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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远低声道:“苗兄与吴将军早有私交,如今吴将军已被封为‘平西王’,勒封册印,显赫一时,苗兄不是也跟着得意吗了?”
苗奎道:“谈不上得意,只不过这王爷如今高升。跟着他总是不会吃亏的,南宫兄如果愿附骥尾,在下可以代为介绍。”
“谢谢苗兄,这当然求之不得,有件事吴将军可能不知,苗兄也未必知道吧!”
“什么事?”
“李闯仍有个后人未死……”
“这……是什么人?”
“他的亲生女儿名叫李悔,在‘一把抓’鱼得水及‘猎头汤’汤尧的身边,我想王爷一定恨之入骨。”
“当然!王爷的爱妾陈圆圆陷贼手半年多,此仇之恨。王爷无时能忘,如能把此女献给王爷,真正是大功一件。”
南宫远道:“这事我会留意,苗兄遇上可别放过她,此女长得极美,身手也相当了不得……”
“不知她目前在何处?”
“由此往南,不知她和鱼得水等要去何处?”
苗奎道:“多谢南宫兄指点。”
南宫远道:“苗兄一旦遇上李悔,要诱她单挑,生擒后速速北上,以免横生枝节,因为鱼、汤等人也颇不易调理。”
苗奎道:“南宫兄,凭我苗奎可不怕他们‘一把抓’和‘猎头汤’二人,你别长他人的志气呀!”
“苗兄,兄弟的意思是捉李悔要紧,凭你老兄的火器,鱼得水和汤尧又算得了什么呢!”
南宫远这一手叫做借刀杀人。
一旦遇上李、鱼等人,他可以把李悔交给苗对付,他对付鱼得水就比较容易多了。
任何人都知道吴三桂恨李闯入骨,并不会因闯王已死而打消恨意。
小熊对鱼、李二人说了南宫远被他耍了的事,李悔道:“小熊你真行!别人就不会有这等反应。”
“得了,李姐,你是噱头大王呀!”
鱼得水道:“这种急智确是天才,并非聪明的人都俱备的,不过南宫远上了当仍会追来。”
“但他未必知道我们所去方向。”
“他们也可以猜出我们在黄山晃了一招就溜了,然后根据一溜后的方向,他们可以确定我们仍去南方。”
李悔道:“猜想南宫远和白雨亭一定还合作?”
鱼得水道:“这二人携手合作,非同小可,我们要处处小心。”
终南山快到了,他们终于追上。
只不过被追上的人并不是鱼得水,却是李悔和小熊。
原来二人怕两个老头狐狸认出,三人不一起走,但分三路相距极近,可以远远互相呼应的。
只不过在山野中并非处处都可以彼此看到呼应的。
山中林木多,视线就彼此看不到。
此刻才不过是夕阳西下,天还没有黑,李悔已不见了,原来是苗奎师徒追上了她而截住。
李悔道:“二位何人?”
苗奎不答反问道:“姑娘叫李悔?”
“不错。”
“姑娘是李闯王的千金?”
他的态度平和,而且以千金称之,李悔想不到他是吴三桂的人。
“不错:”
苗奎道:“在下苗奎,人称,雷奎,……”
“原来是火器大师……”
“不敢。”苗奎道:“在下以前和闯王也有过数而之识,我总感觉人生在世,总是受命运支配……”
“苗大侠之意是……”
“就以令尊来说,若有好的辅助能手作幕僚,陷了北京之后就该有一番作为,甚至取得天下。”
“苗大侠把他估高了,他不是好种料子!”
“李姑娘何以如此低估令尊?”
“因为我看穿了他,他只是喜欢杀人!”
“也不苛责令尊,开国之君那一个不犯杀戒?”
李悔道:“苗大侠找小女子有可贵干?”
苗奎道:“姑娘有一心腹,算是吴三桂和孔子有德大军的漏网之鱼,和他逃得一命的还有李双喜。”
“李双喜未死我知道此人更该死!”
“可是另一位是你的心腹,他希望见你一面。”
“他要你传信?”
“是的,他本来还不太信任我。”
“他在何处?”
