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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年前,曾经是皇家地理学会高级会员,为大宋在陇右屡立功勋的归化汉人伊德利斯叛国被捕,在当时也是惹起了一场轩然大波。尤其是伊德利斯被捕时,身边还携带了数以百计的机械和火器的图样,连累了一大批与他交好的同道友人。引荐其入地理学会,并担保他参加考试加入汉籍的韩仁胄,更是锒铛入狱。这一案让五世公侯的相州韩家,因此而拖累得一蹶不振。韩家家主、三登相位的韩肖胄,最后竟只得到了一个成国大夫的封爵,连裂土分茅的资格都丢了。
韩侂胄也是韩家嫡脉,与韩肖胄、韩膺胄是远方的堂兄弟,只是年纪相差极大。听辛弃疾提起伊德利斯,韩侂胄脸色有些难看。这是他家的大恨,若不是伊德利斯一案,他一介公侯王孙,何至于成了职方司中的一名外派武官,伪装加入西洋商业协会。
不过耶稣撒冷城中的那枚暗子如今是他主持,也轮不到辛弃疾这个外人来批评。韩侂胄为自己辩驳道:“那一位既不是回教徒,也不是基督徒,而是千年来流离失所的犹太人。由于教义冲突,在泰西和远西,被十字教统治的地域,犹太人跟贼没两样。他对耶稣撒冷可不会有任何忠心可言。幼安兄久居国中,对此一无所知倒也并不出奇!”
辛弃疾皱眉道:“即是如此,耶稣撒冷城内的那个带着银面具的麻风小儿,又怎么会信任于他?”
韩侂胄得意而笑,这是他的得意之举:“为了让他受到信任,这几年,我可是接连送了三个突厥千人队给麻风王。”
辛弃疾摇头失笑:“不是为了赖掉雇佣军的工钱罢?”
韩侂胄脸一板,正经无比:“西洋商业协会,童叟无欺。我们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只是他看了看辛弃疾投过来的怀疑眼神,干笑了两声,又赧然轻声道:“……一半一半……工钱皆是有数,要发给遗族,瞒不下来。但赏金和赐物。就都省下了。而且那些突厥人也不都是有遗族的……”
辛弃疾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毕竟是一群奴贩,仁义廉耻四个字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婊子的牌坊而已。
“既然节夫你这么有把握,愚兄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如果真的能将泰西大军一举荡清,第一个功劳,必然逃不出节夫你的双手!”
一年!
辛弃疾有耐心等上一年!
按照汉历,已是八月。而若是用着西历,则已是九月。不过不论用着是哪一家的历法,秋天已经降临到地中海的东岸。
天气渐渐凉爽起来,干燥了一个夏天的土地,也迎来了珍贵的雨水。随着进驻红海港的远征军,一支接着一支的到来,派出在外游弋邀战的游骑们,而也越来越活跃。
一支三十多人的游骑,身着大宋骑兵特有的胸甲。他们都是军学实习生,王大海、熊伯达、唐辉等人都在其中,准备在下部队之前,先历练一下。他们离开了西奈半岛南端的据点,一路北上,深入耶稣撒冷王国的领土。在他们身后,是第四舰队陆战营的四千军队,他们已经攻下了耶稣撒冷王国的南端要塞希布伦城。
这是辛弃疾定下的作战方案。一座城、一座城的去攻克,一座堡、一座堡的去拔出。不动耶稣撒冷,而是慢慢的蚕食,逼得耶稣撒冷向梵蒂冈去求援。要想让大宋的军队克制住自己的攻击力,难度并不低。但在辛弃疾的控制下,战争正在顺利的进行中。
三十多名骑兵提着缰绳在旷野中疾行,一众骑兵之中,只有王大海一人,是袖着双手,全凭脚力控制坐骑的行动。好几个同学看着羡慕,也想学着一学,但不论他们怎么做,胯下的战马总是不肯听从使唤。左扭右扭,将队列冲得一团乱。
熊伯达也是了试了好久,最后终于放弃了,叹道:“若论骑术,果然还是王大哥最为高明!”
