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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老远,这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几乎就要以为她贪图的是他的身体!这对他而言,实在是个莫大的刺激。所以他宁可现在先按捺住勃勃欲发的激情火焰,将他想知道的一切问清楚。
看出他意志的坚定后,斐香繁顿时觉得没趣的退靠在椅背上,“好吧,你想问什么就问吧,反正……”刻意的拉长尾音:“我今晚有一整晚的时间——”得意的看着他的脸因为她话中的暗示而微红。
她就是喜欢看他尴尬脸红的样子!
“你今晚不必陪林时吗?”虽然有片刻的尴尬,但他马上又联想到她身边的亲密人物,即使知道事实不是大众所说的那么回事,但还是不悦的开口问。
懒懒地睨了他一眼,“干嘛这么说?你不是很清楚他和我没什么关系吗?”久未尝激情的她,直到现在腰部可还是酸痛得很呢!
看到他露出释然的样子,不免一笑:“好了,你究竟想问我什么就快问吧。等问完了,我叫的晚餐也该送来了。”她已经事先叫了两人的晚餐,等一下就会送来。
“你已经先叫了晚餐?”他不可置信的问。
看她无辜的点头后,他不觉又冒出一把火,“那你刚才还要我……”他说不下去,这不是在耍他吗?若是刚才他意志薄弱些,放任欲火燃烧,让激情继续进行下去,届时再有人来敲门……她是存心想看他受苦是不是?男人在性致勃发的时候被中断,可不是件好受的事。她不可能不了解,那么就是存心了?
斐香繁更无辜的眨眼:“我刚刚只是叫你吻我而已,怎么知道……”你会那么兴奋,害得她几乎也忘了这档子事,怎么能怪她!
“你……”这种不负责任的说法真是让他哭笑不得。
深吸口气,试着将自己心中的怒气沉淀下来。
“我们以前见过面!”这次的话不是疑问的句子,而是肯定句,与上次他说出这句话时的疑惑、不确定大不相同,她当然也听出来。
斐香繁眸中诧光一闪,但随即又淡了下来,多次的希望与失望,她早放弃他会想起两人间所发生的一切,毕竟都过了八年之久。
她这一瞬间的眼神转变,却没有逃过紧紧注视着她所有表情的杜实桓。
“我们以前真的认识!”他更确定了。
她为什么不说?如果不是他突然想起自己曾见过她,她是不是准备一辈子都不说?她怎么能!难道她不知道这件事对他有多重要吗?
正想进一步追问她原因的时候,敲门声又响起。
杜实桓在斐香繁沉默的表情和门外不断的敲门催促声中来回顾盼犹豫,最后还是决定先打发门外的人再说。
但门外站着的不是他以为送来晚餐的侍者,而是满脸笑意的汪子容。
杜实桓轻拢浓眉,微微烦躁的问:“子容,有事吗?”
汪子容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高兴的说:“表哥,我们一起去用餐吧!”
“吃饭?”现在的他哪有心情吃饭?
“子容,你自己先去吃吧,我还有点事。”杜实桓略为迟疑一下就开口架绝。挖掘他房间里那个女人身上所隐藏的秘密,绝对比吃饭这件事要来得重要!
失望的垂下上勾的嘴角,仍不死心的追问:“表哥,是什么事?如果是公事的话,也许我可以帮得上忙。”
“这……不用了,子容,这事你帮不上忙的。”杜实桓婉转的回绝。
“但是……”她的视线无意间扫过杜实桓健硕的身体看进房内,居然看到一个眼熟的人影坐在房间内——斐香繁不是送她回饭店后,马上就离开了?为什么她又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表哥的房间里?而表哥说的“有事”……指的就是她吗?
一种被人戏弄的怒气在她心口升起。斐香繁明明说她要去买东西的,为什么又来和表哥纠缠不清?
汪子容闪过讶异的杜实桓,怒气高涨的朝坐在沙发上的斐香繁冲过来,大声叱问:“你为什么要骗我?”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斐香繁一点也不以为意的娇笑着反问。
“在你开车送我回来垢时候,我问你是不是要来找我表哥,你明明说要去买东西的,为什么又会出现在这里?你骗人!”
