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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青年人说:“夫人,恕在下不会说话,要是夫人不愿服下,令侄恐怕难保性命,就是夫人和这小子,恐怕也无法离开这林子。”
甘凤凤扬了扬眉:“你们要出手?”
青年人大笑:“夫人,不瞒你说,眼下树林四周,都伏了我们的暗器高手,而暗器都是淬了巨毒的,可以说是见血时喉,我看夫人还是服下的好。”
墨明智这时才明白了这些人的用意,问:“我们服下了这瓶子里的药,你们便放人,也放我们走?”
“不错。”
墨明智一下拾起瓶子:“那我来服吧。”
顿时,墨明智感到一股劲风扑面,一个轻纵避开了这股劲风。黄文瑞和这青年人一看,不由同时“咦”了一声。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位目无神韵的小子,竟然是位武林高手。墨明智拿着小青瓷瓶,茫然问:“怎么,我不能服这药?”
黄文瑞刚才见墨明智要拾青瓷瓶,一袖拂去,这一袖之力,已浸淫了几十年的功力,满以为一拂之下,准会将墨明智拂飞。没想到叫墨明智轻纵的功夫避开了,不由一怔,暗想:看来甘凤凤所带的这一少年,可不是简单的人物。这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了,要不,甘凤凤也不会将这少年带来。现在他听墨明智这么一问,正想回答,只听见青年人一声冷笑:“小子,你武功不错,但要服这药,恐怕还不配。”
甘凤凤笑道:“小兄弟,你以为这瓷瓶里的灵丹,是糖豆豆好吃的么?它是花了端木一尊的心血所制出来的,不是武林一等上乘高手,真不配服哩!再说,只要一服下这灵丹,就得一生一世服从端木的命令了,不然,三个月后,没有端木的解药,那种滋味是好受的吗?”
“凤姨,他们就是要你服这种毒药?”
“是呀!这是他们今天来这里的目的。”
甘凤凤话说得这样轻松自如,而且将黄文瑞等人的来意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半点也不担心黄文瑞等人出手。因为这时怪医早已用密音入耳之功告诉了她,说林中所埋伏的神风教人马,已叫他和玉罗刹悄悄地解决了,不用担心,待看准时机,救出驹儿。所以甘凤凤再不担心什么了,并且也用密音入耳之功回答了怪医,说:“不忙,等我先戏弄这黄老贼,乱其心意,才好下手。”
青年人说:“公孙夫人,你既然知道,我也不多说。在下劝你还是服下的好,不然,身中毒暗器,死得更痛苦。”
甘凤凤朝青年人问:“你说我这小兄弟不配服下这灵丹?”
“他配?!”
“要是我说出他来,你们不后悔?”
“我们有什么后悔的?”
“你们不是说要擒九幽小怪么?你知不知道我小兄弟是什么人?”
“他是什么人?总不会是九幽小怪吧?”
“对了,他正是九幽小怪。”
黄文瑞和青年人一怔:“他真是九幽小怪?”
“你们还不相信哪!要是你们能擒住了他,不用你们相逼,我首先便服下了这瓷瓶里的药。”
青年人说:“好!我先来领教他的武功。”
甘凤凤一声冷笑:“墨兄弟,动手!快、准、狠。”说时,手一扬,只听见“咕咚”两声,守着甘家驹的两条汉子首先中了甘凤凤的无影神剑,倒了下去。
所谓无影剑,就是甘氏三煞家传的成名暗器,在《武林传奇》中,诡异女侠甘伶曾以它而名动江湖。
黄文瑞和青年大没想到甘凤凤说出手就出手,勃然大怒:“这是你自寻死路了!”
而墨明智身形更如惊雷走电,他骤向青年人扑去。青年人急忙出手。但墨明智并不是真正扑向他,在逼近身时,自己身形一晃,绕过了这青年人,而来到了躺在草地上的甘家驹跟前,一出手,就将从林中跃出来想抢走甘家驹的三条汉子一齐拍飞。这种怪异奇特的身法和手法,迅若电闪,是神风教的人所没看过的。黄文瑞和青年人才真大吃一惊了,难道这小子真的是九幽小怪?可是甘凤凤利剑早已出手,已不容他们想下去。
墨明智正想抱起甘家驹,玉罗刹已轻纵而至,说:“兄弟,他有我看护行了,你快去相助凤姨。”
墨明智一看,凤姨和黄文瑞及青年人正杀得难解难分。甘凤凤力战两位高手,虽然不败,但要取胜却也不易。墨明智立即说:“姐姐,你看住他,我去啦!”
