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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结,“心灵之手”肯定会失去它的神秘和灵性。当然,不能给茉莉这么说。
没想到的是,柳北桐吞吞吐吐的开场白还没说完,茉莉就打断了他的话。
“柳老师,我喜欢那个激情洋溢的柳老师、喜欢那个喝完酒胡说八道的柳老师。你是不是怕伤害我?只要不是欺骗,我天大的事情都能承担、能忍受。”
“茉莉,你不要激动。我这一次纯粹是专业活动,你千万不要多想,我这么爱你,怎么可能去伤害你。如果将来我们之间必须要伤害一个的话,那肯定是我自己。”
茉莉抬起头认真地听着。
“多疑害死人,我们相处这么长的时间,你不了解我吗?你是我唯一的一次感情走私,我是全身心的投入的,你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女人,我如果对不起你,我不是在否定自己吗?我们在一起已经一年多了啊!”
“是啊,快18个月了。”茉莉自言自语道。
“哎……” 柳北桐一脸的委屈和无奈。
茉莉扑吱一声笑了出来;“行了,行了,别在我面前做痛苦状了。我告诉你,我上次只是说说而已,我不会去影响你的工作的。钱刚这几天要回来,我可能连电话都不会给你打了。祝你成功。”
柳北桐走到茉莉跟前,又一次拥抱了这个美丽的女人。女人啊,你又想让人感情细腻、又希望人家心胸开阔,要求太高了吧。
“钱刚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
“大概明天吧?这次来他可能就不走了。”
“什么?”刚刚释然的柳北桐被她后面一句话吓了一跳。
“国家出台了新的政策,石油越来越难做了。他想回来投资房地产,和别人联手弄家公司。”
“哦……那我们怎么办?”
“你真的离不开我吗?”
“你说呢?” 柳北桐心里的感觉很复杂,他已经适应了茉莉的一切,她的呵护、她的默契、她的身体、她家里的环境、甚至她的多疑,如果真把这些从他身边连根拔掉,他们都会受伤的。
“只要心里有,你不是说过吗——长相厮不如长相思……”
那天直到离开茉莉家,他都觉着哪里有点不对劲。
二十五
柳北桐是二月九号中午乘大巴到的扬州。
刚走出汽车站,就看到丁热草那瘦削的身影。他好像更瘦了,脖子向前伸着,胳膊显的特别长,远远看去,像一只孤独的丹顶鹤。柳北桐想起了“仙风道骨”这个词,但这小子只是形象而神非,他太离不开人间烟火了。人生苦短,折腾吧!他不知现在怎样了,那个杜娟还和他闹吗?
他们是在一家小饭店吃的中饭,当然是一丁做东。他点了扬州著名的红烧狮子头、大煮干丝。又要了几个凉菜,问到酒时,被柳北桐拦住了,下午林如玉从省城过来,明天就要录音,不能喝酒,还有许多事要商量。
“那就委屈你这个大酒鬼了。”一丁要了一瓶干红。
是一丁首先端起的酒杯。
“欢迎大作曲家光临扬州,我代表扬州人民为你接风洗尘。”
“谢谢小弟的厚爱,这次要麻烦你了。”
“大哥的话还不是最高指示?”
“谢谢。”
“那位司机为什么没有来?我觉着她应该送你过来呢。”
“哪位司机?” 柳北桐还想装佯。
“桐哥,你隐藏太深、太老辣,今天你不和我好好交代,我不会帮你的。”
“你说的上次去马陵山的小张吗?”
“别管什么小张小王,就那位女司机,风情万种啊,都说扬州出美女,可你满街瞅瞅,和小张相比,有几个能望其项背的。快给小弟说说,你是怎么把她勾搭上的?”
“你小子身边美女如云,怎么老记着她?”
“她今天上午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什么?给你打电话?她说什么?”
“怎么样,吃醋了吧?人家是关心你,问你住在什么地方?”
“真是有些多余,直接打给我不就完了吗?”柳北桐思衬着喝了一口酒,心里不太舒服,茉莉怎么会知道一丁的电话呢?这女人鬼着呢。
不知为什么,他不太想提茉莉。虽然一丁绝对不是外人,但现在让他很激情地回顾他和茉莉的相识过程,讲述那些曾经发生过的精彩故事,他的确没有情绪,他的确也在变,以后会怎样,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以后再给兄弟谈吧,现在我和她的关系很微妙。还是谈谈你吧,杜娟怎样了?后院有没有起火啊?”
