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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叹息一声,道:“小钱呀,你说哪个人愿意当这个凶手呢?”
钱祖扬笑道:“我想会有很多人愿意当的。”
丁清楼道:“为什么?”
钱祖扬道:“当这个‘凶手’,就有五十万两,谁不愿意?”
丁清楼笑道:“有道理,只可惜……”
钱祖扬道:“可惜什么?”
丁清楼道:“只可惜那五十万两不是白花花的银子。”
钱祖扬道:“那是什么?”
丁清楼道:“纸钱,死人用的纸钱!”
然后,两人就笑了起来。
就在他们笑得最得意的时候,宾客中忽然有两个人站了起来,一左一右同时冲进了人群,狼狈之极,已顾不得什么掌门的礼仪了,活像两只疯狗。
丁清楼和钱祖扬还在笑着,好像什么也没有看见。
可是在他们的笑声停下来的时候,只见两团东西越过人群上方,“嘭”一声,在空中撞在一起,然后掉落在宾客们前面的那块小空地上,软软的瘫成了一堆。正是刚才那两个试图逃走的人。
看见这般情景,全场一下子静了下来,虽然每个人都异常愤怒,却更多的是惧怕。本来那些宾客们可以拼命的,不求能够全身而退,但至少可以同归于尽,只是……对于练武的人来说,没有了内力,跟平常人无异……反抗,也许死得更快,就像这两人的下场……奇迹,会有奇迹吗?
丁清楼不相信奇迹,他只相信自己。
他没去看这两人一眼,活着的时候尚且不会,更何况他们已是死人!他偷偷看了柳奇门一眼,悠悠道:“看来没有人愿意当这份好差事。”
钱祖扬道:“是呀,那如何是好?”
丁清楼道:“既然没有人愿意当,我看还是我们自己来挑个人选好了。”
钱祖扬道:“好主意,那丁老鬼你有什么好的人选?”
丁清楼道:“你认为呢?”
钱祖扬道:“我……”
忽然,冷小剑打断了钱祖扬的话头,怪笑道:“丁先生,我给你挑个人选,你看如何?”
丁清楼略感意外,却还是笑道:“这最好,这最好,免了不少麻烦。只不知是谁?不过,我相信只要是冷公子看上眼的,那这人一定就是‘凶手’,绝对逃不过。”
冷小剑不说话,慢悠悠的拿起了身边小方桌上的酒杯,杯里的酒还是满满的,没有动过。
丁清楼看冷小剑端起了酒杯,手曲着,平放在胸前,他不免有些诧异,冷小剑拿起酒杯干什么?难道他要喝酒?
冷小剑不去看酒杯,却望着前方,望向人群,语调怪怪的,像是热情,又像是冷漠:“穆公子,为什么不来喝一杯?”
凌寒兰飞奔向黄鹤大会。
她脚下不停,心事也不断。
“唉,萧姐姐这么好,却找错了对象。那个钱祖扬根本就不是好人,我看他跟那个丁秃头一定是同伙,把小剑掳走了,他们这样做一定是为了飞雪山庄的宝藏!”
“如果他们不知道小剑的底细,谁会随便借给陌生人五千两呀?他们这些人可都是狐狸。”
“不知道现在那黄鹤大会怎样了,散了没有?钱祖扬跟那个丁秃头还在不在?”
“这个黄鹤大会到底是个怎样的聚会?会不会像穆大哥说的那样,表面上是普通的江湖盟会,暗里却是收钱替人杀人的杀手组织?我看钱祖扬说的实话少谎话多,那个丁秃头又是阴沉当笑脸,笑脸藏把刀,都不是什么好人。”
“穆大哥……不知道穆大哥到了黄鹤大会没有?会不会有危险?”
想到这里,凌寒兰的脸一下子红了,却又不免担忧起来。
大街走尽了,在那个拐弯处,凌寒兰停了下来,她抬头望了望,一轮明月好圆好亮,而黄鹤楼就在明月下。她略一调整气息,便要再往前走了。
就在这时,在凌寒兰的身后,忽然响起了一个阴沉的声音:“凌大小姐!”
凌寒兰一惊,连忙转过身来:“谁!?”
只见一片黑暗,完全没有灯火,死寂得跟地狱一样,与另一边通向黄鹤楼的光亮相比,宛如两个世界。
“哒,哒……”有脚步声响起,仔细一听,是两种脚步声,说话的却还是刚才那个阴沉的声音:“凌大小姐,相别不过几天,已记不起我们了?”
