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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海顺着雪狐的眼神扫去,被女子雍容英挺的气质所慑,也愣了一愣,不过随即洒然一笑,踏步离去。
心中有了小青,有了白如玉,忽然感觉再装不得别的女子,虽然这女子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然而法海眼里似乎只剩下了一种美的欣赏,美的赞叹,在没有别的念头,这是一个天地所钟的精灵,秀发如云,雪衣轻舞,出尘而飘然,若是不染人间烟火。
“大师,你醒了?”
船上的水手依然重复着昨日的事情,早就得到美少年的吩咐,更看到过昨日甲板上通天的光柱,威势凛凛,也看到了船舱中曾有如一轮太阳在升腾,光辉万丈。
心中自然畏惧,于是,水手非常恭谨的低下头,弓下腰,跪拜:“不知大师有何吩咐?”
“快快请起,咱们萍水相逢,又是你们救了我的性命,没有你们,说不得我早已经是一具腐尸,怎当得起你们对我行如此大礼啊。”
法海海海一笑,快走数步,忙扶起跪着的水手,问着:“你们的主人在哪里?容我前去谢过。”
“我家主人正在那里。”
水手把手一指,一个风度翩翩美少年沐浴在金黄色的阳光下,踏步而来,法海看去,这少年丰神如玉,英姿非凡,身旁是两个人,风采也是不俗,一人膀大腰粗,手大脚大,双臂粗长,另外一人清秀英俊,风姿挺拔。
“大师醒了,真是老天保佑,看样子是大好了。”
那美少年遥遥看见法海背着漫天阳光,信步行来,大袖飘飘,行云流水,阳光洒在身上,就宛如一尊黄金铸成的神佛,忙嘴角含笑,快走几步,走动间,也细细观望,昨夜法海身受重伤,脸色苍白,晦暗,看不出姿容,气度。
此时看去,猿背蜂腰,修长有度,面冠如玉,仙风道骨,行动间龙行虎步,气度非常,更是不敢怠慢。
胡儿,王五也是暗暗喝彩:“好一个俊逸出尘的神仙人物,纵不是悟道仙家,也一定是得道高僧,看这气度,也不会是邪魔鬼怪一流。”
不过,仍是紧走两步,须臾不离美少年身旁,精神高度集中,警惕的看着法海。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意外往往发生在自以为尽在掌握的时候。
“不错,虽然有些瑕疵,不过仍是好了,休养一段时间或会完全康复,不知这位是……?可是救出我来的恩公?”
法海见了来人,心中雪亮,已知究竟,便是深深一礼,救命之恩如同再造,这是天高地厚一般的恩德。
“谈不上救与不救,谁碰到溺水之人,都会动恻隐之心,举手之劳而已,不足挂齿。况且这多亏了王五哥的师门秘药九转化神丸。”
美少年温和一笑,如春风拂面,光彩自生,一指身旁的王五,随即一礼,道:“不知大师,仙乡何处?身上重疾是否痊愈?”
“如此,谢过公子,谢过王五哥,救命之恩如同再造!”
说着,法海推金山倒玉柱,跪了下去,深深地叩了一头。
慌得美少年脸庞发热,发红,身子一转躲避过去,嘴中急道:“使不得,使不得,大师是世外高僧,仙家奇人,我不过是凡夫俗子,哪里有这般福气得大师一礼,如何承受得起,如何承受得起?这是折我的寿了。”
王五也是神色一紧,步子踏空,到了法海身旁,蒲团大的手掌张开,就要拽起法海,猛然觉得法海身上涌动出一片强悍无比的威势。
这股威势如大山一般巍峨,如星空一般浩瀚。
“怎么回事,受到了这么严重的伤势,难不成一夜之间,竟然全部好了!”
受此一惊,王五临阵应变,踏空而来的步子立马停下,身子硬挺挺的向后撤去。
“法海小和尚如今虎落平阳,还需要我狐假虎威的帮他一把。”
人间大福田中,一颗翠竹枝叶青青,晶莹欲滴,摇摆着传来一声轻轻地叹息,随着把这个声音传到法海的脑海里。
法海神色一紧,随即释然,心中道:“罢了,罢了,别人都说扮猪吃虎,如今我却是扮虎吃猪,空有其表就是。”
本就想向前的美少年也是一惊,止住了脚步,疑惑的看向王五哥,眼中意思很明显:“怎么了,莫非这人是诡异多变的小人,或是邪魔一流?”
