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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终于舒了一口气,那拿钱包跑过来的小姐解释道:“钱包掉在更衣间门口了!我们这里每天没有几个客人,绝对不会丢的!”
赵副行长大惑不解道:“我根本就没有拉开过手包,钱包怎么会跑出来呢?”
贾好运上来和稀泥:“反正没有什么损失,就算了吧。”
赵副行长见贾好运给自己找了台阶下,感觉跟大厅小姐和领班们闹腾也有失身份,便摇摇头带头走出来了。
回家的路上贾好运却忽然感觉不对劲儿了,暗自思量:那赵副行长明明没有开手包,钱包怎么会跑出来呢? 钱包明明已经被人偷了,却没有丢失钱财!这真有些蹊跷,看来,事情恐怕没有当时想得那么简单!会不会有人克隆了赵副行长的银行卡又把卡还回来了吧?还回钱包,是为了盗取卡中更多的钱!!最近这种盗窃案已经发生好几起了!
三个亿的贷款已经从国商银行顺利到手,怒潮公司下一个贷款目标便是股份制的参股银行了。朱副总比贾好运自己都更希望贾好运立刻坐上行长的宝座,因为,怒潮急需资金供给者呀!
那参股银行京都管理部的赖主任,虽然各项指标都已经按照进度完成了,但是,赖主任却始终保持着清醒的头脑,他甚至始终能够居安思危:他明白他自己这个年薪四十五万元人民币的宝座,时时刻刻都有人在惦记着,稍有闪失,就会被人夺了去。尤其身边还有一个时不时以公正面目出现的齐副主任!
因此,他不但要完成指标,他还希望超额完成指标。只是,该免的支行行长都已经免了,该引进的带来存款的所谓人才都已经引进了。超额完成指标的下一步工作的突破口在哪里呢?
他想到了箭楼支行。那箭楼支行的行长姓吴,叫力。是一个退伍的湖北籍革命战士。本来没有什么后台,也没有什么背景,是一人来京都市单打独斗闯天下的苦主。箭楼支行业绩不佳,但却总是既没有达到完成全部指标的要求,也没有够上免职的标准!
也该着这个赖主任运气好,正在他在免与不免吴力的两难选择之间徘徊、犹豫的时候,总行的赵奎副行长,打来电话,把贾好运当成救星推荐过来了:“我有一个朋友,是国商银行总行信贷业务部的处长,叫贾好运,有没有来应聘过?”
“贾好运?” 赖主任在心里,对这个年近六旬的已经到了退休年龄的赵副行长是很不买帐的,嘴上依然谦虚谨慎,他眨着充满血丝的大眼,思索着,“噢,噢,有,有,是有这么一个人。金研所的研究生!”
“他和怒潮集团这样的大客户交情很深,有存款有贷款的,你可要重用他呦!”
“重用,重用,他愿意到我们小银行来,肯定是资源很多,我当然要重用。”
“好,好,我相信你能够安排好。” 赵副行长说完,先把电话挂了。
赖主任不禁喜出望外,他现在有一箭双雕使自己永远立于不败之地的机会了:贾好运如果能够从国商银行挖来几个大户,比如怒潮集团公司,放他几十个亿甚至上百个亿的贷款出去,再派生出几十个亿的存款出来,那时候吴力这块臭皮糖就没有了任何价值,不用免,他就会自己滚蛋!如果贾好运挖国商银行墙角不利,连怒潮这样的户都拉不来,没有带来足以弥补吴力亏空的存款,那就让两个人一正一副的工作,让他们斗争出效益:谁存款多,谁牛气,谁就是一把手,否则就自动滚蛋。
小算盘一打好,他赶忙通过人力资源部的阮总,找贾好运,希望贾好运尽快到箭楼支行上任,以期贾好运大挖国商银行的墙角,来一个存款、贷款、优质客户大搬家,使箭楼支行的各项指标突飞猛进的发展。
受到怒潮朱副总的鼓励,一心想干大事的贾好运,接到参股银行人力资源部的阮总通过电话递来的橄榄枝,激动不矣。
当贾好运打扮齐整、西服革履地正准备到参股银行去的时候,段主任却给了他一份怒潮集团为银行出费用的出国人员培训登记表,要安排这位“副”了很久,难于转“正”的处长到南美散散心,以示安慰。
在利益面前,贾好运开始动摇了。他给朱副总打了电话,想听听自己这个大客户的意见。
此时,怒潮已经从国商银行弄了九个亿的贷款,在近期,继续从国商银行新增贷款的希望不大,朱副总正盼着贾好运能够从参股银行给怒潮公司弄来贷款呢。于是,赶紧鼓励道:“你得舍得呀!古今中外那一个成大事者,不是首先学会舍弃的!到参股银行年薪、车子加房子,不比出趟国强!而且,当了行长之后,你老弟什么时候想出国,我就陪你去嘛!”而后,朱副总拍了胸脯,“两个亿的存款,我们怒潮,给你!”
