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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本就不大,更加称不上险峻,但是四人走到现在,根本不见白云观的影子,而且山路越来越陡峭,就连陆静修都有些疲累了。
陆静修的神色一变,“不对,太阳的位置也没有变过,我们陷入幻境中了。”
僧人和道士面面相觑,他们在世上降妖除魔,也曾见过不少幻化为人形的鬼魅,亦或是将荒坟幻化为豪宅的野狐,但那只能骗骗凡人而已,瞒不过他们的眼睛。像是这种能将他们无声无息的带入幻境中的幻术,简直闻所未闻。
“快,快想办法。”
于是,他们又是念咒,又是施法,结果全然无用。
容不得他们再多做考虑,因为山峰已经变得越发陡峭,直至笔直,已容不得他们站立,只有攀在岩壁上。
然而山势的变幻一点不停,竟然一点点倾斜过来,仿佛要压在几个人身上。
他们抓着石头,吊在半空。陆静修和涂之安还好,僧人和道士累的满脸通红,汗如雨下。
“贫僧不行了……啊——”和尚如是说,穿破层层云雾,掉落到万丈深渊里。
“贫道也不行了……啊——”道士也紧接着随之而去。
涂之安大怒,舞动手中宝剑,“妖道,你在哪里?给我出来。”不过回应他的只有回音。
岩壁却仍旧在继续倾斜,变得若同天花板一样横贯在天空,根本无处着力,眼看着两人也支持不久,要掉下去。
涂之安道:“只恨我还没有练成御剑之术,不能飞行。”
陆静修鄙夷道:“就算练成了那什么御剑,只要破不了幻境,别人就有千万种法子来对付你,又有什么用处?”
涂之安正满心窝火,闻言立刻一剑劈过去,陆静修无处躲避,只得放手,却也恨恨用一道火符反击。
于是两个人一起坠落下去。
“啊……”
这时候,两只白鹤飞来,将他们接在背上,展翅升上天空。
陆静修和涂之安惊魂未定,小心向下望去,只见小山仍旧是那个小山,山顶一座道观,正是他们要去的白云观,不知不觉间已出了幻境。
白鹤托着他们来到山门前,又化为两只纸鹤回到许仙的手心。
“弄假成真……你是许仙?”陆静修先是一惊,将纸化为栩栩如生之物,是于此道有很高的境界的人才能办到。待到看清了许仙的脸,就更是惊讶
“谢谢啊”涂之安跪在地上大口喘气,显然是吓坏了。
许仙道:“你是茅山的陆静修你是蜀山弟子?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
胡心月布下幻境戏耍他们,许仙偶然看了一眼,竟然有一个认识的,而另一个人用的剑法更是熟悉,分明就是《猿公击剑图》上的剑法。
陆静修曾败在许仙手中,越发加紧修行,只待有朝一日再一分高下,今日又被他所救,心中羞恼道:“你又怎么在这?”
许仙老老实实的道:“我在这炼丹”话音放落,一道剑光就逼到眼前。
涂之安大怒,“原来你就是那妖道的弟子,方才戏耍我们的也是你吧看剑”但是紧接着他脸上的怒气就变成了惊愕。
许仙抬手用两根手指夹住剑尖,任凭涂之安如何手掐剑诀驱动法力,都是纹丝不动。
陆静修也紧跟着出手,但他的速度太慢,还未抬起手来,就被两只白鹤扑倒在地,长喙抵在喉间,不敢动弹。
许仙道:“你们是怎么回事?吃错药了吗?”
“我们是来替天行道,斩妖除魔。”涂之安大吼一声,柔身扑上,但还未及反应,就倒在地上。
许仙摇摇头道:“就这点伎俩就来斩妖除魔,真是不自量力不辨是非善恶的乱杀一气,更是谈不上替天行道。”
涂之安咬着牙,强装硬气,“妖道,你杀了我也没用,我师门会为我报仇的。”张开手心,一块玉石被捏的粉碎,“此玉名为雌雄玉,这一块碎了,另一块也会碎。”
许仙他已猜出这他们必是被什么人蛊惑,才会前来,但也懒得多做解释,只道:“是吗,你们燕掌门会来吧。我在这里呆的无聊,正好让他来陪我喝酒,顺便把你领回去好好管教管教,我若法力弱点,岂不是就做了冤死鬼。现在,给我回去吧。”
抓住二人,用力一抛。
“啊——”二人惨叫着飞了出去,劲风扑面,头昏脑胀,自料必死。
然而当他们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奇异的街道上,僧人和道士就在不远处,又回到了幻境之中。
峨眉山,蜀山派中,玉石陡然碎裂。
“不好,是之安求救。”
警钟长鸣,召集弟子。
大殿中,锷娘道:“之安遭劫,门中弟子,谁愿前去救援。”
“弟子愿去。”一到金色剑光破空飞来,人随声至,落在殿中,化作一个青衣负剑的女子,金环束发,英姿飒爽。
五百零五
锷娘喜道:“青鸾,你出关了。”
青鸾恭敬的秉剑行礼,“是,师傅,掌教可曾出关了吗?”神情间已脱去了小女儿之态,变得英勇果决,已有了一代剑豪的风范。
锷娘道:“掌教正在参悟新的剑道,恐怕还需要些时日,倒是你现在的修为怎么样了?”
