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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青松正在入定疗伤紧要之际,元儿负有护法之责,岂能任人闯入,他仍然瞪着双眼紧盯住铁门,并未开声。
铁门又“夺!夺!”敲了两下,接着一个苍劲的口音缓缓道:“小娃儿!你不用紧张,老公公对你没有恶意!”
元儿心中一震,隔着铁门问道:“你是谁?图谋害人的魔崽子,我可不中你的计。”但是他听出那口音苍劲中透着仁慈。
那人呵呵一笑,道:“小娃儿,你可是来找你的爹爹?我特地来告诉你爹爹的去向,你开门我告诉你吧!”
元儿也突然大笑,道:“魔崽子!你别掉弄花枪,你是诚心要告诉我爹爹的去向,何必一定要我开门?如今你就是说出,我也未必肯信。”
“呵呵!果然无名剑豪之后,个个聪慧爽快,老公公告诉你吧,你爹爹并没有死,你爹爹是我救活的,他与武林三奇恐怕这时正在武林双飞客保护之下,向洪泽湖去了!”
“啊,你这话有何凭据?我可不能信你!”
“呵呵!你不信也罢,老公公已年高百龄以上,谁相信我还在人世。”
“什么,你是谁?你说你活过百龄以上,莫非是……”
元儿惊诧莫名,话还未说完,铁门外脚步声渐朝远去,但他的话声打断了元儿要说下去的话,呵呵道:“你以为我是无名剑豪么?不是,不是!只因我与我那老哥哥生前有约,生则同屋,死则同穴,所以我不能离开此地,不过……”
元儿听他话声,竟含有些微悲戚之意,不像是血魔中人所应有,想起如他真是救活爹爹之人,岂不失之交臂,遗憾终生,连忙大声道:“老公公慢走!我有话说!”
那脚步声停了下来,又呵呵道:“莫非你信我了,你有何话说?”
“我还是要请你先告诉我,你是谁?”
铁门外沉寂了片刻,然后那苍劲的口音似乎有些激动的道:“老公公久不用昔年名号了,小娃儿!天地二将你听说过么?”
元儿在昨夜入地道时,曾从血笔秀才的口中听到过天地二将之名,正是昔年剿灭齐王侯望谋反之人,只惊得他连声:“啊……啊……”竟说不上话来。
正在此际,元儿的身后突然一个朗润的口音高声道:“晚辈独孤青松与剑豪第四代后人,叩请天地二将老前辈金安!”
元儿转头间就见独孤青松面含微笑,气定神闲的立在他的身后,忽然低声对他道:“天地二将武功高不可测,天将齐威善奇门星宿;地将罗辉精医道地理之学,能够遇着这两位老前辈,那是我们的造化!”
铁门外突然呵呵大笑,道:“小娃儿,你错了!今日之地将却集奇门星宿、医道地理之学于一身。但是以你的声音判断,你似乎……”
他话未说完,铁门倏开,独孤青松与元儿已现身门外,双目精光莹莹,早见二丈外站着一个身材魁伟、白发垂肩的老人。
第二章 杀姨认母只见那老人目光精芒一亮,也似乎出于意料之外的继道:“想不到你两人一个已达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之至高境地;一个也根基深厚,可造之材!”
但是那老人猛地全身一震,晃眼已到独孤青松身前,独孤青松不防之下,一把被他扣住左手脉门。
这时见老人须发暴竖,好似无比愤怒,完全变了一个人,厉喝道:“你,你怎么满身的邪气?”
独孤青松也是心中一震,知道自己练鬼府阴功,这天地至邪之功,瞒不住这位名震一代的前辈。
可是他一时也说不清楚,呐呐道:“晚辈是鬼府别宫第三代衣钵传人!”
老人手中一紧,只痛得独孤青松龇牙咧嘴。老人更加愤怒,厉声道:“你是那老鬼王的传人,我饶你不得!”
他左掌微抬,独孤青松猛感一股无比阳刚掌力罩向全身。
独孤青松痛苦万分,他从厉鬼上人丹室札记之中,知道天地二将性子刚烈,嫉恶如仇,所练武功也是纯阳刚猛的路数,猛勇无匹,今夜要是被他一掌击下,必无命在。
他知道此刻千钧一发,蓦地聚运全身真力,强忍左手被扣的痛苦,右掌猛地向上一迎,暴声道:“前辈容禀!”
