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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年昔躺在宋博文怀里,低声问道,“关于赌场的事情,你告诉过别人吗?”
“没有。”宋博文紧了紧手臂,眼皮都没睁开便回道。
“真的吗?”年昔恰似喃喃自语般说道。二姨太为什么要骗她?是笃定她不会就这件事问宋博文吗?可她又是从哪里知道这件事的呢?
“如果你睡不着,我可以”
“我睡着了。”知道他话里有话,不待他说完,年昔马上闭上眼,不敢再动,也不敢再说话。
宋博文撑开眼皮,低低的瞟了她一眼,勾唇笑了。
晋江独家
翌日;年昔先行宋博文一步,早早的就来到天豪赌场了解情况兼做准备,她一到;赌场的负责人便满怀忧心的把她带到自己的办公室。
“老板。”负责人从见到年昔的那一刻起;眉间的褶皱就没松开过。
年昔瞟了他一眼;悠悠的翻着桌上的簿子;淡淡的道,“你胆子挺大的嘛?连我的底都不知道,就敢让我上桌和人对赌?如果我应付不来,你岂不是就得丢饭碗了。”
“老板,这也是无奈之举啊!”负责人满脸愁苦,“来下战书的人叫方塘,是城里的富豪,可他也曾是城里有名的流氓。”说着,他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会来找我们的麻烦?还点名要老板你和他对赌,如果不答应他,他成天都得来闹事。我,这”
“知道了,你先出去,让我休息一会儿,到了时间你再来。”年昔说完后就靠在椅子上,闭上双眸养精蓄锐。她得好好回顾一下师傅所教的内容,虽然她以前学的魔术没用,但学魔术时训练过手上的技巧,这也有益于她学习赌术,更容易掌握控制扑克牌的技巧。教她的这两天,师傅从不跟她多话,但昨天居然跟她说,她很有天分
负责人垂下头,听从她的吩咐,出门后还给她带上房门。
一个小时后,负责人来请年昔,过了半响,年昔才出来,当年昔出来时,他猛的一惊,还未从年昔的穿着中回神,便听到年昔说,“女人穿上新衣服就会有好心情,这是战袍,你放心吧,我一定会赢的。”说着,她拍了拍他的肩膀。
负责人连连点头,跟在年昔身后时,还擦了擦额头的细汗,心里感慨道:希望如此吧!
年昔缓缓从二楼下来,下面已经坐满了人,她步下楼梯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瞬间聚集在她身上。
年昔身着一身金色镜面丝质的旗袍,尽显低调秀婉约美,穿在身上,她的一颦一笑都显得高贵典雅。而旗袍本身明显有改良过的痕迹,紧扣的衣领,露出鲜明柔美的女性曲线,不同于普通旗袍的斜襟,这件旗袍采用的是对襟,更显古典飘逸的感觉。对襟上缀着立体的小花,难掩高贵,妩媚而又不失纯真的天性。随着年昔的走动,白皙修长的双腿在微微的开衩间时隐时现,别有一种朦胧和含蓄之美。
今日在场的还有很多女眷,但毫无疑问,年昔成为了今天全场的焦点。男人们欣赏着她的美,女人们则羡慕着她身上的旗袍。
为了这次对赌,今天赌场没有对外开放。赌局设在一楼大厅,大厅中央放着一张圆桌,上面已经放满筹码,正对着大门的位置上已经坐着一个相貌痞气的男人,他抽着烟,旁边还坐着一个风姿妖娆的女人——三姨太?
年昔看到她时愣了愣,撇了眼坐在高位上的宋博文,瞧他一脸与往常无异的淡笑,她心里就更是疑惑了。二姨太不是说三姨太被赶出府做苦役去了吗?怎么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如果这次的赌局不是赌场的人设计她,那这里面还有什么阴谋?
压下心头的疑问,她坐到方塘的对面,勾唇对他冷笑,也不假意寒暄,而是开门见山的道,“方先生,你放言说要拿下我们天豪赌场,这次就由你做主,你想玩儿什么?”
