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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柔无形,其形若水,安忍如山,静虑深藏。
在修炼地藏心法之时,叶欢的上清乙木真气也在精进,两门内功运行起来泾渭分明,互不冲突。这也是黄天飞能在佛门中潜伏数十年而不被发现的最大屏障。
最终,黄天飞没有返回魔门,他杀光了所有的知情者,以一代佛门高僧的身分直到涅盘。
他临死前将心法和一生经历放入一尊古佛中,其后转手多次,却无人发现其中秘密。
最终,此物没入内库,后成为洛阳王的收藏,如今,他将此功法传给了叶欢。
这门功夫,洛阳王只是涉猎,他修炼的是别的法门。
太宗周立川征战天下,一身修为登峰造极,在晚年,他将一身武功整理成五岳帝诀传于王室,但是洛阳王却没有继承太宗的衣钵。
学贵精而不在多,没有最好的绝学,只有最适合的武功。
这是至理名言,就算是最普通的铁砂掌或者是一十八路长拳,持之以恒的修炼,也有了不起的成就。
百年前,江湖不入流的门派铁拳门,门下弟子刘天仞,二十年苦练,将一门普普通通的铁臂神拳炼至登峰造极的境界,横行天下,无人能敌。
横山一鹰不过是二流高手,将三门绝技传于三大弟子,其后,其三大弟子,凭借着拳掌剑三门武学,击败了数名武功远高于其师的好手。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叶欢现在修习的是地藏心经的第一层,地狱行。
地狱十八层,广阔无边,唯有行走其中,才能领悟地藏之心。
再一次来到了白知霜的房中,那名英武的女子正软软的躺在了床上。
药物让她真气涣散,手无缚鸡之力。
叶欢望着她,望着那名被他尊敬,被他喜爱,被他损害,被他欺辱的女子。
“你的决定是什么?”
来之前,叶欢曾经这样的问过自己,如果自己是白知霜,会如何。
“不,我不选择,更我不会讨好你。”
她望着叶欢,冷冷的说道:“你想让我跪在你的面前求你,用我的痛苦和屈服来满足你那恶心的欲望。”
她努力的站起来,冷冷的看着叶欢。
“只有最恶心,最无耻,以及最下贱的人,才以损害女性的自尊,才以折磨她人为乐趣。
不管是明雪或者是清影,她们谁受了伤害,那并不是我选择的错误,而是她们遇到了疯狗。”
目光中有着熊熊的烈焰在燃烧,一种叫做鄙夷的东西充斥了她的瞳孔。
“让我猜一猜,你是不是曾经被别的女人伤害过,欺凌过,或者是被她们踩在地上,或者被喂得吃过狗屎?”
然后,她一口唾沫吐在了叶欢的脸上。
“你很恶心!”
“哈哈哈,哈哈哈!”洛阳王看着如同落汤鸡一样的叶欢,拍着大腿笑了:“那么,后面呢?人家吐了你一口唾沫,你下来干了什么?”
“我如同小丑一样的走了。”叶欢望着洛阳王,然后跪倒在了地上:“求求你,不要这样折磨我和她好不好?我可以……”
一记耳光落在了叶欢的脸上,他被洛阳王一脚踹翻。
“求饶?你实在让我感到恶心!”
