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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灵身子摇了一下,一屁股坐在地上,李非吃了一惊,奔过来扶着他肩,一灵蓦地一把抱住李非双腿,号啕大哭:“都走了,大哥,她们都不要我了。”
一灵伤痛之中,忘了李非不许他毛手毛脚的警告,李非身子震了一下,却并未挣开。一灵将头埋在李非腿上,哭得肝肠寸断,李非禁不住伸手轻抚他的头发,心中柔情顿起,想:“想不到他多情若此,唉,他哭起来的时候,真象个孩子。”
李非是惟一了解一灵是天龙传人秘密的人,但他也不知道一灵一体三心的事。天龙让一灵豪气干云,气吞环宇,阴魔使一灵邈视规则,有我无人,然而一灵体内真正占上风的是情魔,于是得意时风流顽劣、机巧灵醒,而一旦情场失意,立时便天昏地暗,慌张软弱得象个孩子。情绪大起大怒,正是情魔多情的特性。
一灵号啕而出的眼泪,打湿了李非的裤子,弄得他腿上肌肤都湿漉漉的,李非道:“快别哭了,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的,象什么样子。”
不说还好,一说,一灵哭得反而更厉害了,叫道:“月姐她们都不要我了,我宁愿做女人,也是要哭的。”
李非啼笑皆非,想了一想道:“陆雌英、李玉珠跟了仇自雄,那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但寒月清并没有不要你呀。”
“可是她跟着五掌门去了,这一去,又会跟最初一样,再也不理我了。”一灵哭叫。
“怎么会和原先一样呢?不一样了。”李非摇头:“原先寒月清视你为杀方剑诗的凶手,侠义道的死敌,只想除之而后快,而今日,你已是寒月清最心爱的人,方才紫龙真人偷袭你时寒月清那一声叫,我听得出来,她爱你已爱到了恨不得替你死的地步。”
“那倒是真的。”一灵不哭了,抬起头来,道:“月姐真的是爱我的。”
李非叫道:“即然知道她爱你,你还哭得这么伤心干什么?”
一灵睁着泪眼,一时无话可答。之所以哭得如此肝肠寸断,其实是受陆雌英、李玉珠跟了仇自雄的影响,牵连着把寒月清的走也看得格外重了,这时给李非一说,心中又清楚了,他脸皮也厚,转着眼想了半天,问李非道:“大哥,你说,我最终能不能娶到月姐?”
“这个要问你自己。”李非道:“若从寒月清那面看,难。她婆婆妈妈,心忧天下,要她断然不管五掌门的反对投向你怀中,几乎是不可能。因而只有你这面加力,现在其实最大的难关你已经攻破了,寒月清已经爱上你了,唯一的阻碍是五掌门,或者说,是紫龙那牛鼻子,你若想过这一关,比较难。”
一灵冷哼道:“这贼道,惹我火了,我一掌把他脑袋拍肚子里去。”
李非摇头:“若这样,你一世也莫想娶寒月清了。寒月清是个看别人比看自己要重得多的人,尤其是五大掌门人在她心中有着极重的份量,你若想娶她,最好是能讨得五掌门的欢心。”
一灵哼了一声,想了一声道:“为了月姐,我便夹起尾巴做人好了。”
李非却又摇头:“那也不行。紫龙真人恨你入骨,仅仅老实容让,于事无补,象这种老牛鼻子,你越让他,他越会逼你。”
“恼又恼不得,让又让不得,那你说怎么做才好?”一灵搔头。
“这就要看你的了。”李非道:“若你能逼得五掌门不仅不敢阻止寒月清爱你,反要利用她对你的影响力来替他们办事时,你就成功了。”
一灵眼中放光,道:“此计大妙,只是有些为难,怎么叫五掌门来求我呢,象这次,我救了他们五个,紫龙真人反过来倒给我一剑,你说,还能怎么样?”
李非冷冷的道:“男子汉大丈夫,怕什么难。”
一灵跳而起,叫道:“大哥教训得是,男子汉大丈夫,怕什么难。”一低头看见李非大腿处给他哭湿了一大片,不好意思的道:“大哥,对不起了。”扯起袖子:“我给你擦干。”
李非大吃一惊,闪身一跳数丈,叱道:“我叫你不要毛手毛脚的,你怎么就不听我的话?”
