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虫母大惊后退,已知同许仙的差距:“不可能,你已度过天劫?神仙怎么会管人间之事。”
许仙道:“我身为县令,守城有责。你用法术来杀伤凡人,我更是非管不可,快说,岭王在哪里,不然的话……”
虫母道:“我不说,你也不能杀我,你若是杀了我,这里所有的人都会死,你身为修行者,敢杀这么多人吗?”
许仙微微一愣,便了然了,她用了一种奇异的盅术,在自己体内种下母虫,而在其他夷人士兵体内种下子虫,建立起如同蜜蜂蚂蚁般的体系,所有人都无法违背她。但她若是一死,所有的虫子都会发疯,咬穿这些人的五脏六腑。
天长日久,这些虫子已和人心长在一起,若是强行取出,中蛊之人也是必死无疑。
若是寻常将领,恨不得能多杀些夷人领功,但许仙却不愿多造杀孽。前次安龙周边寨子中游览时,他了解到,这些夷人在寻常人眼中看来凶蛮,但其实也只是平民百姓,被少数人利用而已。
许仙叹口气道:“我不会杀你!”这些夷人头领和普通的邪道修士不同,他们统领万民,皆有气数在身,不能随意枉杀。况且他就是能随意击杀也只会激怒夷人,只怕不但不能平息战争,反而会起到反效果,一不小心就是大损功德气数。对于修行看来,参与人间杀伐战争之事,实在是有诸多顾虑。
虫母闻言大喜,但还来不及得意,许仙抬手覆在她的脸上,手上闪动湛蓝光芒,却是在往她的神魂中注入水魂。
先是得用自身的气数来抵消这虫母的气数,这虫母凭借巫蛊术在岭南夷民中极受尊崇,身上的气数竟比刁知府还强些。不过好在许仙的粉丝也不少,迅速用自己的气数中和了这一层阻碍。
接下来却又遇到新的难题,虽说是战斗力只有两万的渣滓,但虫母灵魂的质量也远非普通人所能比,仿佛人体的排异反应,水魂遭到了虫母灵魂的激烈的反抗,水魂根本无法简单的融入其中,反而被逼散。
虽然如此对抗下去,虫母的灵魂早晚会被耗尽,抵挡不住水魂的控制,但那样一来也就失去了意义,他可不想整天操纵一个女人的身体玩角色扮演。
许仙不得不停下手来,看来这一招只能用来操纵肉身或是对付凡人,不适用于修行者。
虫母倒在地上,惊惧的道:“你想做什么?”
许仙道:“想让你敞开心扉而已。”他忽然心中一动,自己手中不就有一个能够让人敞开心扉的法宝吗?便取出阴阳镜来,经过这些日子的修炼,阴阳镜的灵力恢复了许多,镜面上有着一层朦朦光亮。许仙便运用出照心镜的能力,一片清光将虫母全身笼罩。如今阴阳镜威力大增,便是连蛇神这样的强大妖神都会有一瞬间的失神,更别说虫母这样不上不下的修行者。
虫母的双目立刻变得一片茫然,许仙再将水魂注入其中,果然她的神魂怠惰了许多,没有了激烈的反应,经过了一段时间,渐渐的被湛蓝的水魂融入进去,直到将她全部灵魂占据。
许仙收起阴阳镜,虫母则慢慢站起身来,只喜周身的灵力增强了许多,毕竟水魂是许仙用水灵之力辛苦淬炼出来的精华,自然蕴含着不弱的灵力。而且许仙为防控制力度不够,更是注入了相当多的水魂。
许仙道:“你告诉我,其他各部的统领在何处,岭王在何处?”
虫母闻听此声,仿佛佛门弟子听如来传法,心中生出一股极端舒畅崇敬到心情来。仿佛眼前之人不再是仇敌,而是一个供奉多年的神明忽然现身于她眼前。她对自己方才所做的事,所说的话忽然感到愧悔莫名,不由自主的跪拜下去,恭恭敬敬的将许仙想要知道的事,统统告知于他。她也有一丝奇怪于自己的变化,但却很快消弭一空。她的灵魂要比普通人强的多,但这强大的灵魂被人所利用,变成掌控她的力量时,她甚至比普通人还要软弱无力。
许仙眼中闪过一丝悲哀,还有什么比失去自我的修行者更可悲。但他并不后悔,方才在注入水魂的同时,他也收到了诸多讯息,对这样屠城害命的妖女没什么好同情的,她以虫蛊来操纵他人,如今也算是报应。
虫母道:“大人,我们都是拜火教徒,岭南叛乱只是拜火教的设计之一,连岭王也不过是拜火教主推出来的傀儡。拜火教如今在中土信徒极众,还与北方的胡人,东方的倭人皆有联系,而夏朝梁相国也是内应,只等时机成熟,天下皆反,推翻这大夏王朝,定九州新主。”
许仙闻言一惊,原本以为诸多大变的发生只是像自然灾害一般的偶然,没想到其中竟有如此深的谋划,若要擒贼擒王,只抓了那岭王还不够,还要擒下那拜火教主:“你们那教主是什么人,在哪里?”
