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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操纵这样的软体生物,感觉十分奇怪,但大战之时,也顾不得这许多。
章鱼精甫一入水,便有万吨水流压了过来,将之挤压揉捏,便是精钢一瞬间也能压到粉碎。
许仙心中暗惊,这分明是借整个鄱阳湖的水力来作战,同毕方那拼死一击有着异曲同工之处。他即便是有水星护体也难保不受伤害。
但这章鱼肉身,浑身每一根骨头,软绵绵的毫不受力,任凭你如何挤压打击,只是一个劲的向湖底游去,寻那猪婆龙的真身所在。
湖水上的波涛也是一滞,许仙猜想那猪婆龙没料到他这一招,当初他在海上,也为此遇了不少麻烦,“看你现在还往哪里逃!”
不知过了多久,船东从眩晕中恢复清醒,感觉风浪似乎已经停了,踉踉跄跄的来到甲板上,竟然已到了岸边,而许仙正一步踏上码头,回过头来对他挥挥手,神情似乎有些疲倦,但依然显得很温和。
船东一屁股坐在船头,暂且忘了附庸风雅之心,有一种死里逃生、大难得还的感觉。只是他心中始终无法想明白,那人是如何在这样的大风浪中,在船头站了整夜,连衣衫都不曾沾湿一点。
许仙再一次走上实地,也悄然舒了口气,作夜一战。他确已在水中见识到了那猪婆龙的真面目——是一条超级大的鳄鱼——并且用章鱼精的肉身缠上了对方。
那猪婆龙虽然凶恶,但对这软绵绵的章鱼哥也无处下口,虽然占着地利,但一番缠斗之下,竟然不占上风。
果然不出所料,那猪婆龙也得了妖神神念,来了个二段变身。四肢收缩,身躯变长,背上的尖刺伸长棘立,隐隐竟有龙形。
许仙念起,《山海经·南山经》中所言:“东五百里曰祷过之山,泿水出焉,而南流注于海。其中有虎蛟,其状鱼身而蛇尾,其音如鸳鸯。食者不肿,可以已痔。”
这猪婆龙便是被虎蛟附体,这虎蛟的品阶虽比不上毕方这样的神鸟,但也让猪婆龙法力大增,在水中游走如飞,将水流操纵的如同兵刃一般,章鱼精仗着耐揍,与之缠斗了半夜,但结果却是谁也没能奈何的了谁。
许仙又回望了鄱阳湖一眼,“将来自有你的苦头吃!”
而在极远处鄱阳湖的水面下,隐约可见那猪婆龙的身影,也正用充满愤怒的眼睛望着许仙。
再一次视线的碰撞之后,许仙转头离去,仰头一看,一座大山屹立湖畔,遮住视线。
这便是三山五岳中的另一座名山——庐山。
许仙喃喃道:“不知这山上的神仙是何等人物,莫要再遇上个妖神才好!”小倩已有黄山做为根基,他也无需再为她图谋这庐山,不过若能像天下水脉之神那样,有一个天下山脉之神,不知是个什么感觉,但这也是随便一想而已。
寻常修行者能得一座名山作为道场,就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至于成就天下山神,那更是没任何人想过。若说世上有这样的人物,那么最为接近的就是四御中的后土娘娘,不过那位娘娘低调到连庙宇都没几座,只被人当作墓葬神来供奉,似乎有些辜负“皇天后土”的威名。
许仙正在低头思量,忽然有人上前拱手道:“请问您可是许仙许大官人?”
五百七十四
许仙只见来人文质彬彬,做书生打扮,面孔衣衫皆有几分眼熟,忽然想了起来,“你是白鹿书院的弟子?是叫做唐明轩,你怎么在这里?”当初文章会,此人曾在台上同云嫣对诗,也颇有些才华。
唐明轩语中带刺的道:“诗仙您还能记得小人的名字,真是不胜荣幸。您贵人多忘事,当然不记得,白鹿书院就在庐山!”两眼直视着许仙,但彼此有着身高的差距,不得不仰望着许仙,令他心中更是不爽。
许仙哈哈一笑,拍拍他肩膀,“我说呢,果然是小唐,在书院里好好学习,将来考个状元回来,诗仙我就先走了!”对方言语不善,他当然也没有时间奉陪,迈开大步向着岸边走去,准备找个没人的地方,继续他的旅途。
唐明轩被拍得一愣,反应过来便是怒气勃发,但他是有任务在身的,不得不压下怒气,紧赶几步:“许探花请留步,我们院首听闻许探花南下,特派人在各处路口码头等候,一旦看见就要将你迎上白鹿书院,不知你意下如何?”
