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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叶林的禁制也异常犀利,修为精深的修士有可能会破掉禁制,但绝对无法让禁制不发动,而偷偷摸摸的潜进去。
红叶林的禁制一旦发动,四老爷立刻就会察觉。
温大老爷的脸色也阴沉了下来,皱着眉头想了一会,才望向四老爷:“会不会是坊子里有人,无意中悟出了修真的门道?”
四老爷的神情平时就跟冰镇的似的,现在已经彻底变成冰块了,让人看一眼就都觉得眼珠子冻得慌,过了半晌才缓缓的说:“真要是那样,前一阵总不可能瞒过善断神僧的!”
四老爷这句话直接说到了根上,这个人不仅是修士,而且还有办法可以隐藏自己的真元,让小兔妖善断都查不到,要不是水镜和尚功法有神奇之处,所有人都会被他蒙在鼓里。
水镜和尚忍不住插话:“这个修士,应该就是那个能掐会算的活神仙吧!”
没人理他,只有大老爷点点头,继续问四老爷:“这个活神仙,会不会恰巧就是咱们坊子的人刚才水镜问的,是一句废话,要是真有修士偷偷摸摸的藏在九顶山、有能躲过善断神僧的神识,多半就是尾末的活神仙师叔了。但是红叶林的禁制没有被触发,又只能是姓温的。
可是四老爷却突然发牌气了,没一点好气的回答:“你问我,我问谁去!”说完站起来,对着远处正啃羊肉的不说不做吼道:“跟我回坊子!”
不说不做没理他,依旧笑嘻嘻的吃肉喝酒……四老爷还在隔音法阵里了。
大老爷被四爷爷给气得直喘粗气,沉吟了片刻之后却又笑了:“知道他藏在坊子里,总比什么都不知道强!除了死字号,坊子里一共也不到一百人,大不了就请水镜大师施展神通一个一个的查。”
水镜立刻点了点头:“我十五天能查一个……”
四老爷的牌气来得快,去的也快,这时候又开口了:“我要把坊子里的人都调出来,查不出来一个也不能回去。”
温乐阳看四老爷脸色不好,以小卖小的开了句玩笑:“这倒好办,让他们来帮着盖房子吧……”。
话还没说完,四位老太爷和大伯温吞海的脸上,也同时挂起了恍然大悟的神色,四老爷的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尾末的师叔,果然是坊子里的人!”
温吞海低声给温乐阳解释:“三十年前,九顶山地震,生老病死坊也收到了波及,又不少毒虫受到惊吓四处乱跑,四爹爹带着死字号和病字号清除跑出来的毒虫,为了避免伤及无辜,把生字号和老字号的人,都遣到了村子里,说是帮着盖房子,其实都是一帮大爷……”温吞海不知不觉的又把话题给扯远了。
温乐阳已经明白了,活神仙就藏在生字号和老字号里,三十年前预见了尾末会来温家村,所以趁着温家村震后重建,偷偷改变了村子的格局,让尾末啥也算不出。
温四老爷打断了温吞海的废话:“生老两个字号好,一共五十七人,三十年以上的老人……”不过停顿了几秒钟,四老爷就wu定的说:“还剩十四个!”
所有人的脸色都放松了许多,开始是要从几百个温家弟子中找人,后来缩小到生老病死坊,最后变成现在的十四个人,别说查一个需要半个月,就是半年也不怕了。
四老爷看着大爷爷:“不能光把这十四个人摘出来,会打草惊蛇,找个理由,我把坊子里的人全部调出来,然后扣下他们十四个,万一动了手,决不能在坊子里。”他的话虽然冷冰冰的,但是眼神里却有掩饰不住的一种………顽皮?
温乐阳顿时觉得头皮发麻,要不是亲眼所见,打死他也不能相信,四爷爷竟然露出了顽皮狡黠的目光。
四个老头子一奶同胞,又朝夕相处了多少年,早就心意相通了,其他三个老头子一看四老爷的眼神,全都发出了嘿嘿嘿的干笑,不乐、希知和水镜三个大和尚同时一哆嗦。
一向极少说话的三老爷慢慢悠悠的开口了:“那厮能在咱们眼皮底下,藏在红叶林里三十多年,这份心机不容易对付。”
温乐阳惊奇了片刻,脑筋又被三老爷的话带了过去,皱起眉毛沉吟着插口:“三爷爷说的对,稍不谨慎就会让尾末的师叔起疑心,要是被他跑了或者在红叶林里翻脸动手,都不妥……”
更让人惊奇的是二老爷居然也点点头,在眉目里蕴含了一丝比铁树开花还难得的笑意:“所以这个借口,不能太突兀,既要让人觉得理所当然顺理成章,还得是足以能让坊子里的人出来的大事情。”
温乐阳突然眼睛一亮,随即有赶紧低下头,偷偷的瞄了大爷爷一眼,他想到的办法是让大爷爷装死。温不草大家长老喜丧,让生老病死坊的人出来昂言,这个理由足够充分了吧。
四个老头子里,只有大老爷的表情是严肃的,背着手琢磨了片刻之后点了点头:“恩,就这么办了!”说着,伸出手一指温乐阳的鼻子:“你!”
