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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叔?!”忙伸手扶起,替他拍拍身上的土:“怎么您老人家会到这里来?”
“嘿嘿,先请这把老骨头进去再说吧!”
让了他老人家进屋,递了茶水,静等着他开口。
“唉!时间过得可真快,上次见面已是两年前了。”感叹了一下:“当初的女娃娃,现在都要做娃娃妈了!”
一席话,禁不住让我想起了以前在净月山庄初时度过的无忧无虑的日了,这个老人,是他们夫妻两个给了我无微不致的照顾。
“元叔,元婶可好?左弦月清她们可好?”
“丫头还念着她们!真好。”笑容收回,凄色突现:“只是月清再也听不到这些话了。”
“元叔!月清怎么啦?”怎么会再也听不到,难到?使劲摇摇头,不可能,上次才在楚枫家见过她,清丽如昔,怎么会突然……不可能的。
看出了我的疑惑与不安:“零丫头,是真的。唉!在我眼里,左弦跟月清就像是亲生女儿一样。左弦生性开朗,好动,月清文静、贴心,可谁会想到温和大度如她,会遭人迫害致死!”
“元叔,您说‘遭人迫害’?”
“唉!可怜的月清。”泪花在满是皱纹的脸上流淌,更显凄凉。
“她,是怎么死的?”
“也就几个月前,从楚家拜寿回来,月清奉命去接应大小姐,谁知这一去就再没回来。可怜的月清,更可怜了那未出生的孩子。”
“未出生的孩子?”
“咳咳……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月清是老夫人在的时候,送给少爷的贴身丫头,他们自小一起长大,也算是青梅竹马。自从,咳,直说吧!”
“元叔,等我与楚木原的孩子出生了,就去净月山庄小住,看望您和元婶。”微笑一下,化解了他的尴尬。
“到是我老人家娇情了。其实,月清在去楚家前就有了少爷的孩子。本来要同少爷一起回宁家的,可接到大小姐发出的命令,先去了保定府,说是去接小主人回庄。”
保定府?那她应该是早我一步去的了。只是没想到,月清竟是宁峰弈的女人,还是青梅竹马,那么,在从净月山庄去了苏洲宁府之后,去报信的是左弦而不是她,想来,也是伤了心的。她待我那么好,而我却在那时候,无意之下抢了她的男人,她很难过吧!
在楚家,脸上的那抹关心是那么真诚,对自己曾经的情敌也是那样的包容,月清,温柔如水的女子,是谁害了她?
“元叔,是谁?怎么回事?”
“据大小姐传信来说,死状很惨,肚子被人破了。”
猛地站起,头发晕:“您说,肚子被……被怎么啦?”
“姑姑!”蓝鸥担忧地扶着我。这种时候,我不得不难过,同样也是有孕的人,很难想像这样的惨状,是谁下的手!
“丫头,你别难过了。”
“怎么会这样?!”靠着蓝鸥的扶持,坐了下来,使劲地按了按太阳穴:“元叔,您接着说。”
“唉!是谁下的手,现在还没查到。”
“会不会是黑山老妖?不是听说他专食婴儿吗?”
“不是。月清肚里的孩子才四个月,本就不明显,更未成形,怎么会招来黑山老妖呢?”
“可,有什么深仇大恨,杀了人就算了,还要破开人家的肚子。”难以想像那种惨状,心中压抑了愤恨与悲伤。
“唉!”元叔叹了口气,并不再说话。
双胞胎面有忧色,也有惧色,而我,痴了一般,只顺着心意让眼泪往外冒。
许久,元叔才又叹口气:“今日,我来这里是要查查那个马戏团,顺道,来看看你。”
“元叔,那个马戏团现在有人在那盯着,您老先休息下吧!”
“呵呵,盯着马戏团的人是个大姑娘吧!”
“是啊!我也没见过她。只是听双胞胎说起,十分漂亮。”
“唉!跟丫头你比起来,又差得远了。那是我们老两口唯一的女儿。这丫头,第一次开口求着我来帮她,想来,这次是真的急红了眼了。”
“哦!那是您的女儿,我也想出门了,不如,我们四人一起去吧!那马戏团的位置,双胞胎比较熟悉。”
“也好。”老人低应一声,不再搭话。
第九十七章 打草惊蛇
出了门,吹吹风,才觉着压抑的心情好过了点。其实,我主要是想看看那个马戏团到底是怎么回事,惹来这么多人关注他们,却又无从查到他们跟这一连串的灭门案有什么关联。
“姑姑,咱们是走进去,还是藏起来?”
