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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出镇才七、八里,天色傍晚还未黑,就被人挡住去路。
这人居然也是个年轻人。
“你是司徒胜?”
“是……是的,请问姑娘是……”
“王八蛋,你少装糊涂!”
“姑娘怎可骂人,在下和你又素不相识?”
“你要去终南山是不?”
“姑娘怎么知道?”
“这你就不要管,去收白雨亭的尸对不?”
“对对!莫非姑娘听到不久前在下与庞大元的交谈?”
“不错。”
“姑娘找在下何事?”
“我要宰了你!”
司徒胜见她无理取闹,不由大怒道:“你行吗?”
“宰你这淫徒,还不是手到擒来。”
“你是什么人?”
“如你能不死,我会告诉你的。”
两人就在山中山径上打了起来。
这姑娘当然就是余抱香了,她只知道玷污她的叫司徒胜。
她怎知道是张鑫信口胡扯的?
余抱香的剑势凌厉对绝伦。
司徒胜的干干棒也绝对无匹。
但两人都是“四绝”之后,功力差不多。
七、八十之后,胜败不分,一百五十招也是一样。
“慢着!”“呛”地一声,司徒胜格开一剑,道:“我到底和你有什么仇恨?”
“你是狗,猪……”
司徒胜一字字地道:“我却以为你是个疯子,我自信与你从未见过,你却一见面就动手,真不可理喻!”
余抱香当然也不是未怀疑过。
如果玩她的是司徒胜,就不会说出自己的姓名。
设若他真是司徒胜,人长得又不错,为何要蒙起她的面孔,使她看不到他,这当然大有疑问。
“你没做坏事玷污一个女人?”
“玷污女人?哪个女人被玷污了?”
“要你管!”
司徒胜道:“不是侈被玷污,与你何干?”
余抱香道:“你有未去过终南山?”
“没有,这是有生第一次。”
“未去终南山,你怎能找到白雨亭的埋身之处?”
“友人画了详细的路线图。”
“你真的没有占一个女人的便宜?”
司徒胜大声道:“你怎可这样随便猜忌别人?”
老实说,司徒胜的口音和张鑫也不同,一个是河北人,一个是山西人,这口音相差很多。余抱香在外面也跑了五、七年,江湖经验也不差。
她一看司徒胜的神态,就不像个淫徒。
司徒胜并没有被他的师父带坏了,原因可能是他很少在白雨亭身边,要不只怕也早被污染了。
余抱香回头就走,也没道歉一声。
司徒胜心道:“果然就是个疯女人,莫名其妙!”
余抱香心情不好,奔行了一会,实在累了就在山壁上一个山洞中休息,她现在真正是心灰意冷。
正因为如此,和她的师叔暂时分了手。
南宫远不知道她发生的事,只以为女人的性情多变。
哪知和司徒胜打了一百五十多招,又奔行了十余里路,竟然不知不觉沉沉入睡了。
这真是太危险的事,而且危机立刻降临。
突然,她被点了穴道。
人已醒,但却不能动弹,因为点穴是要很用力的。
不久,她的脸上被蒙上了一块手帕。
为什么这个人的举措和上次那个一样?
当然,是因为此人只想玷污他,却不想被看到。
她感到悲绝,怎么会如此倒楣?
要不是此人仍在暗暗地盯着她,怎会这么巧?
余抱香恨极,但是恨是无济于事的。
她必须设法不使这淫贼得逞。
她觉得有些动作似曾相识,这怎么可能呢?真的又是上次那个血贼吗?她真正是欲哭无泪了。
于是她收拾起悲的情绪,全神贯注而进行解穴。
严格的说,人在做这种事时是不可能解穴的。
只不过稍有不同的是,她是被奸污而非在合作。
这淫贼也活该倒楣,他非常贪。
大约近一个时辰时,他突然身子大震,翻落地上。
余抱香已经坐了起来。
她看清了来人,居然是“雷神”之徒“火球”张鑫。
瞬间,余抱香气得挺身发抖。
她要一块一块地把他割成千万块。
小张知道这一次八成是完了。
只不过未到最后关头,总要尽量设法,他道:“香妹,我是太爱你,才会出此下策的……”
她一言不发,先在他的小腹上跺了两脚。
“香妹,我知道我犯的错不值得原谅,可是你我已有夫妻之时,你可以杀了我,只不过你能再嫁别人吗?”
