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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多人的心目中,武侠小说根本不是文学,而是一种由文字组成的娱乐品;“武侠”永远不能跟“文学”相提并论。
——为什么“武侠”与“文学”之间存在这么大的鸿沟呢?
这是笔者一直在深思的问题。一次偶然的机会,在网上看到《人民文学》主编程树榛先生的一篇文章——《严肃文学和武侠文学应该互相学习》,很受启发。
程树榛先生在文中尖锐地指出:“为什么严肃文学的读者越来越少,而武侠文学却经久不衰,这是一个值得探讨的问题。武侠文学为群众喜闻乐见,为广大群众所接受,这是严肃文学应该严肃学习的一个问题。严肃文学更应该跟大众结合,不要陷在小圈子里面。过去武侠小说写历史题材的比较多,写现实的比较少,如果武侠文学更能够发挥现实作用——这虽然是对严肃文学的号召——那就更能为广大群众喜闻乐见和接受。”
程树榛先生这篇精短的论语发人深省,无论是对写武侠的还是搞文学创作的,都有很重要的指导意义。
严肃文学之所以陷在小圈子里面,只因它缺乏一种动“阅读的动力”,对于最广大的读者来说,阅读的动力主要来自个人的兴趣,没有多少人愿意去看那些枯燥无味晦涩难懂的书。
而“武侠”文学得天独厚,这个题材本身就是群众喜闻乐见的,这主要是因为它的娱乐性。当然,笔者追求的绝非单纯的娱乐性,娱乐性与文学性的结合,才是笔者从未放弃探索的一条道路。
很多武侠小说作家,总是热衷于从历史资料中寻找武侠的素材,那样也许会使创作变得容易些,却很难直接地反应现实。
沧海桑田,历史变迁,只有人性才是永恒不变的主题。
所以我的小说没有历史背景,只有自己营造的江湖氛围,在这种特定的氛围中,人性不受任何政治的历史的束缚,或许会得到更真实的展现。
关于作品的创新,坦率地讲,这篇小说是做得远远不够的,笔者只是作出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不再去沿用前人的老模式、老套路。传统的武侠小说中,总是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巧合、奇遇、珠宝、神兵利器、武功秘笈,这些东西无疑是非常吸引人的,却又是虚幻荒谬的,正是它的虚幻荒谬,造成了武侠小说单纯的娱乐性。——没有这些东西,武侠小说是否就会因此而失去趣味?
无论如何,这些东西已写得太多,已成了俗套,所以笔者不打算沿用这种套路。
本书中的主人翁运气并不好,没有任何机缘巧合,只有一次次的“奇遇”——这种“奇遇”只能给他带来灾难——笔者要写的不是巧合与奇遇,而是主人翁如何在逆境中抗争,如何凭自己的力量和智慧战胜一个又一个的困难。
与大多数武侠小说不同,本书的主人翁最终并没有被塑造成一个武功盖世的英雄——这也许会令很多读者失望——他战胜敌人完全是凭其无可匹敌的智慧。
智慧的力量是无穷的,它可以使弱者战胜强者,创造各种各样的神话。人类之所以具有凌驾一切有生之物的力量,凭的岂非正是他的智慧?
当然,既然是武侠小说,就少不了要有武功的渲染与描述,在本书中,武功只是一种修饰,而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问题的解决是靠人的理智和智慧。
笔者对“武功”有另外一种看法:
“武功”并不是一种暴力手段,而是一种艺术。
不理尘事的天外高客独孤无双和归隐武林的隐世高人凌元真,他们一生都在追求武道,他们已将“武功”当成一种艺术,他们修炼武功并不是为了用来解决什么问题,而是对人生境界的执着追求。凌元真的武功已臻极境,最后却放弃了代表着自己一生辉煌与荣耀的剑,——因放弃而获得,晋入了“无剑无我”的武道圣境,“无我”岂非也是人生中的高尚境界?