温乐阳吓了一跳,斯斯艾艾的讪笑:“恐怕我的分量………不够吧?”他琢磨着自己装死倒无妨,不过未必请的动生老病死坊里的人。
大爷爷瞪着眼:“什么分量不够,你,结婚!”
大伯温吞海哈哈大笑:“温家三十年才出来一个的内室弟子结婚,坊子里的爷们无论如何也要到村子里喝一杯喜酒的!”
温乐阳脑子里轰的一声,一下子傻眼了,眨巴着眼睛看看四位爷爷,又看了看大伯,最后望向老兔妖不乐,所有人都冲着他贼眼忒忒的笑着。
大爷爷根本不等温乐阳废话,不停的说了下去:“明天吞海准备衣物,后天一早跟我去乌鸦岭提亲,他们答应了也就算了,要是不答应咱就直接杀上去!小易虽然是自己人,但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委屈了她,老四,从今天起到结婚之日,你是小易的娘家啊爷,不是温乐阳的四老爷。两个丫头不分大小,一起进门!”说完顿了一顿,似乎还怕委屈了小易,指着温吞海说:“让你婆娘照顾小易,该少的一样不能少!”
温乐阳彻底懵了,站在那傻乎乎的愣着,过了半天才结结巴巴的问了一句:“是不是………太仓促了?”
大爷爷嘿嘿一笑:“咱们又不是世俗人家,你们三个娃娃情投意合,早就该成亲了,二十天之内,我要你们洞房花烛!”
小易和慕慕都在隔音法阵的外面,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看着里面的人都兴高采烈,小易亲呢的抱着慕慕的胳膊:“你猜他们说什么呢?”
慕慕的目光始终就没离开过温乐阳,笑嘻嘻的回答:“你看温乐阳那个大红脸,肯定又闹笑话了!”
隔音法阵挡内不挡外,阵里的人又都是耳聪目明的高手,听见两个小丫头的话,全都轰的一声大笑了起来,温乐阳也跟着笑了两声,想了想又觉得自己傻笑不太合适,赶紧绷住了笑声,但是过了片刻,终于再也忍不住了,抬起头跟着一群长辈,放声大笑,心花怒放!
法阵里的人欢畅大笑,法阵外的人尽情吃喝,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带着重重压抑的悲壮,像闷雷一样逮然炸响在九顶山:“既然如此,当初你又何必,又何必!”
温乐阳一愣,心里充满了纳闷,他认识这个声音!
第三卷 人世间 第三十七章 … 藏势
吼声如雷,是从山下传来的,铿锵里压抑着浓浓的愤怒与不甘。
村子里的人几乎同时怒形于色,温大老爷发现温乐阳的脸上挂着一副稀奇古怪的表情,低声问他:“怎么,下面的人你认识?”
温乐阳苦笑着点点头:“听声音没错,但是听说的话,不像啊。”
不止温乐阳满脸纳闷,人群里的小易、不说不做、蚩毛纠和骆旺根都是和他一样的表情,他们都听出来的声音的主人:在销金窝边缘与众人结识的丑陋汉子,秦锥。
过了片刻,秦锥的声音再度从山下传来,依旧铿锵有力:“东风恶;欢情薄;一杯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第一声‘错’后山里无数的鸦雀都被催混夺魄的吼声吓得四处乱飞。
第二声‘错’刚刚飞起的鸦雀突然发出了哀鸣,浑身颤抖着想要努力冲向高空。
第三声‘错’,惊雷似的吼声在瞬间绽放后转瞬寂灭,天空中刚刚响起的凌乱乌啼也同时消失,只剩下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温乐阳、不乐等耳音极强的好手,才能听到一阵远远的劈里啪啦的坠地声,不知道多少乌鸦麻雀,在半空里竟然被活活的震死了!
温乐阳脸上的表情更古怪,对着身边几位长辈说:“这首诗……词念的,更不像他了!”
