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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她脸上满是痛苦,“而我,却一点忙都帮不上,甚至到了最后,我懦弱到不敢在手术单上签字,而耽误了爸爸的最佳救治时机。”
说到最后,她有些激动的看着宋博文,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的声音却变得高亢,“你知道吗?我爸爸的死,完全是我一手照成的。我永远也忘不了他孤零零的躺在手术台上,没有生气的样子,我更忘不了小妈最后赶到医院时,脸上的那抹悲痛,那抹瞬间苍老的神伤。”她抹了抹眼泪道,“尽管最后小妈没有怪我,但我永远都会恨我自己,为什么我会那么懦弱,为什么我总是要思前想后”
“你冷静点。”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讲诉这些,但宋博文还是极力压住她,背后却猛的抽痛,他也顾不了这么多,凝眉继续说道,话也比平日多了起来,“这不能怪你,人的生死本就无法估计,你爸爸的死,错不在你。即使你当时没有迟疑,也不能保证你爸爸能永远的活着,你不是说他已经病危了吗?你年纪尚幼,面对亲人病痛有所恐惧,这是常态,不要活在对自己的自责当中。”他拥住她的肩膀,让她正对着自己。
年昔突然冷静下来,却又好似没有听到他的话,冷笑道,“为了逃避这一切,我把自己关在编造的世界里,我学会了不要太多的思考,想做什么,就由着自己去做,不要顾忌那么多。慢慢的,我适应了这样的我,甚至忘了我原来的样子,忘了以前发生的一切。”她突然攒紧胸口的衣料,神情苦涩,“我以为我能一辈子这么活下去,可就在刚才,大叔谈起他女儿时,勾起了我心中最害怕的回忆。还有你,看到你中枪时痛苦的表情,而我却什么都不能做时,我又想到了爸爸,想到了那时的我。呵!原来,人不可能永远忘记一件事,这么久以来,我都是自己在蒙骗自己”
“年昔,做回你自己。”宋博文直直的凝视着她,语气无比坚硬的说道,“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阴暗的角落,自己走不出来,别人也闯不进去,如果你永远把自己关在里面,你只会越来越逃避现实,无法面对自己。”
年昔愣愣的看着他,眼神有些手足无措。从来都没人跟她讲过这么多,解释这么多。爸爸去世之后,她去了寄宿学校,和小妈之间也生疏了,尽管她后来变了,她也不再敢回去看小妈。再后来,她有了赚钱的能力,也只是把赚到的钱直接打回家里的银行帐号,她一直不敢面对小妈,把所有的时间都放在努力赚钱上,她心底,一直想给小妈最舒适的生活
蓦然,年昔身子一软,倒在宋博文怀里,“昔儿昔儿”他心下一颤,大声朝门外喊道,“世军,赶快叫医生过来。”
世军推开门后,看到房里司令正抱着七姨太也是一慌,迈开步子便跑着去找医生。片刻之后,医生也快速赶来,气还未喘匀便开始给年昔做常规的检查。直到医生说年昔是因为情绪过分激动且起伏较大才导致昏厥时,宋博文在心中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医生走后,宋博文让年昔躺在自己的病床上,而他看了看年昔之后,则下床示意世军与他到另一间病房去。背上的伤并未影响到宋博文的行动,他依旧健步如飞,好似并未受伤一样,俩人来到隔壁的病房,门口还留有重兵看守,进房后,宋博文面无表情的坐在沙发上,世军笔直在站在一旁,俩人均未说话,直到房门上响起敲门的声音。
“进来。”宋博文淡淡道。
下一刻,房门被打开,进来一个压低着脑袋,头带黑帽,看不清五官,身穿常服的挺拔男人。他关上房门之后,不疾不徐的径直走到宋博文跟前,且并未像其他兵士那般敬礼,只是低头喊道,“司令。”
“你的枪法日益精进,比以往更加精准了。”宋博文转头抬眸瞄向他,声音淡漠。
闻言,男人的身子陡然一怔,脑袋压得更低了,更是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见他沉闷的声音从口中传出,“多谢司令夸奖,能为司令效劳,是属下的福分,只是伤了司令,属下”
“好了。”宋博文打断他的话,瞄了世军一眼,世军立即会晤过来,从军服口袋里拿出一个黑色绒布做的袋子,随着他的动作,袋子里叮当作响,看着世军将袋子递给男人,宋博文继续道,“这是你的酬劳,我不想听到有关这件事的任何传言,你回去吧,神枪手。”
“是。”男人拿着绒布袋子,朝他深掬一弓,转身出了门。
待男人走后,世军瞄了房门一眼,又看向宋博文,神情颇为犹豫,一咬牙,他还是问道,“司令,你是不是对七姨太”
听着他未完的话,宋博文拧了拧眉,若有所思的说道,“这次的计划只是为了让她削去对我戒心,你觉得我们成功了吗?”