一阴一阳的两股掌力一接,独孤青松闷哼一声,摇摇欲倒。
本来阴阳相克,也复相生,如两人功力相当,双方的掌力均可化于无形,甚且柔可克刚,独孤青松尚可占得一些便宜。
但此刻独孤青松终不及老人百年之身,功力何等精深。但独孤青松仍然占得便宜,所以一掌只震得他摇摇欲倒,伤得并不太重。
老人怒目圆睁,正待第二掌击去,元儿蓦地大叫,道:“老前辈!他不是坏人啊!”
同时,地道中风声飒然,两道黄绿的影子晃眼射到,独孤青松虽然受伤,目光一瞥已看清来的是何人,原来来的却是金钗教主和绿羽令主两人。
元儿一见,金剑唰地出鞘。
绿羽令主一见独孤青松被执,劈手就是一掌朝那老人身上拍去。
独孤青松大惊失色,大叫道:“施不得,停手!”
绿羽令主念动撤掌,元儿却怒喝一声,金剑幻起一道耀眼的剑花,唰地一剑挥向绿羽令主。
绿羽令主惊叫一声,飘退一丈。
独孤青松连忙对老人谦声道:“前辈息怒!容晚辈慢慢禀告一切。”
老人精奇的目光闪了两闪,微哼一声,放了独孤青松被扣的左手,沉声道:“你要说不清楚,谅你也脱身不得。”
独孤青松未答老人的话,连忙止住元儿,道:“小弟,那不是魔帮之人,你金剑归鞘吧!”
这时,独孤青松对着老人躬身一个长揖,道:“前辈!晚辈虽是鬼府衣钵传人,却非为非作恶之徒!与鬼府上代师祖不可同日而语。”
老人仍怒不可遏,道:“那你说说看,你是谁人之徒!”
“恩师厉鬼……”
老人大怒,道:“你还说不作恶害人!”
独孤青松连忙解释道:“家师早年虽作恶多端,但后被圣僧点化,改邪归正,易名大漠异人,而且从此未踏入中原一步。”
独孤青松说着,突然从怀中取出一本黄皮薄书,双手递给老人,道:“这是恩师生前札记,语多忏悔,其中并有昔年追随祖师鬼王的一段记载,似与天地二将前辈有关,请前辈过目。”
老人接过黄皮薄书,连声道:“真的么?真的么?你在此稍等,但别存逃念,我去去就来!”
显然他怒容稍敛,语气也柔和得多,身形一晃,已不知去向。
在场的四人同时惊叹老人功力之高。
独孤青松对金钗教主和绿羽令主之到来,感到惊讶,但内心又有一份欣喜,道:“令主和教主为何也到了这齐王故宅之中?”
绿羽令主仍不改以前冷峻的口吻,道:“维护武林金鼎之责,岂是你小子独有?小子,你说寒波剑客功力已复,他现在那里?”
独孤青松听出她语气虽仍冷峻,却并无恶意,笑答道:“洪泽湖畔!”
但是金钗教主这时见独孤青松与老人对了一掌,面色苍白,立时无比关怀的道:“小哥!你受伤了么?”
她的话柔和亲切,独孤青松心中一震,想起她可能是自己的亲娘,全身微微一颤,心中激动万分,但他却不敢贸然相认,只是两道目光怔怔地盯在金钗教主的脸上,瞬也不瞬。
金钗教主也是全身一颤,低声道:“小哥,你为何这样看我?”
独孤青松实在激动万分,但他强作镇定,低声道:“在下有几句话想请教教主!”
金钗教主柔和的笑道:“小哥!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吧!”
独孤青松突然问道:“教主,你有孩子吗?”
独孤青松仍然是大盘山下的那句话。
金钗教主全身又是一颤,笑道:“小哥,你不是问过了么?”
独孤青松全身一凉,万分失望,喃喃道:“是的,我是问过了,请恕在下失态,教主!”他说着竟是泫然欲泣。
金钗教主也在同时猛然转过头去,单手掠了掠发丝,有意无意之间,黄袖在脸上一拂。
这些细微的动作那能瞒得过独孤青松。
独孤青松一旋身,转到她的前面,低声道:“教主,你为何挥泪?”
“没有!没有!”金钗教主急急地回答,又对独孤青松一笑。
独孤青松迷惘了,他将一眶泪水直往肚里吞,悲声道:“教主恕我失礼!”说着他脸上又现出以往那落寞之色,朝地道之前走去。
金钗教主飘身到了他身前,急问道:“小哥,你要去那里?”
