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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力量过于薄弱。上洛郡郡守张琮此前还向东都求援,可洛阳也无能为力。据这些时日来的邸报统计,短短十七天中,各郡就出现三十余家盗匪。”
李言庆闻听,一蹙眉头。
如此众多的盗匪,必然会造成更多流民出现。
而这些流民汇集起来,无疑是一个巨大的隐患。一旦他们北上,对河洛造成的压力,难以估量。
“颍川、襄城的情况如何?”
“同样不甚安宁……据说已有少量盗匪进入颍川。不过由于他们目前各自为战,又无甚规矩,所以相互争斗极为厉害。”
这就好比一个猎杀场,大雨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等到他们的力量足够强大时,就会和官军正面对抗,攻城略地。
“诸公,荥阳郡如今的压力已经沉重,实在无力再增加负担。我需要颍川、襄城在一段时间内,保持相对的平静。不知诸君可有什么妙计?”
薛收闭目,片刻后回答道:“若只是令颍川襄城暂时阻挡流寇北上,我倒是有一个主意。
颍川是四战之地,盗匪猖獗。自大业九年以来,就未曾断绝过。不过由于东都洛阳的震慑,以及后来主公出镇荥阳郡,使得他们多少有些收敛,故而还未曾形成规模。如今,荥阳东有李密作乱,西有王世充虎视眈眈,想要将其整合,恐怕并不容易。但是主公可以暗中资助一支盗匪。令其在颍川、襄城两郡立足。如主公所言,以暴制暴。我们可以通过这些盗匪,来控制两郡形式。”
柴孝和捻须颔首,从怀中取出一份名单。
“我手中这份名单,是颍川襄城两郡各路盗匪的状况。
主公可以根据这份名单,确定支持何方人马。只是,主公还需派遣一人,作为主公的代表。”
薛收不禁诧异的向柴孝和看去,眼中流露出一丝震惊。
看起来,柴孝和早已想到了这以寇制寇的招数。只是他在寻找一个机会,而自己正好提供了这个机会。
对于柴孝和坐在首位,薛收多少有些不太服气。
可现在看来,柴孝和能坐在这个位子上,也不是没有原因。
李言庆接过了名单,一目十行飞快扫过。
名单上名字大都很陌生,故而也未能引起言庆太多关注。他想了想,示意李淳风把名单交给薛收。
“设法选出两至三个人,呈报于我。若有什么疑问处,可以向柴公请教,此事当从速进行。”
言庆是什么人?
怎可能看不出薛收的心思?
所以他直接把任务交给了薛收。但薛收若想选出合适的人选,就必须和柴孝和合作。这合作,本身也就是一个熟悉彼此的过程。言庆当然能明白薛收的心思。想薛收身为薛道衡之子,养父薛孺同样是当世大儒。世胄出身的薛收,生来就有一股子傲气,不会轻易服气别人。
而且,他也的确是有傲气的资本……
柴孝和呢?
声名不显,而且来历不明。
早先虽为巩县县令,可浊官出身的柴孝和,想要获得薛收的认可,并非容易之事。柴孝和的确有才华,但若没有接触,谁又能知晓他的才华?所以,言庆认为让薛收和柴孝和接触一下,绝对是大有补益。柴孝和代表的是现在,薛收则代表着未来。言庆不想二人,出现分歧。
薛收看了柴孝和一眼,把名单收好,躬身应命。
李言庆又询问了一下新兵的训练状况,其中更着重询问了罗士信和姚懿两人。
至于原因……呵呵,言庆同样看重了八风阵的威力。
其实八风阵就是简化版的八阵图。
以乾坤巽艮四间地,为天地风云正阵,作为正兵。同时又以水火金木化龙虎鸟蛇死气真,作为奇兵。八阵形成总阵,总阵又将八阵化为六十四阵,再加上游兵二十四阵组成……
诸如此类,循环不息。
三国志中有记载,说诸葛亮推演丘法,做八阵图。
只是在诸葛亮死后,这阵图早已经失传。张须陀只能也是根据早年间流传下来的八阵雏形,创出八风阵。其威力,自然比早年诸葛亮所创的八阵图,有了巨大的差距。张须陀临死前,将他毕生所推演出的八风阵变化交给了罗士信。本来,他是让罗士信把这八风图转交给秦琼。哪知没等罗士信和秦琼相遇,秦琼就投降了李密,使得罗士信随之与秦琼反目成仇。