他纵身过去说:“凤姨,由我来和他们打好了,你去救家驹哥哥。”
玉罗刹也扬声说:“凤姨,他们有墨兄弟去对付够了,你还是先看看家驹哥才是。”
甘凤凤一想:这九幽小怪在断魂坡一举而击败了五大门派的掌门人,对付这两个人,恐怕也够了。便一笑而跃出圈子,说:“小兄弟,凤姨看你扬威哪!但是,可不能放他们跑了,尤其更不能放这黄老贼走的。”
墨明智有了几次的交手经验,更有了主动上前与人交手的战斗经验,对自己的武功,已有了信心,说:“凤姨,放心,我不会让他们跑的。”
黄文瑞和青年人见墨明智说到就到,一边出手,还一边说话,而且掌劲逼人,是自己平生罕见的大敌,便再不敢大意,抖出了一身的功力,合战墨明智。青年人使的是九节钢鞭,黄文瑞使的是铁骨扇。只见墨明智身如千变万化的灵猴一般,在鞭风扇劲中翻上腾下,左抓右拍,交手才十个回合,墨明智便将青年人的九节钢鞭夺了过来,同时将他拍飞了。玉罗刹在他摔下来时,挥手一剑,便将他斩了。
墨明智一怔:“姐姐,你怎么将他杀了的?”
“兄弟,你以为他是人吗?”
墨明智一边出手攻击黄文瑞,一边奇怪地问:“姐姐,他怎么不是人的?”
“他呀,外形是人,其实是条凶狠的恶狼,不杀了,留下来害人么?”
黄文瑞已感到形势不妙,连忙喊道:“廖堂主,快命人放暗器,别管老夫了!”他想:就算自己身中毒暗器,还有解药可治,而九幽小怪等人身中毒暗器,那只有听由自己宰割了。
他的呼喊,不是没有回应,回应的是怪医一阵哈哈大笑:“黄大护法,可惜廖堂主他们都不会动了!”
玉罗刹也笑道:“你在林中埋伏的人手,都叫怪医和我放倒了,再叫喊也没用啦!”
黄文瑞一怔:“什么?!都给你们放倒了?”
“不然,他们怎敢不听你的命令?我看你还是乖乖地就擒吧!”
黄文瑞一声长叹,正想自断。墨明智却一招折梅手法,真是出手如风,连点了他三处要穴,令他不能动弹,更无法自行了断。
这一场战斗,真是打得干脆了当,异常漂亮。从出手到黄文瑞就擒,不用一刻时间便结束。本来黄文瑞这次奉命而来,设计甚密,又有人质在手,可以说是稳操胜券,就算怪医夫妇不就范,那也会令怪医夫妇不死也身带重伤。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九幽小怪会在这里出现。
甘凤凤问黄文瑞:“黄护法,你现在还有何话可说?”
黄文瑞苦笑道:“技不如人,唯死而已。”
怪医道:“我们不想杀你,你又何必想到死方面去?再说,你为人颇有见识,怎么还跟着端木走的?”
黄文瑞垂头不语。
怪医又问:“你是不是受了端木的挟制,服下了他所谓的灵丹?”
“公孙先生,老夫年已古稀,死不足惜,你们还是让我死吧,别叫老夫临死时再受痛苦。”
“黄老,在下虽然不能化解这灵丹的毒性,但可以延长三、四个月,不令毒性发作。要是黄老信得过在下,在下可以在半年之内,将这毒完全化解掉。”
黄文瑞目光一闪:“真的?!”
“在下自问有这个把握。”
“既然这样,老夫又何必寻死?也不再受端木的挟制了!”
怪医朝墨明智说:“小兄弟,你解了黄老的穴位吧!”
玉罗刹问:“他不会跑么?”
“芙蓉女,黄老也是武林中成名的人物,一言九鼎,怎会跑的?”
墨明智立刻解开了黄文瑞的穴位。黄文瑞不由再望望墨明智:“小兄弟,你真是最近名震武林的九幽小怪?”
墨明智点点头:“其实我不叫小怪,叫墨明智。”
“这么说,老夫败在小兄弟的手上,也不算什么丢丑了!”黄文瑞又对甘凤凤说,“夫人,请将令侄带过来,老夫为他解开穴位。不!还是老夫亲自过去才是。”
黄文瑞走过去,双掌连拍三下,顿时解了甘家驹的奇门大穴,同时递了一颗药丸给甘家驹:“甘少侠,请快服下,其毒自然化解。”
甘家驹服下药丸后,不久,面色转为红润,人也一纵而起。甘凤凤一颗心完全放了下来,暗想:真是冤家宜解不宜结。要是我们不放了黄文瑞,恐怕我侄儿命也不保了。她问:“驹儿,你没事了吧?”
