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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不是?”
“哼!他要与武林为敌,试问一下,在断魂坡上,你们有多少人能活着回去?他杀了人没有?”
赵壁玉一时语塞了。秀姑说:“姐姐,他既不愿说,杀了他算了。”
玉罗刹摇摇头:“他是一个可怜虫,杀了,不怕损了姐姐的英名?我知道,武林骗子,从不伤害人命。”
“那就放了他么?”
“唔!放了他,让他带个口信给上灵,叫这贼道洗干净脑袋,等着我们砍下来。可也不能白白这么放他走了,给他一点教训,让他永世难忘,也算是为小怪先出口气。”
“姐姐,要怎么教训他?”
“废了他的武功!”
“好!我来!”秀姑说完,一掌就震断了他一条筋脉。筋脉一断,赵壁玉再也不能用武了,成了废人。秀姑跟着拍开了他的穴位说,“你滚吧!”
赵壁玉面如死灰,木然坐在地上不动。玉罗刹冷冷地说:“姓赵的,别怪我们心狠手辣,这是你咎由自取。你是第一个杀害小怪受到惩罚的人,今后还有第二个,第三个。你滚吧!要是想不开,你自杀好了。”
赵壁玉面带痛苦之色,一语不发,颓然而去。他一走,玉罗刹问秀姑:“姐姐,你现在打算去哪里?”
秀姑说:“你叫我姐姐,我也叫你为姐姐。我们两个,也不知道谁大谁小,我今年刚满十九,姐姐,你呢?”
玉罗刹笑道:“我还差三个月才十九,你是姐姐了。”
“玉妹妹,那我不客气了。”
“姐姐,你现在打算去哪里?要是没事,我们一块去成都好不好?”
“妹妹,我是偷跑出来找峨嵋派人的,现在我得赶回去,不然让我师父知道了,可不得了。”
“哦!?尊师是谁?”
“神龙怪丐。”
玉罗刹惊讶:“原来姐姐的师父是他老人家,怪不得姐姐手身不凡。他老人家真的走火入魔了?”
秀姑愕然:“他几时走火入魔了?”
玉罗刹愕异:“姐姐不是去巫山向怪医要了一坛百草露花酒么?”
秀姑吃吃地笑起来:“那是我骗他们的。谁叫怪医口出狂言,说我无法能骗到他的东西,我趁他一不留神,却偷走了他身上的信物,骗了他这坛酒。”
玉罗刹一笑:“姐姐这样做,不怕你师父他老人家恼怒么?”
“那时我还没拜他为师呢!”
“哦!?这是什么回事?”
秀姑将经过略略一说,把墨明智救她一家的事也交代了,最后说:“妹妹,我本想早日为墨少侠报仇,但师父他老人家说我武功没练成,不是人家的对手,怎么也不放我出来,我只好偷跑出来,妹妹,请原谅,我不能陪你去成都,得赶回去。”
秀姑话音刚落,有人在树上“哼”了一声,说:“你去成都呀!赶回去干什么?”
秀姑和玉罗刹一怔,忙抬头往树上一看,只见神龙怪丐懒洋洋地卧在一枝横桠上,她们两人只顾讲话,竟然没发觉他是几时来的。秀姑惊愕了:“师父,是你!?”
“不是我,难道是你么?”
“师父,你怎么不声不响地来了?”
“你不声不响地跑了,还怪我不声不响地来么?”
“师父!你别生气,我以后不再偷跑出来就是。”
“徒弟,你也别生气呀!我以后不再跟着你就是了。”
玉罗刹听了他师徒俩的对答,忍俊不禁,又怕得罪了这江湖上有名的老怪物,连忙转身掩口而笑。
神龙怪丐嘿嘿两声:“罗刹小女娃,你以为你转过身子,老叫化就看不出你在笑我们师不像师,徒不像徒么?”
玉罗刹真的笑出来了:“东方老前辈,我怎敢笑你老和秀姐姐的?”
“你这个胆大包天的罗刹,在江湖上杀人放火,装神扮鬼,戏弄官府,无所不干,还有什么不敢的?我老叫化看,你才是九幽小怪,令师伯和少林寺那糊涂老光头,去找那好心的浑小子,的确是找错人了,应该去找你才是。”
一说到九幽小怪,玉罗刹和金秀姑心情又沉重起来。玉罗刹说:“东方老前辈,上灵这贼道苦苦迫逼那浑小子,不惜挑动中原武林人士和各大门派掌门与他为敌,这是为什么?你老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你也别问我。”神龙怪丐从树上跳落下来,抓起秀姑,“秀女,我们快走。”
秀姑一时奇了:“师父,你跟玉妹妹说得好好的,怎么就走了?”
