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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孝剑终于轻轻叹口气,走了出来,他走出了人群。每个人都在看着他,他却只盯着冷小剑。
冷小剑没有停下来,还是走向穆孝剑。
穆孝剑警惕着,道:“我已出来了。”
冷小剑道:“我看见了。”
穆孝剑道:“可是你还没有停下来!?”
冷小剑不答话,一直走,终于在距离穆孝剑三步远的地方站住了,上下仔细的打量着穆孝剑,道:“我已经停下来了。”
穆孝剑道:“我看见了。”
冷小剑忽然笑道:“很好。”
穆孝剑道:“什么很好?”
冷小剑道:“你很好!”
穆孝剑叹口气:“我不好。”
冷小剑道:“你好。你若是不好,寒兰为什么喜欢你,不喜欢我!”
穆孝剑就算再镇定,这时也不免有些不知所措:“你……”
冷小剑忽然转过身,冷笑道:“不过,你也不用为此而感到歉疚,因为我根本就不曾喜欢她,她不配!”
穆孝剑怔在那里,看着冷小剑往回走,他竟无言以对。
冷小剑坐了下来,道:“钱老板,穆公子已经出来了,你还不快去接待他?他好歹是客人,还是钱老板的兄弟。”
钱祖扬勉强笑道:“好说好说。”
二十七、剑不动
钱祖扬看着穆孝剑从人群里走出来,他实在有些惊诧,当他看见穆孝剑身上穿的是一套青布衣衫,而不是他给的那套白衣,他更感吃惊,他要对穆孝剑重新作估计:难道他已经洞悉了我的意图?还是巧合,他上街时衣服给弄脏了……
钱祖扬当然不会相信这种巧合,所以他必须要更加谨慎才行,穆孝剑是非死不可的,事实上这大会上其余的人都不会有活口,只是……他还不知道穆孝剑武功的高低,那冷小剑又已说明了不会出手,万一我敌不过他,那该怎么办?
即使如此,也总不能坐着不动吧,别人会以为我怕了他呢。
钱祖扬站了起来,慢慢走向穆孝剑。
丁清楼却叫住了他:“小钱呀,这位就是你说的穆兄弟?”
钱祖扬果然停下来了,道:“是的。”
丁清楼笑道:“这位穆兄弟真是俊朗非凡,潇洒侠少。”
钱祖扬却笑得有些勉强:“他本来就是。”
丁清楼道:“你这位朋友为什么不早些来呢?”
钱祖扬道:“这……他大概有什么要紧的事办,所以来晚了。”
丁清楼笑道:“是这样呀,这就是穆公子的不对啦,就算有什么要紧的事,他还是要来的,而且越快越好。”
钱祖扬搞不懂丁清楼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此话怎解?”
丁清楼道:“要你等倒没什么,可是怎么能让祖云道长等呢?”
一听到“祖云道人”四个字,钱祖扬心锁顿解,他责怪自己怎么把这祖云老道给忘了呢?他连忙应道:“哦,祖云道长为什么要等穆兄弟呢?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丁清楼道:“这个我倒不大清楚,但祖云道长这次下山来,是为了要找一个人,而据我所知,这人就是穆公子。至于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他转头看了祖云道人一眼,阴笑道:“你为什么不去问祖云道长?”
钱祖扬转向祖云道人,道:“请问道长,穆兄弟是……”
祖云道人沉声道:“他是本观的弃徒!”
钱祖扬故作惊讶:“穆兄弟是玄武宫的弟子?”
祖云道人道:“他已经不是了,本观没有他这样的弟子。”
钱祖扬又道:“不知道穆兄弟所犯何事,被逐出了玄武宫?”
祖云道人望着穆孝剑,重重哼道:“你问他去,如果他还有半点良知,就应该为他自己做的事作一个了断——以死赎罪!”
钱祖扬道:“穆兄弟到底所犯何事,竟要以死相抵?”
祖云道人:“哼!”
穆孝剑早已看透了钱祖扬的为人,他这不过是在煽风点火而已,想要借祖云道人的手杀掉自己。现在这般情况,若真要跟祖云道人打起来,他未有胜算,何况还有丁清楼、钱祖扬等人,要逃也决不是容易事。
死不可怕,但就这样受冤而死,他却不甘。他至少要为师父报仇。
只是,有人会相信他吗?有人会援救他吗?