“当然是走进去喽!”蓝鹭抢着回答。
“哦?何解?”
“姑姑一惯如此,当我们认为该这么做的时候,她的决定往往是那样做,当我们决定那样的时候,她又偏偏要这样做。总之,现在猜姑姑的想法很简单了:你认为该怎样做,那就反过来去做就行了!”
不客气地哈哈大笑!
“蓝鹭,你的意思是姑姑我总跟大家唱反调,对不?”
“那到不是,说明姑姑智慧高!”明明很想承认,还一个劲地忍着,小脸认真的模样让人看着就有趣。
“呵呵。其实,这样也是一种智慧。”
“哦?姑姑,这也是一种智慧?”
“当然,这还是一种省脑力的智慧。”拍拍她的脑袋,示意蓝鸥去买门票,然后挑了个僻静的位置坐下。
“姑姑,您还没说完呢!”急切地看着我,这丫头的急性儿还没磨完:“姑姑,快说嘛!”
“其实,很简单。人往往都不笨,你能想到的,他肯定也可以想到,所以既然他知道你要这么做,而你还这样做的话,不就很傻吗?那么,他认为你不可能这么做的时候,你却这么做了,是不是就出乎了他的意料呢?”
“这样做,偏不这样做,想不到,偏要那样做。果然!”想通了的蓝鹭一高兴,拍了下手掌,满面喜色。
“真真是懒人的智慧!我老人家今天也算长了学问了!”元伯也很开心,眼中精光一闪,又收敛了回去。想是他收到了女儿的信息或是有了线索。
从那西域人开始了表演直到表演结束,我都一言不发,元叔也一言不发。待我们离开大帏帐,已近黄昏。
“蓝鸥,我看了一遍又一遍,明着也好,暗着也罢,我都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哦!”
“我也是一样。先别吵,你看姑姑跟元爷爷都不说话,肯定有事。”
我回过头来:“两个丫头说什么悄悄话呢?我累了,去叫辆马车吧!”
“马车?!”虽不解为何这种时候还要挑这样目标大的代步工具,但也不问什么,就去找了辆大车过来。
“今天就有劳元叔为我们赶一趟车了。”挑开帘子,双胞胎随我上了马车,元叔则坐在赶车人的身边。
小声说了地址,那车夫提起缰绳,马儿放蹄跑了起来。
车内,双胞胎极是不解,而我又不动声色。等到车外传来扑通一声,我才缓和了下脸色,放下心来。
“姑姑,那车夫?”
“哼!那车夫不知是哪一路,今个儿你元爷爷来了一招打草惊蛇,咱们只管等着看那蛇肥不肥就行了。”
“原来,是故意叫的马车啊!”
“不然你以为呢?”赏了蓝鹭一个爆栗子。
“哟!姑姑,每次都真打!好了好了,打也打了,总该教教是怎么回事了吧!”
“就你贫!”失笑出声,连车外的元叔也笑了:“丫头,你就给这两个小家伙讲讲,看着怪讨人喜欢的。”
“就是,元爷爷都发话了!”拿着鸡毛当令箭,蓝鹭撒娇耍赖的功夫一流!
“其实,早在我们刚进去的时候,元叔就得到了消息。其中指出这马戏团确实很可疑,但又没办法证实。于是,我们便合计了这么一出打草惊蛇之计:由我佯装不适叫了马车,然后招摇过市,他们若有鬼,必会跟踪查看,而此时百晓的人就会跟在他们后面。”说出来了,就很简单了。
“哦!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你哦!”无奈地笑笑:“有把自己比作蝉的吗?”
“呵呵,虫子可是好东西呀!”狡辩。
“是啊!在蓝鹭的眼里什么都是好东西。”
“呵呵…”蓝鸥一个人坐在角路里偷笑着。
“鸥,你笑什么?”蓝鹭不依,上去挠她痒痒。
“哈哈…快放手,我不笑你啦!”求饶着,伸手去挡。
“那你一个人在那乐呵什么呢?”我也不解,这丫头在那乐得有一会儿了。
“我在乐蓝鹭嘴里的那只黄雀儿呢!”
“哦?”不就是指的元叔的女儿吗?