于是,贾好运依然准时去了参股银行。有了怒潮朱副总两个亿存款的承诺,他感觉底气足多了。
赖主任热情地拉着贾好运的手,迈着比上身短一节的双腿,和贾好运一起坐在了沙发上。
贾好运先把国商银行的出国人员培训登记表给赖崃籁看了,以示自己在国商银行的分量和来参股银行的决心。
赖主任看了,心里不觉一沉,怕这次出国,使得贾好运放弃或推迟投奔自己的步伐,也会使贾好运身后最直接的优质客户——怒潮公司与自己失之交臂,便故做不经意地说:“自己出国?在我们这里有了钱,随时都可以去!”
贾好运解释道:“我可是公派!如果自费,我何必还拿来给您看!”而后,开门见山,但却依然忐忑地问:“我的岗位是新支行一把手吗?”
赖主任听贾好运这样一问,倒一时语塞了。心里的话,那如意的小算盘,他现在不能够而且永远也不能够说出来。
于是,赖主任言不达意地支吾道:“我安排你作一把手,当行长。”
见贾好运听了自己的话,面露喜色了,赖主任顿了顿,接着又说:“但是,不是新支行。”
“不是新支行?!”贾好运的心顿时又凉了半截。因为,他明白新支行与旧支行的操作手法和工作难度是完全不一样的。组建一个新支行可以比较容易地完成任务,而旧支行肯定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才会更换行长,因此,不要说指标难于完成,只理顺人际关系一件事情,就够自己折腾半年的了!
赖主任见贾好运踌躇起来,便对贾好运诱之以利:“旧支行行长的年薪,比新支行高得多!”
贾好运一听,眼睛不觉又亮了:“是吗?年薪多少?”
赖主任顺口答曰:“二十五万到四十五万之间。”见贾好运眼睛又泛起亮光了 ,便继续诱之以利:“再给你配个小轿车;入行半年后,再给你买一套一百一十七万的房子!”
贾好运听罢已经不光是眼睛放光了,他简直难以抑制地兴奋起来。
赖主任见贾好运虽然眼放光芒,人却始终沉默不语,以为他还没有心动,便继续诱惑道:“房子是银行给你一张支票,由你自己去买的。这笔钱是银行作为按揭贷款借给你,本息是由银行按月付的。你只要在参股银行工作,这房子就跟分给你一样。”
贾好运没有回答赖主任的话,心里盘算着:看来,在参股银行干二三年,便可以抵上在国商银行干一辈子了!!
赖主任见贾好运一直傻呆呆的不说话,以为自己物质利诱的手段还没有起作用,便又鼓励道:“你是金研所的研究生,又在国商银行总行工作,肯定有领导能力,又有怒潮集团这样的大客户帮助,到旧支行才能够更好地发挥你的才干嘛!”见贾好运依然没有开口,赖主任便使出了自己最后的杀手锏:“你不是认识赵奎副行长吗?他对你到旧支行,也是赞同的。”
贾好运听到赵奎副行长的称呼,才从自己的小算盘里回过闷儿来,赶忙说:“我愿意。只要是一把手,到旧支行也可以。”
听贾好运这么说,赖主任笑了:“好。那你可以跟国商银行提出调离申请了!”
在贾好运就要出门的时候,心怀了鬼胎的赖主任反倒不安起来,用一对大眼珠子盯住贾好运,充满真诚地问:“你还有什么要求?”
贾好运对赖主任代表组织为自己开出的利益清单,已经非常满足了,他不知道自己还应该再提什么要求了,便连声说:“没有了、没有了!” 脚刚一迈出门口,却突然想起了一起应聘的侯山要跟自己一块做支行的话,便又转身回到赖主任的办公室。
见已经出门的贾好运,又转身回来,赖主任倒有了一点紧张,他怕已经上钩的贾好运,再脱钩,便主动地,但是,也很忐忑地问:“好运,还有什么要求?尽管说!”