另一个声音道:“凌大小姐哪会记得咱们兄弟,她的心里只有她的穆大哥。”
上官献和公孙护?
凌寒兰反倒镇定下来了,道:“黑白无常?”
适应了黑暗,凌寒兰终于看见了两个黑影,一个瘦骨嶙峋,几乎只剩一副骨架子;另一个则高大如神,强壮无比。果然是上官献于公孙护。
公孙护大步走在前面,咧咧道:“黑白无常?你当咱们是鬼。”
凌寒兰却不愿理睬他们,转身就要走:“本小姐有急事,不跟你们计较。”
公孙护道:“嘿,是谁跟谁计较?”
上官献不知何时已拦在凌寒兰的身前,与公孙护一前一后形成夹击之势,他淡淡道:“我不管凌大小姐有什么急事,都要留下来,走不得。”
凌寒兰气了,她真的气了,把一肚子的纳闷都发泄了出来:“你说什么!你是谁,敢拦本小姐的路!”
上官献却只是淡淡道:“走不得。”
凌大小姐的威风要发作了,她狠狠道:“我偏要走!”
可是,这一回完全没用。凌大小姐的武功跟她的威风一样厉害,凌大侠凌傲天的十式破魔诀她只学会了三式,却已不得了了,再加之乘风诀的轻功,要捉她不容易。即使打不过,凌大小姐也可以逃,只是……
只是上官献的轻功本来就不错,何况还有公孙护,所以要凌大小姐留下来虽然还是要费了点功夫,却不算太难。
凌寒兰终于不打算逃了,她问道:“是二……是你们的老大要你们来的吗?”
上官献道:“是的。”
凌寒兰道:“他要见我?”
上官献摇摇头,道:“不是。”
凌寒兰忽然拔地而起,往左边冲了出去,却发现上官献已在前面拦着,她只好又站定了,问道:“你们这次来干什么?不是要我一直在这里站着吧?”
上官献道:“我们要带凌大小姐到一个地方去。”
凌寒兰道:“去哪里?”
上官献道:“杭州凌家堡。”
凌寒兰惊道:“凌家堡?”
上官献道:“不错,凌家堡。”
凌寒兰往后退了一步,道:“到凌家堡去干什么?”
上官献往前走了一步,道:“那是凌大小姐的家,我们送你回去。”
凌寒兰又往后退了一步:“回去干什么?我不回去,我不跟你们回去!”
这一次,上官献没有跟上去,他怪笑道:“凌大小姐一定会跟我们回去的,而且急不可待,就像凌大小姐此刻想要离开这里一样。”
凌寒兰不往后退了,道:“我不跟你们回去。”
上官献道:“凌大小姐一定会的。”
凌寒兰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因为……”
上官献刚说了两个字,凌寒兰又冲出去了,这一次她用尽了全部力量,把速度发挥到了极点,“救命,采花贼……”
上官献的右手食指在凌寒兰的哑穴上轻轻一点,她只有用那双浑圆的大眼睛瞪着上官献,恨不得眼睛里能够射出暗器来,打在上官献身上。
上官献道:“凌大小姐,你是自己走还是要我三弟抱你走?”
凌寒兰拼命摇头。
上官献道:“凌大小姐,那你就安分点,别再耍花招了。”
圆月明亮,三条人影却已消失在黑暗中。
二十六、穆孝剑出现了
“穆公子,为什么不来喝一杯?”
当穆孝剑听到冷小剑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着实吃了一惊:“难道他已发现了我!?”
可是,当他低头看着身上那早已换过了的青布衣衫,他的心便又定了下来,还是悠悠然的站在人群里。“我如今这身打扮,已不是那套白衣了,平凡之极,冷小剑哪会认得出来?他多半是故意这样说的,他要我自己走出去。”
钱祖扬一直在坐着,也是悠悠然的,对于这黄鹤大会,他早已就知道了是什么回事。他坐在那里,就像一个观众,在观看一场精彩绝伦的好戏,到了高潮时,他还会喝彩鼓掌呢。
就像之前那一记金钱镖,那种时机,那种速度,他已掌握得很好,发射出去那一刹那,他还暗里为自己喝彩,只是想不到——世间上竟会有冷小剑这种人,这个人根本就不可猜测!