“姑姑有所不知。那个漂亮姐姐我是见过的,想来她这次急着叫元爷爷过来,自己本是急着走的,可这会儿又被我们给牵了过来。你说可乐不可乐?”
“这有什么可乐的?”蓝鹭不屑。
“呵!这倒真是个乐子。”我算听明白了,只是不知坐在外面的元叔听明白了没有。
“倒是奇了,小女娃娃你说给我老人家听听。”
“那个纺儿姐姐可就是爷爷的女儿?”
“是啊!不过这称呼怪乱辈份的。”
“咦,也对呵,但那姐姐也不过二十左右,我们怎么都不肯让她来做长辈的。不若我们管您叫伯伯吧!”蓝鸥嘴巴甜,哄得元叔心里也开心,便应了她这声伯伯。
蓝鹭在旁边呶呶唧唧:“看来,是要跟姑姑分家的时候到了。不然,这走哪都是长辈,以后孝敬得过来吗我们?”
一席话,又惹得我们哈哈大笑。
乐过了,蓝鸥接着说:“那纺儿姐姐送恨天哥哥回来的时候,脸上一片平静,但当宁大小姐让她留下的时候,一向不说话的她,竟然跟宁大小姐争执了几句。你却猜猜为何?”
“为了恨天叔叔?不可能吧!两人在一起,多余的话都没两句,不像。”
“怕是元叔家的好事近了。”天天暗暗观察一个年轻英俊又有本事的男人,少女春心不动也难啦!
“唉!只是不知他是不是看得上纺儿。”感慨一声,催马急走。
我心下一动:“元叔,可知纺儿是否有个别号?”
“不错。丫头如何得知?”元叔不解。
“可是叫影儿?”我心中有数了。
“不错。丫头连我有个女儿都不知道,现下又如何得知她的小号叫影儿?”
“这个是意外之下得知的。”浅笑一下:“不出意外地话,此间事了,元叔就要准备嫁女儿了。”嘴上说笑,心里却隐隐不安。
“哎哟!”破空之声微小,方向正对着蓝鸥,被她闪过,可苦了她旁边的蓝鹭。
“一枚野果子而已,别再说了,外面有人可能已经成了关公脸了。”说着话,我凝神静气,却丝毫感觉不到左纺的气息。心下对百晓更是敬佩不已。
“到了。”马车渐渐缓了下来,待它停稳,蓝鸥率先跳了下去,又回身来扶我。
这里并不是我们住的地方,但马车既然停在这里,肯定有他的深意。
接到元叔一个细小的提示,果然我瞧见了一个小而精细的‘宁’字,出现在门楣上。
心下了然,便跟着元叔一同走了进去。
“其实这里同之前你们住的那里一样,都是宁家的产业。只是那里比较少人知道,而这里就暂定为我们几个打螳螂的根据地吧!”
“也好。比较保存实力的做法。”
第九十八章 死而复生
果然,打草惊蛇的办法起了作用,才一更时分,就有人按奈不住,将这个小院围了起来。
我们也并没有休息,而是坐在东厢房内打坐,保存体力与精神:没有办法预知这是怎样的一场恶仗,或是根本不值得一提的小打小闹。将身体状况保持在最佳状态,才能生存。冷兵器时代,只有智慧是不行的,它,最需要的是实力。很残酷的事实。
有人飞落进了小院之内,细微的呼吸表示了他们的内功修为都不低,人数在四个。而同时,四间屋顶上还分别有七八个人,但呼吸就相对粗糙得多,想来,只能是来凑个数的,只蓝鸥蓝鹭随便一个人都可以打发得了。了解了来人的实力,我便放下心来。且不说咱们明里有四个人,暗中还有左纺,她也是个顶个的好手。
“朋友,路过还是来访?”慢悠悠地倒了四杯茶,手一拨动,一杯接一杯地穿过纸窗,向外面来人的位置冲去。
“嘿嘿嘿嘿…”怪笑几声:“来而不往非礼也!阁下四人今日既来造访,我们哪能不来回访呢?”一口怪异的京腔夹杂着腥臭味,让人难受得紧。
“我中原礼节为有礼之人而设。阁下带着凶猛的事物,岂不失了为客之道?”元叔见识广泛,说话间已多有不满。
“做为主人应出门迎客,而诸位却闭门不出,早已失了待客之道,我等又何须持为客之道?”话语间一丝不让。
“我中原文化流传甚广,只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