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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发展下去,”他满脸怒气地提醒阿曼达,“而你没有回答我。”
“我需要时间考虑。”
在他看来……后来……他认为她当时是在找借口搪塞,但阿曼达知道那不是真的。当他吻她,要求得到她时,他们的爱比回答这个问题更迫切。那时她已作出了决定,这个选择已不再是他们之间的障碍。
“那时我已经作出了决定。我要保守这个秘密,让我父亲的梦想随他一起埋葬,”她解释说,“我们一出洞我就会告诉你的。”
就在她话刚出口时,她已意识到现在说这些太迟了。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永远不会再有合适的机会了。多年来她一直不遗余力地为父亲洗刷冤屈,一心一意地朝这个方向努力,这一点已经深深印在了扎·西拉克的脑海里。她后来的所作所为,以及他们互诉心曲时对他说过的话更加深了这种印象。
“我给你看了水晶洞,”他简要地总结,“你却背叛了我对你的信任,让我在黑暗中死去。”
阿曼达崩溃了,她绝望地捂住脸。“这不是事实!”她绝望地喊着,“决不是事实!”
“你已经尝过了跟随我的滋味,现在你要尝尝背叛我的滋味——那是你曾经让我尝过的滋味。”
“你全弄错了!”这是渴望得到理解的呐喊。她把手从脸上拿下来,向前伸去,请求他理解,“我们共度的时光对我们两人来说同样重要。你怎能想象出我会牺牲感情换取……?”
她被他可怕的眼神吓住了。那眼神充满痛苦……呆滞……随后是一片空虚。
“你将被投入谷仓地下室下面的地窖里,”他拖长了声音说,似乎在用审判掩饰他的痛苦。“没有窗户,没有光线……你会呆在黑暗中……就像当你离开我时,我呆在黑暗中……”
阿曼达打了个冷颤,她想起在岩洞中感受到的幽闭恐怖症。“我不喜欢一个人呆在那里。”
“你不会一个人的,”他嘲弄道。
“谁……”她抑制住强烈的恐惧,想掩饰声音中的颤音。“谁和我在一起?”
“这个地窖还有一个名字,或者是一个绰号。当然这个绰号更有名……鼠洞。那里的老鼠个头很大,也很贪吃。祝你和新朋友相处愉快。”
第十五章
扎·西拉克的话让阿曼达毛骨悚然。她呆呆地瞪着他。她的皮肤因厌恶而刺痛;她的肠胃翻转,恶心得要吐;她的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手心里全是冷汗,浑身上下都在颤抖。
“你不能这样对我,”她低声说,这是她能想起的惟一一句抗议的话。在老鼠洞里她会发疯的。
那双黑眼睛因复仇的快感而闪闪发光,“召唤卫队,科兹姆。”他毫不留情地下了命令。
“不,不!”阿曼达叫喊起来,发疯似的转向科兹姆求助,“我是无辜的,我发誓!”
科兹姆的目光躲着阿曼达。他拿起桌上的铃铛,响亮地摇起来,显然他不想再听阿曼达说什么了。
阿曼达又转向扎·西拉克,她的心因恐惧而剧烈跳动。“你本应该无所不知,你的人民就是这样说的。你为什么不明白我不会做那种事?”她争辩道,对他的仁慈还抱有一丝希望。
他显然是想躲避她,所以走到房间另一头的皮面扶手椅前,无精打采地坐下去,看都不看她一眼,把眼睛盯在了天花板的某一点上。
阿曼达听到身后的门开了,听见卫兵的脚步声向她逼近,他们要带她去老鼠洞。她无法忍受这一切。
扎·西拉克做了一个让她退出的手势。
他应该了解事实,阿曼达心想。她的脑子飞快地转着,想找出逃脱的办法。如果没有情感因素掺杂在里面,他决不会如此对待她。但确实有情感因素……肯定有!
