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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样的人帮助他……他是爹的唯一弟子,小哥你一定要帮他。如果暂时不知道该怎么帮他,就留在他身边,暗中观察。
娘对我说,以后我们要住在这里。
既然住在这里,我们更不应该袖手旁观。你说对不对?”
长孙无忌浓眉攒动,诧异的看着长孙无垢。
妹妹的心思,远比我更加细腻。她考虑的事情,甚至比我还有深远。
是啊,我怀着雄心壮志前来,寸功未立,只因小小挫折就要一蹶不振,日后又如何扬名立万?
想到这里,长孙无忌精神顿时振奋起来。
“观音婢,你莫担心,我想明白了!”
“恩。我就知道,小哥一定能想明白的……夜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长孙无垢打了个哈欠,起身走了。
而长孙无忌则站在门廊声,深深吸了一口气:言庆,你定要好好待观音婢。我会为你扫清一切障碍,可是你,也莫要辜负了观音婢对你的依赖才是。
漆黑夜幕里,一道闪电划过。
电光,把巩县县城,笼罩在一片惨白中。
轰隆隆,春雷响起,振荡苍穹,云层翻滚……
第二天一大早,李言庆送窦奉节上路。
而后他在后院湖畔,活动身体,舒展筋骨,吐故纳新。
早饭时,他来到高夫人的住所,拜望了高夫人一家。当他见到无垢的时候,也不禁大吃一惊。
五年前他离开蜀中时,无垢还是个黄毛小丫头。
可这五载光阴,她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透着几分淡雅之气,若空谷幽兰,令人回味无穷。
晌午,言庆领着高夫人一行,来到郑世安坟前祭拜。
那坟旁的几座茅庐,虽然废弃不用,可言庆还是会时常派人,前来清理。
走了一晌午的路,高夫人也累了。祭拜完郑世安之后,她带着长孙无忌兄妹,和言庆一起来到茅庐休息。
仔细询问了一番言庆这几年的经历,言庆也是对答如流。
“言庆,我有一个疑问,不知当问不当问?”
“哦……夫人请问。”
“你和唐国公李家。究竟是什么关系?”
高夫人这突如其来的一问,把李言庆吓了一跳。
“我和唐国公?”
“是啊,七年前,正是唐国公托付老爷,请他收你为弟子。
你和麦子仲击鞠比试的时候,唐国公还为此和老爷争吵过一次。当时老爷就有点疑惑,你和唐国公之间的关系。后来你和郑家脱离关系,偏偏又改成了李姓。前年窦郡守登门为你提亲,我就更加不解。
窦轨这个人,我接触不多,但多多少少,也算是有些了解。
其人不苟言笑,做起事来有板有眼,朋友并不多。好端端突然为你提亲,我就奇怪,他是受何人托付?你……呵呵,肯定还说不动窦轨。即便当初你在荣乐城,曾助他收服洈山熟僚。
所以,我思来想去,也就只有唐国公了……可是你又没有表露出和唐国公有任何联系,我实不知道……”
这老女人,好厉害的心思。
李言庆挠挠头,犹豫了一下之后,轻声道:“不瞒夫人,我与唐国公,的确是有些关联。”
“哦!”
高夫人拉了一个长音,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长孙无忌和长孙无垢也有些吃惊,惊讶的看着李言庆。李言庆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他们可能误会了。想要开口解释,可是却不知如何说起。
总不成说,自家老子如今还是朝廷钦犯吧。
即便他和长孙家关系密切,有些事情也不能说的太明白。
于是,李言庆尴尬的挠头一笑,索性不再解释。等到可以解释的时候,自然会与他们说清楚。
“言庆,我想入你那麒麟馆,不知可否?”
长孙无忌提出了要求。
言庆想了想,“四郎要入麒麟馆,确是一件好事,我求之不得。只是……”
“你放心,我才懒得和那许敬宗计较。”
李言庆闻听,笑了!
