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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香天下词-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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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又叫似月:“拿那个银白小箱子出来,该给蒙哥公子换药了。”

似月拿出那个银白箱子,曦雨打开,扭开那些瓶瓶罐罐,阿洛汗珠丹自动把臂膀袒露出来。

似月上前给他揭下裹伤的纱布,曦雨手持药棉,先给他伤口消了毒,再拿过一个小瓶子,把消炎的药粉洒上去。

一阵像火炙一样细细碎碎的痛,阿洛汗珠丹轻轻地吸了一口气。

曦雨抬头:“这消炎的药粉洒上去,是有一些痛的,不过很快就好,公子忍一下。”说完又低下头去。

阿洛汗珠丹看着她墨黑的刘海晃动间露出洁白的额头,坚毅的眼神温柔起来,不禁微笑道:“小姐方才说的这句话,倒真像王子的呼庐嫫嫫。”

曦雨换好药,把药箱收拾了,才挑起眉头:“此话怎讲?难道我看起来和那位嫫嫫一样老吗?”

“不不不,”阿洛汗珠丹忙道:“王子小时候常带着我们外出射猎玩耍,每次受了伤回去,呼庐嫫嫫为他上药时也总要问一问痛不痛,说‘很快就好,忍一下’。”

曦雨笑:“那这位嫫嫫对你们王子还真好。”

“是。所以王子长大后,她请求回中原去,乌伦珠日格可敦便放她回去了,还赠给她很多金银财物。”

“那位安达可勒呢?他都教你们王子些什么呀?”

“教些诗词歌赋,四书五经也教过一些”

两人又谈笑了一会儿,曦雨觉得有些困倦,便蜷在锦被中迷迷糊糊地睡了。阿洛汗珠丹也在毯子里打起盹来,唯有似月坐得端端正正,不时往火炉里添块木炭。

酷寒的一夜过去,晨光中似月撩起车帘,大漠的阳光洒进车中,曦雨伸手揉揉眼睛,从锦被中探出头。

阿洛汗珠丹亦从浅眠中醒来。

似月拿出妆奁:“姑娘,头发乱了。有外客在,不便把发髻解开,奴婢先给姑娘稍稍整理,可好?”

曦雨点点头,星眼微饧、雪腮带赤,从被子里刚坐起来便打了个寒噤:“好冷。”

似月连忙把一旁的毛皮长衣给她披上:“姑娘且忍一忍,过了一夜,要撩开窗帘透透气。”

曦雨拉了拉身上的毛皮衣服,彻底清醒过来:“这里有客人在,自然是客先。”

似月会意,将小火炉上烧的热水用精致的小银盆盛了,再加上香皂、软巾,先端给客人洗漱。阿洛汗珠丹知道这是中原的礼数,也不好推辞,道了声“劳烦姑娘”方在盆中洗了手脸。

似月又服侍曦雨洗漱过,从妆盒中拿出一把小小的玉栉梳,将曦雨散落的头发都抿归妥当,拿玉栉梳固定好。

曦雨探身到车窗口,阳光照过来,她反射性地眯起眼睛,扬声问道:“哥哥,瑾表哥,咱们走到哪里了?”

曦展策马走到车边:“过午就能到乌兰恩格尔的辖地。快坐回去,外面冷得很,风也大,别把你的小脸给刮坏了。”

曦雨笑:“那哥哥和瑾表哥也要裹好,既然中午就能到乌兰恩格尔,那咱们今晚就可以扎营歇息吧?”

曦展摇头:“今晚还要赶路,越早到虎跃关就越安全,我怕迟则生变。”

曦雨皱眉:“这里天气这样的差你们的身子受得住吗?”

曦展笑:“这你就不用担心了,顾住你自个儿就好,要是你生了病,我们可就麻烦了。”

曦雨点头:“知道啦。那我等会儿叫似月煮些菊花栀子茶出来,给你们润润喉咙。这里的空气这么干燥,我都觉得嗓子不大舒服了。”

曦展叮嘱:“穿厚些,别着凉,照顾好自己。”

曦雨答应着缩回马车去:“知道啦知道啦,哥哥真啰嗦”

周围的人们偷笑,曦展翻了个大白眼:还嫌他啰嗦?这小丫头真是不知好歹,要换了别人,他连一眼都懒得看呢!

曦雨坐回马车里,似月把车帘放下,将灯罩拿开,顿时车中光明大放。

阿洛汗珠丹神情复杂,曦雨和曦展的对话,他听的清清楚楚,今日午后就可以到达乌兰恩格尔的属地,那就意味着他今日午后就安全了,也意味着他再过半日就要和眼前的人分别。

阿洛汗珠丹踌躇了半晌,才鼓起勇气:“请问昨日小姐念的诗是何人佳作?”