“大人,我已经退出拜火教,愿侍奉大人成为天下新主。”虫母扬起头,目中满是恳切,披风下的容颜虽非绝色,倒也十分美艳。
让许仙很是有些无奈,敌人忽然变成忠犬,他这个始作俑者,反倒有些不太适应:“不要多说其他,我问你答就是了。”
虫母道:“是。拜火教主法力高强莫测,而且十分神秘,我们都未曾见过他的真容,只知拜火拜的是上古炎帝,祝融之神,还听闻他曾于仙人手中得到三卷天书。”
“上古炎帝?三卷天书?”许仙一番沉阴,张角也拿到过类似的东西,古往今来的起义者,得到天书的还真不在少数。看来这拜火教的行为得到天庭的某种认可,依然秉承着先乱后治的理念,再由杀破狼三星君出世辅佐明君平定。
这样的法子按照原本的历史规律来说,或许不能算是错。但许仙对此,自然不能芶同,无论兴亡,百姓皆苦,他自信能将乱世挽回,如今当务之急就是平定这岭南的叛乱。
于是许仙便隐去身形,撤去阴阳镜,周围的岭兵见虫母忽然消失,正有些骚乱。
虫母重新出现,命大军退去。若是寻常军队,对这样朝令夕改的军令恐怕会有些异议,而此时岭兵虽都不能理解,但无人敢违抗她的命令,便依原路返回。
许仙飞在天空之中,看着地面上的变化,对这支军队来说,虫母就恰如灵魂,控制了她就将之轻易掌控。回身化作一道电光,向着群山深处疾驰而去。
许仙按着虫母指点的地方,连飞多处,每一处皆有一支夷人部队驻扎,而每一支部队的统领皆有些奇术,有的能控制尸体,有的能咒杀敌人,但在许仙的手下,自无一合之将,被许仙用水魂术将他们纷纷控制住,再命令他们带各自队伍回返山林。
岭王中军大营,正驻扎在一座小城中,原本的县衙变成了岭王的行辕,此时正是灯火通明,里面人声鼎沸,正在举行庆功宴。
门外守卫深深的嗅一口里面传来的香气,忽然只见漆黑的夜色中走来一个高大的人影,这般身形在岭南极为少见,夷人中更是没有,知道不是自己人,便拔出腰刀,大声喝道:“什么人?”
六百三十三
而岭南的惊澜这时才传抵京城,紧急召开的朝会上,文武百官商量着对策。
粱王道:“岭南之地本就不安宁,先王花费力气才加以平定。这许仙果然是祸根,去到岭南这样偏僻之地,当一个小小的县令,也能惹出这样的大祸,陛下绝不能再姑息养奸了。”
潘王道:“那岭王拥兵十万,兵发各路,明明是准备多时,怎么能责怪许仙一人呢?那蛮夷女子敢谋害朝廷命官,难道我大夏官员,只能任凭其杀了,不能有丝毫反抗?”
皇后娘娘含怒道:“现在岂是说这种事的时候,退兵之策,两位王爷,你们一个是当朝相国,一个是兵部尚书,难道就没有对策?”
