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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都百里挑一,爱慕她的小伙子能从山这边一直排到山那边。不过我们还接到给棠棣的呢!都快笑死了”曦雨唧唧喳喳,像一只快乐的小麻雀,说笑个不停。
“真有趣!”曦宁满眼放着光,听得津津有味。
“还有那里的巫觋,都很是厉害。”曦雨笑:“这次的使节首领蜀觋,就是百越最大的部落越常的巫觋,相当于百越的国师了。那可是个厉害的角色,不但精通巫术,而且蜀觋于人情世故上灵活机变,实在是第一流的人物。还医治了咱们苹果宝宝呢。对不对?”曦雨侧身亲昵地捏捏苹果的小翘鼻子。
“南荒这么好呀。”曦宁很是向往:“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有点想去南荒了。”
曦雨抿嘴笑:“那里虽然很好,风景绝佳、民风淳朴,可我在那里住了不到两天,就开始想家了。”
众人都看向她。
“唔,虽然棠棣和翠萧都很好,可我老是想你们。”曦雨笑着,鼻子却酸酸的。“都说‘锦城虽云乐,不如早还家’,还真是这个理儿。”
凤老夫人又是心疼又是爱怜地搂住她:“如今回家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来,尝尝这个,你最馋的。”说着舀了一颗大肉圆子给她。
曦雨扑哧一笑,将肉圆子分了一半给眼巴巴瞅着流口水的苹果宝宝。
欢宴过后,曦宁怀着身孕,很是疲倦,便被康亲王扶着往她出嫁前住的小院子里歇了,曦雨也自回房。
“姑娘的屋子这几年都是我看着,您瞧瞧可少了什么不曾。”一回到屋里,夜莺便急忙把箱笼打开,钥匙双手捧给曦雨。
“慌什么,也不让我先歇歇。”曦雨白了她一眼。
“按理儿是该先让姑娘歇着,但这么多细软,又这么多稀罕的物件儿,这几年我日夜提心吊胆,就怕有什么不是,被人拿住了,一辈子的名声也就完了,连带着姑娘也受累。如今主子回来,早些点清了,我也好松口气,若迟了,只怕还有小人说我攥着主子的东西,心里有鬼呢。”夜莺原本就有胆识,这几年守着曦雨的空屋子,做主这个院子的事,更是大有长进。
曦雨心知这几年夜莺必定担了不少风言风语,便点头:“难为你了。既这么说,今晚就先点点,钥匙你还收着,我丢三落四的,随手丢在哪儿也说不定,还是你拿着我放心些。”
夜莺也不矫情推辞,便应了是,引着曦雨去查看箱笼里的东西:“姑娘的首饰、金银锞子、贵重的小件玩物,我都造了册子,每半个月点一回。大奶奶那儿也有底册,姑娘可要来对照。古董摆件每换一回也都登记在册了,换下来的都包起来收在箱子里,姑娘也验验。姑娘的金子、银子,您走的当天,就交验给大奶奶了,方才绿云姐姐和容燕姐姐亲自带人送了过来,也在这里。姑娘的衣裳,这几年我问过了大奶奶,陆陆续续地把那些旧的、过时的打发了一些,有的是赏人了,有的拆开做布头”
“成了成了,这些小事还要跟我说?你管着就是了。”曦雨好笑,随手翻检了一小袋金银锞子出来给她:“赏给这屋子里的人,大伙成日家守着我这空荡荡的地方,也怪没意思的。如今我回来了,自然不会亏待她们。”
“是。谢姑娘赏。”夜莺双手接了,但紧跟着又道:“姑娘不能穿的都给赏出去了,前几天听见姑娘要回来,我们就把姑娘心爱的几件先找出来洗熨过,大奶奶赶着叫人给姑娘做新衣,但究竟太赶,才送过来两套。绮罗和良儿针线好,也才赶了几件小衣、中衣,姑娘先穿着。”
“嗯,难为你们了。”曦雨点点头,经过似月的事情之后,也碍着规矩,她不再对服侍自己的丫鬟特意的亲近。看夜莺这么尽心尽力的谋划,也不禁有些感动。“回头得了好料子,给你们一人做一套。”
“虽然大奶奶已经赏过了,但姑娘要赏,这便宜可是不占白不占。”夜莺笑嘻嘻的。
“鬼丫头。”曦雨瞪她一眼,自己也笑了。
将一应的物事都清点完毕,着人好好收起来,曦雨便盥漱了,解开头发换了睡衣上床睡觉。
唔,好久没有在这柔软厚实、触手温凉的丝缎锦褥上睡过了。曦雨调整到最舒服的姿势,把薄被向上拉了拉,打了个哈欠,准备入眠。
丫鬟和嬷嬷们都下去睡了,只余值夜的睡在外面的榻上。桂圆也洗得干干净净,把自己团成一团窝在曦雨的枕头边,呼呼大睡,粉红的小鼻子一张一翕,让人看了不禁也想沉沉睡去。
锦帐外有人影映在上面,曦雨不动声色,问:“谁?”
