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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嘿嘿嘿的笑了:“小姑奶奶,就你那一枪,躲后面和站前面,有啥区别!”
谁说和尚傻?
温四老爷的皱纹之间都是稀奇古怪的神色,温树林这件大喇叭法宝他是早就见识过的,威力比着二踢脚(豆子小时候酷爱的一种炮仗)大点有限,能把两个人吓成这样?
稽非也想明白了道理,骚眉搭眼的从和尚身后钻出来,满脸陪笑:“小姑奶奶,以后温家的事儿就是我们哥俩的事儿……”
小易大摇其头:“不行,咱们温不草的事情,还用得着你们俩?”说着,皱着可爱的眉头思索了一会,突然眼睛一亮:“你们跟别人说温乐阳拜你为师,现在就跪下磕头,拜温乐阳为师!”
就算杀了老道的头,老道也不能答应这条件,虽然明知道小易是开玩笑,可是也一点办法没有,喇叭在手,天下她有。苦着脸一个劲的摇头。
突然所有人眼前一花,一个俏丽的人影笑嘻嘻的出现。
温乐阳又惊又喜:“你……你怎么还没走?!”
突然出现的人就是苌狸,对温乐阳笑道:“我不放心那两只兔子,偷偷留下来看看。”说着伸手拍了拍小易秀气的额头,嘴里嗔怪着:“刚才怎么不打?以后要是再有人对你瞪眼睛,你直接把拿起大喇叭打过去。”
小易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苌狸又对着小辣椒打个招呼,这才望向和尚跟老道:“快拜师!”
和尚跟老道的老脸都缩紧了,愁眉苦脸的一句话也不敢说。
温乐阳笑呵呵的走上了几步,对着两个出家人说:“那你们现在跑吧!”
和尚大喜转身就要走,稽非一把拉住了他,目光复杂的温乐阳:“现在跑吧?什么……什么意思?”
温乐阳看了苌狸一眼,苌狸笑着点头,目光里都是亲切,意思是全由你看着办。
“你们现在跑吧,三天之内我不找你们,但是一个月之内,要是我能抓到你们,你们就拜我为师,如果抓不到从此两不相欠,你们到了九顶山我请你们喝酒!”
老道愣了片刻,怯生生的看了苌狸一眼,才说:“一个月……太长了吧?”
苌狸俏脸一虎:“那就十年!”
老道跟和尚直接跳起来:“一个月,就一个月,我们现在就走……。”话音未落,两个出家人已经迈开大步,施展了全身解数,在茫茫大山中纵跃奔腾,几个起落之后就不见人影了。
苌狸对温乐阳说:“三天以后,我帮你抓他们!”
温乐阳哈哈大笑:“抓什么啊,吓唬吓唬得了,吓他们一个月东躲西藏,也算不吃亏了。”他不到二十岁,骨子里还是少年心性,恶作剧戏弄一下两个老贼,自己先笑个不停。
苌狸也哈哈大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确实比他强多了,这次真走了……”随着动听的声音,幽兰清香飘飘袅袅,俏丽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温乐阳一路上嘴巴不停,把自己在红叶林一直到峨眉山的遭遇原原本本的讲给了四位爷爷,同时也没瞒着骆家的人,反正这些事情骆旺夫都知道了,想瞒也瞒不住。
四位爷爷全部目瞪口呆,不仅是温乐阳的功法机遇吓人,就连苌狸和先祖拓斜的故事也让人不可思议,比起来,小易那只恐怖的大喇叭和深山古刹兔子精都显得不怎么抢眼了。
不过温乐阳在说到峨眉山无名山坡十七位同族被邪术活埋的时候,温家的四位老爷同时咦了一声,在彼此对望的目光中,除了悲恸之外,还纠缠着浓浓的惊异。
另外温乐阳刚刚在后山的院子里,一下子把四老爷布下的风毒都收敛到身体里的事情也匪夷所思,四位温家家长也不敢妄下结论,只能先回家琢磨琢磨再说。
大爷爷得意的哈哈大笑,指着自己的三个老兄弟:“以前我一吹……一说祖师爷的神通,你们就笑,笑,让你们笑,没想到吧,咱们祖师爷就是神仙!!”
温乐阳现在已经脱胎换骨,正阔步踏上了一条普通人根本无法理解的路上,以后究竟是金光坦途还是崎岖险路谁也不知道,不管怎么说,他现在的本事已经足够吓人了,四位老太爷都是满脸安慰,望向骆家的目光里充满了得意。
骆家两位老爷子耿耿于怀,不停的埋怨小辣椒:“你怎么把名字告诉他了!”