直到此刻,方塘才从年昔身上回神,他抬手,吸了口手上的烟,吐出一串白雾道,“俩人对赌,那就直接梭哈吧。而且我要的是这间赌场,不必拖拖拉拉。”
“好。”年昔也爽快回道。心里却是捏了一把汗,她只学会了扑克牌,如果真玩别的,她可就只能全凭运气了。
为了慎重起见,赌场请来了赌业协会的人。赌局开始,赌业协会的会长站起来,正色道,“今天赌局双方,是天豪赌场年昔和皇后赌场方塘,今天的赌局是对赌梭哈,没有局数限制,没有时间限制,直到任何一方退出为止,对赌双方都没有异议吧!”会长分别看了年昔和方塘一眼,见他们没有异议,接着道,“好,赌局正式开始。”
会长说完后,看了眼身边的左右判官,左右判官相视一眼,起身走到赌桌旁,俩人一左一右的站着。
发牌员洗牌后,将扑克牌平摊在桌面上,道,“请验牌。”
年昔看了看,淡笑着道,“我不喜欢蓝色,给我换成红色的。”说完,发牌员将牌换成红色牌面,又对着方塘道,“请验牌。”
方塘勾唇邪笑,“不用验了,什么牌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一个女人还想跟他斗!这次,他不仅能赢下天豪,还能赢下整个运城的赌场,以后,运城的赌业就是他称王了。
发牌员洗牌后又让双方切牌,完了之后,开始发牌,发牌完毕,发牌员对着方塘道,“梅花K说话。”方塘狂傲的将台上的筹码全数推到台面中央,“梭哈!”
第一张牌就梭哈,引来底下不少围观人的议论,这时,赌业协会会长站了起来,场面顿时安静下来,只听见他道,“梭哈,说话权作废,牌大者胜。”
年昔面色无异,嘴角依然挂着浅笑,“跟。”
话音初落,发牌员开始继续发牌,一会儿后,台面上,方塘拿着三张K,两张底牌未明,而年昔只有一对A和一个二。看着手里的一张十和一张四,方塘眼里滑过一丝嗤笑,翻牌时釜底抽薪,台面上瞬间变成了四张K。台下又开始议论,方塘傲气十足的道,“我四张K,你只有一对A和一个二,怎么赢我?”
“你有四张K,我难道就不能有四张A吗?方先生也太小看我了吧。”年昔莞尔一笑,中指在未翻开的底牌上扣着。
“那你翻牌啊!”方塘有些被激怒了。
闻言,年昔将两张底牌夹在两指之间,慵懒的扬起给他看,见他脸色巨变,年昔将牌丢在桌上,带着一丝淡笑,轻声道,“我赢了。”
顿时,方塘一把将手指间的烟头摁在坐在她身旁的三姨太身上,三姨太知道他怒火中烧,痛不敢言。方塘怒不可遏,一掌拍在桌上,扬言道,“再来,这才第一局!这次就算你运气好,我就不信你盘盘都运气好。”
“你所有的现金都在我这儿了,你还拿什么跟我赌?”年昔自如的道,眼神同情的看了眼三姨太。
“区区这点小钱,我根本不放在眼里。”方塘咬了咬牙,对着一旁的人喝到,“给我去提五十万现金过来,马上。”领到吩咐,那人立刻出门。
五十万不是一个小数目,从数钱到从别处运过来,需要花不少时间,所以赌业协会会长宣布中场休息。年昔待在办公室里,手里正玩着一副扑克牌,负责人见年昔赢了一局,十分高兴,在一旁说道,“老板,我刚才真的为你捏了把冷汗,不过,我明明看到你的底牌是张Q,怎么翻牌的时候变成A了?”
“没想到你帮着经营赌场这么久,居然还问我这么简单的问题。”年昔一边翻开手里牌,一边回答他,“这叫灵犀一指,懂吗?”
“你,你是”负责人一愣,惊呼道。
“知道就不用说出来了。”年昔淡淡道。
“老板,如果你早告诉我你的赌术如此炉火纯青,我也不用担心提心吊胆了。”负责人恰是松了一口气,又道,“不过,您还是得提防着方塘,他的赌术也不可小觑,他这次是来者不善啊。”
年昔撇了他一眼,点点头,“我知道,我去下洗手间。”
想着待会儿赌局上一切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年昔走到走廊的岔口,她刚抬头,便看到方塘从休息室里出来,一脸神清气爽的往与她相反的方向走去,她脚下一顿,脚步不自觉的拐向休息室,休息室的门虚掩着,她从门缝看到里面的情况时,突的一愣。
三姨太虚软的躺在沙发上,衣衫不整,头发散乱,内。衣裤都掉落在外面,脸上有明显的酡红,沙发上也有明显的水渍,任谁看到这副情景,也能猜到他们刚才干了什么。推开门,年昔进去后,关上房门,面无表情道,“你”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或许她刚才就不该进来。
三姨太睁眼看了她一眼,淡淡一笑,又闭上眼,若无其事道,“看到我现在这副样子,你是不是很开心?”