的确也是事实,怎能再嫁别人?
“从现在开始到你六十岁好了,至少还有三十五年,合计一算多少个日子,你能单独熬过去吗?”
一个处子可能以为可以单独熬过,但一个已有过男女经验一次以上的女人,则可能以为大不可能了。
除了人之心欲外,还有传宗接代,绵延香烟的问题。
他们余家本就只有她这个女儿,她不能不成家。
她能和这个成家吗?
“香妹,我虽不肖,但也是火器名家‘雷神’之徒,也是来自世家,如果妹子能饶了我,从此改过向善,我们可以回到原籍白头偕见……”
“你做梦!”
“香妹,我以为人生在世,能和爱你的人在一起生活才是幸福的,再说,你今生再嫁别人吗?”
“那是我的事!”
张鑫心眼恨我,听出她的口气似乎气已消了一半。
于是他淌着泪道:“香妹,我张鑫死有余辜,也无颜再敬活人世,你就马上手吧!越快越好!”
“你以为我不敢?”
“你怎么会不敢?我害过你两次,赔上一命也是啡有应得的,香妹,求求你,给我个痛快吧!”
余抱香以为杀丁他能不能嫁别人呢?
也不是不能,因为杀了他别人并不知道她失身于小张的事,自然可以再嫁别人,但是自己总有点窝囊。
即使别人不知道,自己的良知总是知道的。
她非嫁人不可,要不就杀了他终生不嫁。
她不出声,张鑫道:“香妹,我死之后也不必埋我,让野狼吃掉算了,但我的灵魂一定能随时在你身边保佑你的,香妹,就请你快点动手吧!”
余抱香的心动了,人就是这么矛盾的,他越是要她杀他她越是不杀,事实上是小张的话击中了她的弱点。
这弱点就是她不能再嫁别人,因为她不是不重视贞操的女人,她冷冷地道:“你真能改邪归正吗?”
“香妹,你把我杀了吧!”
“怎么,不能?”
“不是不能,而是改邪归正还是对不起你呀!”
余抱香余恨未消,实在妨不了这口气。
如果仅是一次,还则罢了,居然还有这第二次,而且完全一样把她的脸蒙起来,必然是玩完了扬长而去。
假如还有第三次的机会,一定仍会发生。
想到这里,她又动了杀机,一定仍会发生。
想到这里,她又动了杀机。
张鑫也知道,此刻仍是九死一生,道:“香妹,你杀了我,反正这件事我也没有对任何人说过,你仍可嫁人,我真的是死有余辜。”
余抱香提掌运动,但是她真能嫁给别人吗?
他虽然是强暴她,在另一方面总是有了夫妻之实,如他能痛司前非,不也可以考虑一下吗?
她出手逾电,解了他的穴道,道:“对天发重誓,如果你能故态复萌必会受到天谴,立刻发誓!”
张鑫心中大喊,道:“老天爷,谢谢您!”
他不敢怠慢,跑下磕了三个响头,道:“皇天及过往神明在上,小民张鑫如有再犯此错,就叫我抱尸荒山,尸骨不全。”
余抱香这才叫他起来。
张鑫道:“我想来想去对不起你,也配不上你,干脆今后捡鞭随镫作你的奴隶好了。”
“你只要真的改头换面子。就不必自馁,因为正如你所说的,此事我知我知别人并不知道。”
“香妹,我只想作你的奴隶来补报你。”
“能原谅你就不须补报。”
“香妹,你真的愿意和我厮守一生?”
“当然!”
“那我们应该举行个仪式。”
“将来一定要,现在不必。”
“不举行仪式,我们在一起别人会不会说闲话?”