“等等!”阿曼达急切地喊道,将手臂举过肩。
没用。卫兵的脚步声继续响着;扎·西拉克不理她;科兹姆也在天花板上找了一个视点,牢牢地盯上了。
阿曼达疯狂地转动着各种念头,扎·西拉克可能把两人的感情纽带埋藏起来了,但那是一条强有力的纽带。她必须找到它。
“我有更好的主意。”她宣布。
愿我的胆量助我一臂之力,她狂热地祈祷着。假如那个年长的女侍对她的称呼意味着什么,她就必须抓住这个机会,改变自己的命运。
卫兵们在她的四周停住,等待着扎·西拉克的命令,准备向后转,带她出去。阿曼达抢先发话,以防他发出最后的口令。
“你难道不允许我说最后一句话吗?”她问扎·西拉克
他的黑眼睛严厉地看着她,手指头紧紧抓住椅子扶手,在上面压出一道道凹痕。卫兵仍立正等待着,阿曼达抓住他默许的机会,向科兹姆发问。
“把一个王妃送进老鼠洞符合宪法吗?”她问道,将他的目光从天花板上拉下来。
科兹姆先生看上去不仅局促不安,而且非常不乐意被选中来解释酋长的意愿。
“许多世纪以来,”他沉重地说,“按人口比例计算,王妃们进入老鼠洞的比例高于其他阶层的人民。这是……嗯……惩罚不服管束、不肯顺从的……标准程序。”
这倒符合我的罪名,阿曼达心想。但我的结局会和她们一样吗?“那么我是王妃吗?”她追问道。
“酋长已经签署了一份公告,宣布立你为王妃。”科兹姆先生咕哝着,一边说一边提心吊胆地看了扎·西拉克一眼。
啊哈!阿曼达满意了,她找到了盔甲上的缺口。扎·西拉克对她是矛盾的心理,更准确地说是他的心灵正在与他的头脑作斗争。即使他宣称她不配作他的真正伴侣,他也希望他的人民尊敬她。
他脑子里的想法是让她为所犯下的罪行得到相应的惩罚,但他的内心深处却不愿这样做。他想让她实践他们在洞中许下的诺言。她也是这样想的。
阿曼达心中确信这一点。她穿过房间,来到扎·西拉克懒洋洋倚坐的椅子前,清澈的蓝眼睛里露出坚定的意志。
“肯定有更好的办法可以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她说。
“说出一个。”他面无表情,眼睛里充满了戒备的神色。她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她在椅子扶手旁跪下来,说出的话轻得只有他能听见。“告诉我你内心的欲望与激情。”她温柔小心地对他说,眼睛里坦率地透出对他的渴望。
“我对你没有欲望,”他粗鲁傲慢地回答,“你激不起我的情欲。”
阿曼达不肯就此罢休,“让我试试改变你的想法。”她坚持着,想穿透他受伤的自尊心,重新点燃他的激情。
他的手握在扶手的顶端,长长的、不安的手指现在静静地放在那里。她抬起手来,用手指轻轻抚摩他的手。他脖子上的肌肉突然收紧,喉咙旁的脉搏剧烈地跳动着。他跳起身,把手猛地抽回来。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眼里闪动着汹涌的狂潮。
“你确实有本事惹恼我,”他咬着牙说,“不必再谈了。你既不了解男人,也不了解他们的愿望。”
“你怎能作出这样的判断?”阿曼达立即回答。她呼地一下站起身来,与他面对着面。
“在费萨酒店的那天晚上,你从集市上找来个胖女人,说她的舞蹈能让我得到乐趣,结果却让我受够了罪。”他尖刻地嘲讽她,“她可是我这一生中见过的最乏味的女人。”
“我比这个胖女人跳得好多了。”阿曼达赶紧向他保证,心想任何保证都比老鼠洞强。
他嗤之以鼻,“你是在暗示你不会因为文化背景不同而不称职吗?”
“我从集市上找了个胖女人是因为其他的原因,不是为了娱乐你。”
“你倒有点蛮勇,还敢提醒我记起你的口是心非。”
“我很容易就记起你的口是心非,表里不一。”她反击道,“我还记得那条连接你我、超越任何障碍的纽带。我怀疑即便是你自己也不能抹掉这段记忆。”
他紧紧盯着她的眼睛,检测它们的真实程度,怀疑她的诚实。“你想另寻方法来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他轻轻地说,眼睛里闪耀着危险的光芒。“某种不同于公正地判你进鼠洞的办法。”
“你的公正是盲目的。”
“那你就打开我的眼睛,阿曼达……为我跳舞。”
他在诱使她摊牌。如果她跳得不如费萨的舞女,那就只好进老鼠洞了。阿曼达估计她有一个有利条件:不管她跳得多么差劲,只要她能挑起他极力压制的情欲,他就不会感到乏味。
“我穿的纱衣能用几层面纱?”