粱王道:“老臣以为,既然那夷人打着旗号要杀了许仙为同族报仇,我们只要将许仙交给他们,自然可以不费一兵一卒,退去大军。”
潘王道:“岂有此理,难道我大夏王朝,反要被小小夷人要挟。微臣以为,只要王师一出,叛军立刻就会土崩瓦解。”
其他官员也都分为两派,在朝堂上争执了一番,终是支持潘王的大臣多一些,皇后娘娘也应允出兵,不是可怜许仙一条小命,而是天朝上国的面子要紧。
但得到支持的潘王脸上却有些忧色,兵凶战危,若是兵败,他这兵部尚书难辞其咎。粱王反倒是轻松自如,他知道这些蛮夷是懂得妖法的,寻常大军绝对难以抗衡,等到兵败如山倒的时候,皇后娘娘自会考虑他的建议。
潘王回到府中,潘玉自屏风后踱步而出:“父亲,朝会如何?”她自服用了龙虎金丹之后只觉精神越发的爽朗,修行也颇有增益。她本就是良质美玉,气质脱俗之辈,如今盈盈而立反倒比许仙更似神仙中人。
潘王只见潘玉一袭玄衣,眉若刀裁,目如点漆,越发显得丰神如玉,连他心中都有几分赞叹。这番风姿已然超过他当初的期许,心知这其中多半是许仙的功劳,也不枉自己在朝堂上努力替他周旋,便朝会之事讲述了一番。
“只是为父听闻,岭南百越之地,妖人妖法极多,乱兵之中,许仙只怕会有些凶险。”
潘玉笑道:“父亲多虑了,汉文他精通道法,定然不会有事,说不定他已将叛军解决了。”
潘王不信:“那是多少万人他纵是有些道法,又怎能做到?”
潘玉微笑摇头,也不多做解释:“时候不早,请父王早些休息吧!”待到送潘王回卧室,她来回踱步了几圈,望望昏黑的天色忽然命人备马,跨马出门而去,凭着腰牌连过数道坊门。
玄衣骏马,奔驰如飞,忽遇一队人马,为首之人高呼道:“明玉。”
潘玉勒停骏马,拱手道:“呈郎将如今还要亲自巡夜吗?”
呈藏剑道:“潘郎中不也不曾入睡吗?”
凭二人家底,岂会在翰林院中荒废光阴,品阶也已非从前。呈藏剑重回金吾卫,凭着几件功劳,已升任五品郎将。而潘玉则到吏部任文选司主事掌文职官员班秩的迁除,官吏的选拔,官职便是郎中恰好也是五品,自非许仙这七品知县能比。
二人立马而谈,自然不离岭南兵乱之事,原本朝会二人也要参加,不过是紧急军情,没有召集全部文武百官,只召了朝廷大员入宫商议。
一番交谈,潘玉方知呈藏剑并非是巡夜,而是临时出城,去迎接胡人使节:“何时胡人使节需要金吾卫去迎接?”寻常各国使节前来,都只是帮这些使节安排驿所便罢了,哪会有这么隆重的礼节。
呈藏剑无奈道:“从雅木茶可汗统一草原各部,成为大汗时起。如今已然入冬,胡人不停犯边,岭南又出那种事,但愿许兄他安然无恙。”
“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既然如此,我就不耽误你们的行程了。”潘玉策马路旁,同呈藏剑拱手而别。
呈藏剑回头望着她的身影逐渐隐没在黑暗中,对身旁骑士低声言说几句,骑士便转换方向,向着潘玉的方向驰去。呈藏剑方才命令道:“出发!”
潘玉驻马在一座寻常民居前,下马走到门前,却不敲门,便见房门开启,摸摸睡眼惺忪来开门的笋儿的脑袋:“我要见你师傅。”
“太晚了。”笋儿嘟囔了一声,用手背揉揉眼睛,越过竹海结成的阵法,将潘玉引到堂中。
鱼玄机微笑道:“公子深夜造访,不知所为何事?”
潘玉看看桌上准备妥当的茶点,道:“明知故问。”
鱼玄机道:“我又不是无所不算,无所不知,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潘玉道:“此事你一定知道,他在岭南可有什么状况?”
鱼玄机道:“这个你难道不知?便是十万岭兵将他围住,也伤不了他分毫,又能有什么状况。”话锋一转道:“不过,却也有些小小的灾厄。”
潘玉忙问道:“什么灾厄?”
“等他回来,你自然得知。”
潘玉眸中一亮:“回来?什么时候?”
鱼玄机望着她,笑而不语。
潘玉自知关心则乱,被她瞧了笑话,便笑道:“道长你虽不是无所不知,但关于他的事,倒是算的清楚。”
鱼玄机脸上笑容一顿,又变得越发浓郁,潘玉却也一样。二人相视而笑的样子,让一旁打瞌睡的笋儿浑身一寒,嘟囔道:“两个呆瓜。”顿时止住她们的笑容,显出恼羞成怒的神色,一左一右捉住笋儿白嫩嫩的耳朵。
“我错了,那只是梦话,不要啊啊啊!”
……
许仙撩开垂下的帐幕,走进灯火通明的厅堂,两个卫兵昏倒在他身后。
殿中人声停了下来,丝竹之声还在响着,众将放下酒杯,目光不善的望着走进来的许仙。
“你是什么人?”
许仙对着座上岭王道:“请诸位停止这场战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