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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秦鸣被朱副总派人看管着,在对面只得言语含糊地支吾着:“我突然感觉不舒服,在朋友家……呆着呢。”
陈淑媛一听秦鸣说病了,立刻便把到嘴边上的电视台的事情放下了,急忙问:“什么病?要不要紧?我看你去!”
对面的秦鸣听说陈淑媛要来看自己,急忙推脱:“不要不要,其实也没有什么,一会儿,也可能一两天就好了!”
他怎么让这个女人来看?一来自己被关着,往日的英俊已经全部变成了现在的猥琐,二来一个“色”字早已经割断了他与陈淑媛的一丝情感,一个“钱”字则把他内心的龌龊演变成了对这个女人实际行动上的背叛。
陈淑媛当然猜不出身边这个英俊男人骨子里的小九九,依然是一往深情。她叹口气,埋怨道:“你这个家伙,关节眼儿上,不帮我,却临阵脱逃!”沉吟片刻,陈淑媛苦笑着摇摇头,“电视台的老乔你联系了吗?怎么没有他的电话?”
秦鸣面对被自己出卖的女人,语调虽是依然诚恳,但声音却显得异常空洞:“最后修定的脚本就在他那里,他应该主动找你的!他过去是我的铁哥们儿,能办的事情,他绝不会推的!”
陈淑媛说:“好吧,还是我主动找他吧!”
秦鸣虚情假意着:“你可要注意安全!”
陈淑媛道:“行啦,管好你自己,别让我操心就行啦!”
才放下电话,电话铃却又响了。
陈淑媛以为是秦鸣打来的,赶紧又拿起电话,“喂”了一声之后,发现对面却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那男人问:“您是陈淑媛女士吗?”
陈淑媛狐疑着:“我是。”
对面的男人说:“我叫宋大和,是法院执行厅的。”
陈淑媛一时还没有转过闷儿来:“法院?”
宋大和很职业地说:“怒潮集团的丁志强博士代表怒潮集团起诉你损害其公司商誉,索赔五百万人民币。法院准备下星期四开庭,给你的传票已经发出了,还有七天时间,我先通知你一下!”
陈淑媛惊愕了,她没有想到兰宛茹动手这样迅速,而且还来真的了。虽然她的内心波澜起伏,但嘴上却依然平静:“您认为他们的上诉要求合理吗?”
一哭唤英雄
宋大和也平静地回答:“这要看在法庭上怎么判,我有可能到那边作法官,但是,还没有最后定。不过,一来听说您是董大为的同学,我跟他认识;二来我是从心里佩服您,因此,说一句本是好心但却不该说的话,我建议您还是好好准备一下,请个好律师也可以,避免开庭时被动!因为,兰宛如已经花巨资,请了京都市最好的大律师——章朗!这个人见钱眼开,死的有本事说活了!”
陈淑媛惊愕了:“你是说我可能会输掉这场官司?!”
“我可没有这么说,我只是好心,希望您好好准备一下,要注意到社会的复杂性。”宋大和说罢,与陈淑媛打个招呼,就把电话挂了。
放下电话,陈淑媛的大脑竟然一片空白起来。自认为大智大勇、聪明过人的她,现在,有生以来却突然感到了从来没有感受到过的无助与孤独。
孟亚男急忙走上来,问:“陈总,您的脸色不好,很苍白,要不要吃药?”见陈淑媛无言地摆手,孟亚男又问:“要不,到医院看看!”
见陈淑媛依然摆手没有说话,孟亚男便建议道:“我们赶快把《呼唤诚信》在电视台播出来,与怒潮的官司不就不打自赢了吗!”
孟亚男的话倒把陈淑媛从失智状态拉回来,她赶紧吩咐孟亚男:“对,赶快找电视台的老乔!”
孟亚男马不停蹄直接拨通了电视台老乔的电话,幸运的是老乔真的在办公室里,电话“嘟嘟”响了几声之后,老乔就接了电话。陈淑媛赶紧抢过了电话。
由于老乔比陈淑媛大半岁,陈淑媛没有寒暄,只是把“老乔”换成了“乔老”,内容却是开门见山:“乔老,《呼唤诚信》什么时候制作?”
没有想到的是老乔在电话那边支吾了半天才吭哧出声来:“陈总,你那节目还得放放。”
“放放!为什么?”陈淑媛没有想到板上定钉的事情居然会有变故。
老乔继续支吾着:“节目……节目一时安排不开……台里……”
陈淑媛急了:“如果是广告费——钱的事情,好商量,这台节目算我做广告,我出钱也可以!”