一灵委屈的道:“我不是不听大哥的话,我是想,方才抱着大哥哭时,大哥也并没见怪,所以……所以就以为不要紧。”
李非哼了一声,道:“下次要注意,搂搂抱抱,是女人的事,男子汉大丈夫,不应如此。”
一灵忙点头,道:“是。”心想:“大哥对女人有偏见。若我呀,我倒认为女人比男人强一千倍。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十九都是些蠢牛。”
李非道:“我们先回洛阳去,寒月清和紫龙真人之间,十九还有一场官司要打,紫龙必定以武当退出侠义道联盟相威胁,逼寒月清与你保持距离,而寒月清为了维护侠义道的团结,肯定会做出妥协,你这时去找她,只会让她为难。”
一灵点点头,叹气道:“月姐啊,就是太好心了,若换成我,哼哼。”与李非骑上金鹰。一灵道:“我们在空中找找月姐看,看他们到了哪里。”
李非冷笑:“看什么看,徒增烦恼,即便寒月清回到洛阳,你最好都不要去找她,除非能叫五掌门求你,否则都是空寻烦恼,她为难,你伤心。”说话间,两头金鹰腾空而起,直飞洛阳。
一灵虽知李非说的有理,到底心有不甘,在空中东张西望,却哪里有寒月清的影子。
不用半日时光,回到洛阳。李非说声有事,放下一灵,又骑金鹰飞走了。
水莲柔、金凤娇三女接着一灵,个个喜得面漾桃花,叽叽喳喳道:“听说五掌门都给仇自雄抓去了,可担心死了。”“五掌门救出来没有。”“寒月清姐姐呢。”
一灵置身三女之间,心中抑郁稍霁,笑道:“你们叽叽喳喳的,叫我答哪一个,来,伸出嘴,不许作声,每人先亲个嘴儿做见面礼。”
三女脸热心跳,果然乖乖的送上香唇,自水莲柔开始,至万水霞结束,每人长长的亲了个嘴儿。
一灵双手去万小霞丰臀上一抓一揉,叫道:“几天不见,咱们小霞奶子也大了好些,屁股也丰满了好些,快老实交待,是不是想为夫了?”
万小霞又喜又羞,将脸藏在他怀里,点了点头。一灵看她羞态可人,一时色心大起,叫道:“好小霞,两位好姐姐,为夫好久未尝肉味了,快脱了衣服,咱们来乐一乐。”
三女顿时个个一脸桃红,眼中放光,手心出汗。水莲柔到底稳重一些,柔声求道:“好一灵,现在还没天黑呢,到晚上好不好。”
一灵色心大起,哪里还等得到晚上,双臂一合,将三女齐抱上了床。
过了几天,寒月清和五大掌门也回到了洛阳。一灵心痒难耐,只恨不得立即把寒月清抱在怀里,但碍着五掌门,却是连见寒月清一面也是不能,心中烦躁到极点,脑中滴溜溜乱转,想:“怎生想个法子,叫这五个老不死求我才好。”
没等他想出法子,寒月清和五掌门突地在一个夜里悄悄离了洛阳,渡河北去,同时带走的还有五大派数十名高手弟子。
一灵心中疑惑,想:“莫非侠义道又碰上了什么事?”不管三七二十一,前脚后脚便跟了去。
这时李青龙、陆九州已将群英会青龙会整顿完毕,两人一商议,禀明一灵,取了个三合盟的名字,暗喻着三派合盟的意思,他两个自认副盟主,盟主自然是一灵了。三派合盟的事,一灵回来时没说,这时即成事实,倒把古威辛无影几个乐得一怔一怔的,金凤娇水莲柔两女也十分高兴,水莲柔念了声佛,对一灵道:“阿弥陀佛,现在整个黑道都抓在你手里,江湖就要平静很多了,我也再不必为爹爹哥哥他们的镖行担心。”金凤娇哈哈笑道:“你真是杞人忧天,三派即便不统一,只凭着一灵是你水家的姑爷,谁又敢打六顺镖局的主意。“水莲柔想想她说得有理,心中自得,看着一灵,一脸迷醉。
黄河以北是群英会地盘,群英会即自愿奉一灵号令,一灵便等于到了自己家里一般,情报源源而来。
寒月清和五大掌门一路往北,三日后进了北京城,一灵一行便也进了城。北京城该归群英会下辖纳贤堂北京分舵管辖,这时李青龙陆九州陪了李玉珠陆雌英去了忠义谷,便由北京分舵舵主余希平接待一灵一行人。
这余希平是个四十来岁的胖子,外表总是笑嘻嘻的,其实十分精明厉害,他对一灵极其恭敬,原来他也曾随陆九州攻打忠义谷,亲自领教了一灵的神通,这时的恭敬,乃是发自心底的敬畏,而非陆九州的命令。
一灵让余希平调查寒月清和五掌门秘密来京的事,余希平很快就查了出来,回禀道:“五大掌门秘密来京,是为了保护施济施大人和太子。“一灵大奇:“皇帝老儿的儿子,身边有多少官兵,用得着五大派来保护?那施济又是什么人?”