在这里,武功彰示的并不是暴力,而是一种艺术美学和人生境界。
笔者在描写武功的时候,力求将它描述得美丽迷幻,而不是强调它的暴力。因此,本书中难免就会出现许多玄奇诡异匪夷所思的武功。“鬼阴手”之追袭人体,“僵尸无畏神功”之凝血不流、穿身不死,莫不让人匪夷所思。但笔者毕竟不是写魔法小说,所以任何玄奇的武功都有其想象上的真实性与合理性,似“鬼阴手”和“僵尸无畏神功”这样魔法般玄奇的武功,也有它基于常理的解释。
我不敢奢言我的作品有多少创新,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尝试,也是一个艰难的尝试——无论如何,只有不断的探索,不断的尝试,才会有成功。
正文 第一章 鬼手惊现
黄昏,日已将落。
聚义山庄就在落日处。
层峦叠障,奇峰罗列,山峰翠绿间,一片殿宇楼角若隐若现,连绵数里。这里,就是侠义盟的总舵圣地聚义山庄。
夕阳西下,黑暗即将来临,聚义山庄一片和平宁静。
谁也想不到,灾难会在这种时候降临。
在聚义山庄最宁谧的一隅,有一处布置得十分精致的庭园,园中有松竹、花草、小桥、流水、假山、亭阁。花木间甚至还有黄犬白兔,仙鹤驯鹿。
那些犬、兔、鹤鹿虽是木石所雕,却栩栩如生,仿佛只要你一招手,它们就会跑到你面前。
这是当今武林第一人,侠义盟盟主谌阳合的居住——厅竹小院。
在花雾的深处,有一个小巧而精美的六角亭子,亭子里有两个人正在下棋。
其中一人身着一袭青衫,五旬以上年纪,眉宇间一片威严、沉着、冷静。这个人就是侠义盟盟主,名震武林的“逐浪剑客”谌阳合。他的对面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汉子,那人身披银鳞软甲,头戴银盔,犹如朝廷大将军,威风凛凛,正是盟主身边的两个特使之一——银剑右使杨威。
谌阳合执白子,杨威执黑子,现在已经下了半盘,各擅胜场,不相上下。只见杨威一手拈着个棋子,迟迟未放,双眉紧锁,正在苦思棋路。
这时,一个中年汉子疾步而来,恭立亭外,拱手道:“属下云在东参见盟主!”
谌阳合道:“什么事?”
中年汉子道:“盟主有信。”说着自怀内掏出一封淡黄色封面的信双手呈给谌阳合。
谌阳合接过信,展开一看,脸色忽然变了。
杨威从未见过盟主脸上出现这样的怒容,心知这信上的内容一定非同寻常,试探着问道:“盟主,什么事?”
谌阳合冷哼一声,将信递给杨威,道:“你看看罢!”
杨威接过一看,信上写道:“尊贵的盟主阁下:侠义盟主,武林至尊,无能之士,岂能胜任,区区不才,欲与盟主一战。日落之前,山庄西北十里处虎头崖下,诚盼盟主前来赐教!”
下面却无落款。
杨威看罢,倏地转身,目光落在云在东脸上,道:“这信是谁送来的?”
云在东见盟主和杨威满面忿色,心里早就惶恐,听杨威发问,连忙拱手道:“启禀杨右使,是一位樵夫送来的。”
杨威道:“去查查那位樵夫的来历。”
云在东应命道:“是!”
谌阳合忽然挥手道:“不用费事了,那人既不肯在信上留名,自然不会让你们查出来,你下去罢。”
云在东如释重负,躬身退下。
杨威双拳紧握,冷笑道:“那人一定是个疯子,而且是个很该死的疯子!”
武林中,除了疯子之外,有谁敢对至高无上的武林领袖如此不敬,有谁敢向武功深不可测的侠义盟盟主挑战?
谌阳合脸上带着深思之色,过了很久,才缓缓道:“这个人绝不是疯子。”
杨威道:“放眼武林,武功能与盟主抗衡的高手,不过三五人而已,除了这几人之外,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敢向盟主挑战。”
谌阳合道:“据说当今武林中,至少有两个人的武功超过了本座,其中一人就是总护义罗忘琴。”
杨威道:“那只是一些人的妄测罢了,十年前盟主击败了天龙门的开山祖师‘四海游龙’龙遨后,再没有和人动过手,如今盟主的武功到底高深到什么程度,连我都不知道,又有谁敢下此断言呢?”
谌阳合转过头去,目眺远方雄踞天边的虎头崖,柔声道:“是啊,本座的确有十余年未跟人动过手了,这岂非是我的一个好机会?”
一个棋手,总要找一个棋鼓相当的对手,才能知道棋艺的深浅,一个武士岂非也是如此?