“陈总,您是不知道。我们……哪里有您那么自由呦!我们是喉舌,要注意舆论导向的呀!”老乔依然支吾。
陈淑媛愤怒了:“我的《呼唤诚信》为党为国与恶势力斗,有什么导向问题!?”
“咳!”陈淑媛的话也把老乔弄急了,“这么跟您说吧,是上边有人打了招呼,说怒潮一案尚无定论,我们不能够走到前面去,如果搞错了,电视台收不了场,我的饭碗也就没有啦!”
陈淑媛语塞了,沉吟半晌,才阴沉着说:“我明白了,一定又是那个女人,欺骗了某位领导!”
老乔辩解道:“咱们是朋友,如果可能,我能不帮助您吗!您想,我从一个京漂,混到这个份儿上,我容易吗?”
陈淑媛听老乔如是说,自己反倒平静了,安慰老乔道:“不怪你,我们都是俗人,都要活着,都要吃喝。我自己没有想过当英雄、作伟人,更没有理由强求你放弃什么。我只求你一件事。”
听陈淑媛这么说,对面的老乔才话语平顺了:“陈总您吩咐!我和秦鸣虽然不是一路人,但是,刚来京都时,他还是帮了我许多忙,我明白,其实他那些钱,都是您出的,我知道,我欠您的情,我也知道要还给您这个人情!”
陈淑媛听老乔说到一个“情”字,突然勾到了自己的伤心处,泪水立刻顺着大眼睛流下来,呜咽声也顺着话筒传给了老乔。
对面的老乔听出陈淑媛哭了,不觉慌张起来,连声安慰:“别别,陈总您可别哭,我就怕这个!其实,我现在这碗饭,没有您的帮助,都吃不上。如果我自己能够说了算,我就是舍得一身剐,硬上这个节目,跟丫兰宛茹斗,也没有什么!只是现在,没有组织的力量,我自己想上也上不去呀!”
陈淑媛听老乔说起“组织”的力量,不绝心头一亮:她兰宛茹通过欺骗可以调动社会的力量,我陈淑媛向领导、向组织阐明怒潮真相就不可以调动社会的力量吗?如果不是自己单打独斗,如果把反欺诈发邪恶的社会力量全部调动起来,还能够不把个兰宛茹淹死吗?
有了这个念头,陈淑媛豁然开朗了,她用衣袖擦了一下泪水,换之以灿烂的语气对老乔说:“乔老,你说得对,我们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马上,我也四处找人汇报去!”
老乔见陈淑媛不哭了,赶紧说:“对对,一定要找,不成到市委大楼告状去!”
“我是有这个打算,只是还不想马上实施。看来,现在我也只有走这条路了!对,我到市委大楼,告状去!”陈淑媛此时已经打定了主意:“乔老,我刚才要求你的那件事,就是《呼唤诚信》的脚本和先期制作的材料不要毁了,等我找找,之后再说!我就不相信,在共产党的天下里,假的可以成真,邪的可以压正!”
老乔一口允偌:“我们还可以先继续制作片子,看看你在上面的情况,只要上面一发话,我就立刻播!”
孟亚男在旁边听出了门道,用她那优美的亚嗓异常兴奋地叫道:“闯市委大楼?与天王老子对话?我也去!”
被怒潮集团一伙人视为股市中圈钱拌脚石的京都市证券监管会的牛蓓薇处长,其实,并没有如兰宛茹所说和希望的那样下岗回家,而只是离开了扩股审批的岗位。
早些时候,证券监管会连续收到了一个叫“金忠良”的人邮寄来的材料,反映怒潮公司提供虚假财务信息骗取银行贷款的问题。组织上鉴于目前包括怒潮股份在内的几家上市公司提供虚假财务信息问题严重,特别成立了一个专案调查小组,要彻底查清楚这几家涉假公司的真实情况,特任命牛蓓薇同志担任了这个专案调查小组的组长。
经过几个星期的工作,专案调查小组对包括怒潮股份在内的几家上市公司的虚假财务信息问题已经有所掌握,并已经向有关领导进行了汇报。鉴于这些问题事关重大,京都市证券监管会的领导同志认为需要再进一步取证,并向京都市最高领导人做一次详细汇报,以最后决定对包括怒潮股份在内的几家上市公司的处理。
因此,在陈淑媛危机四伏的时候,牛蓓薇领导的调查小组,也在为大量的调查、统计、写报告等繁杂而琐碎的工作而忙得不亦乐乎。
就在忙无头绪的时候,牛蓓薇却突然接到了上级的电话通知,要求她立刻到市委大楼汇报情况去。
牛蓓薇着急了:“可几家公司的材料还没有最后汇齐呀!”