“什么诗?”曦雨扬眉。

“我尚在逃亡时,听到小姐的诵诗声”

“哦——原来是那个。”曦雨露齿一笑:“那是岑参的《走马川行奉送封大夫出师西征》。”阿洛汗珠丹疑惑地看她,曦雨解释:“文海浩瀚,总有那么一两首佳作不为人知。”

阿洛汗珠丹点点头,接受了这个解释:“那小姐可否再诵一次此诗呢?这首诗实在是难得的佳品。”

曦雨安然端坐,张口字正腔圆,一字字如琼珠莲子般活泼泼跃出:“君不见走马川,雪海边,平沙莽莽黄入天。轮台九月风夜吼,一川碎石大如斗,随风满地石乱走”

阿洛汗珠丹静心细听,“匈奴”是什么?“汉家”又是什么?他按下疑惑,陶醉在诗歌的壮美意境和曦雨的悦耳嗓音中。

刚过午的太阳最毒,何况是在大漠之上,马蹄下的黄沙被晒得滚烫。当前方的绿洲在众人眼中出现时,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车马缓缓停下,沐涯调转马头,策马从车队最前面小跑到车前:“已到乌兰恩格尔的领地了。”

车中阿洛汗珠丹抿了抿线条刚硬的唇,敛下了眼中复杂的表情,向曦雨行礼:“多谢小姐,大恩没齿难忘。”

曦雨欠身答礼,口中谦让客气。

阿洛汗珠丹再次行礼:“必有再相见之日,小姐保重。”说完撩起车帘,一脚跨下车辕,却突然听到从徐徐落下的车帘中传来轻轻一句“殿下亦多保重”,他大惊,一脚踩空,掉下马车去。

车内传来轻笑:“‘蒙哥’公子身上有伤,请小心些。”

阿洛汗珠丹狼狈站起,尴尬苦笑。

曦展过来,将他逃亡时骑的那匹马仍交还给他。

阿洛汗珠丹依旧再三谢过,方上马扬鞭,向乌兰恩格尔的领地奔去。他奔出一段路来,缓下马儿,回头却望见商队前一条纤细身影,正遥遥远眺过来。

他咬咬牙,毅然转过头去,使劲在马臀上抽了一鞭,再不回望。

曦展和曦雨两兄妹并排站着,看着骄阳下打马狂奔的西狄王子。曦雨唇角含笑,曦展却表情复杂。

“亏得他那位‘安达可勒’没有背根忘祖。”半晌,曦雨叹道。

“怎么忽然扯到这上面?”涂山瑾过来,正巧听到这句话,问道。

“幸好那位安达可勒只教了他诗词歌赋,没有教他诸子百家、权谋机变、兵法政道。要不然,我们这笔‘奇货可居’的生意只怕做不成。”曦雨摇头笑道:“其实生意做不成倒是小事,若他懂了那些,嬴氏皇朝的麻烦可就大了。”

曦展以全新的眼光打量这个比曦宁还小的表妹,这是他第一次意识到,这个妹妹并不普通,她和宁儿一样有水晶心肝玻璃肠肚,却不似宁儿那样不通世事,反而更加通透洞明。

“不过也不要紧,他就是懂了那些,对大局也造成不了什么影响。”曦雨自言自语,她初到这个天地,对一切事物都兴致勃勃,更不用说这样牵涉到政治、战争的大事。

“阿雨为何这样说?”曦展挑眉问道。

“哥哥,你知道我最喜欢读什么书吗?”曦雨不答反问。

“那个什么‘耽美’?”曦展艰难地说出这两个字。

曦雨笑开,露出洁白的小贝壳一样的牙齿:“那是‘小道’。若说‘大道’的话,我最喜读史书。”

曦展的表情沉淀下来,静静等着妹妹说话。

“哥哥,在我们那里,也有过像西狄这样的少数民族,成功打入了中原,最后一统山河的事。”曦雨静静说道:“可是那些民族的人们,统治了中原,却都渐渐失去了他们民族的本来面貌。不管武力上的胜负如何,落后的文化永远会被先进的文化征服,更何况那些民族都是趁着中原的王朝已到了末路的时候,才起兵攻打、最终成功的。现在嬴氏皇朝的文化不知道比西狄先进多少倍,又正如日中天,如果历代皇帝争气的话,根本不需要忧心这个。别说西狄正在内乱,就算阿洛汗珠丹熟知兵法权谋,最后一统草原,在现在的形势下,他想取而代之,基本是不可能的。”

落后的文化永远会被先进的文化征服,曦展咀嚼着这句话,嘴里却问:“那若是中原乌云蔽日,那会怎样?”

乌云蔽日,指的是皇帝昏庸、朝政混乱的情况出现。

曦雨神色肃然:“若皇帝还稍微有点脑子,西狄就不会成功的。”

“为何?”

