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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独孤青松眼看着九州岛侠已将九龙玄功练成,那童子如此精奇的剑法,所以不得突围之故,定是九州岛侠练成了护身青瘴,已形成网状将童子困在中央。
就在这时,独孤青松蓦见九州岛侠同时跨前了一步,顿时包围圈缩小了一尺余,随即听冀州侠周一俊的口音,道:“小娃儿!不想你竟是恁地倔强,分明你已无望突围,何必再作此困兽之斗?”
徐州侠却怒声道:“小子,你再不停手,可就后悔不及了!如非帮主夫人要生擒你,哼!你这小子,谁耐烦与你如此纠缠?”
那童子手中金剑划起道道金虹,厉声骂道:“你们这些王八龟孙子,我一代武尊无名剑豪之后,就死在当场,你们也休想生擒于我。”
独孤青松闻言心中一震:“啊,原来他就是无名剑豪之后,无怪乎他剑术精奇,可是看来他并不会腾、翔二剑。”
雍州侠尹智灵冷笑一声,道:“哼!你小子不被生擒,还能逃走不成!”
说着当先又跨前一步,其余八侠也跟着跨上一步,包围圈已缩小在一丈之内。
小童正是元儿。
独孤青松这时看他空自焦急,额上却大汗淋漓,金剑运起也慢慢的松懈下来。但他厉声道:“我宁可自刎,也不会被你们这些王八龟孙子生擒。”
独孤青松叫声:“好,有骨气!”
但危机顷刻,九州岛侠这时挥臂之间,几可触及他,如几人再跨上一步,元儿也势必为几人护身劲力所困,动弹不得,徒受其辱。
独孤青松见时机稍纵即逝,不敢大意,连忙传音,道:“小弟!镇静些,他们生擒不了你!”
元儿似感一怔,可是突然精神大振,金剑一震,厉喝一声,幻起一蓬金光,凌厉至极,九州岛侠哼了半声,向后微退半步。
独孤青松鼓励道:“对,稳住阵脚,不可气浮,自乱步骤,好,继续发出你那啸声,从﹃一龙升空﹄起式从头舞起。”
独孤青松旁观良久,早把这套金龙剑法的路数摸清。
元儿听独孤青松传音,眉头微微一皱,似乎他料想不到,暗中之人竟识得他这套家传绝学。
可是他手并不闲着,果然从第一式起始金剑微抖,已从头开始,同时啸声又起,随着他的啸声,他心情也沉静庄严起来。
九州岛侠竟也不敢造次,又静立不动,他们受了要生擒元儿的限制,否则元儿直是早没命。
独孤青松又传音,道:“小弟,现在你气纳丹田,准备施出腾、翔二剑御剑之术,记住必须击伤站在你前面那为首一人冀州侠周一俊。”
元儿听了更加莫名其妙,但他果然将全身真力纳于丹田之中,随着剑芒忽减色不少,九州岛侠却趁机又跨上一步。
独孤青松无比紧张的又道:“真气再收,让他们再上前一步,然后剑指南天,真气猛发,旋剑脱手﹃龙腾九霄﹄,如未伤敌,身形急起,收剑横扫,是为﹃翔龙摆尾﹄。”
元儿听得目射奇光,果然金剑一缩,光芒更暗,徐州侠哈哈大笑,道:“小子,由不得你不束手待缚!”
谁知话声刚落,元儿蓦地一声凄厉的断喝,剑指南天,随即一圈耀眼目眩的金光暴起,他运起全身真力。一送,金剑脱手,幻起金芒万道,立时听到“哇!”地两声大叫,徐州侠、青州侠急退三丈。
可是人影一闪,元儿身形似箭,激射而起,凌空分光捉影,又捞剑在手,抖然反手横挥,又是一声厉叫,冀州侠肩背被划开一条五寸长的血道,厉喝道:“速退!”
九州岛侠同时倒纵出二丈之外,元儿却手握金剑徐徐飘落,也楞然怔在当地。
就在这时,一条青影带着一阵狂笑之声,横空飞掠,飘然落在元儿身侧,朗声道:“果然武尊之后,神武豪猛!”
随即他笑声陡止,脸色一沉,朝四外的九州岛侠冷扫了一眼,道:“九州岛锦衣大侠,玄功大成,果然今非昔比,我独孤青松愿领教高招!”
九州岛侠陡见独孤青松现身,青衫儒雅,立在广厅之中,渊停岳峙,先是一怔,随听独孤青松报出姓名,不禁一震。
可是蓦听梁州侠蒋非仁咦了一声,道:“那不是铜城酒楼上的小子?”