他有些后悔了。当看见祖云道人的时候,他就不该留在这里的。虽然他对钱祖扬已有所防范了,早已换过了衣衫,但他还是认为自己可以应付得来,所以他决定了留下来。
他没有低估钱祖扬,却看错了丁清楼。应该这样说,这个秃头远超出他的想象,这人没有凌二堡主的诡秘,却更阴沉;他常笑,一脸和祥,但没有人能够看穿他的心。钱祖扬跟他比起来,就像小孩一般,什么诡计都耍不成了。
虽然冷小剑是厉害,但他比不上丁清楼,因为他锋芒太露,没留余地。穆孝剑相信那一剑已是他的极限,那一剑虽然可怕,却又不可怕,应该是说,冷小剑不可怕,穆孝剑至少可以与他同归于尽!
真正可怕的是丁清楼,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显露过他的武功,似乎全无防备,但看不见才是最可怕的,人类对于黑暗怀有恐惧感就是因为看不见。
所以,穆孝剑真的后悔了,后悔之极。
不过,还有一点他始终弄不明白,连钱祖扬都没有觉察到他,冷小剑是如何发现他的呢?看他那种自信,可不是胡乱瞎猜的,但他从来不曾与穆孝剑打过照面,他是如何认出穆孝剑来的呢?
难道他有某种特殊的能力?
穆孝剑重重的叹口气,这事还是不要去想了,如今这般境况,离开这里才是最要紧的。
可是,这谈何容易。
穆孝剑终于回过神来,他看着祖云道人,道:“师叔,师父真的不是我杀的,这是另有凶手,我是无辜的。”
祖云道人道:“你这劣徒还敢狡辩!”
穆孝剑道:“师叔,你老人家听我说,我……我真的不是凶手,你老人家试想一下,以我的武功能杀得了师父么?”
祖云道人沉声道:“以你这般的武功,当然是杀不了师兄的,所以你用毒,师兄那么相信你,当然不会提防的,你这劣徒倒很狡黠,你利用了师兄对你的信任!”
钱祖扬道:“什么,道长你说穆兄弟他毒杀了他的师父?”
祖云道人道:“正是。”
钱祖扬道:“不会吧,道长你是不是弄错了?穆兄弟怎会杀他的师父?”
祖云道人道:“贫道亲眼所见,还会有假!?”
钱祖扬的神情奇怪之极:“这……”
穆孝剑忽然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既然师叔认定我是杀死师父的凶手,我无话可说,也不打算逃。只是在我将死之前,我想看看‘血魔之神’?”
祖云道人道:“劣徒,你认了吗?”
钱祖扬道:“应该是的,道长,不过他好像说要在死前看一样东西。”
祖云道人道:“东西?他要看什么东西?”
钱祖扬道:“好像是叫血魔之神?”
祖云道人道:“血魔之神?那是什么东西?”
钱祖扬看了穆孝剑一眼,然后道:“在下没听说过什么血魔之神,不知道他要耍什么花样。”
祖云道人道:“是呀,贫道也没有听说过什么血魔之神。”
他看着穆孝剑,声色俱厉道:“劣徒,你既然认了,就在这里当众自刎吧!”
随即,钱祖扬很机敏地抛出了一把剑,“铛”一声,落在穆孝剑的脚跟前。
穆孝剑低头看着剑,这当然不是血魔之神,他却看得出神了,定定的,如同一尊佛像。最后,他的嘴角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仿佛新月冲破厚厚的云层。
他终于弯下身子,拾起了那把剑。
他握剑的手很稳。
他站在那里,静静的。
天地间也是静静的。
二十八、鬼影
过了很久,钱祖扬终于按捺不住了,他瞟了祖云道人一眼:“道长。”
祖云道人沉着脸,道:“劣徒,难道你要我出手不成?”
穆孝剑道:“弟子不敢。”
祖云道人道:“那你为什么还站着,不动手?”
穆孝剑道:“弟子不会自刎的!”
祖云道人沉声道:“什么?你果然不知悔改!”