甘家驹说:“姑姑,我没事了。”说时,含怒地望了黄文瑞一眼。
怪医说:“家驹,过去的事,就别再记在心上了,黄老也是身不由已,受人所制的。”
黄文瑞朝甘家驹一揖说:“甘少侠,老夫得罪了!”
甘家驹见黄文瑞解了自己穴位,又向自己赔礼,就是心里再怒也怒不起来,连忙回礼说:“黄前辈言重了,这是晚辈的大意,怪不得前辈。”
怪医点点头:“家驹,这样说就对了。”他又对黄文瑞问,“黄老,你带来的人怎样,他们不全是端木的心腹手下吧?”
黄文瑞看了看已死了的青年人一眼:“除了他,廖堂主他们也是跟老夫一样,受了端木的挟制而来。”
“这样就更好了,不用担心有人走漏了今日的风声。我有一处隐蔽的山谷。是我安置一些身受重伤而又仇家众多的高手在那里养伤的地方,不为武林人士所注意。待我解了廖堂主他们的穴位后,就由黄老你带着他们在那里安心住下来,等我研制出化解灵丹的药物,化解了你们身上之毒后再离开好不好?”
黄文瑞叹道:“怪不得江湖上人言公孙先生仁人仁术,常常以德报怨,是当今的又一个活神仙。老夫从心里佩服了!请受老夫一拜。”
怪医慌忙扶着:“黄老,你千万别这样,我只是尽尽医者之心而已。”
墨明智看了大受感动,悄悄地对玉罗刹说:“姐姐,怪医他老人家真是太好了!”
玉罗刹一笑:“他呀!有时跟你一样的糊涂。”
“这,这怎么是糊涂呵!”
怪医解了廖堂主等人的穴位后,对甘凤凤说:“凤妹,你先和芙蓉女、小兄弟他们回去,我带黄老他们在那隐蔽处住下后,再回来。”
“好吧!”
甘凤凤带着墨明智等人而去。路上,甘凤凤问甘家驹:“驹儿,你怎么为他们捉去的?”
“姑姑,别说了!我奉爹爹之命,一来看看姑姑,二来也告诉姑姑和姑丈一声,神风教有人在暗暗活动了,端木这老魔又重出江湖,叫姑姑和姑丈提防他们一点,没想到……”
甘凤凤说:“你也真是,你跑来叫姑姑提防,怎么自己不提防?”
“我怎么知道那黄老头竟然是过去的白衣书生,神风教的护法?我还以为他是一位饱学的老儒生哩。他为人文质彬彬,谈吐斯文,在一间酒店与我攀谈,不知怎样,他在酒中弄了手脚,等我喝下发觉时,他又突然出手点了我的穴位,便将我弄来巫山了。”
“驹儿,你在江湖上走动也有几年了,怎么这般不小心,轻易相信人,上人当的?”
玉罗刹一笑:“凤姨,你也别说家驹哥了,你不是也上了神算子的当么?一坛名贵难寻的药酒,叫他白白地拿了去?”
“哎!你这丫头,怎么揭我的短来?不怕罪过么?”
玉罗刹突然叫了一声:“不好!”
众人一怔,问:“什么不好了?”
“凤姨,这黄老头既然能骗家驹,他难道不会再骗怪医他老人家么?”
甘凤凤一听,也有点担心了:“他不会这样吧?”
“要是只有黄文瑞一个人,我不怎么担心,可是黄文瑞和那姓廖的,有十多个人,万一他们真的心怀不善,就令人担忧了!”
墨明智着急起来:“姐姐,别多说了,我们快去看看怪医他老人家去。”
甘家驹狠狠地说:“要是这黄老贼胆敢害了我姑丈,我不将他碎尸万段解不了恨。”
他们迅速从迷宫洞转身出来,墨明智突然一怔:“不好!怪医他老人家真的受了他们的骗了!”
甘家驹因不了解墨明智一身奇厚的真气,奇怪地问:“你怎知道了?”
墨明智一边急奔一边说:“我听到了怪医在叹息说,什么好人难做的……快!那姓黄的吼着要杀他了!而且有人痛苦地在惨叫。”
墨明智情急救人,身如流星飞矢,将甘凤凤三人远远抛在身后,第一个赶到了出事的地方,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