电话对面说:“能够汇总到什么程度,就先汇报到什么程度!”
牛蓓薇为难了:“怒潮集团的情况最复杂,虽然有一个叫金忠言的人提供了一些分析材料,但许多问题还是真假难辩!”
电话里又指示道:“你以事实为依据,客观的反映现在掌握的全部情况就行!”
牛蓓薇本是个死较真,办事从不糊弄的人,面对不成熟的材料尤其是怒潮集团的问题,她犹豫了,但是,去市委大楼的指示无异于军令,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够推脱。于是,牛蓓薇一生终于第一次,赶着鸭子上架了,她只好带着厚厚的材料,上了办公大楼门前接她的黑色桑塔纳2000型轿车,匆匆而去。她相信,只要把自己的良心摆正了,只要把自己的眼睛擦亮了,假的终究真不了;真的也一定假不成。
怒潮公司一班人马从秦鸣那里得知了陈淑媛准备进行殊死一博的信息和具体的行动计划之后,兰宛茹当然不希望自己一生的辛苦付诸东流,尤其不希望自己近一个时期坚苦卓绝的努力因为陈淑媛这样一个女人而前功尽弃,她面对陈淑媛又要制造的危机,只是对朱副总淡淡的说:“看来,你还要再制造一个常太平了!”
朱副总从沙发上站起身,问:“要不要把那个女人活着请来,您当面出口恶气?”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还搞这种斗气的把戏干什么?”兰宛茹说罢,起身,胸有成竹地轻盈而去了。
朱副总自然对兰总的旨意心领神会,他没有再要求丁博士提供什么新的发明,也没有要求丁博士帮助设计方案,他对远住郊外别墅的一个女人,有的是手段对付。于是,他只找了一个手下死党,去陈淑媛的小别墅那边采了道,便制定了一个再简单不过的“灭陈”计划:山道旁边日夜蹲守,随时准备在其出门时动手!
陈淑媛怎么也不会想到身边的爱侣还会给自己带来生命的危险,不会想到有杀身之祸悄悄地跟在自己的身后。一天来,她脑子里想着的只有闯市委大楼会出现的难度,体味着的是闯市委大楼之前所引发的情绪昂奋。
陈淑媛此生从来没有这么忐忑过,陈淑媛今世也从来没有这么庄严过,因为,今天她要以一个非党群众、一个私营业主、一个普通知识分子的身份,带着《上市公司黑幕揭秘》的全本、带着《金融大厦的背后》这篇分析文章,带着电视台《呼唤诚信》节目脚本,去东西大街上的新华门,进入市委大楼,面见京都市的最高领导人。如果守卫的战士们不让她进入,她就要冒着蹲监之险强行闯进去!
昨天晚上,正巧董大为给她怀密县的小别墅里打了电话,通报了他在营业部行务会上逆组织而动,大胆揭露怒潮真相的事情。之后,董大为问:“怎么样,老同学,你应该说我是傻子吧?”
陈淑媛停顿之后,说:“没有,我不但没有觉得你傻,反而觉得你现在才像个大老爷们!雪儿嫁给你没有错!我也没有白当一次红娘!”
当陈淑媛向董大为透露了准备闯入市委大楼,直接上书京都市最高领导人一事时,董大为不禁迟疑起来:“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这可是你人生的豪赌!弄不好,什么都完啦!我看,还需要再琢磨琢磨。”
骆雪听说陈淑媛要闯市委大楼,一把抢过董大为手中的电话,依据她的聪慧和智商水平分析过后,对陈淑媛说:“陈姐,我真应该向你学习!我也和你一起去!闯一次市委大楼!”
陈淑媛见她的雪儿如是说,不觉笑了,轻松与愉快的心情立刻充满了整个身心:“你可别跟我来,你的锦绣前程还远着呢!不过,我倒想听听你对这事的看法!”
骆雪用她那睿智的思维分析着:“此行利大弊小!”
“怎么说?”陈淑媛认真地倾听小姑娘的分析。
骆雪继续分析:“第一,市委大楼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