九州岛侠同时逼视着独孤青松。
独孤青松大笑,道:“我独孤青松岂仅是铜城酒楼与你相遇,百丈峰顶放你们逃生,藏龙庄上散你们玄功……”随即他脸色又是一沉,继道:“恭喜你们玄功初成,升任血魔帮总坛护法,我独孤青松先向你道贺!”
他这段话说得九州岛侠勃然大怒,兖州侠一声大喝,道:“原来那冒牌的烈马狂生就是你这小子,哈哈!今夜你再也休想出得这齐王故宅的地道了!”
说着他竟不顾其它八侠,纵身跃前一丈,呼地一掌劈到。
可是独孤青松心中有事,不愿与九州岛侠多费周章,而且他知道一旦九州岛侠连手攻敌,发挥九龙玄功,自己绝难操胜券。
独孤青松这样一想,抖然一声长啸,青衫一摆,避过兑州侠一掌,可是他反手一抖,蓦然一股暗劲涌向冀州侠,身形一旋,展开了鬼影无形轻功,一丝淡淡的影子却扑向荆州侠。
他这出其不意的抢攻,抖然激得九州岛侠愤然震怒,身形一晃,九州岛侠便要聚集一处。
独孤青松那会让他如愿以偿,他身法如风,往来窜截,同时叫道:“小弟!你还等什么?干掉他们这些衣冠禽兽。”
元儿一震,厉啸一声,金剑挥扬之间,金虹闪动,裹袭而上。他自得金龙剑法腾、翔二剑后,精神大震,正要多演练几遍!一支金剑舞得风雨不透,逼刺九州岛侠,金华乱窜,中途又施展出“龙腾九霄”脱剑飞出,哇的一声扬州侠中剑负伤。
独孤青松展开鬼影无形,更是飘忽诡异,无从捉摸。
突然他一声大喝:“九州岛大侠枉自坐关三月,不过尔尔!”
雍州侠随即哇的一声大叫,被独孤青松掌风扫中脚下踉跄。
冀州侠虽受剑伤,但仍然镇定不乱,招手间,已与就近的兖州侠、青州侠、徐州侠四人合在一起,他们经三月闭关练功之后,早已心灵相通,立时默运九龙玄功,青瘴罩体,大喝道:“两个狗小子,格杀当场!”
“呼!”地一股阴寒至极的掌风,涌向独孤青松。
元儿挽起一朵剑花,横扫而至。
独孤青松知道九龙玄功歹毒无比,大喝道:“小弟不可!”
他闪身让过一掌,抢了过去,一拉元儿,道:“小弟!九州岛侠九龙玄功非同小可,不可硬接!”
豫州侠、梁州侠一个掠身,也已与冀州侠四人会合。
独孤青松心知要阻他们九州岛侠会合,势已不可能,心中暗忖道:“好,就让你们会合吧,今夜我先接你们九龙玄功一掌试试,看看功力到底高到什么程度?”
但他又自己暗加否定,转念忖道:“不能,如九人连手,我一接不下,就要糟!”
他看看冀州侠等人已有六人会合,心愿一决,立时大声问元儿道:“小弟!你何事到齐王故宅来?”
元儿大声应道:“我找我的爹爹。”
“找到没有?”
“没有,好似已不在此地,还有高伯伯等三人!”
“什么,那个高伯伯?”
“神斧开山高猛伯伯!”
“啊,你认识神斧开山!另外两人是谁?”
“圣剑羽士和血笔秀才,他们昨夜都受了重伤,我离去时,他们都躺在你现在站立的位置。何以今夜都不见了?”
独孤青松听了心如刀割,可是他知道此地已无可留恋,强压心中之忧急,又大声道:“小弟,你移身到那扇门边去!”
说着已运起鬼府阴功,全身蓦然发出淡淡紫气,只是在夜里难以发现而已,这时冀州侠一边已增添到七人。
独孤青松一个窜身与他们对面而立。
他方立定,身后蓦地一股掌风袭到,独孤青松怒哼半声,身不回头不转,一掌反劈,只听身后蓬地一震,随传来微微地半声闷哼。
当前的冀州侠双目陡射凶光,沉声道:“好哇!想不到你小子又精进不少!”
七人蓦然同时立掌当胸,冀州侠猛然沉喝:“打!”
青瘴暴发,如排山骇浪般轰地迎胸涌至,独孤青松立感这般洪涛重如山岳,挟着雷霆万钧之势压到。
元儿在身后“啊!”了一声。
独孤青松猛一咬牙,运起了十二成鬼府阴功,肃然沉声,双掌缓缓前推,双掌立时粗涨一倍,通臂发紫,硬接由七人连手一击的九龙玄功。
一时间,广厅之中鸦雀无声,死寂之中,两股同为天地间至邪至毒的掌力已然接实,冀州侠等七人脸色一凛,七人同时“蹬!蹬!蹬!”退了三步,可是随又“蹬!蹬!蹬!”上前三步!