“我想,让侯山也到我去的支行。”
“侯山?”赖主任早已经记不起那个大男孩了。
“就是国商银行跟我一起应聘的、那个像个大孩子一样的小伙子!” 贾好运提醒着。
“噢、噢,就是那个叫‘猴三’的人!” 赖主任从自己的记忆里搜索到了那个小伙子,“不过,你为什么要他?他一分钱存款也没有!!!”
“他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大学生呀!”贾好运说。
封官再许愿
“他没有存款,没有客户资源,光名牌大学毕业,你要他,是没有用的!!” 赖主任很耐心地解释着。
贾好运坚持着,并帮助侯山撒谎:“我还需要人写材料呢!另外,他跟怒潮的老总们也非常熟悉!尤其和兰总,还有那么一点……” 贾好运装模作样地露出淫笑,不说下去了。
赖主任见了,大眼珠子一亮:“好!既然这样,好!”而后,又望着自己钓上来的大鱼,揪心巴巴地说:“多进一个人,每年我就要多付出十万元的费用!他的存款任务,至少要完成三千万!你们两人吃怒潮一个客户,你能够帮他背吗?”
赖主任无奈地点头,心里不舒服地琢磨:我钓这条鱼,还没有上刀俎,先又让我白白抛了一个大饵:养了一个吃白饭的废物蛋!而后,嘴上说:“箭楼支行有一个叫仇洋的女孩,我记得她的吸存号是A002,帐上总有存款两个亿,而且从来没有动过!你应该进这样的同志!”
“这个女孩怎么这么能干?”贾好运带着敬意问。
“能干?” 赖主任思索着,终于说了实话,“其实倒不是,他爸爸是中国F集团财务部的副总!”
第二天,贾好运正式办完了调动手续,在赖主任的办公室,准备听宣布自己任职一把手的支行时,他还是颇为踌躇满志的。但是,赖主任虽然钓上了大鱼却没有贾好运这么兴高采烈,他很老练地望着贾好运,半天没有开口。最后,才终于雌出被烟熏黑了牙缝的牙齿,把个人的意愿包装成党的决定:“好运,京都管理部党委已经研究决定,派你到箭楼支行去。” 赖主任只把话说了一半就停住了。
贾好运善意的问:“原来的支行班子都免掉了吗?”
赖主任顺着贾好运的话说:“还没有免。”
“没有免?!”贾好运愕然了。
赖主任顿了顿,用充满血丝的大眼,观察着贾好运:“党委准备派你去接班。”
贾好运倒茫然了:“行长还没有免,我怎么接班?到底听谁的?谁是一把手?”
赖主任又顿了顿:“没有免之前,当然是听他的;免了之后,当然是听你的。现在,吴力依然是行长!”
贾好运终于按耐不住了,他虽然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却依然发急道:“不是说好是一把手吗?现在怎么又是副行长了?!!”
赖主任望着自己从国商银行钓来的这条可怜的大鱼,面对他自己不得不趟过去的这个敏感话题,像个无赖一般地说:“你当然是一把手,只是你要一边拉来怒潮集团,一边等待我把吴力免掉嘛!”
贾好运此时才有所醒悟:自己原来是落入了赖主任的招聘陷阱!立刻,他想到了参股银行总行的赵副行长,他也许能够帮助自己说上话!
出了赖主任的办公室,贾好运直接上楼,奔赵副行长的办公室而去。此时,这个年近六旬的老人,正在办公室里欣赏着一幅字。
贾好运望着瘦老头,开始诉苦。赵副行长还能够顾及怒潮朱副总的面子,他呲一下外突的牙齿,安慰贾好运:“别急,别急,我是关照过的,他不至于这么不给面子吧!何况你手里还掌握着怒潮公司这样的大客户!”说着,赵副行长拿出一个电话本,查找起赖主任的电话来。找了几分钟,他终于找到了,一会儿,电话也终于拨通了。
赵副行长说:“赖主任嘛,我是赵奎,到我这里来一下。”
挂上电话的时候,贾好运赶紧把自己的苦水,继续汇报给赵副行长听。
没有一会儿,赖主任上来了,见了赵副行长和贾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