杨威道:“杀鸡焉用牛刀?让手下代盟主去赴约吧。”
杨威说完,立刻就走。
谌阳合道:“回来。”
杨威停步,转身道:“盟主,这等狂妄之徒,让手下去打发他便了,你又何必亲自出马?”
谌阳合道:“那人要找的是本座,而非别人,如果本座不去,他一定不会现身的。”
杨威道:“你是一盟之主,万一……”
谌阳合直视着杨威,目光中充满了无比的自信和骄傲,说道:“没有万一,你们用不着担心本座的安危,所以本座赴约的时候,任何人都不必跟在本座后面去。”
杨威低下了头“是!”
他知道盟主是个很骄傲的人,他本想在盟主赴约之后,悄悄带几个人跟去,已防不测,哪知盟主早已看透了他的心思,他又不能违拗,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担心的情况只是万一,他相信凭盟主的盖世武功和绝顶的机智,绝不会发生意外的。
黄昏,暮色四合,万鸟归巢,天地间一片宁静,——暴风雨前的片刻宁静。
一顶白色小轿出了山庄,向西北方向的虎头崖而去。
小轿由四人抬着,在悬崖峭壁间掠走如飞,深壑绝谷,凌空飞渡,抬轿之人,竟是身怀绝技武林高手。
不远处的官道上,却驶来了三辆马车。
三辆马车,由六匹骏马驾驶着,车头飘杨着侠义盟的“义”字旗。
奇怪的是,马车竟然无人驾驭,幸好这截官道比较平缓,而且两边山石夹道,车马才没有出事。
不一刻,马车进入了山庄,守门的四个弟子喝住了马匹,一人绕到车后,掀开车帘,只听他说道:“噫?怎么全都醉成这个样子了?没有一个清醒的?”说着跳上了马车,大声道:“老余,醒醒,怎么睡得像……”后面的话被一声惊呼取代,那第子忽然跳出车厢,脸上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惊骇表情。其余三人齐声问道:“老四,你怎么了?”
老四不住地后退着,擅声道:“他……他们都已……冷……冷了……”
“你怎么回事,你是不是中邪了?”
一个弟子早走过去将车帘掀起,也说道:“怎么全都醉成这个样子,没有一个清醒的?”然后他也上了马车,也发出一声惊叫,忽然从车上跳下,不停地后退着,脸上的表情就像是被厉鬼扼住了喉咙一样。
另外两个弟子当然也想去看看马车里到底是什么古怪?
可是见了两人脸上的表情,他们连看都不敢去看了。
其中一人说道:“这事有点邪门,我们快去禀报护庄。”
于是四人争先恐后涌入庄内。
三辆马车静静地停在那里,显得说不出的诡异。
少倾,一行十余人从庄内走出。当先一人,身穿红袍,面如晚霞,双目精芒如电,两边太阳穴高高凸起,一看即知是个内功深厚的武林高手。
聚义山庄有东、南、西、北四大护庄,此人正是以“霹雳掌”绝技闻名武林的东护庄西门云雷。
西门云雷脸上表情凝重,走近第一辆马车,掀起车帘,立感酒气扑鼻,只见车厢里横竖躺着六人,酒坛、酒杯狼籍一地。
这六个人却绝对不是酒醉,每一个人都是双目暴睁,眼睛里却已没有光芒和生命,只有一片死亡。每个人的脸上都泛现出一层淡淡的绿色,诡异而可怖。
其中一个中年汉子,斜斜躺在车厢里,他右手还紧握着一柄剑。
这人赫然是侠义盟四大护义之一,游龙剑客周英承。
侠义盟四大护义在武林中的身份地位,绝不下于一派掌门,武功之高也是直追盟主。纵观侠义盟的如云高手,自盟主谌阳合而下,除了总护义罗忘琴及总护法白雄登外,便是四大护义和各大堂主了,其次是十大护法及四十九位分舵主,然后才轮到四大护庄。
除了武林中了六大高手,没有人能轻易杀死四大护义中的任何一人。
周英承的身旁是一个五花大绑的彪形大汉,充满黑斑的脸上,僵凝着一种很奇怪的表情——嘴角居然带着笑意,眼里却又充满了惊疑和不信,那种神情就像是看见一个本该救他的人,忽然一刀将他杀了似的。
西门云雷认得此人,他正是周英承等人此行所要对付的人——西北豹皇甫兽。其余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