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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佩佩见我不上她的圈套,接着说道:“你跟她在一起大概有一个多月吧,道就没有一点感觉?如果是这样的话,你还是个男的吗?除非……嘻嘻,你是个太监。”
这女孩子说话还真是大胆,我本想说:“我是不是太监,你是不是想试一下啊。”但觉得这话说了就太轻佻了,忍了忍笑道:“太监也是个男的啊,虽然他不能人道,但他还是有思想的,要不古代有权的太监为什么还要弄出三妻四妾来啊。好了,你就别拿这事儿练习你的采访技巧了,要练习,你问我点别的,比如你这房子怎么干净了,比如你饮水机上的水怎么又满了,这多轻松啊,呵呵。”
高佩佩脸色微显尴尬的说道:“切,关你什么事儿啊。”说着,把自己的高跟鞋一踢,甩开了,圈坐在沙发上,颐指气使的说道:“你去把我的包拿过来。”
我很诧异她今天的表现,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表现的很克制,完全就是待陌生人的表情,连朋友也算不上的。可现在她的表现就象是遇到了自己多年的老朋友,而且还是那种泯灭男女关系的老朋友。要是在这几天中,我们频繁的接触,那也说的过去,但自从那次见面后,我们几乎就没见过面,所以就更谈不上彼此了解了。她竟然做出这么信任我的动作,太诡秘了点。
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我还是按她的要求,把皮箱拽到了她的面前,笑着说道:“你也太客气了,咱们还不熟呢,出差就给我带礼物回来,闹的我也没准备回送你的东西。”
高佩佩欠了身子,从包里拽出了一个本子,对我说道:“你去我卧室拿稿纸和笔来,我得把资料整理一下。”
她的卧室我没进去过,见她吩咐,我才硬了头皮向里面走去。不是说进她的卧室有多么艰难,而是害怕里面也象以前这儿的客厅一样乱,见不得人的东西到处扔,落得尴尬。
高佩佩完全没注意到这点,也不看我为难的样子,接着看她的采访稿去了。
我忐忑的推开她卧室的门,晃进身子,里面的景色却让我惊了一下。这里跟外面完全是两个样子的。不是说多么干净,而是布置还算是有条理,完全没有外面的杂乱。
一张大床安置在屋子中央,床面是红底儿黄花的床罩,看不出脏净。上面还撂着几床白底儿蓝格的被子,高高的叠起。在床的南面,有一个暗红的床头柜,上面有一盏台灯,北边是一个电脑桌,在上面放着一台电脑,电脑旁边扔着几个零食袋子和几本书。靠着北墙的是一个书柜,里面杂序的放着一些书,跟扔在客厅里的书差不多。
我打开书柜,找了稿纸和笔,逃了出来。高佩佩还窝在沙发上,正看的出神呢。那模样就像是固化在客厅里的一个装饰品似的,我心里暗道:“怎么面子上的东西和内在的东西差距就这么大啊。看来结交女孩子,只看表面是不行的。”
我把稿纸放在茶几上,向她那里推了推,没言语,就接着吃起了东西。
高佩佩大概是觉得热了,才把那笔记本往茶几上一扔,赤了脚站起身来,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顺手甩在了另一个沙发上,这才看我似的,说道:“你怎么还吃啊,别吃了,帮我干点活儿。”
我把酒杯里的酒一口喝了下去,看了一眼赤脚站立,窈窕妩媚的高佩佩,笑道:“你们文化人的活儿,我一粗人哪干的了啊,还是你自己忙吧。”我说这话是怕她让我给她拿拖鞋啊什么的。另外我也在表明我是一个外人,在我面前别太放肆了。
高佩佩显然没有领会我的思想,拿开我的酒杯,把稿纸和笔往我跟前推了推说道:“年纪轻轻的,喝什么酒啊。你帮我做一下记录,我念着,你写,字儿会写吧?”