而独孤青松立时脸色苍白,“蹬!蹬!蹬!……”一连退了九步之多,每一步的脚印,深达寸许。
这才“轰隆!”一声惊天动地的暴震,激得广厅之中飞尘弥漫,在飞尘弥漫中,只听有人哇的吐出了一口鲜血,颤声道:“九州岛侠,我独孤青松领教了,后会有期!”
随即寂然!
广厅之中突然传出一阵震耳狂笑,冀州侠沉雄的呵呵大笑,道:“小子!百丈峰顶、藏龙庄上的威风那里去了?”
但扬州侠龙介天蓦然一声断喝道:“小子!你待往那里走?”
一语将九州岛侠提醒,冀州侠大声道:“快追!小子受伤,绝逃不远!”
但广厅尘土弥漫,待他们摸到那扇木门,独孤青松和元儿已鸿飞渺渺,走得无影无踪!
冀州侠凝重的道:“小子竟能接得咱们兄弟七人连手的掌力,并将七人逼退三步,实在不可轻视,以后兄弟们千万不可在走单时与他交手。”
徐州侠却愤然道:“大哥所说固然有理,但咱们兄弟九人连手,小子必要立毙当场,哼!据小弟看来,小子已活不过十天了!”
雍州侠不解的问道:“四哥此话有何根据?”
徐州侠朗声笑道:“九弟忘了重阳之期,九龙血盟大典了么?”
“九龙血盟大典与小子丧命有何干连?”
“哼,小子已应约参与观礼大典,届时我兄弟九人连手一掌,岂不把他震死当场?”
兖州侠笑道:“四弟错了,当着天下群雄之面,他毙在我九人连手之下,与我兄弟又有何荣?不过小子死是死定了!”
冀州侠也沉声笑道:“二弟这话又怎说?”
“大哥不听小子与帮主有一掌之约么?那他还活得成?”
齐王故宅地道之中扬起一阵大笑,九州岛侠正在议论独孤青松的死活不提。
却说独孤青松一掌受挫于九州岛侠七人连手的九龙玄功之下,受伤吐血退出木门,元儿忽然一跃而至,一把挟住独孤青松,低声道:“叔叔你受伤不轻!”
独孤青松强忍伤势,促道:“小弟,此地已不可再留,快走!”
元儿扶着独孤青松急急向地道之外走去。
独孤青松虽受伤不轻,灵智仍清,说道:“这齐王故宅已整个被血魔帮蓝匕坛占领,此时我们出去,定必遭到围攻。”
元儿答道:“正是。”
两人走至那岔道时,独孤青松忽然想起了那间禁室,只要在那里自己经过几个更次的调息疗伤,当能恢复。想着便道:“小弟,有一去处我们可以暂时容身,向右转!”
元儿如言挟着独孤青松一连三个右转,便重回到那昔年困居无名剑豪的铁门土室,元儿无比惊讶的望了望四壁,独孤青松已趺坐下来,低声道:“小弟,那便是一代武尊无名剑豪遗留下来的腾、翔二剑,你自己去揣摩吧!我要打坐入定了,烦小弟为我暂时护法!”说着他双目一垂,便自运功调息伤势!
元儿看看四壁那豪气经天的纵横剑路,突然之间激动得泪如泉涌,如不是身在危境,他便要放声大哭始能发泄心头的悲痛!
但他乃武尊之后,教养有度,片刻后便自理智起来,澄心纵神学起那二招至高无上的家传御剑之术了。
腾、翔二剑本就是金龙神剑的至上剑法,何消片刻,元儿早已熟记在心,看看独孤青松,宝相庄严,鼻息均匀,早入忘我之境。
正在这时,元儿忽听得地道之中传来缓慢的脚步声,他心中大恐,暗道:“如是那些魔崽子寻了来,如何是好?”
他忽然将铁门紧紧关上,唰地金剑出鞘,横剑立于铁门之后,静待有变。
谁知那脚步声正是朝这面走来,越走越近,元儿心中怦怦而跳,急思应敌之法,双目瞪起老大,紧紧盯住铁门,瞬也不瞬。
那脚步声就止于铁门外。
元儿屏息而待。
随听铁门之上“夺!夺!”轻敲了两下。
独孤青松正在入定疗伤紧要之际,元儿负有护法之责,岂能任人闯入,他仍然瞪着双眼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