“属下以为,成功了。”世军想了想,正色道,“您被送进手术室时,七姨太担心时伤心的神情绝对不会是演出来的,属下当时看着七姨太的神情,也顿时心生不忍。”
看着他,宋博文嵌着笑意的嘴角一沉,“当初我将她带回宋公馆,你可是异常反对,现在,你却说不忍。”知道年昔真实的心理,他对世军的说辞有几分赞同,也有几分不赞同。
“这”世军愕然,神色迟疑道,“属下只是以事论事,经过今天的事,七姨太恐怕对您刮目相待,七姨太毕竟是女人,司令何不借此机会,令七姨太成为我们的人。”
淡淡的睨了他一眼,宋博文眸色黯然,手指摩挲着下巴沉思着
逛市场去
两天后的清晨,阳光明媚,温度怡人。
慢慢走出病房后,年昔站在医院的门口,环抱着双臂,含着笑意望着前方的景象,想到那天在病房的情形,她不禁淡淡的笑了。藏了那么多年的心事,一股脑的全部说了出来,她此刻顿时无比轻松。不可否认,她一直为自己建起一道心墙,把真实的自己与外界隔离,现在,宋博文砸碎了这堵墙,她应该认真的考虑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想要什么样的生活?伪装了这么多年,她应该活得透彻一些来到这里,于她而言无疑是重新开始,一切都是崭新的
“七姨太。”正在年昔想得出神之际,身后骤然有人唤了她一声。
转过身,年昔看到那位大叔,有些讶异会在这个地方看到他,但也笑逐颜开的叫道,“大叔?”
“七姨太,司令现在还好吗?”大叔直接问道。那天跟着几位军爷离开后,他细问之下才知道,眼前这位姑娘是司令的七姨太,而那天那位带着眼镜的先生正是司令。后来,军爷们连夜把他的女儿送到这间医院治疗,他看着医院里四处都是哨兵,还有不少巡逻的人。问了同病房的人才知道,司令受了枪伤,也住在这间医院。正巧,他刚看完女儿,准备去张罗中饭,便在门口看到了年昔。
“医生说他恢复的不错,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大叔的女儿也是住这家医院接受治疗吗?”这两天,她很少出来走动,一直都在病房里陪着宋博文,方才有几个将领来找他汇报要事,她觉得自己不便待在那里,所以随意找了个由头出来走走。
“她就住在后头的屋舍里,医生说送来及时,还有痊愈的机会。多谢你和司令,不然,我们哪里住得起这么好的医院”说着,大叔便屈身准备跪在地上。年昔眼疾手快,赶忙拉着他的胳膊将他从地上带起来,也不顾来往的人异样的眼光,急道,“大叔,您这是干什么?您是长辈,这不是折煞我吗?”顿了顿,她又舒缓了声音道,“俗话说好人会有好报,您是一个好父亲,能够帮到您,也是我们的荣幸。况且真正帮您的是司令,我什么都没有做,您应该感谢的也是他。”
“感谢司令,也要感谢七姨太。”大叔朴实的笑道,“可,可我什么也没有,只知道砍柴、铸铁,干些粗重活,也不知道怎么报答你们。如果你们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一定”
“大叔。”年昔打断他的话,无可奈何的看着他,轻笑道,“您每次帮助别人时,难道就是想得到别人的回报吗?”
“不,不,我只是看到别人有困难时,自己力所能及,就顺道帮帮别人。我不是贪图别人的回报才帮助人的!”大叔连忙否认并且解释应道。
“那您就不要再说回报的事情了。”年昔深吸一口气,侧头看了看耀眼的阳光,遂转回头问道,“您不是要到医院外去吗?和我说了这么一会子的话,您赶快去做要紧的事情吧,我就不耽误您了。”
大叔摇了摇头,笑着道,“我准备出去买点吃食回来当午饭,现在还早,不碍事。”说完,他的笑容沉下去了几分,这几天,在医院照顾女儿的同时,他也四处转了转,看看有什么短工可以做,女儿康复后的恢复治疗也是一大笔费用,总不好什么都由别人来付。可是找了这么几天,老板不是嫌弃他年纪太大,就是没有什么手艺。唉!