三人的一位同学,摇头晃脑的笑道:“此是家传啊!家学渊源嘛……”
王大海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他最不喜欢的就是他人拿他的家世说话。放开双手,跟周围同学一样,提着缰绳前进。
骑兵小队行军北上。正午时分,一座城市出现在他们的眼前。比起一路看到其他城市,这座城池要大上许多。而摆在城头之上,一具具反射着阳光的金属物体,让王大海等人觉得十分的眼熟。
“是火炮?!”熊伯达惊讶的叫起。
“是火炮!”王大海肯定道。
唐辉举着望远镜,黝黑的炮身,相对于炮口过于宽厚的炮壁,让他很容易辨认出火炮的质地。“是青铜火炮,而且是最老式的那一种。”
“青铜火炮?那不是与我们现在用的火炮差了有六十多年?!”
熊伯达笑道:“这可是值钱的古董啊!能听个响都是难得。”
当世最早的两门火炮,是当年邓肯大工亲自铸造,是大宋国中如今数以万计的火炮的祖先,并没有在悠长的岁月中丢失。如今作为纪念品,一门安置在军学之中,另一门则安放在海军学校内。在早年,这两门火炮还作为号炮使用过,每天两间军事学院的师生们,都是听着青铜火炮的轰鸣声上课下课。不过现在有了时钟和钟塔,为了保护珍贵的纪念物,除了开学和毕业式上,就听不到两门火炮的开火声了。
唐辉摇着头:“听个响算什么,弄回家去不是更好?!”
“看起来城头上有不少的样子,我们一人一门炮,战后拖回家做个纪念!成亲时放上两炮,这是多大的光彩!”
听着有人这么一说,学生们顿时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想着用什么办法,将这些火炮送回家去。
“别闹了!”王大海提声道,“城内的守军出来了!”
正在几个少年开玩笑的时候,伯利恒的南门已经悄然打开。两百多名骑兵,从城门中冲杀出来。没有一人装备重型的全身甲胄,在多年与西洋商业协会雇佣军的交战中,耶稣撒冷的骑士们已经用鲜血缴足了学费。不同于阿拉伯人的军队,几十个重装骑士就能将敌阵一举冲破。面对东方的恶魔,机动力才是战场上最为重要的力量。
“真有胆色!”唐辉冷笑道。想不到就在大军降临的时候,耶稣撒冷的敌军竟然还有胆子敢出城作战。
“是圣殿骑士!”王大海确认了来敌的身份,领头的十几名骑兵披在身上的红十字白袍,十分的显眼。而跟在后面的骑手,则没有圣殿骑士的标志。“应该是骑士的扈从。”
三百多名耶稣撒冷骑兵,都高高举着长长的木枪,枪尖上的小旗被迎面而来的烈风刮得贴住了枪身。百骑奔驰,烟尘滚滚而起。大地在震颤,在腾起的尘土中,仿佛有千军万马在冲杀。
“打不打?”熊伯达问着唐辉。
唐辉是小队的领导,战斗与否都取决于他。他看看左右,每一个同学的眼神中,都是跃跃欲试的神色。不过才三十人的小队,正面抗衡十倍敌军是没有可能的。
“先退回去,将他们的队列拖长,在路上一口口吃掉好了。”唐辉决定道,“我们是一人三马,足够将他们拖垮!”
“好!”
一声呼哨过后,三十多人的骑兵小队,在伯利恒城中骑士眼前,绕了一个小圈,调回头向南逃去。三百多骑手紧追不舍,直直的跟了过来。
王大海急促的呼吸着,听着身后急促的蹄声,心中壮怀激烈,胸口一团热血在沸腾!
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这才是他所要享受的生活!
用九之卷 第31章 征服
大宋洪武五十八年腊月二十三。癸未。【西元1184年2月6日】
细雨绵绵。
铅灰色的天空笼罩着耶稣撒冷一带的大地,苍凉的旷野,宛如被沉郁的幕布所笼罩。冬季的雨天,有着别样的风情。不过耶稣撒冷的冬雨并不寒冷。王大海在这片土地上已经生活并战斗了一年多,也知道在地中海的东岸,有着不同于家乡的气候。夏日干燥,而冬日多雨,就算此时已是腊月,比起东北老家的千里冰封,白雪皑皑,远西地区则是出奇的温暖,一点也感觉不到冬日应该拥有的冰寒。
雨水淋漓,滋润着。一直以来,存在于耶稣撒冷附近空气中的海水的咸腥味,被持续了数日的降雨所冲淡。此时空气,有着沁人心脾的清爽。
今日雨势并不大,淅淅沥沥,顺着王大海身上的油布雨披向下滑落。胯下的战马噗噗的打着响鼻,全身已经全都淋湿了,一层层的雾气从马背上散逸开去,看上去有些热汗淋漓的感觉。王大海低了低头。想擦拭一下爱马的背部。但积在宽阔的帽檐上的雨水,却哗啦一下浇在了战马的脖子上。小吃一惊的坐骑在队列中跳了两跳,惹来了直属上司不快的目光。王大海赶紧一扯缰绳,俯下身子在坐骑耳边轻声的安慰着。
尚未阉割的三岁的阿拉伯小公马,还没有经过严格的训练。容易受惊,也容易冲动。不过王大海有着家学渊源,很快就将这匹高大健壮的上品战马安慰下来。
“还是王大哥会服侍马!”就在身边的熊伯达看到了全过程,由衷赞了一句,“换作是俺,怎么也不敢选这种还没阉过的公马!”