心中自是暗暗警惕起来。
第一百零三章 前缘
“大师,修为如山如岳,如海如渊,高深莫测,如大海无量,真是让人高山仰止。”
王五稳下脚步,来到美少年身旁,对着法海豪爽一笑,十分佩服的说着。
“哪里,哪里,不过是雕虫小技,怎比的王壮士一身功夫几近通神,令人心向往之啊。”
花花轿子人抬人,法海谦虚一番,顺手一顶高帽子送了出去。
“哈哈……大师是世外仙姝,王五哥也是武林奇人,两位都是绝代天骄,我贾如玉今生有幸得遇两位,实是三生修来的福分,外面清寒袭人,薄雾沾衣,不如里面安坐,痛痛快快摆上一桌,再做笑谈如何?”
“好,大恩不言谢,贫僧客随主便,我本是金山寺小小僧人,称不上什么大师,公子直呼我法海便是,公子里面请。”
“大师是真名士自风流,道德经上也说直言语是真道场,大师是得道高僧,有大胸襟的人,我自也不小家子气,随了大师,称呼一声法海禅师便是,唐突的地方,尚望见谅。”
美少年言语一笑,姿容俊美,自然而然道:“禅师里面请,薄酒一杯,不成敬意。”
转身回睦,阳光下拉出一条修长的影子,就在这一瞬间,一艘巨舟自船旁飞越,清水激荡,波涛翻涌,巨舟高耸,楼阁林立,约有三层,金雕玉栏,繁华如锦。
船头一女正抚琴而歌,周围仆从如云,这女子明目皓齿,肌肤像雪一样洁白,天鹅般的脖颈修长而粉嫩,灵动的眼睛好似点漆,漆黑而光亮。
她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裙,随风舞动长空,细细的腰肢,隆起胸前凹下深深的沟壑,满是诱惑;她静静地坐在那里,美丽而高雅,飘然而出尘,似是不食人间烟火,芊芊素手拨动琴弦,铮的一声脆响,碎金裂玉,随后放声高歌,清越曼妙,飞到九天之上,白云之间,惹出无尽遐思。
歌声穿云裂日,飘渺无际,风云烟雾好似也激动的变幻不定,刹那变化出万般形状;云中可有神?雾里是否有仙?是不是他们也沉浸在歌声中而失控,致使白云激荡,雾气缭绕。
辽阔的水面上,碧波荡漾,此时,秋高气爽,长空一碧,雾气渐渐散去了,更显得江山如画,婀娜多姿。
“她是谁?”
贾如玉转身的动作定格成一幅图画,刹那成了永远,就像片刻就是永恒。
目不转睛,一动不动,越过巨舟在中流击水,越过了浪遏飞舟,目光落在了船头那如玉,如珠的美人脸上。
“看着你的样子,我的心为什么忽然有些癫狂,哪怕是飞蛾扑火,我都眷恋着你一笑而过的片刻;我们是否曾经相识?我们是否前世曾许下诺言,许下今生彼此相见,而这一刻,仿佛又回到了往事身边。”
贾如玉心动了,眼湿了,人醉了,神木了。
这是一见钟情吗?还是我早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不求永远,只求今生与你相见?若不然,这世间有风情万种,为何我对你情有独钟?若不然,这世间有弱水三千,为何我独取你这一瓢?