一杯茶泼在了叶欢的脸上,他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下跪?”洛阳王冷笑着,然后对着外面大声的说道:“去砍下白知霜的一只手,打断她的三根肋骨。”
“不要,求求你,不要!”叶欢抱住了洛阳王的一条腿,大声的哀求着:“求求你,真的不要……”
他就像是一只落水狗一样的祈求着,
挥了挥手,洛阳王取消了命令。
然后,他走到了叶欢的面前,用靴子踩着他的脸。
沾着泥土的脚底将叶欢的脸踩在了地面上碾磨着。
“你是一个废物和垃圾,连这个关口都走不过去!想活下去,就爬起来,按照我定下的路线去走!你以为你凭什么求我?外面等着机会的人在排队。”
他一脚将叶欢踢飞,然后不屑一顾的走出去。
房间中空无一人,只剩下叶欢如同一条落水狗一样的躺在了那里。
很久很久以后,他才站起来,然后,大声的哭了起来。
他用力的扇着自己的耳光,他疯了一样的撕扯着头发。
虽然他得到了想要的东西,但是如同小丑一样。
与魔鬼做交易的人,必将沦入深渊。
他出卖了灵魂,因为他早已一无所有。
“五公子,好好的按照王爷安排的剧本走吧,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蓝采妮走到了叶欢的面前,眼中是一抹奇异的光芒。
“薛姑娘,这是白姑娘给你的信。”
还有半个月,就是薛清影的婚期。
薛清影的父亲是洛阳府的官员,她是洛阳城有名的才女。
她肌肤如冰雪般的洁白白晶莹,黑葡萄似的美眸中蕴含着一潭晶莹的泉水。鹅蛋形柔美的俏脸,娇俏的瑶鼻,整个人显得得温婉妩媚。
她和白知霜从小就是姐妹,虽然其父母不喜欢江湖女子,但是最终执拗不过她,还是让她和白知霜交往。
信中是白知霜的字,作为江湖女子,她的字有些难看,为这个,薛清影一直在笑话她。
传信的,是薛清影最贴心的丫鬟。
看完了信,在纸上画上了清丽的小篆,然后让丫鬟送回。
即将做新娘的她,已经被关在家中半年,很想到外面透透气。
白知霜信中告知她,在今天晚上在白马寺相会。
白知霜做事非常注意大体,薛清影很放心,姐妹两人已经很久没有相聚了,为什么不在婚前聚会一下?
“可是,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不要紧的,有这个东西。”小丫鬟笑嘻嘻的拿出来另一间物事。那是一张人皮面具,虽然这东西容易被人看出破绽,但是现在只是用来让别人认不出自己,和蒙着面纱差不多。
“好的,我收拾一下,马上出去。”
拍了拍小丫鬟的肩膀,却没有注意到她眼中的一抹羞愧。
洛阳白马寺,建于大楚末年,从此香火渐胜,成为佛教圣地。
一辆马车停在了白马寺旁的路边,白知霜坐在了上面、
来来往往的人群像往日一样的多,白知霜看到了薛清影。
虽然蒙着人品面具,但是身边的丫鬟和她走路的姿态,却将她的身分暴露。
钟鼎之家,书香世家,薛清影身上有白知霜没有的那种官宦之气。
本来应该是高兴的重逢,但白知霜心如刀绞。
身边的男人看着她,等着她的低头。
“能不能放过她?”她咬住了牙,柔声的问道。
是的,不管怎么样的坚强,到现在,她总要做一些努力,不管这种希望是那样的渺茫。
她拉住了他的手,哀求他。
眼泪流在了叶欢的手上,她像一个瓷娃娃般的脆弱。
“愿妹妹幸福,愿清影有一个好丈夫,愿天宝万事如意……”
三个月前,叶欢曾经和白氏姐妹一起到白马寺中玩。
虽然是道家一脉,但是白知霜却在大雄宝殿中上了香。
幽幽的钟声从白马寺内传出,不知道天上的神佛是否会看到这一幕?
或者说,根本没有神佛,如果有,为什么没有拯救过那些善良的人?
他抬起了手,白知霜的眼泪生那样的苦涩。
原来,她和他一样,也会低头,也会面临这样的选择。
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叶欢正想回答。
尖锐的物品抵在了他的肋下,耳中传来了蓝采妮的传音入密:“你只是棋子,别做错事。”
是的,别做错事,他现在放过了薛清影,下来呢?
他已经没有回头的路,难道他要对她说,我是叶欢,一切都是我的错。
前天,蓝采妮带着叶欢,去看了另一个情形。
那是一座最低档案的妓院,其中的女子每天接客数十人。
二十来岁的女子,犹如五十岁的老妪,她们骨瘦如柴,浑浊的眼中没有生气。
“王爷如果发怒了,她们会遭到什么样的下场?”
