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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梦绕瑶池-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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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桃呈稀罕的粉桃色,离桃尖一寸处被平剖开,桃尖为鼎盖,桃心挖空可置放香料,从桃尖到桃身飘出两丝嫣红,给粉色的蟠桃添了两分醉色,糖色略带青的桃柄处还带着三片微卷的桃叶,三只小猴儿无论身量和神态更似足了云珠屋里的指猴雪团。这块玉雕是云珠从富察家送来的翡翠料子里挑出来自己在空间里试雕出来的,因和敬十分喜欢,便在三胞胎生日时送给了她,没想到她这次会拿出来做为寿礼献给雍正。

永琏送的是一块五彩翡翠雕成的镇纸,上面根据翡翠色彩的变化雕成一块山水模样,是云珠在空间里无数微雕中的精品,很受永琏喜爱。

和微送的是一块青玉雕笔筒。笔筒玉质温润水透,有五足,外璧根据玉色通雕山水人物图,山崖峻峭,松柏茂密,鹤鹿同春,上有小童手托“喜”字玉磬,意寓“喜庆”。

三人送的都是案桌上用的摆件,质地与雕工皆属上乘,雍正看了很是喜欢,知道是三胞胎的心爱之物后称赞他们有孝心,回赏了不少东西。

弘昼家的永璧也献了一件鼻烟壶很让雍正喜欢。

其他的皇子公主也都献上自己精心准备的寿礼。只有永珎、永瑸因年龄还小,名下的寿礼都是父母代送,不过他们可爱的老虎装及软糯地一声“恭祝皇玛法圣寿无疆”就够让人高兴了。



皇子呈献寿礼之后是宗室,宗室之后是藩臣使节王公大臣。

好在皇帝没有垂询礼单上的寿礼就不用单独念出来,否则光这朝贺献礼就得持续一整天时间。

然而,这样的排场已让来京的诸国使节惊叹不已。

入夜,礼炮升空,有三星贺喜、五蝠临门、松鹤迎春、光芒璀璨的十段锦纷纷于夜空中绽开,街上戏台咿呀呼喝、寺庙前百戏敲锣打鼓,令人目不暇接。紫禁城及御苑,绣幙相连,笙歌互起,金石千声,云霞万色,难描难画尽致。

这样的盛世隆庆让置身其中的沙俄使臣心中惴惴,前方开战,大清京城及全国各地却如此欢腾庆贺,这大清的君王朝臣若不是全部昏聩无能便是不将自己国家看在眼里。难道之前大清军队作战所取得的胜利并非如自己国中大臣所推论出来的艰难?!

皱着眉,有着火铳等热武器在手的沙俄虽然对大清拥有遂火枪而感受到了一点点威胁,却还没有到畏惧的程度,可万一大清拥有更强大、更先进的炮火和武器呢?再想想大清已然兴起的水师实力,沙俄使团成员从宴会回了理藩院后连夜开会讨论,是不是派人将这个讯息传回国?

“我们不能光凭猜测就怕了清国,要有证据”一个棕发的高大沙俄男子皱眉否决了这个提议。

另一人反驳道:“清国的官员狡猾,收了我们的礼物却不说真话,我们再打探也不能得到确切的证据,谈判不能再拖,这对我国不利。”



未等他们商量出一个结果,第二日又听到一个消息,大清的皇帝下旨让宝亲王前往关外盛京祖陵大祭!

看别人好像很重视的样子,打听一下,原来是皇位承继人才有的荣幸!

他们难以理解,这种两国交锋的严肃时候大清怎能这么轻松地做这些动摇国本的事,难道这大清国就没有反对皇帝的势力存在?难道他们俄国在大清眼中是不值得认真对待的敌人 ?'…3uww'!

本着立功而来的议和使团觉得大清就像块难啃的骨头,种种现象让他们迷惑,然而大清在领土上的态度又太坚决,就算他们赔上再多的银两也不妥协而他们前来谈判女皇是有给底线的,再拖下去情况只会对他们不利。

大清根本没有诚意与他们议和。

这一点,让他们觉得愤怒又不安,觉得受到了轻视的俄国议和使团决定不再继续浪费时间待在京城,尽管议和没能达成,可大清的繁华鼎盛是他们切身体会的,要赶快传回国给女皇知道,两国的交战可能会进入一个持久状态。

197、继位之前(二)

“主子。”灵枢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进来。”慢慢放开玉鼎;云珠收回元神;闪身出了空间,随着修为的加深;她对于空间的控制也慢慢心随意转,功能细化精化;即便人在空间里修炼;空间外的声音和景象也是了然于心。

