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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这些……是为了要让我因为嫉妒而生气?”
“我……”
心机一下子被揭穿,雀萝脸颊立刻泛起羞惭的红。
“如果他真选择了你,我也无话可说,但若不是……在首演之前我绝不会退缩让步。一旦我赢了,就请你别再出现在我们面前。”
“好,如果你真那么想在大庭广众之下丢脸,我就成全你!”
本想来个下马威的雀萝,反倒被一记回马枪刺中,她忍着满肚子气,愤愤的转身离开。
她一走,Pearl全身的力气像是瞬间被抽干,一下子腿软,赶紧扶着椅子坐下。
但木椅的坚硬、稳固,却一点也不能为她带来安全感。
她惶惶不安,不只想着刚刚雀萝的一番话,还有她跟季瑀的种种、自己的未来,和这场赌局。
Pearl抚着额头,她又开始头晕了。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个月前的她是如此坚定,对未来毫无畏惧。她喜欢掌声、喜欢众人的注视与聆听,站上舞台的Pearl是个全新的、拥有无限希望的幸福女人。
但是现在,她却从喜悦的高峰坠入深谷,不但可能失去舞台,甚至连呵护、深爱自己的男人都保不住,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
下腹部突然一阵疼痛,让她直觉伸手捧着。或许是心理作用,也或许是开始有了变化,但无论是什么,Pearl都决定不去理会。
她挺直背脊,勉强自己站起来,走出去。
她已经落后太多,不能再耽误一点时间了。她绝不放弃,绝不会让任何“意外”阻挡她实现自己的梦。
干净、轻柔的吉他声从练习室传来,伴随着舞群的击掌声,充满节奏的乐音随着PEARL脚步的走近更加强烈。
这是棠编的曲子!第二幕,第三节。
随着音乐的进行,Pearl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接一个的动作,当她走到玻璃窗前,望进教室,雀萝正一步步摆动出相同的舞姿。
Pearl看着她,目不转睛。
即使是相同的动作,雀萝的肢体表现就与Pearl有很明显的差异,这不能说谁对谁错、谁好谁差,因为这种纯属个人风格的诠释,就是一个舞者能不能成功的最大关键了。
安静的看了一会儿,Pearl在其它人发现她之前,先一步离开,到另一个教室去练习。
在十分钟的柔软动作热身之后,她从头开始复习舞步。
不需要音乐、不需要旁人配舞,Pearl沉浸在无声的世界里独舞着。她想着女主角“朵丽丝”,想着自己就是她——
很久很久以前,朵丽丝出生在遥远的安达露西雅,在靠近小城赫雷斯的地方。那有个小村叫作“河畔的派提那”,村中有位妖艳的吉普赛女郎名叫“朵丽丝”。
在那封建保守的时代,四处漂泊的吉普赛人没有属于自己的上地,当然也没有财富。
他们被踩在社会的最底层,一生一世无法扭转悲剧的宿命。
朵丽丝为了生存,只好以上天赐予的她的美艳作为求生工具,在原始而古老的行业中挣扎着。
与生俱来的姿色是上天的祝福抑或是诅咒?
艳名四播的朵丽丝吸引了许多仰慕者,在争风吃醋的竞争下,失宠的村妇便冠以朵丽丝勾引男人的污名。
在传统而保守的中古世纪天主教社会里,朵丽丝成了挑战保守信仰的祸水。
最后朵丽丝被那些臣服在传统社会规范的男人遗弃了。为了撇清关系与脱罪,他们不惜牺牲朵丽丝,那些所谓的情人残暴而冷血地亲手杀死了她。
至死她都不明白,为何曾经缠绵恩爱的情人,都成了残暴的凶手?
朵丽丝的冤魂与诅咒,也就随着言普赛人沧凉的悲叹,飘荡在日复一日的深夜里……
Pearl独自舞着,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就是朵丽丝,她的悲痛深深刺进她的肌肤,流进她的血液,与她合而为一……
这一幕结束,她停下动作,身后立刻传来此起彼落的掌声。一回头,她才发现自己因为舞得太专注,完全没意识到竟然有那么多人站在一旁观看。
“Pearl,你跳得太好了!”