“你要出去?我可以和您一起出去吗?”年昔微笑着询问道。
大叔一愣,有些顾虑道,“我要去市场买东西,那里环境比较脏乱,七姨太去那里有失身份。不如我先带您在这附近逛逛,把您送回来,我再去买东西。”最后,他提议道。
“只要大叔不介意我跟着您,不管去哪里都可以。”她要在这里生活,第一件事就是得尽快熟悉这里。宋博文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忙,不能事事都帮着她、带着她。至于家里的那几位姨太太,她还是不做指望了。
“这,好吧。”大叔思虑过后,点了点头道。
“大叔,您在这里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听到他同意让她跟着去,年昔说完这句话,马上往宋博文所住的病房走去,不一会儿,待她回来时,她手中多了一个闪眼的小提包。
顿了下脚步,她有些小喘道,“大叔,我们走吧。”俩人举步走下医院的台阶,只听见年昔说道,“大叔,我叫年昔,您可以叫我的全名或者小年也可以。我还不知道您姓什么呢?”
“我姓荣,别人都叫我荣叔。”荣叔淡笑道,“你是司令的姨太太,怎么能称呼全名呢?我还叫你七姨太吧。”
知道自己推辞不了七姨太这个称呼,年昔也没有往下坚持,浅笑道,“荣叔,您知道什么食材对愈合伤口比较好吗?”
“愈合伤口啊!是要做给司令的吧。”荣叔仔细的想了想,热心道,“听村里的大夫讲,内脏不错,还有些别的东西。待会儿到了市场,见到了,我告诉你。”
“嗯”
俩人就这么捻熟的聊着,大约几分钟后,荣叔带着年昔来到了医院附近的市场,里面人声嘈杂,散布着各色人群。年昔身穿粉蓝色素布旗袍,清新淡雅,却也令人眼前为之一亮,她刚进入市场时,周边的人纷纷侧头望向她,打量着她,待他们看到年昔身旁的荣叔时,便收回视线做自己的事去了。
自小在市场长大,年昔对这种环境也不陌生,反倒有种亲切感,这里,让她忆起了和爸爸还有小妈在一起时快乐的日子。想到小妈,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还好,这些年她存了不少钱,她死后,这些钱应该足够她好好的过完未来的几十年。
“七姨太,我们到那边去看看。”荣叔指着一家卖肉的摊子对着年昔说道。
点了点,年昔跟在荣叔身后便往那边去了。在荣叔的建议和带领下,年昔挑了些对伤口愈合有效的食材,看着自己手上拎着的东西,年昔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瞥见荣叔还在左右张望着,她问道,“荣叔,荣慧有没有说她想吃什么?”荣慧是荣叔女儿的名字,她还说好买完东西一定要去看看她。当荣叔谈起女儿时,她看到他脸上的自豪
“她说想吃软一点的东西。”荣叔回答道,语气里带着惋惜。他本来想找一种他们那里特有的东西,便宜又好吃,可是逛了这么久也没看到也对,那种东西,放到这里也不会有人买吧。
“不如我们去那边看看。”年昔笑着建议道。
“那边我们才刚刚不是去过了吗?”荣叔疑惑的看着她。
“您不是还没找到荣慧想吃的东西吗?或许我们刚才看漏了,现在再去看一遍。走吧,荣叔!”说完,她便笑看了荣叔一眼,举步往左前方走去。
没走一会儿,年昔便看到了刚才路过的卖糕点的铺子,她停下脚步,对着荣叔道,“我想进去买几样糕点,估计得选很久,不如我们分头行动,您现在去买荣慧的吃食,我们待会儿在市场大门口碰面,好吗?”
细细想了想,荣叔答道,“好,你小心点,我买完东西就在大门口等你。”
年昔很快买完了东西,准备到大门口和荣叔会和,大约离大门口还有十来步时,她看到一个衣衫脏乱的男人拉着荣叔,便加快步伐走上前。
“荣叔?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