这时独孤青松一反刚才满脸希冀的热情,只冷冷答道:“教主,那小弟是武尊无名剑豪的后人,他爹爹正与武林三奇赶奔洪泽途中,绿羽令主不是也正要去看寒波剑客?在下有个不情之求,就是请教主将他带去见他爹爹吧!”
谁知他的话音刚落,蓦听元儿怒声道:“我不和她们一起去!”说着金光一闪,竟和绿羽令主打了起来。
原来独孤青松与金钗教主说话之际,元儿与绿羽令主一直在互相怒视,运功准备出击,元儿虽不知为何,但他直觉的意识到绿羽令主似乎对他不怀好心。
独孤青松心念一动,立知又是绿羽令主那仇视一切用剑之人的毛病发作。
独孤青松虽对绿羽令主已敌意全消,但他对绿羽令主的仇视用剑之人的恶习,大生反感,忽又转回,喝道:“小弟住手!”
金光一敛,元儿已经停手,但绿羽令主却猛地一掌劈去,怒叱道:“我不劈死你这小子,枉称绿羽令主!”随着左手一挥,三点绿影射向元儿!
独孤青松低哼了一声,单臂一挥,已将绿羽令主的掌力挡了回去,接着一晃身挡在元儿之前,伸手一划,三根绿羽令便到了他手里,冷冷道:“小弟!请你将金剑借我一用。”
元儿递过金剑,独孤青松接在手里,突听金钗教主大声道:“小哥!你要怎样?”
独孤青松愤然道:“绿羽令主仇视一切用剑之人,满手血腥,不知多少人枉死在她手里,今夜我已忍无可忍,我便要用剑杀了她。”
绿羽令主一听,蓦地发出一阵惨笑,道:“好啊,小子!你毙我绿羽林管事刘姥姥,我饶你不死,你还要插手管起我来了,你简直吃了豹子胆!”
独孤青松大声道:“令主,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你敢!”
独孤青松蓦地金剑一抖,大喝道:“令主,今夜我非杀你不可!”
无名剑豪腾翔二剑至高驭剑之术,何等凛厉,金光暴现,罩向绿羽令主。
绿羽令主念头尚未转过,剑锋已及她咽喉,她那能躲闪得及,一声凄厉大叫,面如死灰。
金光忽敛,独孤青松金剑架在她颈下,激动的厉声喝道:“令主,你还仇视用剑之人么?”
绿羽令主厉叫道:“你杀吧,小子!你不敢杀就不算人。”绿羽令主气恨得全身抖颤。
独孤青松因金钗教主否认有子,失望之余,对人生感到既灰暗又愤恨,一时激动,这股气便发泄到绿羽令主的身上。
他双目射出两道杀光,金剑一紧,绿羽令主颈上涔涔鲜血直流,顺着剑身流至剑柄,一滴一滴的血从他握着金剑的手腕滴下。
金钗教主看到这种情形,脸色惨变,惊得嘶声狂叫道:“孩子,你不能杀她!”
“我为什么不能杀她?”独孤青松也狂叫着。
金钗教主全身一凛,又叫道:“她是你的姨母,她是你娘的妹妹啊!”
独孤青松双目凸睁,更加狂叫道:“那么我娘是谁?你说,我娘是谁啊?”
金钗教主顿时面现哀求之容,轻叫道:“天哪!你为什么一定要逼我承认?我虽生了你,但我并未尽到娘的责任,我怎能承认啊!”
金钗教主说着突然掩面痛泣,又喃喃道:“孩子,娘对你不起,娘一直没有勇气承认啊!”
顿时寂静,无比的寂静!也万分的紧张,紧张得喘不过气来!
独孤青松慢慢将金剑撤回,绿羽令主昏厥过去!
独孤青松全身狂颤,两道目光盯着金钗教主。
金钗教主也微张着嘴,同样地望着独孤青松。
那是他们渴望了一生的时刻,最兴奋,也最痛苦,可是他们却呆视着,谁也不知应怎么办。
空气好像冻结了一般。
突然──独孤青松“哇!”的一声狂呼:“娘……”
猛然间他朝前一扑,跪在金钗教主的身前,两手紧紧抱住她的两脚,痛哭道:“娘!对不起娘的是我啊!我不能承欢膝下,娘啊!松儿好想念娘啊!”
他声泪俱下,哀哀痛哭。
十几年的积怨化成点点血泪,抛落在母亲的膝前。惨痛的回忆,使独孤青松尽情的哀哭、尽情的发泄!
金钗教主也泪如雨下,全身一阵阵抽搐,竟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良久,良久,金钗教主轻抚着独孤青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