一丁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从他上衣里面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绿色的小本子交给了柳北桐。
“离婚证?你的?你和你老婆离婚了?”
“是的,只用了三十分钟就协议完了,只有两句话:孩子归女方、一切财产归女方,我又一次净身出户了……”一丁像在说别人的事。
“哎呦……” 柳北桐没想到三杯酒没喝完就整出了这档事,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他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一丁,一脸的惊讶。
“都是那位杜娟惹得祸,她居然去找我老婆,把我和她的一切都告诉了她,他们居然联手来治我,扬言如果闹到法院,她愿意去出庭作证。”
“证明什么?”
“证明我的婚外恋行为啊。”
“杜娟不是想和你结婚吗?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你呢?”
“哎!不瞒桐哥你说,我和小莲在一起被她发现了,杜娟这女人应该改行到刑警队了,嗅觉比警犬都灵……”
“小莲是谁?” 柳北桐打断了他的话。
喝了几杯红酒就上了脸的一丁立刻就来了精神。
“师范学院音乐系大四的一个学生——哎,绝对正点。”
柳北桐基本明白了,他讲述的是一个四角恋爱的故事。老大老二在激战的时候,又出现了一个小三,于是老大老二停止了战斗,回过头来,齐心协力把他给办了。
柳北桐把一只脚搬到膝盖上,用食指指着一丁说:“一丁,我想问你,你为什么要这样不知疲倦地折腾?你不感到累吗?”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我他妈的方式可能就是折腾了。看到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我就不行了,这是我的性格,我也曾经想到去改,可是真像吸毒一样,就是他妈的该不掉。”
“一丁,你的皮也真够厚的了。你可以稍微收敛一点吗?为什么要这么张扬呢?你以为世界上就你一个人有情人吗?”
“桐哥,我已经37岁了,经科学统计,人一辈子从20岁到70岁可以有性生活5000次左右,而且这5000次有近4000次是在40岁以前做的,其中大部分人都是和一个人做的。我想我大概已经用了3000多次了,下面的要追求质量了,不折腾能行吗?”
“一丁啊,我真是服了你了,典型的弗洛伊德的孝子贤孙,质量就是换人吗?你要有多少个女人才能满足啊?现在我知道的就有三个了吧?”
柳北桐扳起手指头给他算着,实际上也在为自己算呢,他的心怦怦跳着,这种玩笑挺危险的——自己也有好几个了吧。大概每个男人心里都有一笔账,绝对保密地隐藏在内心最深处,甚至带到棺材里。
“一个女人就是一个世界,我接触过的这几个都不行,包括这个小莲,太小了,不解风情。我有一种感觉,肯定还有一个能让我最有感觉的女人在等待我,但我们也许永远都不会相识,这就是生活的残酷,人生的确太短了了……”
一丁很投入地谈着,他们认识许多年了,这种倾谈也有好多次,但这一次和现实太接近了,柳北桐感到很刺激也很过瘾,他早不是以前那个只知埋头苦干的老夫子了。
“你想象中最有感觉的女人是什么样的呢?”
“很模糊,那次到中州,一看到你那位女司机,我就愣了。那女人不是仅仅用漂亮能形容的,她的一举一动都有她自己独特的韵味,这就是气质吧。如果说女人的漂亮可以化妆、可以整容,而那种高贵就是不可模仿的了。杜娟在她面前相形见绌,我那天看她哪眼哪眼够,真是烦得鼻眼滴醋……
柳北桐在沉思,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别人这么激情地评价茉莉。的确,茉莉是个与众不同的女人,她的爱既像惊涛骇浪又像涓涓溪流,她是一个完全为爱而生活的人,但这种爱有时又是那么沉重,压的柳北桐喘不过气来——这可能就是一丁不能理解的了。
“怎么样,和她进展如何?”