温大老爷哈哈大笑:“这丫头的名字好听,我看干脆咱们两家碰个亲家吧!”说完根本不给骆老大翻脸的机会,直接岔开了话题:“你说,那群苗子为什么没来?咱们两家都得到了消息,按理说他们应该也晓得斩雁峰古洞里透出师祖的消息。”
骆大爷哼了一声:“两千多年,没准那群苗子早就忘本了!也许连师祖的名讳都忘了!”
温大爷却摇摇头,淡淡的说:“不会,七娘山,嘿……你们要闲着没事,先跟我去趟九顶山,咱们两家亲近亲近,也当是我们给你赔罪!而且,七娘山那边的事情,我也得跟你说说,以前咱们三家不相往来,不过现在师祖踪迹显出,还多出个猫……那个长辈,说不定什么时候,咱们三家就搬到一起了。”
骆家大爷犹豫了一下,先给家里打了个电话保平安,确认家里也平安无事之后,点点头:“去就去,我也想看看你们温家穷成什么样!”
温乐阳也赶忙给大伯拨了通电话,温吞海一听四位家长平安无事,在电话那头就哈哈大笑,对着家里人吩咐:“炒鸡蛋,炖羊肉,今天晚上吃顿好的!”
两家人一起出山,先启回了那十七具温氏族人的尸体,温家四位老太爷仔细的看过每一个死者,脸上都浮现出果然如此的神色。
浩浩荡荡一百多人,出山之后也没怎么费周折,直接包了几辆大巴,反正无论温家还是骆家,谁都不缺钱,一天半之后,一群人都到了九顶山脚下。
温吞海几天之前刚刚受了重伤,现在也坚持着等在山脚下迎接家长,自从温乐阳离开之后他就发动了温家历代先祖留下的禁制,不过这几天风平浪静,鼎阳宫再没来过人,今天一大早他就关闭了禁制,骆家上门,他们温家可不能丢人。
几位温家主脑仰望山峰,不约而同的长出了一口气,温大老爷热情的招呼两个骆家老头上山,温乐阳和小易一左一右,把慕慕围在中间,指指点点着山上的景色,脸上都是陶醉。
小辣椒撇撇嘴巴:“冬天都是光秃秃的,有什么好看!”说着,她怀里的阿蛋突然挣脱了怀抱,晃晃悠悠的走到山脚旁一片空地上,蹲在地上仔细的看了一会,随即回头对着小辣椒咿咿呀呀的叫了几声,跟着猛地高高跃起,横掂着小屁股,狠狠的砸在了地面上!
第二卷 初振眉 第二章 … 短信
这次范围不大,不过十几米的方圆,僵尸宝宝阿蛋在颠了七八下屁股之后,又跑回到慕慕身旁。
温乐阳脸色阴郁,立刻跑过去伸手开始挖掘,就是阿蛋这套把式,在峨眉山下发现了十七具族人尸体,现在故技重施,还是在九顶山脚下,温乐阳不着急才怪。
手指一接触看似坚硬的山石,温乐阳心里一沉,和峨眉山无名山坡一样,土石松软,适合播种。
温四老爷一挥手,死字号的人纷纷过来帮忙,片刻之后,一具还没开始腐烂、刚死没多少时间的尸体就被挖掘出来。
温乐阳重重的松了口气,死者他不认识,不是温家的人。
一张本应清秀英俊的面孔,在极度的抽搐中变形,七窍和指甲缝里都是厚厚的泥污,四肢毫不协调的扭曲着。尸体刚刚被搬出来,叮当一声轻响,一柄精光灿然的飞剑就从死者的怀中掉落。
死字号的人继续动手,很快把其他几具尸体也都挖掘出来,一共八个死者,和温家在峨眉山殉难的弟子一样,都被竖直活埋,八个人里有五个道士和三个普通人,除了一个年老的道士之外,都是眉清目秀的年轻人。
八个人没有丝毫腐烂的迹象。
死字号对于外人尸体毫无尊敬可言,当场就解开衣服搜索随身物品。温大老爷微微一笑,对着骆家的人拱拱手:“这些事情让孩子们去查,咱们上山!”
