,你们就送来米面钱粮,又劝我们回镇里住。现在我哥哥没了,就要把我逼走,这样还算是人吗?”
族长面皮发红,说不出话来,一口一口的抽着旱烟,屋外的镇民七嘴八舌的说着钟黎的不是。
唯有那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