诚然,当丁清楼告诉他要攀上冷小剑的时候,他是很惊讶的,他心里暗想:这丁老鬼的胃口倒不少,连飞雪山庄都敢打主意。不过话又说回来,反正不是要他明刀明枪的去做,他倒没什么可担忧的,所以他很爽快的就答应了丁清楼。
当他第一次看到了冷小剑,看着这么一个苍白的病少年,他的心就更踏实了。他已无所畏惧,他要提防的倒是丁清楼,因为他相信这么一句老话:最亲近的朋友,往往是最危险的敌人。何况,他和丁清楼压根儿谈不上亲近,他们之间只不过是一种相互利用的关系,他明白,丁清楼当然也明白。
因为他们都是生意人,都是聪明人。
他们这种人,钱才是唯一。
对于冷小剑,他满以为很容易对付,他甚至有些瞧不起冷小剑,他认为为了一个女人倒下的人,不是真男人。他不会这样。
只是——那一剑确实让他惧怕!
他知道,心中有情的人是练不到这种剑法的,那一剑不但无情,而且没有生命!
所以,他知道自己错了,他看错了冷小剑。幸好,冷小剑不是他的敌人,否则他一定会疯掉的,他不禁偷偷看了丁清楼一眼,只可惜看到的是他的脊背,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那一定会很有趣的。
“不知道丁老鬼后悔了没有?”
他已打定了主意,这桩事还是少管,做个“局外人”为好。
可是,当他听见了冷小剑说:“穆公子,为什么不来喝一杯?”他的心又亮了起来,“呀,我怎么把那姓穆的小子给忘了呢!这小子穿的虽穷酸,却掩不住他的气质,不能小看了他。说是凌大小姐的保镖,但他们的关系看来并不简单,也许是冷小剑的情敌呢,凌大小姐的出走说不定就是为了他呢!呀,我怎么把他给忘了呢……”
钱祖扬随即望向人群,寻找那套他特意安排的上等丝绸白衣,他相信自己的眼睛,看一眼就会认出来的。穿白衣的倒有两三个,却都不是穆孝剑,他不禁偷看了冷小剑一眼:“冷小剑搞什么玄虚呢?穆孝剑根本就没来。”
他的心忽然有一道闪电划过:“难道那姓穆的小子已经看穿了我的身分,他来是来了,却已换过了衣服躲起来了,他是不想让我看见他,这如果是真的……臭小子,我又看错人了吗?”
虽然是恼怒得很,但钱祖扬看上去还是一副悠然的模样,过了一阵子,他看人群里没什么反应,于是转向冷小剑,轻笑道:“冷公子,你说的穆公子是指穆孝剑兄弟吗?”
冷小剑没有回答,仍是望向人群。
钱祖扬又道:“冷公子是说穆兄弟来了?我怎么没有看见?”
冷小剑没去看钱祖扬,只冷冷道:“你是说我看错了?”
钱祖扬顿时无语:“这……”
丁清楼笑道:“小钱不是这意思,他只是想知道那位穆公子在哪里?”
钱祖扬干笑道:“是,我是这意思。穆兄弟说他会来的,只是到此刻还没有看见他的身影,我是担心他会出什么事了。”
冷小剑道:“他没有意外,我怕有麻烦的是钱老板你。”
钱祖扬急问:“冷公子此话怎说?”
冷小剑道:“你心里明白。待会儿你要杀他的时候,我可不会出手了,钱老板大可放心。”
钱祖扬默然,似在盘算着什么。
丁清楼却道:“既然如此,冷公子为什么还不请出那位穆公子?”
冷小剑慢悠悠的放下手中的酒杯,慢悠悠的道:“看来穆公子是不喝酒的,这很好……还是,穆公子不赏我的脸?”
人群里还是没有动静。
冷小剑慢慢的站了起来。
冷小剑开始迈步,慢慢的,走向人群。
穆孝剑看着冷小剑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他虽然瘦弱,脚步却很沉稳,每一步踏下去,都似乎带有一种震撼力,仿佛是踏在穆孝剑的心上。他的眼神是冰冷的,却带着火炙般的自信,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魅力。
他相信自己没有走错,那种坚定,就算是用十匹马拉他,也拉不住。
“难道他真的已看见了我?”
穆孝剑决定再忍耐。
只是,冷小剑绝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却走得更慢。
穆孝剑终于轻轻叹口气,走了出来,他走出了人群。每个人都在看着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