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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妃暄被震撼住了,深深地震撼住了。
这些话本不是寇仲的意愿,而是项东海的意志。但是在项东海的潜移默化之下,又在霸气凛然的宋缺感染下,寇仲已经将这个意愿当成自己的人生准则和终生的奋斗目标。
师妃暄毕竟慈航静斋的传人,镇静功夫非比寻常,马上联想到其中的奥妙,分析道:“妃暄有点明白了,寇仲在海上有绝对的霸权,虽然都可以从海路,甚至是水路渗入草原的诸多部落。再加上鲁老师遗留下来的杀伐利器,相信没有一个草原部落能经受得住这样的摧残。”
项东海露出了惊讶之情。
这个师妃暄的智慧果然非比寻常,一下子就猜到了寇仲一半的神秘手段。
如今,连名列天下八帮十会的第一帮的黄河帮也得在寇仲的鼻息下卑躬屈膝,连李子通的无敌水师也在寇仲的战舰下灰飞烟灭,试问天下间还能有谁有资格在水上与寇仲相抗衡的。而天下第一巧手鲁妙子的杀伐利器,早就在原著里得到了充分的肯定,特别是专门针对草原骑兵的范围性杀伤利器的出现,更是让寇仲雄心倍增。
更不说寇仲还有另外的绝杀,完全有把握凭借一己之力硬撼整个塞外联军。这样的资本,岂能是现在被赋闲在府的李世民所能比拟的。
“哎,妃暄的眼光根本不能与先生比拟……”
师妃暄终于服了,彻底的服气了。
项东海倒没想得那么的深层次,反而提起一件牛马不相干的事情:“师小姐,这些年你为了神州的安危劳累奔波,无心修炼,至今依然停留在心有灵犀的境界,与阴癸派的传人差距甚远啊。”
说起婠婠,师妃暄的确有更多的叹息,呢喃道:“婠儿妹妹天资卓越,这数年里又尽弃世俗的烦扰,苦心修炼天魔功,如今已经修入天魔功第十八层的境界,超越阴后成为阴癸派的第一高手。此时此刻的婠婠,声威已经超越邪王石之轩,大有一统魔门之势。”
“不足为惧……”
项东海漫不经心地答了一句很狂妄的话。
的确,对于项东海来说,除非是大圆满境界的石之轩,否则魔门之中无一是项东海的敌手,甚至让项东海正眼相待的资格也没有。
项东海还有另外的意思,追问道:“不知道令师梵清惠对于阴癸派的传人挑战你这个慈航静斋的传人有什么看法呢?相信令师是不可能坐看你送死的,更不可能坐等白道的声威公然被魔门的压下来。”
项东海之所以来到洛阳,全是为婠婠的二度出世并且公开在洛阳天津桥挑战师妃暄的事情所吸引。不想就在洛阳城里听闻毕玄南下的消息,而且还撞到了苦苦追寻的周老方。
自从有了邪帝舍利之后,项东海每一时每一刻都在尝试着吸收邪帝舍利的本命精元,或许是因为功法的天性相克,又或许是邪帝舍利与项东海无缘,竟然到现在也吸收不了其中的半点真元,还数次被隐藏在邪帝舍利里历代邪帝的本命意识打破心境,数度走火入魔。也幸亏项东海的意志力非同寻常,又亲身体验过心魔入侵的滋味,所以才屡屡安然撑过。
所以项东海也就对周老叹和金环真这两个邪帝传人起了念头。只是不想在洛阳撞到了心境迷茫的师妃暄。
师妃暄呢喃道:“虽然家师责令我回斋修炼,避而不对,但此事关系到我们正道的沧桑盛衰,妃暄即使明知是死也得倘然面对,也算是一种舍身证道吧……”
的确,目前的师妃暄绝对不是天魔功大成的婠婠的对手,与其决斗,绝对是九死一生的局面。这个师妃暄还能如此坚持,其志可嘉,其心可奖,只不过在项东海眼里就显得过于愚蠢罢了。
项东海说道:“事实上,你师傅的建议未免不是一个好主意。至少你回山修炼,避而不战,至多就是招惹来一些闲言戏语而已,其后果总比直接战死对白道的打击来的轻微。只要你境界有了突破,之后再度出山挽回也未免不是亡羊补牢。”
项东海觉得自己的话没多少说服力,马上加了一个例子说道:“就拿寇仲来说吧,是人都知道他是宋军的无敌象征,谁能击溃他,就等于击溃了百战百胜的宋军的士气。由奕剑大师傅采林亲手调教出来,于两年前南下四处煽风点火的高丽刀法大师盖苏文,公然于中原群雄的面前向寇仲挑战,可是寇仲冷冷地应了一句:你还不配,傅采林过来还差不多。这样不仅把寇仲的声威提升到一个新的颠峰,也让盖苏文脸面尽失,无地自容。”