她现在万分庆幸当初自己的谨慎之举,雍正赐给她的那个奇怪的玉鼎,在她学过阵法禁制之后也没有冒冒然去触动它,反而用元神蕴养着事实证明;在对待这些未知之物,上古的东西好是好;危险性却比现代的那些核武器还要恐怖。

现在,她已隐隐能感受到封印在里面的强大能量,那种能量不是她最为熟悉的灵气,它更接近洪荒初开时的某种浑厚气息,一旦释放开来,不是当初她一个初修者能挡得住的。

而她几番体悟玉兰树的生命烙印,自以为对阵法禁制精深也不过是错觉,事实上,她的这点认识相比起上古的大阵诸如周天星斗大阵、十二都天神煞大阵、三才无量阵、混元河洛大阵只是皮毛。

修炼之途漫漫无边,虽然她抱着缓缓前行享受生命的心态,可一路走来,却是险境处处,修行途中常常会不知不觉被自身修为的提升、能力的进展迷惑,自得自大,一不小心陷进去就会招来毁灭的危险

“事情办成了?”自从弘历前往关外盛京大祭祖陵,熹贵妃与乾西二所后宅的女人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一般,安份随时,言行谨慎,态度也更加地和善体贴。

不得不说,雍正十六年的这个春节云珠过得轻松无比,特别是上元节过后弘历又奉命代祭太庙。

祭祖陵、祭太庙、祭天还有祭拜泰山,这些都是皇权的象征,祭拜者不是皇帝就是皇权的接替者,这样的寓意,难免不让后宫中人多想。

熹贵妃自孝敬皇后薨逝便为后宫第一人,无论是其在宫中的位份或是她所出的皇四子弘历的本身爵位是皇子最高是圣心所属大统继承者,都使得后宫嫔妃不敢撄其锋芒,但这样明晃晃地派皇四子弘历亲往祭拜祖陵和太庙相当于将“圣意所属”变成了“昭布天下”,怎不令后宫嫔妃心中惶然,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虽说皇帝因手臂受伤中毒,所以让宝亲王弘历总理朝政、代批奏折,可皇帝的身体还是很健康的,至少再活个十年八年没问题,怎么就让权势已经很大的宝亲王祭祖又祭太庙呢,这是想封太子还是想捧杀?圣祖时的废太子一事可还时不时地搅动着前朝后宫的神经呢,不然顾嫔也不会在怀着皇九子时冀望那么大了。

熹贵妃钮祜禄氏在康熙六十年、六十一年的时候也经历过当今被圣祖爷派前祭拜祖陵、太庙和祭天大礼,知道这代表了什么,心中狂喜的同时也如同其他人想的那样忧虑着,如果皇帝的龙体有恙下这样的旨那是十拿九稳,可现在的皇上身体真的是太健康了,除了右臂拿不得太久的笔,那身子骨简直比他在潜邸时还强健!

她只能加倍地勤勉,宽待后宫嫔妃,生怕被人寻到一丝错漏,全了心中那可怕的猜测。

“是,话已经传入顾嫔耳中。”灵枢低声答道,她明白主子为什么要将九皇子出生便手指残缺的原因透露给顾嫔知晓,无非是挑拨她去对付熹贵妃。别看熹贵妃目前对后宫嫔妃对主子和霭得跟观音娘娘似的,等她成了圣母皇太后,第一个要打压的肯定是主子,从她之前几次三番塞女人进乾西二所分主子的宠就能看出了,那个是权欲心极重的,只有后宫势力分据才能显出她这个圣母皇太后的威赫来,而不是单单只是一个荣养的太后。

“嗯,宫中各殿的人手可调整好了?”

“都已经调到了不起眼的位置上去了,圆明园和畅春园也依主子的吩咐安插了人手,只熹贵妃那儿的人手没动,谦贵人还有顾嫔那儿的人手也还留着。”只裕妃那儿除了原先身边侍候的,其他人也慢慢地撤了下来,想到去年和郡王和温贝勒出宫建府的事灵枢心中一动,从主子近一年的行事的说话里,这后宫各殿的主位是没什么值得关注的了,难道皇上真的要禅位?!