好长时间没动过笔了,见她是让我干这个活儿,我就不推辞的笑道:“普通字还会,生僻的就给你画个圈代替得了,只是我的字潦草难看,看不懂可不赖我。”
高佩佩并没理会我这些,又圈坐回到了沙发上,开始念她那为某人歌功颂德的文章了。辞藻华丽,马屁拍的太过明显,所以我记录的时候,暗地里加了一些自己的东西,这样才觉得舒服了一些。
那高佩佩似乎并不是要看我写的东西,而是她念完后,让我给她回念了一遍,大概是在听里面的一些语病和意境吧,还真没看出她还是一认真对待工作的人。
高佩佩似乎并没听出我的修改之处,只是很写意的闭着眼睛一边点头一边敲着沙发帮,象是在享受这听书的快乐,完全没有一点是听自己所写的文章的那种认真和惶恐。
终于算是念完了,她好象还沉浸在对文章的回忆中,久久的不睁开眼睛。
我把稿子放在桌子上,然后又倒了一杯酒,慢慢的把酒喝了下去。不过通过这个事情到是让我更多的了解于她了,她不是那种只知道靠着关系混饭吃的人。
高佩佩猛然的睁开眼睛,坐正身子说道:“我念着,你再给我记一遍。”说完就抄起了我写的稿子,又圈回到沙发上。
我差点拿起酒杯来,冲她得脸跺过去,三千多字,你再让我给你写一遍,耍猴呢。脸色不悦的说道:“你在上面改不就完了。”
高佩佩哪去听我的话啊,只是拿我写的稿子,认真的看了起来。看了几眼,也不管我的感受,就念了起来。我也是吃人家的嘴短,住人家的,理儿短,只好无奈的又拿起了笔,写了起来。
我恶作剧的写着,根本就没听她念。其实就那点破事儿,傻孩子听一遍也能知道,是有人花了钱让他们做宣传呢,她还真当事儿一样的推敲起来了。
既然她认真,我也就给她怎么煽情怎么写了,把那人写的一圣人似的,完全不食人间烟火。等她念完了,我也装做写完似的,把稿子放在茶几上说道:“我去厕所一下,你自己看吧。”其实我是怕她骂我,所以赶紧的走人了事,免得她再跟我罗嗦不休。
在厕所里刚蹲下不久,就听到外面高佩佩怒声的喊道:“丁……丁什么。”她大概是忘了我的名字,只是用个什么来代替。
我在厕所里偷乐着,回了一声道:“我叫丁念然,不是丁什么。”我看不到高佩佩的脸色,但也可以想象出她的样子,一定是赤着脚站在地上,双手叉腰,泼妇般的抓狂呢。
但情况似乎并不象我想象的那样,外面很安静,我只听到厨房里的水管响了一声,接着才听到高佩佩到了厕所旁边笑着说道:“没想到你挺有文才的啊,写的比我写的好多了。我决定了,就用你这篇稿子交差,对了,还有几个细节我想再给你研究一下,你快点出来啊。”
我心里暗道:“想骗我出去整治我啊,没门。”于是笑道:“厕所里没手纸了,我出不去。你给我拿点手纸放厕所门口吧。”其实我已经收拾干净了,怕她在我出去的时候给我个突然袭击,所以才把她支开的。
我本不想跟她开玩笑的,但她可劲的支使我,使得我心里憋屈,再就是年轻习性使然。这会儿已经有点后悔了。
没听到脚步声,大概是她赤脚吧,所以走路无声。我估算了一下时间,赶紧的打开了厕所门,门开的那一刹那间,一盆冷水泛成一批洁白的涟漪,冲我亲昵过来,正浇了我个正着。
那高佩佩一见得手,接着就是像个母鸡似的咯咯笑了起来,还说道:“活该。”
这盆水全浇到了我的头和上衣的前襟,我拽着厕所门,晃了晃脑袋上的水珠,顺手抹了几把前胸的水渍,冷着眼神看。
水珠顺着我的脸和衣服滴答滴答的向下淌着,那高佩佩见我神色不善,神情也带了点不安,大概也是觉得自己做的有点过了,色厉内茬的说道:“谁让你先跟我开玩笑了,我做正事儿呢。一点男子汉的包容心都没有。”说到后来竟然是她受了委屈,我到成了一个摧残小绵羊的大灰狼了。说完,把那水盆子一扔,转身向客厅里走了去。
那盆子是搪瓷盆;在接触地的那一瞬间,发出清脆的破音,接着就是几个旋涡,停在了我身边。我脱掉了毛衣,提在手里,俯身把这可怜的盆子拾起来,笑道:“还挺有个性的啊,剥削了我半天,知道我有点上火,就给我一盆冷水让我冷静一下。好姑娘,心挺细的嘛。”边说着,一边把毛衣搭在了暖气上,坐到了她的对面,仔细的把玩起了那搪瓷盆,接着说道:“你有气也不能冲着它撒啊,它是什么啊?它是盆子。不能说话,不能反抗,就知道疼,还是那种打掉了牙,往肚里咽的那种疼。你就是把它蹂躏死了,它也不会反抗,但我看你以后怎么吃饭……”
第七十七章逃难(七)
高佩佩又圈在了沙发上,看她的东西去了。其实她本也没什么气的,这样做作只是为了避免我的埋怨,见我先示好了,把那本子一扔,笑道:“你这话挺有哲理的,没想到你还很有思想啊。对了,你那事儿怎么样了?”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比以前更恶心了。不说他了。你经常到外地,外地的朋友一定很多,你请他们帮我在外地习一张手机卡行吗?”说完真诚的看着她。
高佩佩迷惑的说道:“你要外地的手机卡干嘛啊?”