在茅庐中草草用过午膳,李言庆陪着高夫人,踏上返程的路。
说来也是,这一个晌午的时间,他竟然没能和无垢说上几句话。除了一开始几句寒暄用语,无垢一直就躲在高夫人身边,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李言庆,让李言庆好生不自在。
回到府中,高夫人先下了车。
马三宝急匆匆走来,在言庆耳边低声窃语两句。
李言庆闻听,眉头一蹙。
“不用理他,若是尹德再派人过来,就说我不在家……还有,过一会儿你持我名剌,去县衙面见柴县令。把尹宗道的丑事,一一说明。就说朝廷律法不可轻慢,我当一旁,拭目以待。”
马三宝点点头,转身离去。
言庆迈步登上门阶,却见无垢,正站在门房外等他。
“小哥哥,这是朵朵姐姐给你的信。”
她看了一眼周围,把一封书信递给李言庆。
“对了,五年前你离开峨嵋的时候,白娘娘在端午被雄黄酒所迫,显出了真身……后面的故事,我等了足足五年。你可不许赖皮,说好了要给我讲完的……从今天开始,一天一讲。”
说完,她逃也似的跑开去。
李言庆则站在门楼里,挠挠头,心道一句:这小丫头的记性可真好,都五年了,还惦记着。
“少爷,什么是白娘娘?”
阚棱好奇的凑过来,轻声问道。
“一条蛇,一条很动人的美女蛇……”
李言庆看着无垢的背影,低声呢喃。
突然间,他哑然失笑。
第四卷 麒麟高卧声自远 第008章 巩县第一豪门
“爹!”
坐落在巩县南街的尹府豪宅中,尹宗道好像刚被几十个壮汉强奸过的小媳妇一样,哭哭啼啼的向他的老子尹德哭诉。
尹家立足巩县已有六百余年,可谓根深蒂固。
然则自尹勋之后,尹家人才凋零。加之五胡乱华,南北朝对峙的四百年动荡,尹家更是连番遭遇打击。东汉末年,尹家在荥阳郡几乎是直逼郑氏。可如今。管城郑氏,荥阳卢氏……等诸多在东晋时期才落户于荥阳的世胄分支,纷纷崛起。而尹家,已变成了地方的豪族。
豪族和世族,一字之差,却有天壤之别。
就以尹德而言,九品中正出身,他也只得了一个四品。
从这一点就能看出,尹家是何等的衰败。
尹德年过五旬,生的白白胖胖,颇有富态相。
此时,他阴沉着脸,默默看着尹宗道,好半天一声长叹,连连摇头。
“爹,那个李言庆实在是太欺负人了……我与他远日无怨,近日无仇。平素见到他,也是毕恭毕敬,甚至对他李府的下人,也不敢有半点刁难。可是,他却毫不念及旧情,竟在柴县令面前造谣。这三年来,孩儿在任上是战战兢兢,尽心尽力。他凭什么让柴县令,罢了我的官职?”
尹宗道说到委屈时,忍不住放声大哭。
就在今日,柴孝和突然罢免了尹宗道县衙法曹的官职。并令其闭门思过。
尹夫人一旁也说:“老爷,宗道说的没错……那李言庆实在是太过狠辣,哪有这样子做事?”
“你给我住嘴!”
尹德突然发作,厉声道:“李言庆狠辣?他若是狠辣,你小命难保。
你可知你在巩县外拦截的人是谁?一个是纥豆陵氏族人,如今在蜀中出任眉山郡守窦轨之子,阳山府别将;另一个是前右骁卫大将军,上柱国长孙晟之子。你说人家偷你的马?可你知不知道,那匹马是长孙大将军的坐骑?难不成,是长孙大将军偷了你的马?