指导老师第一个上前朝她走来,棠跟在身后,雀萝一脸恚愤的站在门旁不动,而季瑀刚好也站在门口。
他显然也看到刚刚那一段无声的精彩排演,脸上堆满了兴奋及骄傲的笑容。当他走进门,正想上前去,雀萝却一把勾住他的手,试图拦住他。
就在两人拉扯时,Pearl突觉手脚冰冷,眼前像是被人用手蒙住,顿时一片黑暗。
接下来,只听到耳旁有人不断叫着她,然后就什么感觉也没有了……
第十章
像是有人在漆黑的房间里打开一盏灯,Pearl眼睛还没睁开,就已经感受到四周明亮的光线。
鼻子里吸进的空气带着些许消毒水的味道,冰凉的触感加上手臂上被针扎的疼痛,Pearl知道自己现在在医院,而且就躺在病床上。
“她醒了。”
一个陌生女人轻声的说。
接着Pearl感觉她伸手触摸自己的右手臂,检查着那些点滴和针头,当她一离开,季瑀立刻握住她的左手。
“你还好吗?”
他把她的手贴在脸颊上摩擦,然后用力亲吻着。
“对不起……”
Pearl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道歉,但是随着身体的感觉越来越清晰。下腹部隐隐的疼,让她有难以形容的罪恶感。
“别担心,医生说你没事了,刚刚昏倒是因为体力不支,你需要休息。”
“我不会没事……我是个凶手,我害死他了!”
“Pearl。”
“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是故意的……”她抽抽噎噎全身颤抖着,泪水不断的淌在枕头上。“我好怕,如果认输……我就要失去你……再也不能跳舞,可是……我又好想……好想……”
“Pearl,不要说了。”
“你知道吗?”
她突然使劲抓住他的手,身体几乎挺坐起来,季瑀赶紧安抚她躺回床上。
“我是凶手……我真的那样想过……要是没有他多好……”
“好了,都没事了。”
季瑀起身,先在她额头亲吻,随即移到嘴唇,毫不保留的用舌尖抚慰她的伤痛。当Pearl渐渐冷静下来,季瑀才凑近她耳边轻声说:
“你没事,孩子也没事。”
听到这个好消息,Pearl紧绷的神经一放松,立刻激动的哭出声来。
她伸手揽住季瑀的颈子,将他拉靠在自己的身上。季瑀就这么拥着她,久久不放,直到病房的门被推开。
“听说她醒了,我过来帮她检查一下。”负责的女医生走近病床,特意看了季瑀那张俊逸的东方脸孔一眼,“你是父亲?”
“是的。”季瑀骄傲的应道。
女医生一边动作,一边藉由交谈了解状况。
“你最近工作很忙?常出国?”
“最近还好,出差多半交给下面的人。为什么这么问?”
医生点点头,将收起的听诊器挂在脖子上,头一偏,暗示借一步说话。季瑀离开前,先俯身亲了Pearl,这才跟过来。
“医生,她有什么问题吗?”
“轻微出血,不过已经稳定了。比起她的身体,我反倒比较担心她的精神和心理状况。”医生盯着他的脸,严肃的说:“上个礼拜结果出来的时候,她呆了几秒,然后哭了出来,似乎……对这结果非常惊慌。”
“我知道。”季瑀转头,心疼的望向她。
“她的恐惧情绪直接反应在她的身体上,晕眩,心悸、失眠、吃不下,这样下去,对他们两个都不好,所以……我想知道她的忧虑除了工作是否还包括你。”
“可以这么说吧。”
他一想起那可笑的赌局就气。
“那……”医生叹了口气,似乎有了另外的决定。“你怎么想?决定留下孩子吗?”
“什么意思?”
季瑀不解的看着医生。
“她还年轻,如果你和妻子有生育的准备,或许……你可以考虑不要给她这么大的压力。更何况她是舞者……”
“什么?你……喔,你以为我结婚了?喔,不。”
他按着额头,因为觉得好笑,暂时接不上话。
“不是吗?你刚不是承认她的忧虑有一半是因为你?”
“没错,但……”季瑀望着医生,坚定且诚恳的解释:“我没有结婚,若有……她也会是我今生唯一的选择。”
“抱歉,那就没什么大问题了。”医生拍拍他,为自己的误解感到不好意思。“她需要的只是陪伴和倾听,她很在乎你,而我相信你也是。”
季瑀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那你多陪她一会儿,我晚一点再过来。”
“谢谢你,医生。”季瑀送她出门。
再走回病床旁,PEARL已经闭上眼睛休息了。
“医生怎么说?”