我苦笑着说道:“用北京本地的号码跟我的那群人联系不方便,所以就想弄一外地的。”
高佩佩想了想,笑道:“我现在还属于窝藏罪犯了啊。”说完站起身来,向卧室走了去。好一会儿才出来,走到我的跟前,把卡往我面前一扔道:“这是上半年在外地学习的时候买的,不知道还有没有费,对了,要有电话,你别接啊。但要告诉我是哪儿的号码。知道吗?”
我把手机卡按到了手机上,拨了我自己的号码试了一下,还能通,于是又换回自己的号码,笑着对她说道:“你现在不仅仅是窝藏罪犯拉,还跟罪犯同流合污呢,被抓了一定‘咔嚓'',给割了脑袋。”说着用手在自己的脖子哪儿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其实要不是她给我头上浇那一盆凉水,我估计她也不会这么好说话的,最少她还得跟我这里罗嗦半天。
高佩佩见我收起手机卡,笑道:“要喀嚓也是先喀嚓你,好好的,找什么事儿啊,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燕子也不管管你,真是的。”她说这话的语气就象是说媳妇不管丈夫在外面偷情的那种神色。
我笑道:“这主要是我对自己的要求不严格,属于思想出了问题的那种,跟燕子没关系。”高佩佩在一边嘲笑道:“呀哈,这还没怎么着呢,就护上拉。呵呵。不过,燕子确实很不错的,对你也挺上心,要知足啊。”说完站起身来,把稿子收集了一下接着说道:“我接着赶稿子去了,你自己在吧。”
我对她点了下头,又琢磨起了自己的事情。房东姐姐什么时候能给我信啊?再就是他们有没有报警呢?就算报警不管用,也是要报的,这是正常的渠道。我现在唯有的希望就是房东姐姐哪儿的信息。以她的脾气,我估计只袄见了杨春生一准就要他的手机,而且还会说的很吃醋的样子,要对他临时检查。
天越来越晚,月儿斜到了低矮的树梢。我躺在沙发依旧是无法入眠。一个人想事情的时候,尤其是面对了困难,找到了解决方法的时候,往往就忽略了这个方法潜在的危险,而只是想着顺利。我现在就是这样,越想越兴奋,有点跃跃欲试的感觉。
突然高佩佩房间的门嘎吱一声,惊的我盲目的四顾,只见她的房门灯光宣泄出了一道光线,接着就看她人就穿着睡衣,拉着拖鞋,拿一杯子,踢踏着走了出来。
我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丫头也太随便了吧,我是什么样的人她还不知道呢,就敢如此的走动。也真是大胆。
她梦寐般的钻进厨房,灯都不开。就听到哗哗的两声,大概是接凉水喝吧。我心里暗道,这人也挺能凑和的,一个丫头家家的,而且还属于那种绝对的白领阶层,把自己的生活弄的一团糟,她是怎么想的呢。
她显身在客厅里,顺手按亮了灯,瞬间的明亮刺的我赶紧的闭了眼睛。其实我闭眼也是为了避免尴尬。就是不亮灯,我也要假寐的。
高佩佩按亮灯后并没直接的回自己的卧室,而是走向了我这里。站在我的跟前,一边仰脖子喝水一边用脚踢我的腿道:“醒醒,醒醒,下雨拉,打雷拉。”我装做迷糊的睁开眼,问道:“干什么啊?刚睡着。”在灯光下,才看她看的真挚了起来。苯大的睡衣把她裹的很严实,惟有脖子周围,藕白的一片,向下延伸着。若隐若现的乳沟赫然的勾人目光。本来柔顺的头发,现在蓬松杂乱了起来,乖张的衬托着她的小脸。脸上的铅华还残存着,但宿夜之后,竟然有说不出的黯淡,显得她有点苍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