“秀丫头,你一个本来就够邪的了,再与这胆大包天的罗刹沾在一起,那更邪上加邪,我老叫化倒是担心你变成了第三个九幽小怪。”
“师父,你害怕了?”
“我当然害怕啦!你成了第三个九幽小怪,我老叫化不成了第二个九幽老怪么?峨嵋上灵这老牛鼻子,我惹不起。快走,快走!不然,又一个真正的九幽小怪来时,更没完没了,我们想走也走不了。”
玉罗刹和秀姑都奇异起来:“又一个真正的九幽小怪?谁?”
“不知道。”
“不知道?”
“是呵!是呵!”神龙怪丐眨眨眼睛,“罗刹女,你想知道上灵这牛鼻子老道为什么苦逼那浑小子,最好去找白龙会总堂那个什么王军师问问。不过,这是一头异常狡猾的老狐狸,不容易叫他说出来的。而且已有人去惊动他了。”
玉罗刹困惑地望着神龙怪丐,问:“王军师?是谁,又是谁惊动他了?”
“这,我老叫化真的不知道了! 罗刹女,这就看你了!”神龙怪丐又对秀姑说, “秀丫头,不是师父不让你出来,以你现有的武功,帮不了忙的。半年后,你再来吧,就是到了那时,师父也不同意你胡乱伤人和废人武功,这样做,只会将事情越弄越大。”
“师父,那墨少侠的仇不报了?”
“仇是要报的,就看怎么报,杀人不是报仇的好方法。不找出真正的元凶,杀其他人能报得了仇吗?首先,你玉妹妹的大师伯,就是杀那浑小子的凶手之一,你能去杀他?”
金秀姑一下怔住了,玉罗刹也怔住了。神龙怪丐又说:“所以我老叫化认为,杀人不是好办法,只能引起一连串的冤冤相报,世世代代结仇。再说,就算小怪真的死了,他在地下,恐怕也不同意你们这么做。何况,那山涧找不到他的尸骸,生死仍是一个谜,你们也不必急着给他报仇,先寻到那浑小子的下落再说吧。”
秀姑惊愕了:“师父,你也去过那山涧了?”
“不错,我去过了。”
玉罗刹更追问道:“小怪真的没死?”
“死不死我老叫化不敢说,但我敢说那山涧中没有他的尸骸,所有的白骨残骸,都不是他的。一般来说,任何人掉下山涧,是必死无疑,何况那山涧是华阳山有名的野狼涧,一条不到一里路的山涧,竟有五六处狼窝,掉下去不死,也会给成群的野狼咬死。但希望那浑小子命大福大,死不了!”
玉罗刹不禁燃起了一线希望:“东方前辈,那么说,他可能没有死。”
“罗刹女,你先别高兴,万一这浑小子身葬狼腹,连骨头也叫狼吞了,到时,你别怨我老叫化骗了你。”
玉罗刹刚才的一线希望又扑灭,她咬着牙说:“不管小怪死或生,我都要找到这事的元凶出来。”
秀姑说:“玉妹,你不用找了,这事有八成是上灵这贼道干的。他千方百计地在计算着墨少侠,还想叫我一家去骗少侠的六合神功哩。”
玉罗刹点点头:“八成是他,这下子他跑不了!”
神龙怪丐说:“我劝你们两个毛丫头别太武断了,往往波涛最汹涌的地方,不是最危险的地方,暗流急涌的水下礁石往往是最危险的,常使一些有经验的老舵工走了眼,弄得船翻人亡。”
玉罗刹心头怵然:“东方前辈,不是上灵,是谁?”
“我老叫化知道,不早把他揪出来么?好了!秀女,我们快走,又一个真的九幽小怪已经来到了!”