“还行吧?咱谈点别的吧,明天还有很多事呢。”
“桐哥,我不想问你的生活,你大概也永远不会像我这样坦诚。但你绝对不会少了这些事。我以前喊你老夫子,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你只是隐藏得很深而已。但我可以说,你不会隐藏太久,我有这种预感。”
柳北桐是第二天早上在扬州电视台门口见到林如玉的。
这次录音都是一丁的关系,10号是星期六,是大家休息的时间。一丁根本就没惊动台长,直接把他的几个朋友请来了,他们把这叫干私活。调音的、布话筒的、摆钢琴的来了不下五六个。林如玉昨晚在这里做了一个女性夜话的节目,他们都已经提前认识了。柳北桐和一丁从出租车里下来时,他们正围着林如玉说话。林如玉背着二胡,胳膊上搭着一件很长的棉大衣,看到柳北桐立刻走出人群,脸上有些红晕。
“柳老师您好!怎么样,我没有食言吧?”
“再次谢谢你,你千里迢迢从北京赶过来,我的心情真是难以言表。怎么感谢你呢?扬州可没有涮羊肉啊?”
“日本有啊,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不对,那是肥牛……”
“你不是喝多了吗?怎么还记得肥牛啊?”
“我对吃的东西比狗记得都牢靠。”
他们像老熟人一样的大笑起来,和这个小姑娘在一起,柳北桐感到全身充满了活力,真的很快乐。
由于准备工作比较充分,录音很顺利。9点钟开始,12点多一些录音师就宣布OK了。
一丁这几个朋友很卖力,也很义气。柳北桐把事先准备好的红包塞给他们的时候,没有一个人要,弄得柳北桐很难堪。后来一丁赶过来,一车把大家拉到扬州市中心的一家“狮子头大酒店”,大家好好吃了一顿。
扬州的菜属于淮扬菜系,和中州的辣咸的确不同。柳北桐和林如玉几乎对每一道菜都大加赞美。小林那天也喝了两杯红酒,她那天好像特别高兴,说了不少话,吃得津津有味。她和柳北桐坐在一起,不时指挥柳北桐给她拿这拿那,一个狮子头她只吃一半,另一半她很自然地夹到柳北桐的盘子里。吃“软兜长鱼”的时候,弄得她嘴上都是红油,柳北桐递给她餐巾纸,她竟然撅着嘴让柳北桐给她擦,弄得一桌都是笑声。柳北桐一边喝着酒,一边用一种慈爱的眼光看着身边的林如玉。她这时已经不是那个红遍全国的二胡演奏家,而像一个爱吃的、在长辈面前撒娇的大孩子。
两瓶白酒、一瓶红酒见底以后,那几个录音师个个酒酣耳热,红光满面。一个个直夸柳北桐是海量。柳北桐那天大概喝了七八两酒,但一点也看不出有什么醉意,思路清晰、彬彬有礼,不断地招呼大家斟酒吃菜,不时地给林如玉夹菜。他是东道主,热情一些也是理所当然。但一丁那眼睛里总有一种只有柳北桐能看懂的会意,这小子又在琢磨什么事了。
宴会结束时,已经是下午四点钟了。电视台的轿车已经在饭店门口停着了,那是来接林如玉的,她的原计划是今天晚上到省城,明天上午从省城乘飞机到广州。
柳北桐结完账出来时,见她正和一丁在说什么。一丁看见他直给他招手。
“小林是第一次到扬州来,连瘦西湖都没去过,北桐,这可是你的责任,人家把时间都贡献给你了,你说怎么办吧?”
“我当然想把小林招待好,可是她明天有活动啊。”
“明天几点钟的飞机?”一丁从林如玉手里拿过机票,表情很认真又带着一点诡秘。
“哦!没问题,明天上午11点啊,你可以明早7点从扬州出发,8点半到省城。吃点东西,最迟10点到禄口机场,保证不会晚的。”
听了一丁的话,她的眼睛转向了柳北桐,好像在等待他的意见。
“行吗?” 柳北桐试探性的用眼睛询问着。
林如玉眼睛里那犹豫的东西渐渐变得坚定了:“行。柳老师你陪我到瘦西湖去吧。”
柳北桐还没来及说话,一丁就急急忙忙地对她说:“你们去吧,我通知电视台的司机明天早上到你的住处接你,北桐你可以明天先送她到省城,然后从省城乘火车回中州。”
“一丁啊一丁,你真是个人才呦。” 柳北桐在心里笑了。
二十六
二月的瘦西湖仍然还属于冬天,依旧枯黄的草坪上还有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