“就在十里外小镇上一家当铺内,他说谁也不信任,就是信任姑娘,所以要特别小心连络……”
李悔信以为真。
的确他那心腹谁也不信,只信任她。
于是跟他们师徒走了。
小熊在暗道中看道,他人小鬼大,对人类的虚假有深入一层的认识。他以为也许这师徒二人在骗李悔。
只不过他又不便公开说明,只有暗暗跟着。
鱼得水在终南山最近的镇上发现李、熊消失,由于是二人一起不见了,还不太担心,因为二人的机智都很够。
可说要骗他们二人是很不容易的。
鱼得水以为二人必然遇上了什么有趣的事耽搁下来。
但是,他在镇上头一家客栈中一直等到一更天还不见影子。
李悔跟苗奎来到十里外镇上,果然进入一家当铺。
当然,他并未见到那一个心腹。
她只看到一个二十五六岁,长得颇美的女人。
其实这女人是“雷神”苗奎的女人,掌柜的是这女人的父亲,却没有婚姻关系,另有一朝奉每夜回家去睡。
所以这当铺中晚上只有他们你女二人。
李悔道:“你骗我来此的目的是……”
苗奎道:“吴王爷要你!”
“如果是正人君子或爱国的忠贞人士要我,我绝不会怪你,吴三桂引狼入室重色轻国,是中国历史上最无耻也最可恶的大汉奸,你居然会帮他!”
苗奎道:“我的看法不同,大明气数已尽。”
“可是大明还没有倒下。”
“已经差不多了。”
“苗奎,你的火器技尖,手底未必……”
李悔猛攻而上,苗奎火器技尖,身手也了得,到是李悔不是别人了的敌手,况且还有个徒弟“火球”在一边。
小熊在暗中不敢出手,他怕两个人都被擒住。
“火球”突然向李悔丢出一个冒烟的小球。
李悔自然害怕,尤其女人怕伤了面孔,一闪之下正好中计,这东西根本不爆炸,光是冒烟喷火而已。
苗奎出手逾电,趁她慌乱之际,制住了她的穴道。
“火球”道:“师父,何时送走?”
“越快越好!”
“送往何处?”
“当然是送往吴王爷爷手,这可是大功一件。”
“徒儿去一趟吧!不知吴王爷的大军在何处?”
“‘平西王’消灭了李自成之后,要到四川去残来张宪宗的总部,还没有到达四川。”
“这不是很远?”
“也不算远,明天就起程,把这女人的穴道多点几处。”
“是的,师父,不过这太多了会死人的。”
“死了也比跑了好些。”
“是的,师父……”“火球”张鑫是个色鬼,李悔的美色自然会被他迷上,在下点穴时留了几手。
也就是说,本要点她五穴道,只点了三处。
并非他不知道这样会跑掉,他有自己的打算。
深夜苗奎睡了,“火球”斩精神可就来了。
他以为把李闯儿献给“平西王”就成了,才不管她是动过或者尚动过呢!先玩了再说。
况且他以为不动白不动,这妞儿太动人了。
他轻手轻脚的来到李悔屋中。
屋中无灯,但弦月微光投射入屋,他忽然全身震动了一下,好像所有的血管都爆裂了开来。
隐隐可见,李悔的头脸用被子蒙住。
她的下半身在被外,而且没有穿下衣。
这是怎么回事?
“火球”立即就明白了。
他以为不玩白不玩,师父更会想到这一点。
八成他的师父已经拨了头筹,先给玩了。
只不过他是徒弟,玩个二手货也凑合了,况且这么一来,万一这女人向师父告状,师你也不敢责备他。
于是这小子如渴骥奔泉,如火如荼地上了。
这小子以为要玩就要尽兴,一直玩了一个更次。
此刻李悔当然不是躺在床上被蒙头的,这自是小熊动了手脚。
她和小熊去偷了“雷神”苗奎的火器。
他们不知用法,只有另动脑筋。
李悔恨苗奎不顾身份骗她,就和小熊设计。
小熊的点子是用不完的,道:“我有办法。”
待“火球”玩了个尽兴,二人悄悄掩到,点了他的穴道:“火球”大骇,当他看到李悔也在床前时不由魂飞天外。
小熊道:“你们师徒二人真不是好东西,为了向吴三桂那个卖国贼讨好就设计骗人,现在你小子知道玩的女人是谁了吧?”