“我是有去买东西呀,”她对桌上的香槟点点下巴。“但我可没说不来找你表哥。”
“你……你……”话虽如此,但斐香繁的那种回答方法,谁都会像她一样的以为呀!她明明是故意误导自己,现在却又装出一副无辜的表情来骗人,她就是用这种表情去欺骗表哥的吗?
先前受挫的怒气,像沸水烧滚一样的往上直冒,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一定要将她赶离表哥!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一再累积的压抑,让她完全忘了自己的软弱,脱口说出她所有知道的骂人字汇。“你,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目的!你这次是刻意出现在表哥面前的,对不对?你又想象八年前一样引诱表哥丢弃一切和你去私奔!你……你不要妄想了!表哥他不会再上当的!他早就将你忘得干干净净了,一点也不记得了!你抢不走他的!”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一声饱含怒气的低怒声插入!
汪子容霎时住口,惊慌地突然想起房间中还有另一个人存在,也才想到她刚刚都说了些什么!惨白着一张小脸,艰难的转头看向身后高大冷怒的身影……
“表……表哥……”
杜实桓一脸震怒的瞪着汪子容!
当汪子容眼中、心中只剩下一脸嘲弄表情的斐香繁的时候,压根就忘了杜实桓在她冲进房间后也紧跟在她身后,不解的望着她突如其来的怒气;因为全心全意都放在明艳动人的斐香繁身上,所以汪子容更没有发现,杜实桓已经为了她脱口而出的污辱而浓眉紧皱!正想开口阻止她的失态,却为她接着所说的话僵住了身躯,只能怔怔的听完她怒气下所揭露的这段过去。
原来不是他的错觉!子容老早就知道斐香繁和他的关系,难怪她一见到斐香繁后就一直不对劲。是怕他想起有关她的一切?为什么她要隐瞒他,不管是在遇到斐香繁之前或之后都不曾对他提起?究竟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惊怒在他心中爆发,为什么他这当局者是最后一个知道所有一切的人?被骗的忿怒,让他忍不住开口质问。
无视汪子容惊慌失措的小脸倏地变成死白,他再一次逼问他想要的答案:“你早就知道香繁和我认识了,为什么你从没有告诉我?”
被欺瞒的感觉并不好受,犹如只有他一个人在泥淖中挣扎,抬起头却望见,其实他身边的人早有救他的能力一样的震惊和被背叛!
“表哥,我……我……”伴着说不出的话,汪子容的泪水早已一滴滴流下。
她该怎么办?不该为了一时的气怒攻心说出那些话的!没有八年前的牵绊时,表哥就对斐香繁另眼相看了,现在又让他知道两人八年前曾有的过去……她还有抓住表哥的心的机会吗?她好惶恐!
“说!将你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诉我,一点也不许隐瞒!”此时的他完全没有心情去心疼她的脆弱和泪水,只想知道,八年前的一场车祸究竟让他失去了什么!
这和斐香繁开始时若有似无的恶意戏弄有关吗?杜实桓怒狠狠地瞪着自己一向疼爱有加的汪子容!
汪子容看着怒气勃发,好像……好像想将她撕裂的表哥,惊骇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但不管如何,她就是不甘心便宜了斐香繁这种女人!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啦!”她突然的挣脱杜实桓的掌握,夺门而去!
完了!一切都完了!
杜实桓本想追出去,一来想追问清楚,二来担心汪子容乱跑会迷路,但紧接着传来隔壁大声关门的声音让他安了心,也想起房内还有一个人可以帮他解开迷团……
他转身看着表情不变,镇定得仿佛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似的斐香繁。
“子容不想说的心情我明白。但你呢?你为什么也不说?”此刻,他真的不明白她在想些什么。
“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差别?”若不是由他自己去发觉一切,就没有意义了。
“当然有差别!”他发出怒吼的冲向前抓住她的双肩,激动的质问:“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他不了解,真的不了解!“甚至,你只出现在我眼前一次,然后就失了踪影,让我几乎以为是病痛中的我的错觉;若不是昨晚我突然记起你红肿着眼,守在我的病床前的一幕,你是不是一辈子都不打算对我说?是不是?”