“前朝武威大将军王天纵奇才、手握四十万大军,最后为何没能挽救河山呢?”曦雨反问。

“我太祖皇帝”

“歌功颂德的话就免了哈。”曦雨白他一眼:“天下大势,并不是一个人就能改变的啊,大势如此,任谁也不能力挽狂澜了。这样的‘大势’一旦形成,就算是武威大将军王那样的人,也别想逃得过。”

“大势”曦展的眼光渐渐明亮:“阿雨竟然如此聪颖通透,愚兄鲁钝了。”

曦雨笑:“哥哥不是鲁钝,只是我们站的地方不同,看到的风景就不同罢了。而且,‘乌云蔽日’这种情况,短期内是不大可能出现的。嬴氏的皇帝也看到了这个‘大势’,所以才不急着打西狄,只死守虎跃关。”曦雨补充。

“哦?”曦展转向她。

“这就像是一座山,哥哥站在半山腰,我站在山外,而皇帝陛下站在山最高的那座顶峰上。只有站在了那个位置,才能看到那样的风景。”

曦展勾起唇角:“真不明白姑姑和姑父是怎么教导你的”

“这是说我好呢,还是不好呢?”曦雨歪歪头,有趣地问。

曦展笑而不答,点点她的小脑袋:“快上车吧,我们要从虎跃关过,到时带你去见杜川流。”

“真的?”曦雨双眼放光:“就是那个名将杜川流?哥哥可不要食言。”

“不会,快上去吧。”曦展微笑,将妹妹送上马车,他的表情稍稍阴暗下来,表妹现在仍将自己当作“世外人”,不自觉地把自己放在了超脱一切的位置,这样很不妥,希望回到家中后,可以让她将自己真正融入到这个家庭、这个世界。

史记(一)

“当世名将,首推杜川流,其生平《赢书》中已有详载,余不必多言。川流起于市井之中,长于草莽之手,性如烈火,桀骜飞扬,不羁于物。

雍德四年六月,川流为家计,入京畿卫。八月,母病,无财可医,得端阳公爵庶子子晏助。

雍德五年元旦,端阳大长公主入宫朝贺,车驾为京畿卫一小卒所拦,其诘问端阳主为何苛待子晏。端阳主命从人拿下,当街杖责。后雍德陛下得知,宣见小卒,乃川流也。川流姿容俊美,风度凛凛,虽出于市井之中而无市井之气,陛下爱之,编入近卫虎贲。然川流不拘小节,常为人谘垢,权贵皆言其过。其好打抱不平,京都子弟多有深恨其者,无出四月,川流几死矣。

六年,川流调平沙城,为城主近卫。

七年,为虎跃关校尉。同年,大破西狄,奇计屡出。

八年,平沙城主殉国。丰亲王薨,世子袭爵,为渤海郡王,改封平沙。

十年,为虎跃关主将。

川流勇冠三军、智计无双,虽于国有大功,然仍为京都权贵暗恨。其确有骄矜之处,凡有犯制,陛下不以为忤,川流亦不以为忤。

雍德十一年冬,川流忽按惯例上请安折,满朝皆惊。此后,川流益谨慎内敛,然丝毫不失英武狂放。”

——李憬《朝花夕拾》

“他升得好快!”曦雨听了杜川流的履历,惊叹道。

“时也!势也!运也!”曦展也点头叹道。

“这活脱脱是一个霍去病嘛。”曦雨饶有兴趣。

“霍去病是谁?”曦展问。

“这个你就不用知道了。”曦雨神秘地笑。这个时空的历史,从秦灭时起开始转了个弯。秦朝为项羽所灭,项氏皇朝持续了一百多年,然后是范氏皇朝、杨氏皇朝,最后仍归到了嬴氏的手中——始皇大公子扶苏当年逃过一劫,他的后人终于在四百年后把江山夺了回来。至于刘邦是谁?根本没人听说过,更别说汉武帝、霍去病了。真可惜呀,小霍,多好的强受、傲娇受、英武健气受。

曦展看看妹妹现在的表情,赶紧催马往前赶了几步。

前方,虎跃关遥遥在望。

关门口站立一队兵士,领头的是一位轻裘缓带的文士,曦雨从帘缝里偷眼看去,估摸着这是杜川流手下的军师一类人物。

曦展和涂山瑾策马而出,那文士上前拱手:“可是凤国公府世子?在下虎跃关怀化郎将张之潜,请拿令牌、文书验看。”

曦展高声应答了,命沐涯拿文书令牌去给他验看。

验过之后,张之潜仍不放行:“请世子打开包裹箱笼,让我等查验。”

曦展皱眉:“这”

对方解释:“职责所在,不敢大意,此关离西狄最近,常有细作出没,故而将军有令,无论何人,进出此关都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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