小熊一撩被子,好女人正是她师你相好的。
小熊道:“‘火球’你玩也玩够了,玩起来可真像火球一样,下面的女人真够受用的,你有不有想到后果。”
“火球”当然知道后果。
“现在我们有个条件。”小熊道:“只要你指导我们使用这些火器,我们就放了你,让你逃命。”
“火球”心想,玩了师父的女人怎么解释也没有用,反正是玩了,唯一的办法就是逃命,远走高飞。
尽管他本以为是李悔,这是一件错误,不是蓄意要玩师父的女人。
况且,当时她下身又未穿衣服。
是这都没有用,不合作是包死不活的。
“好,我教你们,但你们一定要先解了我的穴道。”
“先说了使用方法再解穴,我们不会骗你。”
“火球”张鑫是个浑人,他的绰号改为“浑球”才是。
他知道一旦师你被吵醒,那就惨了,急忙逐个说明使用方法及爆炸威力,自然还有一些忌讳等等。
李悔和小熊一一记下,而且心尽量地多拿。
然后把张鑫放了。二人也离开了当铺。
“雷神”苗奎身手高,火器冠绝武林,却也有个毛病,一旦熟睡很难吵醒他,而且鼾声如雷,溢乎屋外。
第二天一早,直到当铺主人叫醒了他,才知道发生了事故。
他看到他的女人还仰卧在床上。
间被蒙住,下身一丝不挂。
苗奎的脾气火爆,大声问:“这是怎么回事?”
当铺主人本是另一家当铺的老朝奉,由于“雷神”看上他的女儿,才出资十万两为他们你女开了这家当铺。
说苗奎是这当铺的主人也无不可。
老人含泪道:“阿奎,这儿没有别有,除了我们你女那就是你师徒了,还会有谁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苗奎不由猛然一震。
他并非那么迟钝,而是绝对想不到自己的徒弟头上去。
虽然他和这女人名份上没有妇妻关系,张鑫却该知道,他和这女人早巳同床共枕了,这太不像话了吧?
首先他解这女的穴道,这女人哭哭啼啼投入他的怀抱。
“告诉我,是谁?”
“还会有谁……”
“这也不一定,你必须确定才行……”
“奎哥,当然是张鑫……他一边弄我,还一边自言自语……”
“自言自语说些什么?”
“他说……他说我是二手货……只不过师父弄过。也只好迁就……一直继续了一个时辰。”
事实上张鑫把她当作李悔,所以李悔已被师父弄了。
当然这也是报应,如苗奎不把李悔骗来,包藏祸心,他的女人就不会被小熊弄到床上去李代桃僵冒充当铺中的女人。
总之一句话,这就叫做毒人毒已。
苗奎居然没有想到是李悔及小熊弄鬼。
这也是因为苗奎一时大意,未发现暗暗跟来的小熊。
他只知道李悔是女人,不可能做这种事。
于是他对这女人发誓,要把张鑫提回来。
此刻李悔和小熊已在四十里外了。
两人易容化了装,都变成了中年人,李悔道:“小熊,此刻苗奎应该已经发现他的女人遭遇的事了?”
“活该!那叫做肥水不落外人田。”
李悔道:“今后遇上也以火器招呼他。”
小熊道:“李悔,你想不想鱼大哥?”
“不想。”
“鬼才信!”
“真的,因为他瞧不起我。”
“李悔,你自己也该检讨一下吗?你动不动就绷断了裤带,那一手可就不太高明了吧?是不是李悔?”
“你以为把身体包得密密实实的女人就可靠?”
“当然也不—定,李悔,你猜鱼大哥想不想你?”
“大概不想?”
“李悔,有件事我想问你,又不敢问。”
“不妨,你问吧!”
“你会是处女吗?”
李悔一点也不光火,道:“你以为我是不是?”
小熊搔搔头皮道:“小郭以为你可能不是,我以前也有这种看法,因为你的行为太放浪了……”
“这看法不足为怪!”
“你到底是不是?”
“我仍要你自己回答。”
小熊道:“李悔,近几月来我发现你心地不坏!而且只是行为放纵些,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