余希平道:“一般人自然害不了太子,但这要害太子的不是一般人,是朱贵妃,朱贵妃是当今最得宠的妃子,她给皇上生了个儿子,今年七岁,封为齐王,但朱贵妃不满足,她想让皇上废长立幼,立她的儿子为太子,皇上耳朵软,在朝中议过两次,但因为以施济施大人为首的一班老臣拼命反对,没有成功。朱贵妃因而恨施大人入骨,但施大人三世老臣,公正廉直,合朝敬仰,朱贵妃明里奈他不何,便想在暗里害他,本来朝庭里勾心斗角,不关五大派的事,但太子幼年多病,皇后便令他拜少林高僧悟源为师,那悟源乃是当今少林掌门悟本大师的师兄,这就扯上关系了,五大派保护太子,便是保护未来的皇帝,对五大派的好处不言自明,所以五大派包括掌门在内,精锐齐出。”
“原来是这样。”一灵总算是弄明白了,想起一事,道:“那朱贵妃莫非便是江南四大家之一朱家的女儿。”
“原来盟主知道。”余希平道:“朱贵妃名朱芷,是朱家的大女儿,她还有个妹妹叫朱萱,前不久也进了宫。”
“什么?”一灵怒眉上扬:“那皇帝老儿也强纳了她做妃子。”
“那倒没有。”余希平诧异的看他一眼,不知道他为什么发怒,道:“朱贵妃和先朝的杨贵妃差不多,奇美也奇妒,独自一个人霸着皇帝,再不许其他女人近皇帝的身子,便是妹妹也不行。”
“这还差不多。”一灵怒火平息,前后一想,喜上眉梢,击掌道:“这倒是个好机会,都是我的好老婆,大家是亲戚,谁做太子有什么关系,看我说服她姐妹俩,叫那几个老不死的服我。”
入夜不久,一灵在三女面前打个晃眼,便出府直奔施济府中。施济府邸他白天就已问清楚了,不难找。他前脚出门,后脚屋侧就来了个女子,却是朱萱。
朱萱刚好看见他背影,张嘴想喊,却又改了主意,远远的跟着一灵。
一灵别说体有魔觉,便是没有,以他的武功,别人也休想跟踪于他,即便是朱萱这样的高手,但要命的是,一灵体内真正占上风的是情魔,这时一灵心里,装的全是寒月清,情火熊熊,耳目失聪,哪还管后面有没有人跟踪。
离着施府百丈,一灵便已非常清晰的感应到了寒月清在施府的位置和这时的状态。寒月清的住处在施府侧后,这时正在静修之中。一灵的魔觉里,感应到一股清逸平和的禅息扑面而来,不自觉吐了一下舌头,暗叫道:“月姐一心向佛,庄严慈悲,我却偏要勾引得她佛心失守,娇喘吁吁,罪过罪过,菩萨千万原谅小子。”嘻嘻一笑,从屋后飞掠进府,直扑寒月清住处。
寒月清所居,乃是一座雅致的阁楼,没有点灯,月光从敞开的窗子直泻进去,正撒在她身上,但见她正盘膝端坐在一张湘妃榻上,穿着宽松的晚装,如云秀发就用一根木簪髻在顶上,素衣如雪,端庄清逸。
一见到寒月清,一灵整个人立即便如着了火的酒,熊熊燃烧起来,深吸一口气,脚尖一点,箭一般从窗子里直穿进去。
他身法虽快,寒月清又在禅修之中,但反应仍是不可思议的敏捷,手一动,剑已在手,剑光闪烁,唰的一下指到了一灵喉间,应变之快,拿捏之准,叫人不得不叹服。一灵没想到她会暴起出剑,这时身子飞扑,避无可避,也不想避,突地一低头,一张嘴,咯的一声,咬住了寒月清剑尖。
剑尖被咬,寒月清却已看清了一灵,惊呼一声:“一灵,是你。”收手抽剑,急叫道:“没事吧。”
一灵直勾勾看着她,脸上不带半分表情,道:“有事。”
“哪里有事?”寒月清大急,站起身来,伸手来扶一灵,道:“伤着哪里了。”
“伤在心里。”一灵霍地伸手,寒月清嘤咛一声,给他抱了个满怀,待要说话,一灵一张火热的嘴唇已压了下来,深深长吻,一灵一双魔手更毫不客气的探手衣里,寒月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