“姑娘,是我。”夜莺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有事?”曦雨撑起身子。
“白日里人多嘴杂,还有一件要紧的事情没对姑娘说。”
“进来吧。”是什么事情要这时候来告诉她?曦雨有些疑惑。
夜莺撩开床帐进来,低声:“姑娘从姑老爷、姑奶奶那里带的东西、箱子,都是大公子保管着,叫姑娘明日亲自去取。您当初走得匆忙,外头书房里落了许多书本笔墨,您走没几天,雍德爷就在半夜来了,拿走了姑娘不少书本和笔墨。”
曦雨一怔,又笑道:“我当是什么大事,知道了。快去睡吧。”
“是。您半夜渴了叫我。”夜莺答应了一声,去睡了。
第二日一早曦雨便醒了,看看外面天刚蒙蒙亮,只怕丫鬟们还没醒呢,就没叫人,自己穿了衣裳起来,才叫人打水洗脸。
梳玉和梳雪打水进来,忙跪下告罪。
“不是你们的错,因我在南边习惯了早起,前一阵子又要赶路。往后慢慢的就不起这么早了,等瞌睡劲儿上来,你们叫还叫不醒呢。”曦雨笑着说了几句,梳玉和梳雪才磕头起来,给她梳妆。
梳了个秀丽的弯月髻,簪了几朵珠花,一种明媚风流的态度便自然而然地散发出来,丫鬟们没口地称赞,曦雨高高兴兴地和她们打趣说笑了几句,便到上房请安去。
外祖母还没起身,曦展倒是后脚跟着来了,紫云请兄妹俩到西边的耳房里吃茶等候。
曦展熟门熟路地取出一套双耳白玉杯,亲自动手泡了一壶香茶,兄妹两个摒退了伺候的人,单独说话。
曦展字斟句酌,说得很小心:“自家兄妹,就不说外道的话了。你今年也二十有一,按说去年就该行及笄礼,许配人家。如今于婚姻事,你是怎么打算的?”
“不怎么打算。”曦雨镇定如常,早已想好了:“哥哥嫂子要不嫌弃,我就先在家这么过。若急着把我嫁出去,就托嫂子打听相看,若有了合适的世家公子,不论嫡出庶出,只要品性好、相貌端正,将来不至于家宅不宁,便成了。”
曦展哭笑不得:“谁急着把你嫁出去了?说的是什么话?你是学士嫡长女、国公府嫡孙,怎能嫁庶子?”
“嫡子庶子,又有什么要紧。”曦雨不在意地笑笑:“我如今真是这么想的。哥哥,我前思后想,什么都明白了。感情是虚的,承诺也是虚的,只有日子才是实的。我只管自己过得好,挑个品性好的人,一起磨上个十来年,没感情也有感情了,何必再自讨苦吃。”
曦展觉得一阵头疼:“你还不知道罢?就皇上挑了明明白白的做派,如今京中和咱家门第配得上的怕是没人敢”
曦雨浑不在意地笑笑:“那便算了,若有好的,只要不是贱籍,平民也使得。在南边混了几年,我正想过种田的日子。皇帝再想恣意妄为,难道还能拦着不让我嫁人了?还是他想君夺民妻?我如今也不是软柿子。真不行了,我还可以回爹妈那里成亲,左不过是舅公他们减个几年的寿。”
曦展觉得自己的太阳穴都要抽起来了,知道曦雨绝不会这么做,干脆挥挥手,先丢到一边去:“你要有心,这里倒真有一个好人选,是什么也不用顾虑的。”
“谁?”曦雨手里拨弄着茶碗盖,端起来喝了一口,漫不经心地问。
曦展沉吟着:“你姐夫递过来的话,这几年偷着和西北联络,当年你救的阿洛汗珠丹似有求凰之意。”
曦雨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呛得直咳,脸色古怪:“他还想以身相许了?我又不是英雄救美。”
“你意下如何?”曦展略过去她不着调的话,问道。
“得了吧,我连常炎都没答应,怎么会答应他。”曦雨放下茶杯,摇摇头:“把我嫁到那边儿,怎么跟朝廷交代?就是要和亲,也得是皇室宗女。”
“现下这个局面,他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把你嫁低了,别说我们,祖母头一个不会依的。西狄的使团早就出发,到京也就是这几日了,到时你不妨相看”
曦展还没说完,曦雨“咳咳”两声,板起脸,做出一副忧愁的样子:“吾家嫁我兮天一方,远托异国兮乌孙王。穹庐为室兮旃为墙,以肉为食兮酪为浆”