许仙停步,若是裴文渊这老头子相邀,若是拒而不见,未免显得狂妄,回头笑道:“那好,请前面带路吧!”
唐明轩便在前头带路,上山本可乘坐竹轿,他也故意不提,只绷着个脸,在前面走的的飞快。
许仙一路欣赏庐山的景色,倒也不觉得无聊。唐明轩累的气喘吁吁,回头却见许仙神色如常的样子,也唯有颓然放弃。
白鹿书院位于庐山五老峰南约二十里外的后屏山之阳,许仙走了不一会儿,便见在群山环抱,绿树掩映中,有一片古旧的亭台楼阁。
许仙沿着山路直来到山门前,只见牌坊上书着四个苍劲有力大字“白鹿书院”!
一步跨入门中,方见得其中的乾坤,只见到处是歇山重檐、翼角高翅、回廊环绕,一派恢弘庄严的景象,却又是青瓦粉墙,显出几分清幽和肃穆。
直来到正堂,见裴文渊领着一众门下弟子,亲自站在堂前迎接,算是给足了许仙礼遇。至于要裴文渊到山门前迎接,非天子亲临不可。
但许仙非但毫不轻松,反而紧张思索起来,见这老头,只怕又要被强着吟诗作对,如今云嫣还在玉牌中睡大头觉,可没人帮他来应付场面。若是一不小心露了怯,虽不是什么大事,但总有些稍损颜面。
庐山,庐山,可有什么合适的用来应付场面的诗词吗?有了,李太白的那篇《望庐山瀑布》真是再应景不过。
许仙露出自信的微笑,向着裴文渊迎了上去。而后拱手行礼,请进房中,端茶奉水,聊天叙旧等等事宜,自不待言。
裴文渊见许仙言笑自若,全然不像是在左迁岭南的路上,倒像是离家出游般的自在,心中也有些佩服。他自认在许仙这个年纪,还没有这样的心境,能写出那样词句,果然在性情上有着非凡之处。
但见孑然一身的样子,裴文渊也露出古怪的神色,这未免有些太潇洒了,仆役随从没有也就罢了。身上竟然连个包袱都没有,这已经不能用“清贫”两个字来形容了,简直就是“古怪”,难道他就想这样走到千里之外的岭南吗?
“此行就你一个人?”
“啊,不止是我,还有……还有青山明月为伴!”许仙忽得想起云嫣的去处无从解释,索性含糊过去。
“好雅兴,好雅兴!”裴文渊抽抽眼角,半真半假的赞叹。“难得到老夫这里,便在这里多留几日吧!”
许仙摇头拒绝,“多谢裴公美意,但我既被任命为知县,还是提早上任为好,不好在路上过多停留。”
“你之才华,岂止一个小小知县,但你也莫要小视了知县这一职,不但关系着万千黎民。而且知县中的种种建制,都同朝廷建制相呼应,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不知一县,怎知一国?”
许仙对这样的良言,自然是虚心领受,“我只怕我连一县之地也治理不好,不过,想必也不会太差。”他自认没什么组织领导能力,但至少不会做贪官,再加上种种术法,审案断案也不在话下,说不定还能冒充一把“许青天”。
裴文渊对他这样的态度也很是满意,不是那种自矜自傲的名士风范,并以此向在场书生们训诫了一番。
而后裴文渊亲自带着他在这白鹿书院中参观了一番,譬如鹿眠场、礼圣殿、御书阁等等,处处留着先贤的陈迹,显出“齐家治国平天下”的气象。
书院中的弟子大多出来观望,也有不少视若无睹,安心读书的。让许仙想起了后世的大学来,他曾在的觐天书院,说来也是江南四大书院之一,但他在其中根本没呆多少时候。
“这书院为何叫白鹿书院?”许仙问道。
“这书院的雏形本是一座书社,书社主人身旁有白鹿为伴,人称白鹿先生。后来在此基础上建起这白鹿书院,不过书院初立时,还不叫这个名字。后来天下兵乱,众人托庇于这书院中,有贼人登山搜山,对这偌大书院视而不见。众人奇怪之时,见白鹿现于岩间,方知这是有当年白鹿庇估,就把这书院的名字改做白鹿书院。现在这山中还时有白鹿显形,见之则吉,传闻乃是这庐山之神。”
“原来是这样!”许仙心中想的却更多,白鹿神?难道这山中之神就是一头白鹿,南极仙翁坐下鹤鹿二童子,难道就是这只?别再遇上个妖神才好,想到此处,开口问道:“裴公,近来这庐山中,可有什么怪事?”
