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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大老爷点点头,对着三味真人留下了句:“待会多亲近吧。”跟着溜溜达达的走向了白袍子们。让温乐阳感到意外的是,白袍子的首领年龄轻轻。身材修长,长的仪表堂堂。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和自己年龄相仿。
白袍子小道士这次不等温乐阳说话,对着温不做苦笑直作揖,没有一点掌门的风度:“我可没得罪你们。你别拿话编排我,我刚当了掌门不久威望本来就差劲,要是再被你笑话一通,回山以后诸位师兄弟就该造我地反了。”
温不做愕然,没想到遇上个一点不顾身份的主,生平第一次不知道该说点啥好。善断和尚哈哈大笑着打趣:“昆仑道留正道兄可是一代翘楚,年龄轻轻却道法大成,实在是正道千百年里第一号地天资卓绝!”
留正依旧苦笑着,换了个方向对着善断继续作揖:“圣僧您可别这么说。我那些师兄弟本来就不服我,你这一称赞。他们回去之后更要和我找事了。”
在他身后的白袍昆仑道们个个脸色无奈啼笑皆非。
善断似乎跟他关系还不错,摆着手笑道:“哈哈,最好能罢免了你这个成天胡言乱语的掌门人!”
留正嘿嘿笑着站直了身体,一双星目里闪烁着明亮的光彩,一点不失礼数,向着温家四位大家长依次施礼,语气中始终以晚辈自居。
温不做嘴巴动了动,最终还是没好意思再说啥,不料留正老道神色大喜,对着他一个劲地点头:“多谢多谢。多谢阁下高抬贵手……”
山上刚把三个道门引荐完毕。骆家两大魁首、苗不交的二娘带着小蚩毛纠就联袂而来,在他们身后跟着上百人。无论是牵引着尸煞的骆氏好手,还是青苗的巫者,全都脸色阴戾,目光冷的能冻死苍蝇,。
骆老大一进村,就对着温大老爷吼道:“老温,你不义气!”
二娘也点点头:“咱们拓斜传人血脉同根……哎哟,你们这旗子可够威风的!等回去以后我们也得绣一面。”
温不草的十几个年轻弟子,稳稳扶着刚刚竖起的大旗,拓斜两个大字如刀如戟,霸道的戳进了所有人地视线。
苗、骆两家的魁首对着大慈悲寺地一众僧侣打过招呼,引着麾下的好手归入温不草的队伍,这时候骆老大才问:“温家的小子们,给咱说说谁是敌人?”
温不做满脸喜庆的走过来,指了指身穿青袍的鸡笼道弟子:“这些是正点子,半个月前上山捣乱,被打得落花流水,现在带人回来报仇。”说完又指着杏黄袍的鹅羊道:“他们是青袍子的帮手,估计一会也得挨打。”
骆老大威风凛凛的点点头,用下颌指着白袍子的昆仑道:“那他们呢?”
温不做语气有点犹豫:“他们不好说,上山以后挺客气,还没分出来到底是做贼地还是做客地,反正防着点没错。”
白袍小道士留正一个劲的对着温不做笑,露出一嘴整齐洁白地牙齿,一股年轻人的天真与阳光跃然脸上,所有看到他的笑容的人,嘴角都忍不住抿起一丝笑纹。
温乐阳也笑了,对留正的印象不错。
乱了一阵之后,彼此之间终于都介绍完了,善断和尚低声念了句:“阿弥陀佛”,回到了大慈悲寺的队伍里。这时候站在鸡笼道队首、一直像个破风箱似的喘个不停的紫雀老道终于踏上了两步,浑浊的目光里看不出一丝情绪,望着大慈悲寺的和尚们:“大慈悲寺的诸位神僧,真要保着这群邪魔外道?”他的声音沙哑,好像在嗓子眼上糊着一口浓痰,让人听着难受无比,恨不得替他咳嗽两声清清嗓子。
妖僧善断微微一笑。又恢复了天下第一佛宗主持的风范,声音里充满了公正与浩然:“紫雀仙长言重了,公道人心,和尚只求诸位道友能在九顶山上写出一个正字。”说完,又悲天悯人地一笑,不再说话了。
站在紫雀身后的鸡笼道掌剑青鸟老道也走出队伍,狠狠的笑了一声:“好一个正字!鸡笼道请动了诸位道友和大慈悲寺神僧的法身,上这座九顶山,就是为了把这个正字写的横平竖直!”