如此一来,罗士信自然不可能在把阵图交给秦琼。
黑石关大捷之后,罗士信的心结解开,把八风图呈现给了李言庆。
言庆又哪里懂得这玩意儿?里面还牵扯到周易八卦,更是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不过言庆不懂,却不代表没有人懂这个。姚懿将门出身,而且学识不俗,早年还拜过易学大师门下。
看到这八风图后,他立刻就生出了重现八阵图的念头。
于是和言庆亦商议,姚懿和罗士信,就开始着手准备这八阵图的演练。
一边推演,一边操练……若有易学上不懂的问题,没关系,李淳风在这里。李淳风不行,那天陵山里的青龙观中,还有个赵希谯。赵希谯不行,这巩县麒麟台,尚有大儒徐文远坐镇。就是这样,姚懿和罗士信一边推演,一边操练。几个月的时间过去,竟然成绩斐然。
八阵图的原貌虽说未能完全复原,可是八风阵的威力,却变得更加强大。
姚懿把他和罗士信的成果,简单汇报完毕。
李言庆也非常高兴……因为从内心而言,他对于那神秘莫测的八阵战图,同样是极为好奇。
突然间,堂外传来一阵喧哗声。
雄阔海和阚棱,架着一个军校冲进大堂。
“公子,黑石关探马有紧急战报呈上。”
李言庆一怔,手扶长案,呼的站起身来。他凝视那冒着风雪一路赶来,面呈疲惫之色的军校,“黑石关,有何状况?”
“启禀将军,王世充于昨日晚,夺取阳城县。”
“啊?”
“可不知为什么,阳城叛军非但不退,反而在今天傍晚时,通过了偃师县城,朝东都方向进发。
王世充命其次子王玄恕出镇阳城县,其主力兵马绕过九山,进入邙岭,如今去向不明。”
李言庆闻听眉头微微一蹙。
他沉吟片刻,抬起头向众人看去。
“诸公,可知王世充此举,究竟为何?”
第四卷 麒麟高卧声自远 第088章 东都(三)
阳城有一个秦琼。那可是一个身经百战的主儿!
即便李言庆曾大胜过秦琼,也是因为伏击而取胜。如果真的面对面作战,当秦琼摆开八风营交手,言庆倒也有把握胜出,却需要付出惨重的代价。可王世充,居然战胜了秦琼秦叔宝?
此前王世充连战连败,后来互有胜负。
倒不是李言庆看不起王世充。
如果王世充集中力量,而阳城县在没有援军的情况,倒也的确有可能战胜秦琼。但问题是,王世充前些日子还收兵休整,怎么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突然占领了阳城县?答案只有一个!王世充用计了……问题又来了,秦琼就那么容易中计?阳城县里还有个魏征魏玄成,也不是个吃素的主儿。虽则史书上给魏征的定位是一个直臣,并没有特别宣扬他的谋略。
可是在玄武门之变以前,魏征曾出任过李建成的谋主,并直言要李建成先下手为强。
从这个角度来看,魏征应该是一个能看清楚时局,分得清楚厉害,并且性情极为果决的人。
有这么一个人辅佐秦琼,王世充竟然能轻而易举夺取阳城县?
如果王世充真有这个本事的话。也就不会出现夹石子河的惨败了……
他是用什么方法夺取了胜利?这是李言庆心中生出的第一个疑问;其二,据探马报告,阳城叛军在失利之后,并没有向新郑方向撤退。而如果秦琼上当,阳城县失守之后,叛军理应退往新郑县才是。因为新郑县尚有程咬金的火字营出镇,二者汇合一处,未必不能复夺阳城。
偏偏叛军没有败退新郑,反而向东都方向移动。
这不是找死吗?
至于第三个疑问,那就是王世充如今在何处?
他率兵绕过九山之后,突然消失,行踪不明……
偏偏就是这‘行踪不明’四字,给李言庆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难道说,王世充想要趁机攻破黑石关?似乎也不太可能啊!王世充要是有这胆量,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以前言庆只是鹰扬郎将,王世充如果真的攻打黑石关,他未必能讨回说法。毕竟王世充是他上官,洛阳留守秩比正四品,若强行通过,于情理上也能说得过去。
可现在呢?