燕赤霞渡过天劫,终于证明了剑道的可行之处。而就像江湖高手的剑道和剑侠的剑道完全不同一样,他渡过天劫之后,也宛如打开了一扇新的门户。所以才闭生死大关,想要创出适合于地仙使用的剑道。
青鸾道:“对于掌教所说的门径,已经有了一些领悟。”
此言一出,殿中一片哗然。无论是弟子还是长老都用羡慕佩服的神情望着青鸾。
因为青鸾所说的门径,并非是寻常的道法,而是燕赤霞所创出的,可以让剑侠修炼成仙的法门,能够体悟到这一步,就已经接近渡劫成仙了。门中除了燕赤霞以外,也只有寥寥几个长老才有此领悟,而这些长老,无一不是习剑数十载的大剑豪,同他们比起来,青鸾的年纪就如同孩子一般。
众人佩服之余,更多的还是羡慕,羡慕她有一个好哥哥。竟然能诛杀那样强大的妖怪,还把内丹拿来给她服用。
若非消化了一颗地仙级别妖怪的内丹,无论再怎么惊才绝艳,也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到达这样的程度,青鸾这次闭关都是为了彻底炼化那一颗内丹。
锷娘惊喜道:“真的?我方才就觉得那道剑光不同寻常,快为我们再演示一番。”自己亲传弟子修为大进,让她一时之间也顾不得涂之安的求救了。
青鸾应是,拔剑出鞘,显露出一把金光闪烁的宝剑,剑身显出层节之状,正是用那金钹法王的甲壳炼化而成。
她也不使御剑之法,只握紧宝剑,对着门外信手平挥,一道锋锐金光横向切出,正中数里之外一座孤峰。
“之安求援,必是要事,事不宜迟,弟子这就去了。”青鸾对着锷娘一拱手,踏上宝剑,化为一道金光掠入云间。
众人不及相送,却见那孤峰的顶端,滑落下一块房屋大小的峰尖,切面平滑如镜。一个个都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一剑之威,竟至如斯。
但凭这一剑,就是寻常地仙也抵挡不住,这就是剑仙一脉的威力。但想要真正修成剑仙,也远比其他的修行者来的艰难。
所有道派都注重养生保命,最忌杀生,仿佛皆在种花养木。
而主修剑道偏偏是一股杀伐之气,不但不能逃避争端,反而需要在不断的争斗杀戮中磨练这一股杀伐之气,仿佛铸剑。
古人有云,兵者,凶器也。就算诛杀的是恶人,那功德之中也平添了一股不吉的血色。而且兵凶战危,死于意外的可能性也大得多。而且杀气极易影响心智,若是心志不坚强,渡劫之时,更易被魔头所趁,乃是一条极为凶险的道路。
青鸾踏着宝剑,寻着雌雄玉传来的讯息在云霄间飞驰,日行千里,绝不在话下。
头上一轮明日悬空,脚下万顷云涛起伏,她一人一剑,宛如踏波而行。
她从怀中取出一把青木短剑,正是许仙所赠的隶书剑,睹物思人,微微叹息,“不知道哥哥,现在怎么样了?”纵然书信往来不绝,又怎及得上亲眼看上一眼呢?
……
皇宫御宴上,法海托着紫金钵,微微而笑。紫金钵里已经全然没有动静,看来就算是神仙一流,也敌不过西天如来佛祖的宝器,更何况这宝器还握在另一个神仙的手中。
法海在这场赌斗中,已占了先天的优势。
太阴真人之所以会答应法海这个赌约,也并非是真的害怕破坏皇宫。而是因为如果真的大战一场,就算是赢了法海,也难免元气大伤。天劫在即,这种时候伤了元气也就等于是断了生机。
皇后娘娘脸上现出喜色来,而嘉御皇帝却显得忧心忡忡。
嘉御皇帝道:“大师快把真人放出来吧。”
皇后娘娘道:“陛下可是认输了?”