那,主子岂不是就要母仪天下了?!灵枢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一时也心中激动起来,白玉似的脸上隐隐起了潮红,气息也不稳。

云珠立即察觉,瞄了她一眼,淡道:“时间很充裕,你告诉下面的人慢慢来,从稳从静,千万不要引起别人的注意。”

“是。”

“下去吧。”乌喇那拉氏和高氏等人也很“激动”吧,很快就要成为新帝的嫔妃了,各宫的人手,等着她们去“收服”呢。

除了皇帝,面对弘历主持一系列祭典最为淡定之人可能就是云珠了,只有她心中清楚,以雍正身怀龙气,他在位时间十三年,从弘历身上转嫁三年,合在一起十六年,时间已经到了。尽管他的身体这些年被调理得很好,可天数人力所定,冥冥之中他也会产生退位的想法。

本来云珠也想过再让他多当几年皇帝,可一来弘历这两年总理朝政表现不错,雍正再抓政权的话父子两个一进一退,心中难保生出什么想法,再让人一挑唆难免伤了父子感情,再生出波澜来可就不美了;再者,雍正在位时间长了,弘历更长,轮到永琏的时候哪还有什么精力,只能分摊分摊,让他们提前让贤了

她从来便不是什么圣母人物,为了她的儿子,为了她安稳的未来生活,没什么不能算计的。

而且,有个身体健康的太上皇看着,皇帝也不算拥有绝对的权力,就算脑残了也有人治。

想到这里,她挥退了灵枢,兴致勃勃地放出精神力,看永和宫顾嫔主仆对她设的局做什么样的反应。



珊瑚一路匆匆进了永和宫主殿,穿过雕花隔扇进了东次间。

“莽莽撞撞的,小心吵了小阿哥。”琥珀拦了她一下,珊瑚一把推开她,扑跪在地,珠泪盈眶:“主子,主子,您可要为九阿哥报仇啊!”

顾嫔从榻上站了起来,娥眉紧蹙:“九阿哥好好的,你哭什——”难道?似是想到了什么,她端柔圆润的脸变得煞白。

因大清与沙俄大战,朝中人手有些紧,她这段时间表现得温恭贤良,再加上父亲顾琮娴于政事又颇有才干,皇上这才夺情起复,命协办吏部尚书事。她恭为宫中嫔妃不好出宫道贺便派了自己心腹女官珊瑚前往府中赏赐,也让伊尔根觉罗一族知道,自己在宫中还顾念庇护着族人,壮大了族人势力可珊瑚这副模样回来,不欢喜有荣而是眼含愤恨,想必是这一趟出宫听到了什么关于自己和儿子的事了!

儿子好好的在自己身边熟睡,她却喊着报仇,这其中的缘故她一听便知,成了她的心病,让她想起来便怨恨不已的事只有一桩,那是她儿子注定与大位错过的根源——身有残疾。

“是不是,那件事有结果了?”她不自觉地挺直了腰,眼眸微眯地出声问道。经过了最难捱的最初时光,她接受了木已成舟的事实,几番暗中查探又没有实据,只得按下心中不甘,为了自己为了儿子,强颜欢笑地面对宫中众人的道贺,向贵妃钮祜禄氏低头,向皇上请罪,小心侍奉,博取那除了皇位外最高品级的亲王帽子。

珊瑚双手拳紧,眼中射出愤恨的光芒,咬牙道:“奴婢奉主子的恩典出宫回府恭贺,一路倒也平顺,两位侧夫人待奴婢也是恭敬有礼只奴婢身份不同,没与后院进宴的夫人们同坐,只吃了府中特备的膳食便起身回宫,却在穿过花园时听到花树后头有人在低声说话,说、说——”

“说什么?”

“说、说什么怪不到主子头上,谁会知道保胎药也会导致婴儿残疾”在顾嫔噬人的目光下,珊瑚的话几乎说不下去。

这话听着就有前文,以此推之,想必之前说的不是什么好话,然此刻顾嫔也没心情追问了,她已被这句话惊呆了,自孩子出生她心中虽隐隐有些猜测,但查无实据,没想到在这当儿又爆出了□,就在皇上频频派弘历行祭祀大典的敏感时候

顾嫔并不是无知的女子,相反,她出身世家大族,血统高贵,听了这话心中立即怀疑有人故意布局引她与熹贵妃发生冲突,理智倒是压过了心中掩埋已久的怨恨不甘。

“还有呢?”一旁的琥珀连声追问,“那人还说什么了?她们是谁?”

“听声音很陌生,应该是上门恭贺的夫人里头的,因宴席是侧夫人方佳氏主持,奴婢又急于回宫,也不好打听到底出自谁的口中。”珊瑚伏首说着。

顾嫔是正室嫡出的姑娘,在府中身份高贵,向来与父亲顾琮的两位侧夫人不怎么亲近,珊瑚和琥珀做为她的贴身大丫环自然也与之不相合,这导致了顾琮嫡妻佟佳氏去世后她对娘家内宅影响力大幅下降。

顾嫔对这种情况心知肚明,郁闷,却也无可奈何。因着祖父去世,两年后父亲有续娶之义,到时自己还不知会有个什么样出身、性情的继母呢,这娘家自己以后还能不能得到全力支持真得另说了。

珊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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