秦锥不久前在祁连山销金窝修炼以刀入势,出关的时候正赶上温乐阳带队进入销金窝,跑来二话不说先‘切磋’了一场,因此结识,虽然不能算一见如故,但是彼此留下的印象也都很不错,在温乐阳看来,秦锥是个修为精深、重信守义,粗犷鲁莽的汉子,无论如何没想到,这个人还会在山下唱诗词,吓死了满山的乌鸦。
不说不做哥俩走到了四老爷跟前,请示要不要带人下去拦截,温乐阳对着几位爷爷摇摇头:“这个人应该不是敌人吧!”
温不做也跟着帮腔:“我觉得也不像,不过知人知面不知心,现下里又有些不太确定……。”
四老爷直接一挥手,把他赶走了。
没过多长时间,在沉重却迅疾无比的脚步声里,一个精壮结实、和温乐阳年龄相仿的青年就出现在村口,果然是丑陋汉子秦锥。他甫一现身,小易就惊讶的低呼了一声:“秦锥,你怎么了?”
温乐阳的心中,也是一凛!他不久前还在城隍庙见过秦锥,根本不是现在这副模样。
秦锥长的虽然嘴大眼小鼻孔朝天难看的不行,但为人爽朗痛快不拘小节,总是透着一股利落的精气神,可现在脸色苍黄,双颊和眼窝深陷,嘴唇上全是干涸的裂纹,甚至须眉都淡淡得涂上了一层清霜!分别还不到三十天,他却好像老了三十年一般。
温乐阳也满目惊异的问秦锥:“你…你怎么了?”
秦锥转过头,对着小易露出了一个丑陋的笑容,算是打过了招呼,却没理会温乐阳,目光在人群中搜寻了片刻,倏地凝住不动了,莫名其妙的开口了,声音生涩得好像两块干枯的牛皮在摩擦:“我去了一字宫,才知道……既然如此,当初又何必说什么……”秦锥吞吞吐吐的说了半天,突然用力摇了摇头,换了一副语气:“我来赴约,若赢了,你跟我走!”
说着,从背后轻轻解下了自己的唐刀。
秦锥的刀一拿在手中,衰老的颓废立刻一扫而空,瞬间整个人都变得凛冽了起来,比着原来销金窝中那个快活、豪迈的秦锥少了三分淳朴,却多了五分狠戾!
气势决绝,但是眼神里那一份渴望却丝毫不加掩饰。
老实孩子骆旺根小声给身边的温不草们解释:“这个人就喜欢打架……”
小蚩毛纠比骆旺根聪明多了:“没听他说打赢了跟他走吗?不像是专门来打架的,这里面有别的事。”蚩毛纠似模似样的皱着眉头,装着稳重的样子,脸上可全都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一个清幽的声音,带着几分木然的冰冷,悠悠的从人群里传了出来:“小时候的话,没人当真的!”
哄,一阵低低的惊呼,温家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外加一个温不做,目光全都被八卦之火照亮,都显得容光焕发,答话的人,赫然就是一字宫死乞白赖要嫁给温乐阳的宝贝闺女:十九。
秦锥的眼睛,肉眼可见的霍然布满了血丝,变成了狰狞的红,声音依旧如败革厮摩,但是又有一股撕裂的沥血声裹杂了进来:“你不当真,我当真!”
说着,精壮的身体突然高高的跃起,在半空里翻了一个跟头,旋即手里的唐刀带着目光根本无法承受的愤怒,对着村口的空地狠狠一斩!在他出刀的瞬间,整个天地都像个脆弱的肥皂泡一样,悄无声息而又惨烈无比的碎裂,在刀锋的凛冽之下,刀是天,刀是地,刀就是一切的主宰!
怒刀之下,并没有轰轰然的爆碎声,甚至刀子与地面接触之后,都没有发出一丝生息。老兔妖猛地眯起了双眼,低声对着周围的人说:“收发自如,连一片尘土都没惊起,这一刀之力全都消散在空气里了。由实及虚,刀力随风。嘿嘿,年轻人里什么时候出了这样的高手。”
秦锥一刀斩下之后,又站在了原地,表情已经平复了许多,转头望着温乐阳:“拜你所赐,我从入势悟到藏势。”当初在销金窝,温乐阳按着裹环的话,曾经大模大样的来指点秦锥来着,当时谁也想不到,秦锥居然这么快就悟透了。
温乐阳笑呵呵的点点头:“恭喜恭喜!”秦锥和十九之间的事情,跟他没有一点关系,只要秦锥不突然发狂要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