神龙怪丐说完,拉着满肚狐疑的秀姑,急展轻功而去,丢下了愕然的玉罗刹。玉罗刹暗想:又一个真正的九幽小怪?那是谁?听说川北三英、白龙会的刘大龙头都死于九幽小怪之手,难道是这个人干的?既然是,怎么神龙怪丐不把他抓起来大白于武林?难道他武功极高,神龙怪丐制服不了他?好!我要看看他到底是千什么人。玉罗刹朝林外的大路上望去。只见路人不少,可都是一些商贾小贩之流。离这里有一里之遥的地方,似乎有一间茶棚,暗忖:我要看另一个九幽小怪,不如到前面的茶棚中坐着等不好?这样,也不会令他疑心。玉罗刹想罢,在树林中略展轻功,不久,便出现在茶棚前了。她留心打量着茶棚内外的人。茶棚是搭在路边的—棵大树之下,有五六张桌子,有的坐了人,有的还空着,这茶棚不但卖茶,还卖酒食,茶棚外,也坐了一些歇脚的挑夫走卒,大概他们嫌茶棚里不够这树下凉快。
茶棚老板娘见玉罗刹走进来,此刻起身笑面相迎,问:“姑娘,要茶还是要酒?”
玉罗刹选了一张没人的桌子坐下说:“来壶茶吧!也要一碟包子。”
“好的。”
老板娘立刻给她端上了一壶热茶和一碟包子,摆上—双筷子和一只杯,便去招呼另外的客人了。
茶棚内外,不论是饮茶喝酒的路人,还是歇脚的挑夫走卒,见来了这么一位俊俏的少女,不由都朝她望来,好奇、惊疑、垂涎、贪婪的目光都有。玉罗刹毫不在乎,她早巳打量过内外的所有人了,没有一个是武林中人,顶多也不过是会些拳脚的鲁汉莽夫,她将目光转向大路上的往来人。不久,果然来了—位年约十四五岁的文雅少年,目光流盼,神采照人,眉宇之间隐藏着一团英气。只见他衣着并不华丽,却是上好质地的料子,这么一身的打扮,更显得这少年俊美而不俗。这俊美少年朝茶棚望了—眼,目光却停留在玉罗刹的身上,犹豫了一下,便朝茶棚走来。
玉罗刹疑惑了,难道这位美少年就是另一九幽小怪?而美少年已走到她所坐的桌子跟前,朝她微笑一下,便在她对面坐下来。老板娘忙过来招呼。美少年说:“也给我来一壶茶,一碟包子。”
“是!公子不喝酒么?”
“不喝!”
老板娘忙应声而去张罗,美少年又向玉罗刹一笑,问:“我坐你对面,你不介意吧?”
玉罗刹也一笑:“不介意。小兄弟,你去成都?”
“唔!去成都。姐姐,你呢?”
“我也去成都。”
“那好了,我们可以结伴而行了。”
“小兄弟,你去成都干什么?”
“去玩呀!”
“你没去过成都?”
“没去过,望姐姐指引。”
玉罗刹微笑了:“你不怕我将你拐卖了?”
美少年笑道:“我看姐姐不是这样的人。”
“你会看相?”
“多少会—点。”
“那你看出我是什么人?”
这时,老板娘已将茶水、包子端过来了。美少年一边吃一边说:“是一位身怀绝技、久阅江湖的武林高手。姐姐,我没说错你吧?”
玉罗刹惊疑地望着美少年:“你怎么看出来了?”
美少年一双迷人的眼睛狡黠一笑:“不是说我会看相么?其实,稍有经验的人,也会看出姐姐的!”
“你说说,你怎么看出的。”
“姐姐孤身一人,在众目睽睽之下,面无惧容,落落大方,独自在这里饮茶。试想一下,倘若无一身好本领,敢一个人在这路边茶棚中,旁若无人自斟自饮么?不担心强梁欺财?再说姐姐身佩青锋,风尘仆仆,行装简单,显然是位久闯江湖的奇女子。一般闯江湖的人,哪有这般从容不迫的神态?”
“小兄弟,好一双敏锐的眼光。”
“过奖!过奖!姐姐,你信不信,我还会算命。”
“算命?”玉罗刹简直被这美少年弄得颠倒了,更不知这美少年是什么来路,笑问,“你会算什么命?”
“算人祸福,判人生死。”
“哦!?你看我一生是福是祸?长不长命?”
“恐怕姐姐今年不利。”
“怎么不利?”
“要是姐姐能度过今年的险关,今后一定长命百岁。”
“要是度不过呢?”
美少年扫丁茶棚内外一眼,见众人都以惊讶的目光瞧着自己和玉罗刹,也在倾听自己的说话,便说:“姐姐,我们走吧,天机不可汲露,我们到前面说。”
玉罗刹惊疑不定地打量着美少年,这时,一位中年茶客走了过来说:“小哥,你能不能给找算算命?”
美少年笑问:“你要算命?”
“是,是,望小哥指点一二。”
“你知不知我给人算命要多少算金?”
“多少?”
“算一命,一百两。判生死,却是一千两了,你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