李言庆身为河南讨捕大使,秩比正三品。
足足比王世充高出了两个品秩。如果王世充想要攻打黑石关的话,李言庆杀他也是轻而易举。
王世充这一招‘行踪不明’,的确是让李言庆有些头疼了!
他立刻命杜如晦王伏宝两人连夜,冒着风雨赶回黑石关,观察具体的情况。
同时,李言庆有下令长孙无忌苏邕。裂开返回巩县。一俟黑石关发生战事,巩县可给予最迅速的支持。
“李郎君,我想去黑石关。”
李言庆皱着眉头,凝视李道玄说:“明日你麒麟馆还有功课,你现在应该马上返回巩县才是。”
“可我想去黑石关!”
李道玄一脸哀求之色,令人难以拒绝。
杜如晦突然开口,“既然小李郎君想去黑石关看看,也不是不可以。小李郎君的功课不差,如今只缺少些历练。主公,要不然就让他跟我前去走走,看看,只是到了黑石关,小李郎君当听从我的调遣。你要知道,军法无情。黑石府军纪森严,十七禁律五十四斩,如若触犯了一条,就算是主公求情也没有用处。你要去可以,到了黑石关,就必须听我的命令。”
这十七禁律五十四斩,并非李言庆所发明。
具体是在什么年月出现,好像也无从考证。据传说最早的一个版本。应该是韩信拜将后所立下的军规。
共十七条,五十四道军令。
违反任何一道军令,都是斩首的下场。
不过十七禁律五十四斩具体执行起来,也颇为困难。如果完全按照内容所偱,只怕再多兵马,也得被杀干净。
所以,杜如晦说出十七禁律五十四斩,更多是带有恐吓的成分。
李道玄一听杜如晦同意让他过去,那还顾得上许多,连连向杜如晦拱手,引得堂上众人大笑。
见杜如晦点头,言庆也不好再说什么。
对于李道玄,他还蛮中意。这孩子年纪不大,却聪明的很。而且颇有急智,能举一反三。哪怕是严苛如麒麟馆馆长徐文远,对李道玄也非常满意。言谈间,隐隐有收李道玄为关门弟子的意思。
“主公,是雄鹰迟早要飞翔。
你总是束缚着他,看似是对他关心,实则却是害他。让他出去看一看,对他断然没有坏处。
再者老杜为人精明,处事果决。有他照看着道玄,绝不会有什么闪失。”
柴孝和笑眯眯的劝解一句,总算是让言庆释怀。
不过对李道玄又是好一番叮嘱,这才让他跟着杜如晦和王伏宝,连夜动身。杜如晦走了,长孙无忌也返回巩县。可是李言庆这心里面的不安感,却越来越强烈。
这里面肯定藏有猫腻!
王世充不可能轻而易举夺取了阳城县,秦琼也不会这么平白无故的去东都送死。
可这两者之间。又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呢?王世充在九山附近失踪,他的真实意图,又是什么?
抬起头,李言庆把心中的疑虑一一道出。
柴孝和与薛收,不由得也陷入沉思。
“这么大的风雪,王世充不好好呆在阳城县休整,跑到这里玩失踪又是什么意思?
这家伙难道是在做戏?为的是让咱们空紧张一场?可又为什么呢?他这样戏弄咱们,对他有什么好处?”
薛收自言自语,手指急促的叩击黄花梨木大椅的扶手。
柴孝和犹豫了很久,轻声道了一句:“主公,你说他们会不会联手?”
“谁联手?”
“王世充和李密啊!”
薛收立刻摇头,“这怎么可能?王世充和李密……呵呵,柴公,非是我要反驳,只是他二人在夹石子河就结下深仇大恨。此前连番血战,王世充数次惨败,李密也损兵折将,他二人怎可能联手?”
“为什么不可能?”
李言庆突然开口。
薛收一怔,诧异的向言庆看去。
李言庆似乎没有留意他的目光,闭着眼睛,低声道:“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
李密和王世充之间,又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过各为其主罢了!
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他二人就有可能联起手来。如果他们已经结盟。那阳城县被王世充突然攻破就能解释清楚。只不过,叛军不退往新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