“我们可以说只是朋友。”
二人有了这种关系,一个女人很难抗拒这种诱惑和他那花言巧语,于是他们自然地就像夫妻一样了。
可以说夜夜春宵,从不虚度。
余抱香过腻了这种江湖生涯,以为将来不会有好的结局和小张商量决定回到原籍云南去过田园生活。
这本是个很好的建议,而且余抱香手头也有三、五万两银子,后半世的生活不成问题,小张也答应了。
最初余抱香还以为他早起练功或外出买早点,起床四处找寻,知道小张溜了,她差点气错。这显示小张根本没有诚意和她厮守一生。
他不过是为了保命而敷衍她,和她在一起半个月,也不过是为了在她的身上得到某些乐趣而已。
她真后悔,居然会相信这淫贼能改头换面。
她发下重誓,不杀此贼誓不为人。
李双喜的伤差不多全好了。
白芝的挖宝工作已近尾声,一共九处宝藏,已挖了八处。
“白芝,我们到了西域可以建一城堡,成立一个王国,统治一些子民,那将是我们永久的天下。”
白芝道:“到了那里再说吧!只有一处了,我先挖了再说。”
“要不要我帮你?”
“不必了!八处我都自己挖了,就差这一处,你要把伤完全差好也好长途跋涉,好,我去了。”
李双喜心满意足,他相信自己和义父不同。
他的义父闯王只知道杀掠,不知守城,有所谓能攻不能守,他以为他比义父有福,黄金美人都已到手,这世上还有什么遗憾的事呢?
大约是晚膳稍过时分,他估计白芝也该回来了。
他一定要等她回来,好好喝几杯来庆贺这最后一笔财宝到手,明天就可以上路了,心表真是愉快极了。
只不过白芝没有回来,院中却站着三个汉子。
由这三个人的轻功看来,绝非高手。
也可以说,即使一对一非他敌手,三人联手一定不成。
甚至他可以隐隐看出这三人的辫子和服饰,必是满人。
这必是清迁的“巴图鲁”。
是白芝挖农副产品泄密,她已经陷入敌手了。
白芝如陷敌手,一切都以泡汤,国为所有的宝藏换成的银票都在白芝的手中,李双喜前后判若两人,刚才他还以为自己是世上相当幸运的人呢?
“三位是……”
“大清帝国的‘巴图鲁’。”
“找在下有什么事?”
“你是李闯的义子李双喜没有错吧?”
“没有错!”
“那就跟咱们走吧!”
李双喜不必问为什么?已无必要。
清迁虽不如吴三桂那么恨他们义父子,却也十分忌讳他们,绝对不能再记他漏网逍遥法外的。
李双喜道:“你们怎知在下隐在此处?”
三人同时一笑,道:“有人告密!”
李双喜一惊,是鱼、汤、熊、郭四人?
这四人绝对不在此处,那是谁?他道:“是什么人告密?”
“我们也不知道,只按到一张告密的约条。”
“我能不能看看那纸条?”
“不必!但我们可以告诉你,是个女人写的。”
李双喜陡然一震,女人,会是白芝吗?
不!绝不是她,他知道白芝对他十分热情,可以说永远也离不开他,猜忌她是绝对不公平的。
“跟我们走是要我们硬请?”
李双喜,道:“试试看吧……”
一出手就是杀着,刀焰如雪崩冰溅,寒芒刺目。
三个“巴图鲁”一人用刀,两人用斧。
用刀的稍差,两个用斧的招术精奇狠辣。
李双喜估计自己不可能击败三人,既然可能取胜就必须早作打算,现在清延鹰犬到处都有。
李双喜也知道,要撤退也需要技巧。
他冷笑一声道:“怎么?三人联手还不够,背后又宋了两个,你们到底还有多少?齐上嘛!”
他说着就向三人的后面望去。
三人自然会回头观望,李双喜窜入屋中,却自侧窗溜了,现在他要弄清告密的人是不是白芝?
于是他去了最后一处,九个埋金处的最后一处。
他发现坑穴还在,宝藏已取走,白芝不见踪影。
是白芝吗?他不敢相信。
如果不是她,告密的女人会是谁?三人“巴图鲁”实在没有必要说谎。
鱼得水上床很久,但未睡着。
他近来听到的国家大事都是极不利的。
清军消灭了李闯和四川的张宪忠两巨寇,接着就大举南下,目前河北、山东一带都已入清兵之手了。
明眼人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