他大胆地猜测,如果八年后的自己仍然逃不过她布下的情网,那么……有没有可能,八年前的他也是如此地深陷在对她的爱意中不可自拔——这么一来,就可以解释自己为什么会沉沦得这么快、这么深!
是的!他终于承认他对她的种种复杂感觉,可以称之为“爱”!即使这感觉来得如此突然,出乎他的预料,甚至超出他的想象,但他已经没办法再逃避!
淡淡地拨开他的抓握,背对着他:“就算我不说,身为当事者之一的你,为什么不知道自己认不认识我?”独留她一个人拥抱着他们甜蜜的过去,放不开也丢不掉!
“我……”收回停滞在空中的双手,杜实桓困难的解释:“我是……因为曾经出过车祸,所以……”
“那不是理由!”斐香繁转身反驳他的话!
为什么他们要因为那一场不该有的车祸而落得各分东西?他又为什么会输给那场车祸而彻底的忘记了她?他不是说爱她至死不渝的吗?为什么他对她的爱会输给一个名为“失忆”的理由?她知道她这是在无理取闹,但她就是没办法原谅他的遗忘!
有多少次她看着自己逐渐大起来的肚子,回忆和怨怼他的一切!
“香繁……”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斐香繁脱下冷静的面具,换上一张女人表情的面孔面对他。没有假装,只有忿怒!
“我知道是我不对,但是我真的不记得关于我们之间的事了……我……”
“那就凭你的力量去寻找真相,至少,这是你欠我的。”发生在他们之间的一切,光凭她单方面的说词是不够的!她要如何才能描述出两人相遇后的每一点、每一滴?如果不是由他亲自感觉的话,她说得再多、再详细……对他而言,都是虚幻不真实的,唯有靠他自己去感受、去挖掘属于他们之间存在的过去。
“香繁,你……”他想辩解,但在看见她坚定的眼神后,他放弃了。“如果你坚持的话。”这是他欠她的!他一定会找出事情的真相!
“不要让我失望了……”她凑近他的脸庞,轻柔的低喃。
“不会的,香繁。”
他保证!
第七章
黄观朗不可置信的看着手中的调查报告!
这份报告清楚的写着斐清帆夫妇自从移民加拿大后,没多久的光景,不仅生意失败,斐清帆更因失志染上毒瘾,原本就清瘦的身子禁不起毒品的危害,才一年就病死异乡;死后留给陆红珑母女的只有满身的债务,在日夜操持工作之下,陆红珑在半年后也死了,只遗留下一个女儿,目前形踪不明。
在得知辜负的那个女人居然倔强到宁愿穷困潦倒而死,也不愿向远在台湾的他求救,他再一次受到重大的打击!这就是她当初所说的,从此以后两人之间永无瓜葛?
她怎么能这么残忍的报复他,让他为了她的死而抱憾?
当年的他,错在不该在有了未婚妻的情形下,又对别人动了心。一场三角关系下来的结果,是情人的自杀、红珑的伤心离去,和他的终身未娶……一切都是他的错,但他没想到由于他的错而害得红珑被迫客死异乡。该受苦的应该是他才对,为什么会是红珑呢?黄观朗颓然的跌坐在椅子上,哀悼着不可挽回的过去。
哀伤沉淀后,最先想到得是红珑形踪不明的女儿——她现在究竟流落到了何方?
在当年父母俱亡的时候,她不过是个十八、九岁的小女孩,她是怎么挨过那段日子的,而现在……她可好吗?
斐香繁的艳光四射的脸霎时窜上他的脑海,让他有刹那间的狂想!有没有可能——她正是红珑的女儿呢?凭着她和红珑相似的脸庞,与报告上同样的身世,再加上她也姓“斐”,他大胆断言她们之间一定有关系!
只是,斐香繁是当真不知道他和她母亲的那一段过去,抑或者是假装不知道?
根据报告所说,那个可怜的女孩自红珑死后没多久,就只身离开加拿大回到台湾,至此以后完全查不出她的下落。
关于斐香繁是如何一手改造“夜世界”,他略有耳闻;其中最绘声绘影和最具真实性的,就是她背后有个厉害的男人……她是为了还父母生前欠下的债务才沦落到这种地步吗?斐清帆当年会迫不及待的变卖一切移民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