穆孝剑道:“师父不是我杀的。”
祖云道人道:“好,好!就让我为玄武宫清理门户。”
“唉,我说呀,丁老板钱老板开酒楼的开赌坊的,就是生意人,喜欢热闹,搞这么多花样,害大家都怕了、绝望了,他俩才高兴。我都不明白,爽快的杀掉了我们,他俩可以去喝个欢宴,睡个好觉;而我们呢,也落得个痛快。一切都结束了,不是很好吗?”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倒是很了解丁老板的为人的,他当过官嘛,所以他不允许出乱子,他要一个一个来,他要慢慢来,他不急。他不急,我急,我为这位穆兄弟焦急呀,你们看那个假道士,可不是什么有道之士,他不讲情义的呀,我真为穆兄弟担忧啊,穆兄弟你得小心!”
众人望去,不想可知,说话的人正是柳奇门,他就是捣乱来的。
祖云道人本来准备要向穆孝剑出手的,听见柳奇门当众骂他假道士,他气得脸色红一阵紫一阵,全身筋骨“啪啪”作响,吼道:“你放屁!”
丁清楼也是阴沉着脸,却笑道:“道长不用动怒,将死之人,你就不要跟他计较。何况,他还有冷公子的‘保护’,你就给冷公子赏个脸吧。”
“哼,我——我可不怕他。”祖云道人嘴里虽这么说,但他对冷小剑还是忌怕三分的,少惹他为妙。只是这口恶气难以咽下,杀气又难消,所以穆孝剑一定要死!
非死不可!
祖云道人心里忽生一计,他盯着穆孝剑诡秘一笑,然后又指着柳奇门,道:“你这劣徒,原来跟柳奇门这种下三流的是一伙的,你用来毒杀师兄的毒药,就是他给的,是不是?我说的没有错?”
柳奇门一听这话,立马道:“你才放屁。”
丁清楼却笑了,他觉得这有趣极了:“原来柳先生跟穆公子是一伙的。”
穆孝剑也笑了,他居然承认了:“没错,毒药确是他的。”
祖云道人没想到穆孝剑这一次竟然承认了,而且这么爽快,他反而有点不相信,他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有毛病,听错了?但无论如何,承认也好,否认也好,穆孝剑都得死。
“那好,你既然都认了——受死吧。”
话还没有说完,祖云道人已从座位上跃起,来势汹汹的扑向穆孝剑。
人未到,手中的拂尘已打向穆孝剑的右胸。
穆孝剑不用看,只感受这种气势,已知道这是祖云道人的夺命招式“鹤去不回”。
一出招便是这种致命招式,穆孝剑倒不觉得奇怪,他更不闪避。
他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难道他不怕死?
还是——
祖云道人硬生生的顿住了,手腕一转,拂尘打在地上,立刻激起不少尘土,再一看,地上已多了一个洞来,好霸道的力劲!
这是在恫吓示威吗?要知道,这力劲多厉害不用说,要半途顿住更困难。
人群里果然起了一阵骚动。
祖云道人看着穆孝剑,手中拂尘一扬,道:“你为什么不闪避、不还招?难道你不怕死?”
穆孝剑还没有说话,钱祖扬却道:“道长为什么停下来了?”
祖云道人道:“因为我要问个明白,他为什么不闪避、不还招?”
钱祖扬道:“或许他觉得不是道长的敌手,打也是白打,所以索性不还招。”
祖云道人道:“是吗?”
其实,钱祖扬也是不明所以。他相信,就算明知道没有希望,人也不会站着等死的,他们一定会挣扎——垂死的挣扎,那是一种生存的本能。有挣扎就有希望,所以人类才会延续到今天,人生才会精彩!
不过,理想归理想,无论如何,祖云道人还是要出手,穆孝剑还是要死的。
钱祖扬试探着问道:“那道长打算怎么办,放了穆兄弟吗?”
祖云道人忽然转向冷小剑,语气有所收敛:“不知道这位飞雪山庄的少主说话是真是假?”
钱祖扬立刻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他轻笑道:“原来道长是担忧冷公子也会像之前救柳奇门那样对道长出手?”
他也转向了冷小剑,道:“道长大可放心,冷公子是一诺千金、一言九鼎的,他说不会出手就一定不会出手的,冷公子,是吗?”
冷小剑淡淡道:“我可没这样说过。”
钱祖扬脸色变了变:“冷公子,你这是……”
冷小剑道:“我只是说钱老板要是出手……这位玄武宫的道人么?我可不敢保证什么。”
钱祖扬道:“冷公子的意思是……”
冷小剑冷笑道:“他杀不了这位穆公子!”
祖云道人满肚子怒气,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