他举起一根手指。
对于阿曼达来讲,这对挑逗男人并没有什么用处。这不是说她对此很在行,实际上,她对于如何诱惑男人这一古老的技艺一窍不通。但她要试试。
她安慰自己说,要取胜主要靠头脑,而不是身体。如果她想在跳舞时延长与他呆在一起的时间,她就需要世界上最长的面纱。她还需要时间学习。
“同意。”说着她已经在计划下一步的行动,以突破他的心理防线。
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显然根本不信任她。“别以为我欣赏你的聪明就看不清你的企图,阿曼达。你,作为女人,必须向我证明许多东西。”
老鼠洞什么也证明不了,阿曼达生气地想,不过她还算明智,没把话说出口。她已赢得了延期审判的机会,趁现在情况还不错,还是早点离开他为妙。
“我需要准备的时间。”她强调。
“没错。”他冷冷地同意了,退后几步,挥手让她回到护卫队那儿去。
“准备好了就让信使通知我。记住,我等着你的计划……的结果……我有些怀疑。”
“谢谢你给我的缓刑。”阿曼达尽量表现出自信,朝科兹姆先生友好地点点头,重新站到卫兵当中。
护卫们接到的命令是送她回后宫。
一出房间阿曼达的腿就开始颤抖,然而她还是控制住自己,继续移动双腿,一步又一步,直到走入安全范围以内。
毕竟,当形势不利时,一个王妃是不能垮掉的。王妃是坚强不屈的。王妃会高昂着头,安然度过风暴,驶向安全的港湾。
如果她要成为真正的王妃,就必须找到那条带她安全回港的船。
阿曼达的思路变得清晰起来。
她需要的不是合适的船。
她需要的是合适的面纱!
第十六章
知道她已被正式立为王妃,阿曼达放心地订购了几样东西。
首先,她不会再让一大群妇女把她推过来,转过去。这些女人认为她们更了解她的身体,比她本人了解得还透彻。她要模仿扎·西拉克。她们必须服从她的意志,而不是他的。
她一回到后宫就要了一份营养丰富的早午餐:香肠、嫩煎番茄,还有一片涂了黄油的面包。刚刚经历了一场斗智斗勇的激烈较量,她一点也不饿,但她强迫自己又吃了些水果,给自己颤抖的双腿增加力量。若是想完成决定她命运的舞蹈表演,能量是必不可少的。
面纱的问题更复杂。阿曼达订购了几匹薄薄的面料,颜色是深浅不一的蓝色、绿色和银白色。这几种颜色是他在费萨时建议她穿的。
阿曼达要取悦他,她对此投入了很大的兴趣。他说过她不懂得男人的乐趣,如果她做到了这一点,她就要让他收回这句话。
从某种意义上讲,扎·西拉克的话是有道理的。阿曼达的母亲在她不到青春期时就去世了,因此她无法从母亲那里得到这方面的知识。
上中学时,学校开设的课程中也没有如何取悦男人这一门,显然它超出了现代女性应掌握的知识范围。大家对男女情爱的普遍看法是,如果它确实发生了,那就会自然发展。
阿曼达在以后的岁月里也没有得到多少经验;男人也没有特别来取悦她,只是征得她的同意就行了。所以扎·西拉克吻她时的感受完全是一种全新的体验。
阿曼达已觉察到,扎·西拉克在性爱方面的要求比其他男人更苛刻,无论是给予还是索取。如果不停地回忆他吻她时所释放的热情,她就不会担忧她的跳舞是否能唤起他的激情了。
当她小小的食欲得到满足后,她的面前已摆了一大排各色布料。老鼠洞的恐怖景象总是在她眼前晃来晃去。现在她可怜的胃已经填满,阿曼达该考虑跳舞的事情了。她得仔细考虑怎样跳好这段舞,她必须跳出困境,跳进扎·西拉克的心灵,那里本来就是她的归属。
想起她本不该陷入这个困境时,她不禁有点忿忿然。扎·西拉克对她遭受的痛苦无动于衷,这种态度更使她愤恨。相比而言,她的非法进入他国领土和非法盗用他人财产的罪名似乎被忘记了;她希望在双子峰的不愉快经历也能很快被忘掉。
她忘不掉的是他让她在痛苦中煎熬,不知他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