两家的六个老头在一起被关了几个月,虽然口角不停,但是也算混熟络了,说话也不用怎么客气,骆大爷摇摇头,毫不掩饰自己的本意:“上山不急,弄清楚了再上山,要不心里惦记着难受。”
死者的东西被一样一样摆放在尸体旁边,除了手机和钱包之外,随身物品都是飞剑、符咒、丹瓶、玉佩等等,没有一样是现代人的随身装备,温吞海在晚辈搀扶下捡起了一块玉佩,脸色阴晴不定:“是……鼎阳宫,先前上山的那拨道士都带着这个东西。”
手机的电量还都是满格的。
鼎阳宫和温家的冲突,温乐阳是始作俑者,他现在红叶林里狙杀了娃娃脸,随后引来这个修真门派的大举报复,现在他正一头雾水,愣愣的从小易手里接过了一根胡萝卜,问题是在太多了。
温乐阳替换下了自己的一个堂兄,搀扶住大伯:“大伯,上山以后还得请温一半再问问那几个道士,到底……”
温吞海却耸了耸肩膀,结果牵动了伤口,疼得呲牙咧嘴:“审不了了,都死了,前天这帮王八蛋想逃跑,结果触发了山上的禁制,尸体现在都烂成稀泥了。”
温乐阳吓了一跳:“都……死了?!”
二老爷从他背后阴阴的一笑:“这群人上村子里杀伤温族弟子,迟早要死的,活不了。”
突然,一个女子的声音,略但僵硬而呆滞,从死人堆里响了起来。
“youhaveanincomingcall……youhaveanincomingcall……youhavean……(和英语比起来,磕巴凑字法只能算是小儿科。)
温乐阳吓了一跳,反应了一下才明白,妈的,是手机铃声。
立刻有人把手机捡了出来,六个老头一个大伯外加温乐阳和两个少女,一圈脑袋围拢过来,死去的道士手机上,打开了一条短信:“峨眉山上误伤道友,告罪告罪,送上仇人八枚,敬祈笑纳。”
温吞海哼了一声,用自己手机拨了个电话,把来电的号码告诉了对方:“马上帮我查查,这个号码的户名,要快!”
温乐阳琢磨了一下,也给大慈悲寺善断妖僧拨了个电话,小磕巴接的,温乐阳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这件事不小,山上山下一共死了二十多个人,不用说鼎阳宫也会把这笔恶账算在九顶山头上,弄不好还得落下个勾结妖人的名声。
温乐阳最失策的地方就是在把事情说完以后,生怕小和尚希声记不住,要他重复了一遍,他都快跟着爷爷回到家了,小磕巴还没重复完……挂了电话之后,温乐阳也有点结巴了。
到了山上没多久,温吞海就接到了回话,这个手机在不久前刚刚被盗还没来得及挂失。
温乐阳现在满脑子浆糊,越琢磨越不明白,倒是温大老爷,狠狠一拍他的肩膀,呵呵笑着说:“想不明白就不用想了,早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温不草两千多年,从没有过一滴白流的血!吞海,吩咐下去,炒鸡蛋,炖羊肉,还有咱们泡的野参虎骨七贤酒也拿出来!今天咱们温家要招待贵宾……”
当天晚上,骆家人全都吃上火了。
晚饭之后,其他不相关的人各自去休息,在村长大屋里,只留下了四位温老爷子、两位骆老爷子、温吞海和温乐阳几个核心人物。
桌上还摆了盘胡萝卜,温乐阳受宠若惊,死守红叶林、俘虏鼎阳宫、救人峨眉山,这几件事已经让他成了温家的核心人物之一。
温大老爷根本不提鼎阳宫的事情,问两位骆家的魁首:“这些年,你们没注意过七娘山?”
骆大老爷摇摇头:“那群苗子跟生番差不多,谁有哪份闲心管他们!”
骆二爷说话也是冷嘲热讽的:“业精于勤,乌鸦岭上的小子们天天忙着练功,拓斜师祖留下的秘术,总不能荒废了。”
温大老爷失声笑道:“拉倒吧,没荒废你还不是在院子里捡馒头吃,都不知道把馒头皮儿剥下去。”
骆大爷一拍桌子,满脸不高兴:“老毒货,少废话,想说啥就快说!”
温大老爷收敛了笑容:“咱们三家两千年里都没什么交情往来,自己过自己的日子,本来我们也没注意七娘山,不过四年之前,发生了一件蹊跷事儿。”说着老头站了起来,那根竹竿开始在自己的床铺底下掏东西。
当初墨玉香鼎就是这么从掏出来的,温乐阳算是明白了,温不草的那点重要的东西全被他大爷爷藏在了床底下。
这次是一个小盒子,里面安安静静的躺着一只烟盒大小的竹片,颜色枯黄,上面还有些龟裂,看来有些年头了。
骆大爷看到竹片却是一愣,瞪着温老太爷:“你拿这个东西干嘛?”
温大老爷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