季瑀温柔的亲吻再次将她从浅眠中唤醒。
“说你不听话,明明知道身体虚弱需要休养,还跑到舞团去练舞,她要我……好好处罚你。”
季瑀说话时嘴唇已经贴在她脸颊上,话一说完,便立刻吻住她的唇,将她未说出口的辩解全吞进口里。
无论何时,季瑀舌尖释放的热情,总是能轻易挑动她的情绪或安抚她的心,她永远渴望他的触碰,贪求他的吻。因此,只要一想到她可能会失去这些力量和拥抱,她就害怕得无法合眼。
“永远永远……不准你再这么做。”季瑀的唇游移到颊边,吻去一颗残留的泪珠。
Pearl无辜的眨眨眼,凝视着她的男人。
“你要记住……我在,随时都在你身边,你再不是一个人了。”他执起她的手亲吻。“任何问题你都不需要一个人面对、解决,只要回头,我就会在你身边,只要一个凝视……我就会紧紧抱住你。”
“对不起,我搞砸了。”泪水又再次充满她那双美丽的眸子。“我连累了舞团,害你成为赌注,现在又……”
“好了好了,不要再想那些已经造成的事实了。如果存在,你就无法改变,那我们就要用尽全力去解决。”季瑀用食指按住她的唇,像教一个孩子似的耐心解释。
“我可以吗?我是说……还来得及吗?”
“是我们。”他轻啄了一下她的唇,纠正说:“看来我真得从头好好教导你一些基本知识,原来你对你的男人有什么本事一点都不清楚。”
她双眼含泪的摇摇头。
“算了,那些都不急,往后我有几十年的时间好好表现给你看,但现在……我要一个吻。”
Pearl乖乖听话,双手揽上他的颈子,热切的狂吻着。当季瑀的唇情不自禁移到她的胸口,攻陷那坚挺的乳尖,Pearl满足的轻叹,如梦呓般喃喃说着:
“我不要……我不甘心不战而败……我不要失去你……”
季瑀没有回答,但他的热情就像滚烫的岩流,已将Pearl全身的骨头都溶化了……当然,那些微不足道的恐惧也一并解决了。
“你说什么?”
棠怒目瞠视着季瑀,丝毫不因为身处在会议室,且面前坐了几十个团员而有顾忌。
“退出是你的想法,还是Pearl的决定?”扎着马尾的舞团总监,也是季瑀的好朋友马塞洛问。
“是我们一起决定的。”
季瑀独自承受各种质疑的眼光,仍旧维持一贯的孤傲。
“你知道这决定影响有多大?光是我们的损失就可能高达千万,更不用说Pearl要付的违约金,还有用钱也无法弥补的声誉。”
“我很抱歉,但我会尽我所能赔偿所有的损失。”
马塞洛叹了口气,决定暂时闭嘴,因为就算他对季瑀有意见,两人也不需在众人面前起争执。但一直是他死对头的棠,可就没那么好说服了。
他起身,直接走到季瑀身旁,侧着头看他。
“为什么?PEARL到底怎么了?那天她突然晕倒是不是身体出状况了?”
“没错,医生检查之后,郑重警告她不能再做剧烈运动。她既不能再参加任何排演,体力更无法负荷接下来巡演的行程,为了不耽误演出,退出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你的意思是她不能再表演了?”他一把揪住季瑀的领子,将他从椅子上拉起,身旁有人想阻止,都被他一一顶开。“你说!她到底得了什么病?”
“棠,你不要这样,有话好好说。”
马塞洛走过来,又拉又拍的说。
“我给他太多机会了!你到底想把Pearl害到多惨才肯罢休,你现在给我一次说清楚,否则,谁也别想上台演我的剧本!”
马塞洛见情势无法掌控,向季瑀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应该说实话;但季瑀却直接回以一个拒绝的眼神。
他太清楚棠的个性了,为了证明对Pearl的爱,他甚至不惜伤害了Pearl,因此,他说什么都不愿意冒险。
“为什么不说话?”棠问。
“季瑀!”
马塞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