还没等她念完,曦展就狼狈逃窜了,曦雨看着他的背影,“咯咯”直笑:“没那个金刚钻,就别揽这个瓷器活呀。”
贫女
曦雨的归来仿佛一滴小雨珠落入了平静的湖面,泛起了一个小小的涟漪,紧接着又归于平静。
南荒的使团被安排在京城的一座别馆中,这座别馆是专门用来接待外藩来使的,占地十分宽广,足以容纳下南荒和西狄两个地方来的使节团。官员们安排他们在别馆内休整,等西狄的使节到了,再安排一次隆重的觐见,让二族的使节一起朝见天颜。
蜀觋并不是不知变通、顽固不化的人,也极知道分寸。在西狄使节到京前,他和常炎派人去打点一些重臣,明面上自然也带了不厚不薄的礼去各大府邸拜访。明面上的礼自然被笑纳了,那些府邸无一例外自然也回了相同价值的东西,而暗地里打点的东西却多数被退了回来。
常炎有些担心,问计于蜀觋,蜀觋完全不惊慌,笑道:“不打紧,并不是我们得罪了人,而是天子太过厉害了,他们不敢承诺什么,也不敢太过明显地为我们说话办事,可见如今真是乾纲独断了。不必担忧,现下这个时候,我们只需静候圣旨即可,千万约束咱们的人,少出行馆,更不要在京城内生事。”
常炎自然心悦诚服,按着蜀觋说的去做了。
而曦雨在回家的第二天上午就去国师府请安。
涂山兰和涂山瑾都是男子,自然不会像曦宁、茉莉那样揽着曦雨又揉又哭,但也激动万分。
行礼叩头后坐下,曦雨向涂山兰和涂山瑾详细讲述了这几年在南荒的生活和南荒那些神秘的巫觋。
涂山兰听了捋捋长须:“往后可常捎东西到泉峒,但切记不要和越常扯上什么关系,远着他们些。”
曦雨自然明白这个理儿,点头应是。
“巫觋之术,与我们是完全不同的道理。几千几百年前,也是有过纷争、交过手的,死了许多人,现在才以酉河为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罢了。”涂山兰叹道:“没见他们一来,术士们都谨慎收敛了许多,惹出什么麻烦来,可就不是小事情了,蜀觋心里也忌惮着呢。”
“这倒是。”曦雨点点头,自从进了中原的地界,使节团内的普通人每到大城都会出去逛逛,巫觋们却一步都不迈出驿馆、马车,避讳非常。
涂山兰话锋一转,提起了曦展才说过的话:“你的终身大事,自己可有数了?”
曦雨笑笑,将自己对曦展的回答又说了一遍。
还没等涂山兰发表什么意见,涂山瑾已按捺不住插嘴了:“那怎么成?嫁个平民之家,你能和他们处得来么?遇上了小气刁钻、硬要媳妇立规矩的公婆,难道你还到跟前做小伏低去?更甚者,看上了你的陪嫁”
曦雨笑而不语。
涂山兰却想了想,缓缓点点头:“如此甚好。”
“什么?”涂山瑾瞠目。
“与其高不成低不就,不如在矮个里面挑高个。”涂山兰说道:“小门小户,此刻反倒比高门大户好了。若遇到产业殷实、耕读传家的,也不妨聘给他们。只是必得要性情品格好、模样过得去的嫡子,这是其一;其二这家必得知书识礼,不求他们考什么秀才进士,只求读书识字,明白道理。”
“舅公说的极是。”曦雨正容点头:“如今我到了年龄,若想要个情投意合的,自然可以慢慢等待,一二年、三五年,甚至于六七年,都是不碍的,只是这世道必容不下。我虽然不在乎风言风语,但想想未必能遇得到,也无心和世俗对抗。说个这样的人家嫁了,省心又省事,好过高门大户。退一万步,即使婚后不如意,好歹也会有个自己的骨肉可疼可爱。”
涂山兰叹息点头:“你向来最会审时度势,如今也想得极周全。嫁了高门大户,上面的那个未必饶得过;聘给平民,谁有那个脸再说什么呢?”
涂山瑾亦默然。
“复杂的日子我是过不了了,只想简单省心些。”曦雨苦笑:“哥哥疼惜我,不忍心我低就,才提到了阿洛汗珠丹,可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他心里头也清楚,不过是抱着希望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