“我为什么要开心?我只是不明白,你怎么和方塘在一起?还要忍受他?”说着,年昔的视线望向她手上被烟头烫伤的地方。
“我为什么不能和方塘在一起,难道你希望我继续和那些下贱的人待在一起抢饭吃吗?和方塘一起,他能给我高床软枕、锦衣玉食,重要的是,他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女人,他能给我女人想要的一切。”三姨太从沙发上坐起,语气极快且有些语无伦次,见年昔眼中疑惑的神色,她突的一笑,“我不会甘心的,我在宋府失去的一切,我会一样样都拿回来。我知道是你跟宋博文求情,他才放过我,所以我也提醒你,千万不要轻信身边的人,因为他们随时都可能反过来咬你一口!”
“你到底想说什么?”年昔被她的言词弄得一头雾水,轻信身边的人?她指的是谁?
三姨太没有再同年昔说话,而是整理好衣衫和头发之后,径直离开。看着她倔强的背影,年昔垂下眸子,敛去了眼底的那丝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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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完洗手间后;年昔又回到办公室,把自己关在里面,不让任何人打扰。直到负责人来喊;她才出来。出来时;她将一张叠好的纸交给他;并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再次回到赌场一楼大厅;方塘已经命人将赌资全数码在赌桌上,而赌桌旁已不见三姨太的踪迹。没有多余的话,当年昔坐下后,赌业协会会长宣布赌局再次开始。发牌员开始洗牌,发牌。
看了看台面上双方所持的明牌,发牌员对着方塘道,“方块K说话。”
“五十万。”方塘抬手一挥,命人把刚码好的五十万推到台面中央,又对着年昔狂妄道,“这局我一定赢你!”
年昔抿嘴一笑,也不甘示弱,“这才第一张牌,方先生的自信心真的让人敬佩啊,不过您一下子把台面上的现金都押下,是梭哈吗?”
方塘不屑的哼了一声,拿起桌上的一叠纸张道,“这是我在运城的两家赌场,我不只要赢你桌面上所有的现金,你这间赌场我也志在必得!”年昔淡笑着道,“难得方先生如此看得起,我岂有不跟之理。”
话音刚落,发牌员又陆续给双方发牌,发到第四张牌时,方塘手持一张K,一对五,年昔一对十,一张A,该方塘说话,他押上了一家小赌场,经由会计师和公证处鉴定,价值10万。年昔照跟,最后还加码道,“大你十万。”
这下,方塘看了眼桌上皇后赌场的契约,他已经没有别的筹码了,他双眼一瞪,狠狠的看了年昔一眼,侧头正准备命令随从时,年昔悠悠道,“方先生,你又想让人去取钱,这来回又得浪费多少时间啊?我这里有一个问题,只要你回答了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就值十万。怎么样?”说话时,她朝身后勾了勾手,负责人赶紧上前,将她之前交给他的那张纸递给她。
方塘想了想,迅速回道,“拿来。”他到是要看看,什么问题这么值钱。同理,围观的人也都想知道那是个什么问题?
年昔将叠好的纸递给裁判官,经由裁判官看定之后,递给方塘,他打开一看,先是一愣,后掀唇一笑,爽快道,“好。”说完,他拿过从旁边递过来的笔,在上面写下答案。
发牌员发出最后一张牌,方塘拿起牌,合在双掌之间一看,眉心突的一皱,他看了眼对面的年昔,歪嘴一笑,中指在掌心的扑克牌上一弹,电光火石之后,他自信满满的翻开底牌,台面上立即变成一张K,三张五。而年昔也泰然自若的翻开其中一张底牌,台面上变成三张十,一张A。这盘该年昔说话,她对着方塘一笑,“梭哈。”
方塘一愣,看着自己手边剩下的皇后赌场的契约,他深吸一口气,这是他仅剩的资产了,他心底犹豫着,面上却波澜不惊,“你就不怕我有四张五吗?”
年昔毫不在意的一笑,食指敲着自己的底牌道,“那方先生就不怕我有四张十吗?”
闻言,方塘眉心一皱,看着年昔毫无紧张之色,一脸怡然自得,他咬了咬牙,将牌全数盖住,重重道了一句,“不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