三年前,寇仲与岭南宋家结成姻亲,取宋缺第二女宋玉致为妻。一年前,寇仲建都于金陵,国号为宋,封宋玉致为皇后,国丈宋缺为国师。自此,岭南宋家达至一个顶峰。
项东海和师妃暄都知道,虽然寇仲的刀法已经超越了世俗的想象,距离大宗师之境仅仅一步之遥。只可惜一步也是全部,境界的差距已经决定了寇仲不可能挑战奕剑大师傅采林。
不过寇仲那一说法,所有的人都不敢反驳,因为他是寇仲,他是帝王,一个掌控着一半天下霸权的不世帝王。即使盖苏文再不愿意,他也只能带着无尽的屈辱吞下这个苦果。
不想师妃暄却笑了起来,笑着道:“原本妃暄会以为项先生会拿宋缺委派跋锋寒那一例子来劝说,不想竟然这寇仲的例子。不过得了项先生的提醒,妃暄倒是想到了一个应对之策。”
项东海倒是好奇了,追问道:“喔?究竟是哪一个高手能有这么个资格替代师小姐的呢?”
师妃暄指着项东海说道:“不就是你那个消失了数年的好兄弟徐子陵么。”
项东海惊奇地叹道:“怎么是他?他不是跟青璇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快活日子么?怎么还给自己找不痛快……”
项东海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这中间还有这么奇妙的联系,按照道理,徐子陵答应石青璇在结束长安之行之后,就与她一起过归隐的日子,应该不会与世俗再有什么交接了。
“只羡鸳鸯不羡仙……”
师妃暄双眼露出一个惊艳的神采后就叹道:“难怪连才华出众的石之轩也对你的诗才赞不绝口,对你也要称呼一声先生,今天妃暄总算是亲眼见识到了先生的不世才华。”
随后,师妃暄这才切入正题,说:“说来也是巧合,修为超凡脱俗的真言大师入川寻找可以接替他的山门护法,不想撞到了避世逍遥的子陵和青璇妹妹,默契之下,相互引以为知己。而青璇妹妹也是顾念静斋往日的情义,所以子陵这才应肯在静斋有大难的时候出世一争。”
“原来如此……”
项东海也不想计较这其中是否真的是巧合,但即使是徐子陵和石青璇两人的选择,那项东海也就不想作过多的干涉。
这个时候,师妃暄才严肃起脸色,询问道:“先生是否知道毕玄此次南下的真正目的是想断我们神州武林的根基?”
“什么!”
项东海惊住了!
项东海只以为毕玄是为了自己的威名和自家两个不争气的弟子而来,不想竟然还有如此恐怖的目的。
师妃暄以着一个极端严肃的语气详细解释道:“据说毕玄已经感应到他的生命即将走入末端,又恰逢百年不遇的死冬,为了让给突厥子民多留一点根基,为了塞外民族的入侵多一点成功的可能性,毕玄此次南下可不仅仅是想立威那般简单,他还想要击溃神州武林的精神支柱,摧毁神州武林的根基。”
“他想挑战宁道奇?”
项东海想来想去就这么个简单的理由。
如今,在世俗人之中,整个神州大地也就一个宁道奇是大宗师而已,宋缺和项东海的真实还未得到彻底的确认。所以,只要击败了宁道奇,那就等于击溃了神州武林的精神支柱,那所造成的灾难是不可弥补的。
师妃暄答道:“没这般简单,挑战宁道奇是毕玄毕生的夙愿,也是他人生的最后一个挑战。但是在此之前,他会一个地方接一个地方的挑战过去,从根本上击溃神州武林的武学根基。”
一个大宗师是造就不出一个武林的。武林,不仅需要无数的求武者作为根基,更需许许多多可以传授武学的老一辈人物。但如此这些老一辈人物被人挑战完,杀完之后,武学的传承也就断了,那神州武林就不是武林了,没有武的武林只不过是一个笑话罢了。
“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相信有几个特殊的客人要来打扰一下了……”
项东海自然知道师妃暄跟他说这么多的意思,不过有一个强大的气息杀气腾腾地闯进项东海的灵感范围,而且在他们之后似乎还有为数不少的神秘人紧跟着,事有反常,项东海马上出言提醒道。
师妃暄也是有所觉,不过却有不用的意见,说:“似乎这些人不是冲着我们而来的,怕是另有图谋。”
“跋锋寒给老夫滚出来!”