蓝采妮在为叶欢找理由,一个让背叛者心安理得的理由。
“我想活下去,牺牲别人总比牺牲自己好。”
“我是为了家人过上更好的生活,是为他们好。”
那些人会为自己编造许许多多的借口,然后心甘情愿的堕落下去,然后再自己编织的谎言中,越陷越深。
“别犹豫,更不要做蠢事。不听我的话,明天我就把白明雪卖到窑子里面去。”
蓝采妮再次的提醒让叶欢握紧了拳头,他点了点头。
她毕竟给他找到了一个借口,虽然看起来是那样的可笑。
她看到了那个人沉吟了很长时间,然后,回过了头。
“那么,我选择你的妹妹如何?这是一个二选一的游戏,必然有一个人要下地狱。”
他将她搂入了怀中,对着身后的蓝采妮点了点头。
没有再次的恳求,白知霜只是用鄙夷和仇恨的目光看着他。
有人要下地狱,但是,那绝对不会是她。
被野狗咬了,并不是你的错误!
很久很久以前,她就是这样的对自己说。
当母亲和丈夫跌入了一条河中,你会救哪一个?
有人这样的问过她,但是她只是笑了笑。
一不做,二不后悔,只要自己没有错就好了。
错不在自己,在于那个贼老天。
不管她选择谁,周峰绝不会就此罢休。
“对不起,连累了你们。”
但是,绝不低头,因为这是她们唯一剩下的尊严。
被狗咬了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向狗乞怜,变成狗的帮凶。
“白姑娘在那里。”丫鬟轻轻的拉了拉薛清影的衣袖,指着远处一辆马车。
白知霜正在向她们挥手,她半边身子露出了马车。
可是,那并不是白知霜,而是蓝采妮。
她是一等一的易容好手,已经化妆成了白知霜。隔着这么远,薛清影这种未涉江湖的女子怎么能分辨的清。
马车中,叶欢搂着白知霜,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说:“既然你不愿意选择,那么,我替你选择。”
让薛清影下地狱,让白明雪继续的幸福。
让他和她们一起下地狱,让白明雪能置身事外!
她看到迈着小碎步走过来的薛清影,看到了她卸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
可是,她却无法发出任何的声音。
马车后面的另一名女子,发出了和她一模一样的声音。
“清影妹子,快进来,我等你很久了。”
她看到了薛清影兴冲冲走进了马车,看到了她被点中了晕穴。
月光照在了薛清影那幸福高兴的脸上,她的肌肤美丽如瓷。
她以为,能见到自己最好的朋友,她以为,这是美丽的一天。
香冷金猊,被翻红浪,床上的女子美的彷佛一幅画。
纤细而柔软的柳腰盈盈一握,飘落的长发彷佛凤冠的流苏。肌肤因为很少晒太阳的缘故,看起来有些苍白柔弱,不过,这反而更能激起男人的兽性。
散落的亵衣落在了地上,一名男子正在她的身上驰骋。
所有的一切,彷佛都是恶梦。
薛清影一直很清醒,但是,她宁愿这只是梦。
女儿家珍藏了十六年的贞操被夺走,而将她推入火坑的,是她最好的朋友。
她说话的声音,一丝不漏的传到了她的耳中。
眼泪一滴滴的落下,一直坚强的白知霜,无法控制自己。
青纱帐中,周峰正在侮辱她最好的朋友。但是她却无能为力。
她对面的女子,是蓝采妮,作为易容的好手,她可以模仿任何人的声音。
同时用腹语作为辅助,她正用这种技能来模仿白知霜和她的交谈。
“这样做,我觉得真的有些对不起清影妹妹……”
那是蓝采妮模仿白知霜的声音,然后,她换成另一种声音,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牺牲她,那么就要你的妹妹……”
“洛阳王的世子能看上薛妹妹是她的福分。”
她听到了青纱帐中男人那粗重的喘息声,以及薛清影那痛苦的呻吟。
她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听到鲜血一滴滴的从伤口中流出。
她却无能为力!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中的红烛已经烧到了尽头。
点点滴滴的烛泪,就像是白知霜心头滴下的血。
他从床上走下,带着令人恶心的味道。
“如何,你是不是还觉得,我恶心吗?”
他坐在了白知霜的面前,手托了她的那张美丽的脸。
每看她一次,他就心痛一次。
他越是无比的痛恨自己,就越想看着她的屈服。
也许,两个人的痛苦比一个人更容易承受,或者,正是因为她的坚强衬托出他的怯懦。
他也曾想过,告诉她这一切,可是……
他不敢,他真的不敢。
虽然洛阳王威胁他,说出实情就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