嘉御皇帝深深的望了皇后娘娘一眼,并不答话。
法海收起法力,笑道:“我同真人有约在先,如今他既然出不得贫僧的钵盂,那就是贫僧赢了,真人,请出来吧。”然而紫金钵中全无反应。
法海皱皱眉头,举起紫金钵,暗暗念叨法诀,想要将太阴真人从中放出。忽然神色大变,紫金钵中竟是一无所有。
众人都不知起了什么变故,嘉御皇帝更是连连催促。
法海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叹息道:“真人请出来吧,是贫僧输了。”
话音刚落,便闻笑声从殿后传来,在嘉御皇帝惊喜的目光中,太阴真人施施然走出,“是贫道胜之不武。”
法海道:“没想到世上竟有如此玄奥的分身之法。”即使是太阴真人也不可能轻松的从紫金钵中逃出,唯一的解释就是太阴真人用了分身术。
但这却并不算作弊,法海用天眼通没能识破太阴真人的分身本就是失了一招。而太阴真人能够提前做出准备,也是他天机推衍之术在法海之上,算出了赌斗的方式。不然的话,绝不可能在法海的眼前悄无声息的使用分身术。
太阴真人道:“这并非是分身术,而是贫道在南疆得到的一件源自上古巫族的法宝,名为替身娃娃,只要事先做好准备,就能够在关键时刻替换真身原本拿来无用,今日正好应对此劫,这也是天数。”
法海也只得感叹,“冥冥间自有天数。”对着皇后娘娘施了一礼,“娘娘,贫僧尽力了。”竟然毫不停留,就此转身而去。
群臣震动,嘉御皇帝喜笑颜开,命令开宴,不管身旁面色苍白的皇后娘娘。
这时候又有侍卫来报,言说三皇子府中之事。
皇后娘娘咬牙道:“真人果然神机妙算。”
“娘娘谬赞了,贫道又有什么机算,一切不过天命尔。”太阴真人一手持杯,一手指天。
……
时近黄昏,城门将闭。
潘玉却跨马出城,直到尹红袖的桃花园里,她来见的并非是尹红袖。
潘玉登门入户,见得那请柬的主人,拜见道:“娘娘,您召见微臣,有何旨意?”
容不得潘玉多做考虑,皇后娘娘开门见山的道:“潘明玉,我来问你,许仙同那妖道是什么关系?”
潘玉立刻就猜到皇后娘娘大概是掌握了什么,今日的回答直接关系着同柔嘉公主的婚约,是以并不隐瞒,“是师徒。”
皇后娘娘道:“你为何早不禀报?难道是暗中串通那妖道,想要图谋不轨?看来我将柔嘉嫁给你,真是个错误的决定。”
潘玉低眉道:“无涯子真人曾在许仙年少时见过他一面,有意收他徒,汉文年幼无知便应允了。而后近十年不曾相见,直到近来才知道,也不过见了数面而已,并无太过亲密的关系,更加没有什么串通。”她这一番话句句属实,也就说的格外恳切。
皇后娘娘道:“若无串通,陛下又怎么会钦点探花,赐下金牌?”
潘玉不紧不慢的道:“娘娘也知道那都是陛下所为,无涯子真人借陛下之手施恩于许仙,许仙身为人臣,难道能够拒绝吗?潘家已经位极人臣,串通一个道士,又有什么益处呢?”
皇后娘娘用一种危险的语气道:“听闻你们潘家最近颇有异动?”在任何朝代,谋反都是第一桩大罪。
潘玉无可奈何的道:“近来川中多有匪患,营军守土不力,父王身为兵部尚书,自然要整备兵马如今天下太平,陛下英明,太子聪敏,正值臣下用命之时,父王他的神智也还清明,想要多为陛下娘娘分忧。”
皇后娘娘反而无语了,在太平盛世里,再大的权臣也翻不起什么浪来。莫说是潘王一人,就是潘王和梁王联手,也别想有什么作为。潘王只要不是傻子,就肯定不会有什么异心。由此看来,梁王的话就全然不可信了,如今看来却是自己因那妖道乱了阵脚,胡乱猜疑起来。
而且许仙的品性早就显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