一个苍老又不失霸道的声音突然用内力呐喊出来,可把曼清院震得上下皆知。不过事情关系到“剑霸”跋锋寒,那大家都耐足了性子准备看好戏了。
有师妃暄这个活着的百科全书在身边,项东海根本不用胡乱猜测,只听师妃暄马上介绍道:“此人名曰梅天,乃是乃南海派中除晃公错外唯一堪称棍法高手的前辈级人物,在江湖上有‘齐眉棍’之称。此人一向深居寡出,仅仅有一名弟子传世,不过这名唯一的弟子于江湖历练中死于跋锋寒之手,一直没有报仇的机会,不想今天却被人利用于此。”
项东海一向对于南海派都不是很感冒,笑着问道:“你觉得这个叫梅天的所谓前辈能借得住跋锋寒几剑?”
“至多七剑。”
师妃暄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心中的数目报了出来。虽然这个梅天属于前辈级高手,内功深厚,但跋锋寒可是与天君席应同一级别的存在,这个梅天无论如何都是有败无胜的局面。所以师妃暄不想坏了项东海好心情,就勉强回了一个很得罪人的答案。
可是项东海的答案比师妃暄还要来的夸张。
项东海笑着说道:“没错,如果是四川之行的跋锋寒,梅天的确能在他手底下支撑七、八招。可是跋锋寒在更加残酷的塞外苦修了四年之久,若是还没有一点进步的话,那就是笑话了。所以,我赌那个梅天在跋锋寒走不过三招。”
对此,师妃暄没有直接回驳,来了一个默认。
锵!
伴随着这一声脆响和一个隐藏在脆响之中的惨叫声,梅天这个在江湖里也算是大有名气的高手被跋锋寒一剑洞穿。
项东海和师妃暄都错了。
项东海呢喃道:“这个跋锋寒倒是比以前更加的狠辣了,居然在第三招的时候故意卖了一丝破绽。让梅天以为有机可乘失去最后的保命机会。”
项东海没有亲眼观战,仅仅用听就能听出这么多奥妙来,实在是神奇。
师妃暄却皱着眉头说:“这跋锋寒也未免太过毒辣了八,梅天前辈在第二招就注定了败局,为什么还要赶尽杀绝呢。”
“因为他们之间有化解不开的仇怨。”
项东海淡淡地答道。
没错,对于师妃暄这类人来说,跋锋寒的手段未免太过狠毒了。但对于跋锋寒这类经常在生死线拼杀的人来说,既然双方的恩怨是不死不休的恩怨,那为什么还要跟对方客气呢,早一天了断早一天轻松。
“跋锋寒!竟然敢在我的地头上杀我知己!”
一个霸气十足的声音突然在项东海隔壁的三重楼里炸起,随后,就有几个破空之声落到了跋锋寒的身边。
项东海所处的是曼清院最为高雅的“留听阁”,而这里有多达四座三重楼,占地甚广,但这个声音一下子就把整个留听阁给覆盖了,可见其功力之深厚,绝对不逊色于一方枭雄级别的存在。
上官龙,洛阳帮的帮主,更是阴癸派的护法长老之一,是阴癸派在洛阳的一枚重要棋子。在原著里,这个家伙曾以雷霆手段将双龙的四个嫡系子弟进行围剿,其中石介和麻贵当场战死,包志复重伤被擒后被虐待致死,只有段玉成一人负伤逃出。
这样的人物,可谓是坏事做尽,邪恶无比。
可是面对如此人物,跋锋寒依然是那副目中无人的姿态,看着眼前这位年在五十许间的洛阳帮帮主。此人长了一对招风耳,身材不高,却予人强横扎实的感觉,可惜其华衣丽服配上带点苍白的脸容,浮肿的眼肚,明眼人一看便知他长期沉于酒色之中。
看到这里,跋锋寒不由得冷笑一声,反问道:“上官帮主当年以一手迎风杖法闻名于江湖,跋某人初入中原时就想领教一下阁下的高招,可惜今日看来,也不过尔尔……”
跋锋寒又环视了一圈,停留在一个手握关刀的威猛男子,讽刺道:“听说以前西秦霸王薛举下有一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