王大海的同学们,跟熊伯达一样,都聚集在他的身边,多是在低声的聊着天,不过时不时的,他们都会想北方张望一下。决战就在近前,这时候,有人是在故作镇定,但也有人将即将展开的决战视为建功立业的良机而兴奋着。王大海也是在期盼,如果是江南的少年,若是逢着萧瑟而孤寂的冬雨,也许会分外的多愁善感起来。但王大海感受着从雨披外透进来的湿寒,心头上的一股热血却在不停的涌动,似乎要沸腾起来。
一年多来,大宋的远征军已经控制了整个西奈半岛。同时也将耶稣撒冷南方的所有城市和堡垒全数攻占或毁灭。甚至连耶稣撒冷的南方门户,离圣城不到三十里的伯利恒城,在两个月前也成了前敌总指挥部的驻扎地。远征军中的几个野战营轮番出击,绕过死海。在约旦河的东侧向北,兵锋甚至紧逼到大马士革。将数以十万计的十字军压制在约旦河西岸的狭长地带。
而王大海等结束实习期的军校生,在下面的部队中经过了一年的辛苦。与十天前从前线收到召回令。被辛弃疾安排在前敌总指挥部,成为了一个独立的护卫队。同时在远征军的参谋部中,他们也担任着着一些琐碎的工作。
号角声穿过雨幕的遮掩,从耶稣撒冷所在的北方传来。惊动了每一个在阵列中等待交战的士兵。王大海一下坐直了身子,他的同学们也一起停止了交头接耳,同时将视线投向号角传来的方向。很快,几名作为斥候的游骑兵从不同方向,冲到了指挥车外。辛弃疾早从车中走出,望了望隐藏在遮天蔽日的雨水中的北方圣城,从游骑兵们的口中得了准确的情报,转身走进了指挥车中。
就在数里之外,耶稣撒冷的数道城门此时已经洞开。十数万大军,从耶稣撒冷城内,从城外北侧、西侧的堡垒群中,鱼贯而出。骑士当先跃马冲出,扈从紧跟在后,而配合作战的步兵也毫不犹豫的踏进了即将化为血海的战场。
一个时辰的时间,苍灰色的铁甲逐渐铺满了耶稣撒冷城外的每一寸土地,高高挑起的旗帜。如同一片巨大的树林护翼在圣城之外。红底白十字的盾牌,是十字军的标志,十多万同样的神圣盾牌一齐出现在来袭的恶魔面前,十字军们护卫天主的决心不可动摇。
透过渐渐稀落的雨幕,已经能看清不远处列阵的敌军,林立的旗帜上,多彩多姿的贵族徽章,让远征军的将士们看花了眼。王大海伸出舌头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轻声道:“想不到他们真的出来了!”
“应该是前几天去劝降的王校尉的功劳!”熊伯达重复着那段让他记忆深刻的劝降词:
““泰西的蠢货,只会抱着十字架自渎的阉鸡们!我代表仁慈的大宋天子,给你们两个选择,投降还是毁灭! 好吧,以你们跟猴子没两样的头脑也许听不明白,那我就说的更简单直接一点。是做奴隶!还是下地狱!自己选一个罢!”
都被说成这样了,十字军们又怎么能忍耐得住不出城作战!?何况就算十字军脸皮厚,我们也可以去切断阿克港到耶稣撒冷的粮道,不管耶稣撒冷城中的国王们有什么打算,我们总能有办法让他们出城决战。”
王大海道:“不过他们还是忍耐了六天,等了冬雨下了三天!才决定出战!”
“他们大概还以为只要下雨天,火枪和火炮就没法用了!”唐辉的眼中满是冷嘲,“一年多来,我们没在下雨时动用过一次火炮,就是为了在冬日雨季将他们引出来。”
远征军的参谋部所定下的战略战术,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