青鸟老道上次受伤颇重。^^;泡;书;吧;首發^^不过大都是筋骨皮肉的外伤,半个月之后已经恢复了大半:“两年多前。九顶山下有妖人残害我修真正道弟子,本座带领弟子上山查探,”说着,目光如刀恨恨的瞪向温大爷:“温不草。你敢不敢告诉大慈悲寺,本座上山之后,对你们说了些什么?”
温不做从四老爷身后站出来,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咳嗽一声模仿者青鸟的语调:“本座记性不错七个名字还是能记得住的,小妖你还差得远,雷!”声音虽然不像,但是语气拿捏地却惟妙惟肖。
温乐阳呵呵笑了,有意无意的踏上一步。从侧面掩住了温不做,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次当着其他几个大门宗,鸡笼道也都是有头有脸地人物,偷袭一个牙尖嘴利的小人这种事情还是做不出来的。
所有的道士们全部一头雾水,都听出来温不做在模仿鸡笼道地青鸟老道,可是却听不明白他说的是啥。
温不做得意了一会之后,才不慌不忙的解释:“这位抱着大宝剑的道爷,上山以后一共就说了这三句话,其他的话都是他身后的一个小道士说的。”
哄……所有当时在场的温不草弟子全都笑了。
抱着巨剑的青鸟老道胸口起伏,喘了两口粗气之后勉强恢复了平静:“青鸟是什么人,岂会和你一般见识。那次我上山之后。坐下弟子即刻表明了身份和来意……”
青鸟正要继续向下说。一向只恨说不够地温不做竟然很不耐烦的打断了他:“没人和你们打官司,温家更犯不着和你对峙。你那些废话趁早收起来。要打就打,不打光说地,趁早滚下山去别在这丢人现眼!”说完以后一回头,走了。
青鸟道人这口气被憋得自己胸口都快爆炸了,猛地爆喝了一声:“混账!不说了,哪个先来送死!”怀里的巨剑仿佛也感受到主人的愤怒,猛地暴起了一团刺眼的雷光。
老道的话音未落,天空里倏地被流光溢彩充斥,一百多个声音一起从温不草的阵营里大声喝应:“老子先来!”一刹那里,飞剑、神砂、鬼弩、震天印、罗刹烟林林总总不知道多少件法宝一起冲天而起,几乎所有的散修都放出了法宝,向着青鸟老道就打了过去。
这群散修本来就是打架来的,早就烦透了双方磨嘴皮子,好容易等到温不做在前几轮的辩论中全部完胜,青鸟老道气急败坏的喊打,全都想也不想,直接把自己地宝贝扔了出去,随后才发现动手地不光自己一个,又开始手忙脚乱的收回法宝,散修各个眼高于顶,对方就一个人地话,他们还不屑围攻。^^^^
青鸟老道哪想得到自己一嗓子吼完,跟着天上就下起了法宝雨,全身的鸡皮疙瘩都乍起来了,不是害怕,是气的,这些法宝在他眼中大都不入流,再度爆喝了一声,手里的巨剑凌空而起,震荡着一叠又一叠响彻云霄的长吟迎向散修们的法宝。
巨剑刚刚飞起来,刚才还铺天盖地的无数法宝一下子又都消失无踪,青鸟老道上山两次,这样的事情遇到过好几回了,每次都是自己一出手敌人就收手,气的目眦尽裂,双手一翻,巨剑呜呜风鸣,划破青天闪电般向着拓斜大旗斩去。
两个声音猛地从温家弟子中响了起来:“动手!”
随即七道瑰丽的色彩冲天而起,七个大胖子各自手舞巨刃,把七道异彩汇成一条长虹,从地面直卷而起迎上了巨剑!
轰然巨响,彩虹炸碎巨剑摇摆,七个胖子和掌剑真人各自向后踉踉跄跄的退了几步。
温九和温十三关切的看着彩虹兄弟们:“还好吧?”
“没事!”七个胖子异口同声。
两个傻叔叔一起放松了神色。抬手指着犹自飘扬的大旗吩咐:“保护好旗子啊!”刚才喊动手的就是他们俩。
七个胖子无比听话,手里高擎着巨刃,大模大样地走到大旗脚下,脸色肃然站好。
大老爷这下也翻脸了,伸出手指指了指青鸟老道,淡淡的说了三个字:“你得死。”说完之后,就好像他已经是个死人一样,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善断对着身后一挥手,五大禅院的首座立刻带着坐下的僧侣移动脚步。走到了温不草一侧,摆明了立场。
只有善断跟小结巴希声。还留在原地。
掌剑青鸟对着和尚们怒目而视,凌厉的语气中略带嘶哑:“大慈悲寺真要庇护妖人吗!”