或许是感受到了一丝注视的沉重,又或许冥冥中真有一种第六感叫心有灵犀,船头上端坐的女子转动天鹅一般秀长而粉嫩的脖颈,暮然回首,正瞧见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恍如跨越了时空,向着自己痴痴的望来,这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好像蕴含着千年的情愫,又好像凝聚了万载的爱恋。
心中忽然有一种莫名的悸动,都说缘分冥冥中早已注定,莫非遇到你是我的缘。
“格格……”
女子自嘲一下,思道:“我李小仙不过是茫茫大江中一条鱼妖而已,早已被龙王大人选定了,过些日子就要入宫作妃子的,怎会与人相恋,就算我想,我真的能躲过龙王大人的追捕吗?呵呵,一切都是未知啊。”
拂一拂额前秀发,依旧挺直了腰杆,好像这样子就能够散去了人世间的恩爱纠缠,恍如世外仙葩,出尘而飘然,伸出玉手,抚琴而歌:“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我愿一人独身到老……人生就像一场戏,恩恩怨怨又何必太在意……茫茫红尘呐,劫去劫来散天呀……”
歌入云际,船行天涯,窈窕淑女穿波而去,秀发如云,轻衣乱舞,就像谪落世间的仙子,不染人间烟火。
眼见法海,雪狐,一人一狐矗立,看着一笑而过女子,看着傻傻愣愣的贾如玉,在阳光下静静地挺立着,脸上淡淡含笑,笑而不语。
胡儿略显局促,有些不好意思,心道:“我家公子诗书传家,向来洁身自好,想不到为了一个擦肩而过的女子几乎丢了神魂,果然是红颜祸水啊,不过这女子美则美矣,却少了一些人气,可望而不可得啊。”
不过却也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忙附耳呼唤道:“公子,公子,快醒醒,快醒醒,这里有人在呐。”
“啊……啊……什么?什么?胡儿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楚。”
贾如玉犹如雷震耳旁,大梦初醒,神智一时恍惚,出声问道,声音稍显急促,却仍如春风化雨,温柔如水。
顺着胡儿的眼神,目光流转,看见法海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脸盘一阵发热,有些羞赧,双手紧了紧衣襟,略低头,说着:“在下举止孟浪,让禅师见笑了,快里面请。”
“哈哈……”
法海哈哈一声大笑,神态自如,眉目飞扬:“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男欢女爱,人之常情耳,贫僧,提前在这里恭贺贾施主早日抱得美人归啊,到时候,夫唱妇随,琴瑟和鸣,羡煞多少旁人,少不得讨一杯喜酒喝喝。”
“但愿借大师吉言。”
贾如玉对着法海深深一礼,神色有些肃穆,看样子的确动了心。
“如玉俗人一个,让禅师笑话了,禅师里面请。”
贾如玉举手萧客,胡儿早已提前入了船舱准备饮食,唯独王五立于身前。
“|前生注定事,莫错过缘分,天下有情人,终成了眷属。”
法海半真半假的说了几句似通非通的揭语,尾随着贾如玉进了船舱。
船舱中,香味四溢,果碟入桌,炒着六个荤素菜肴,有鱼,有肉,有青菜,更有些稀奇的海中珍物。
四四方方的桌子擦得干干净净,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上面,耀出一片光明;桌子的旁边放着四个木凳,呈青色,铺着大红毯子,鲜艳夺目。
当即,贾如玉请了法海坐下,自己做了主位,又让王五,胡儿一起陪坐。
王五,胡儿毕竟是下人,自家公子客气归客气,作为下人却不能持宠而骄,乱了规矩,对贾如玉礼毕,按下马步,仅仅虚坐了半个椅子。
一时间,四人推杯举盏,谈笑风生,说了一些风花雪月的故事,谈了一些江湖往来的营生,宾主之间气氛热闹而融洽,就好像是多日不见得老朋友,心中有无数的言语不吐不快,几句话一杯酒,嬉笑嫣嫣中,不觉喝了数斤烈酒。
听了美少年的话,法海并没有刻意的称之为恩公,有些恩德记在心中就好,并非需要时时刻刻挂在嘴上。
“贾施主,小僧一直有一个疑惑,刚才那女子的歌声,颇以为是到了九华地界,不知是否果然如此?”
“禅师,并非如此,我们的船并非此去千里,到了九华山地界,而是在长江中悠悠荡荡,直奔钱塘,苏杭而去;那女儿唱的诗仙的词儿,或许是因感而发吧。”
“原来如此,九华山是地藏菩萨道场,佛门圣地,本以为落入九华,小僧也好去瞻仰一番圣人神迹,不想,却是想错了,错过一场缘分,真是可惜。”
法海微微一笑,举起杯子,细细的吟了一口,酒入肚肠,满口辛酸辣味。
“禅师不必叹惋,东行二三里路,有一处大镇,名唤嘉华,镇上正有一处佛家圣地,人称法门寺,传闻这寺院曾经有佛门圣人释迦摩尼踏足过,不知是真是假?众说纷纭,天花乱坠,敷衍出许多神话传说来,倒是吸引了不少香火钱。纵使是九华山,他日有暇,禅师也可一游啊,何必可惜。”
提到法门寺,贾如玉嘴角滑过一丝嘲讽,心下想:“我阅读诸子经典,知晓释迦摩尼本是天竺佛祖,坐下五百弟子,全是金身罗汉,更不见半个成佛作祖的,这佛经传到东土中原也不知过了多少时代,却从没有听说过谁成了佛,谁做了祖,这佛门原是虚妄,骗吃骗喝,可惜却是糊弄了不知多少俗人愚念。”
“想不到嘉华城中也有这等佛门圣地,小僧少不得去瞻仰一番先人遗迹;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