裴文渊奇怪道:“何出此言?”
“没什么,只是问问而已。”
“并不曾有什么怪事!”
许仙放下心来,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午间时分,吃了一顿简单的饮食,许仙来到裴文渊为他安排的客房中休息,如今的他自然不需要什么午休,只把这段时间用来每日必行的修炼,打坐了一会儿就有坐起身来,叹了口气。
如今他的修行又进入龟速阶段,虽然他也知道这是必然的,没有龙虎金丹这样的灵药,普普通通的修行是要以年来计的,但心中总是感觉太慢了。如今妖神神念纷纷出世,遇上的精怪一个个都是法力大增,他也感到无法像以前那样轻松应对。
天下变乱必然同这些妖神有关,若不能让自己的实力更上一层楼,恐怕当初许下的言诺就变成了笑话一般。
他懂得的法术虽多,但根本仍是《星宿传习录》。当务之急,还是要加强自己的根本,将火星修至更高境界,以期渡过中天劫,成为真正的神仙中人,对付这些妖神也就不在话下了。
原本他仅仅将火星修到最高境界还有些不够,但有一颗龙虎金丹垫底,就绰绰有余,能够触及神仙这道门槛。
至于如何迅速修炼火星,他也想好了,还要请翼火蛇来助他一臂之力。
许仙正在思虑的时候,门外有人来请,他有些奇怪,这好像太早了!便随之来到谈经阁中,却见满院书生都聚在此处,一脸紧张的环绕在四周。
正座上坐的却不是院首裴文渊,而是一个陌生面孔的年轻书生。裴文渊坐在这书生的对面与之对谈,脸上神色不大自然。
许仙稍稍打听,便弄清了事情的原委。
许仙和裴文渊说话之时,书生们碍于礼数,自然没法插嘴。但像是被父母拿榜样来教训的孩子一样,心中都有些不满,原本就对许仙不满的人,更是不肯就此罢休。
于是午饭一罢,就聚到这谈经阁中商议,要出些题目来刁难许仙一番,其中为首的自然便是唐明轩。
但当一群人商量来讨论去,终于有个结果的时候,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白衣书生却立刻说出了问题的答案。于是这些书生只有从头想起,但无论何等怪僻或者深奥的问题,往往是刚刚提出,就被这白衣书生轻易解答。
众书生不禁奇怪,不知何时书院中有这样一位人物。大家都知道他是白鹿书院的弟子,但却没有一个人同他相熟,问他名字,他也笑而不答。本来要对付许仙的想法,都转移到这书生身上,并且引来更多弟子。
人声喧哗惊动了午睡中裴文渊,书院中有奇才出本来是件好事,但他同这书生一番对谈,心中却是大惊,这白衣书生无论是天文地理还是经史子集无一不通,博学多识隐隐还在他之上,他这读了一辈子书的国士,不时要向个半大小子拿出请教的姿态来。
许仙也是大为惊奇,他当初在文章会上虽凭着古人文章胜过这裴文渊一筹,但要凭真才实学,那是拍马也赶不上他。他心中暗自推论,天下要说“读书”二字,这老头子怕是第一了,竟然也有胜过他的人。
那白衣书生见许仙进来,冲他微微一笑。
许仙心中灵光一闪,这书生不是人。
五百七十五
许仙心念动时,方想上前行礼,那白衣书生道:“今日贵客在此,院首还是好好待客吧!”
裴文渊回过头来看见许仙,“惭愧,惭愧!”不知是惭愧自己学问未精,败给门下弟子,还是惭愧没能好好待客。
裴文渊便道:“下午就让几位弟子带你到庐山一游,老夫年迈,只怕体力不支,耽误了你游山的雅兴。”一只眼睛还瞅着那白衣书生,显然书院中的弟子,要比许仙这过客,更令他在意。
白衣书生忽然起身道:“院首,在下愿作陪,想向诗仙请教一二。”
许仙心中一凛,请教一二?若是请教学问自然是没问题,就怕再来个全武行,打个你死我活。但事到临头,自然不能退避,“我也想请这位兄台指教,请裴公准许!”
裴文渊便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