善断依旧是那副悲天悯人的佛祖神情,只是淡淡的回答:“请青鸟道兄自重,和尚到现在为止。没见到妖人,只看到你出剑。”
一直没怎么说话,只顾着喘气的紫雀真人再次开口了,不是对着和尚,而是望向另外两个道家门宗:“三味道友,留正道友,你们怎么说?”
鹅羊道的掌门,粗壮结实地三味真人龙骧虎步,和紫雀老道并肩而立:“斩妖护道。鹅羊道门下弟子唯紫雀道兄马首是瞻。”
昆仑道的小伙子掌门留正却是一脸没主意地样子,愁眉苦脸的看了看两个道门。又看看一边的善断和尚,最后干脆回头望着跟在身后的昆仑弟子们:“怎么办?”昆仑弟子里有几个脾气大地冲他瞪眼,有几个脸皮薄的干脆低下了头,剩下的都是一脸无奈。
鹅羊道三味真人充满不悦的哼了一声:“留正真人,昆仑道千年威风,除魔无数……”
留正小道士尴尬的搓了搓手心,有些犹豫的打断了三味真人:“这个,斩妖除魔昆仑道自然是义不容辞,但是他们明明就是一群散修和普通人嘛,没有邪道妖魔。”
善断微笑着。对着留正小道士合十施礼:“真人慈悲之心。当受得大慈悲寺阖寺僧侣这一礼。”
站在温不草阵营里的一种大慈悲寺的高僧,也都随着掌门向留正真人合十躬身。口宣佛号。
留正小道士这下更尴尬了,紧张的手都没地方放了,忙不迭地还礼:“神僧言重了,言重了,还请神僧和温家几位老太爷好好说说,大家心平气和的分辨一下是非曲直,公道自知。”
鸡笼道掌门三味真人伸手一指温不草众人:“就凭着这些凡人和散修,岂能伤到青鸟道兄!妖邪既然不肯现身,我们就逼他出来,留正道友你年龄尚浅,不懂得邪道妖人地恶毒手段,千万不能一念之仁为日后留下无数祸端。”
留正表情尴尬,说话可不尴尬:“多谢三味真人,留正受教了,不过……留正年幼修为浅,分辨不出妖人,但是善断神僧法眼如炬,他老人家总不会看错的吧。”
小结巴希声抬头看了一眼善断方丈,磕磕巴巴的问:“他是夸…夸…夸您不?”
妖僧善断叹了口气,用极低的声音回答希声:“我也正琢磨呢……”
善断话音未落,突然一阵豪迈爽快的大笑声,从山脚下铿锵有力的传来:“留正真人说的好!善断神僧法眼如炬岂能正邪不分!鸡笼和鹅羊的道友实在是庸人自扰啊。”
善断微微一愣,随即微笑着摇头,运起佛门的神通,向着山下缓声笑道:“想不到,一字宫夏老仙人亲至九顶山,和尚合十顿首。”
温家六个核心人物互相对望了一眼,这番热闹,现在看是越来越大了。
小易和慕慕也对望了一眼,前者攥着大喇叭的手紧了一紧。
夏老大地声音再度滚滚传来:“神僧再这么客气,就是不拿老夏当兄弟了!五福到其四,哪能缺了一字宫,再说温家和我们一字宫本来就亲近,要是有人不问青红皂白欺负上门,一字宫可不能坐视不理!”
说着,夏老大地声音微微顿了一下,变得客气起来:“罗海湖一字宫,夏难休上山求见温家几位老当家,哈哈,咱这就上去了!温乐阳在不在,你可要打起精神来,哈哈!”夏老大的语气和以前铩羽而去地麻赫水迥然相异,不仅没有了麻赫水的狂妄傲然,相反充满亲切,对温乐阳说的话更像是一个慈祥的长辈再和晚辈开玩笑。
当然,这种语气,对矢志报仇的鸡笼道来说无比的刺耳。
昆仑道年轻掌门人的留正真人喜上眉梢,开心无比的大笑:“这下五福算是真正聚齐了,我下山接夏老神仙去!”一点也没拿自己当外人,说完转身就向着村口跑去,刚跑了两步,突然站住了脚步,目瞪口呆的望着村口:“你们怎么来了?”
五个人气喘吁吁的从村口走进来,为首的一个不悦的哼了一声,狠狠咧了留正真人一眼:“怎么,我们不能来。”
留正真人脸上又是无奈又是苦笑:“能来,能来。”
大伯温吞海这时候也哎哟一声,赶忙笑呵呵的迎了上去:“刘所,什么事还劳动你老大驾,打个电话不就得了。”
刚进村的五个恩都是一身笔挺的灰色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