还有,当初我使你出任法曹,是希望你能借此机会,光复门楣。
可你看看,这些年你都做了什么事情?仅是拦截过往商户,收受费用就高达万贯。难道我尹家缺少这万贯钱帛?这一桩桩,一件件事情,如若捅到洛阳,按大隋律判罚,你人头不保。
柴县令,还算是给我尹家几分薄面,只是罢免了你的官位……”
尹宗道母子。顿时哑口无言。
关于征收过路费的问题,还是尹宗道的母亲,尹夫人出的主意。
尹宗道花钱大手大脚,出仕以后,更是找到了名头,时常吆五喝六,花天酒地。尹德一开始也没在意,但后来却发现,尹宗道花钱过于嚣张。为避免引起他人的窥视之心,尹德就停止了尹宗道的月例。可凭着衙门里的那点俸禄,还不够尹宗道喝一顿花酒,如何能够用。
尹夫人先是暗中给予,时间久了,她的私房钱也渐渐告罄。
于是母子二人私下合计,就想出了这征收过路费的招数。尹宗道身为巩县法曹,担负刑狱治安的责任,盘查过往客商,倒是名正言顺。而那些行商,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纷纷交纳费用。这过路费也不算多,大宗行商十贯,小行商一贯,基本上不会引他人注意。
问题是,巩县是齐鲁、江淮、河北通往洛阳的要地,每天行商络绎不绝。
早年间太平盛世,一天下来能有百余队商户通过。如今世道渐乱,商户减少,可一天也能有十几队,乃至几十队。一天下来。轻轻松松百余贯收入是不在话下。尹宗道也是个聪明人,不敢一个人独吞,就分出一部分给手下,还有一部分交给主官,剩下部分则由他掌握。
这两年多下来,他收入过万,自然过的逍遥快活。
只是从律法上而言,尹宗道私设关卡,算是欺君之罪,按律当斩。
尹德没有半点夸张之处,私设关卡,贪墨过十贯者,就要被砍头。尹宗道贪墨万贯,弄不好,整个尹家会因此而灭亡。
尹宗道犹豫片刻,犹自不太服气。
“我私设关卡是没有错,可如今各地县府,私设关卡的人多了去,为何偏偏找我的麻烦?
爹,我的意思是说,咱尹家好歹已立足巩县六百年,也算是土生土长的巩县人。从前那李言庆没有来的时候,咱家是巩县的第一家族。就算是县令老爷。也要恭恭敬敬的对待我们。
走到街上,哪个见到咱们,不称一声尹老爷,尹公子?
可现在,自从李言庆搬来巩县后,咱家的风光,全被他一人抢了去。就拿三年前开设粥棚的事情说吧,本来咱家存了那么多粮食,只因为他说了一句要救济百姓,就拿出来了一大半。结果呢,好处全让他李言庆拿走。如今天下人都知道。他李言庆是巩县第一善人,可爹的功劳,又有谁知道?只怕就连这巩县本地人,也是念他李言庆的好,而不记得爹的善举。
长此以往下去,我尹家迟早会被他李言庆取而代之。
爹您一直说要光复门楣,可如今只要有那李言庆在巩县一日,就无咱尹家出头的那一天啊!”
尹宗道这一番话,正说到了尹德的心坎上。
的确,李言庆一家迁移巩县,给他带来的压力,着实巨大。
从前郑世安在世的时候,尚表现的不甚强硬。毕竟是管家出身,郑世安在考虑事情上,往往顾忌方方面面。而且当时言庆没有随行过来,郑世安也显得很低调,有些时候,甚至会退让。
可自从李言庆回来以后,其家族发展,越发强横。
原以为脱离了郑家,李言庆会一蹶不振。可不成想,李言庆和郑家脱离了关系后,竟似脱缰的野马,再也控制不住。与杨玄感一战,李无敌之名深入人心;开设粥棚,令荥阳人无不称赞。
最可怕的是,郑家、潘家、卢家、崔家……
这些荥阳本地的世胄豪门,对李言庆保持了一种善意态度。
而言庆早年交友广阔,文名响彻士林。在获得爵位之后,更是变得无比强盛。以至于巩县本地人,言及巩县,必谈李言庆。这种风头,绝非尹家可比。尹德虽然不说什么,甚至于会主动配合李言庆,可心里面,难保会感觉不舒服。毕竟,李言庆没来之前。尹家才是巩县第一豪族啊!
如今,李言庆在巩县已站稳了脚跟。
他有名气,有田产,更兼具家财万贯,可谓荥阳一方富豪。
而且,因雄大锤祖籍巩县,也对言庆立足产生巨大作用。昔日雄家村的人,如今有七成是李言庆家的佃户。雄家村的人口虽则稀少,可是带来的效用,却无比巨大。这也是尹德早先,没有考虑到的情况。
“老爷,如今巩县人只知李无敌,而不知尹家……宗道说的没错,长此以往,如何得了呢?”
尹德说:“那你们想要如何?”
“爹,李言庆欺人太甚,留他不得!”
尹宗道脱口而出。
尹德脸色顿时大变,连忙起身,走出屋门,朝四下看了一眼,回身喝道:“孽子,休得胡言。”
这种话,可不能乱说,隔墙有耳啊!
尹夫人说:“老爷,宗道的确不该说这样的话,可也不是没有道理。
他如今风头虽盛,但是气候未成。李府固然是声名响亮,可全都是冲着那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