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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淡淡微笑,在她眼中映照着他那双被酒精焚烧的炯炯眼眸。
“你是这么漂亮的小东西,我怎么舍得吃了你,不过,你有绝对的能力取悦我,我也不准备放你走。他在她耳畔低吟,暖暖的气息吹拂在她敏感的耳际,令她不自禁地轻轻颤抖。
他俯身吻住她,这一次,他吻得很猛烈,她惊呼出声,伸手要抗拒,但他抓住她的手腕,另一手揽住她的腰。
“不许动。”他贴在她的唇边哑声命令。
他的声音有如一纸符咒镇住了她,她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无法动弹了,就连手指头都指挥不了。
她愕然看见他轻轻一挥手,半空中突然披降下一重一重的轻纱罗帐,暗紫色的丝缎棉被层层叠叠地披复在沙地之上,轻纱当风飘扬,柔柔地拂过她仓皇绯红的脸庞,戏逗着她。
“你喜欢吗?冉灵??”他轻柔地抱起她,慢慢将她放倒在柔软的轻纱上,他的嘴唇温柔地吮吸着她颈间细嫩的肌肤,她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衣服被他一件一件给褪去了,与轻纱狂乱纠缠着。
她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恐惧之下加速,身体虽然动弹不得,但浑身却遏止不住地轻颤着,她听见他的轻笑和急促的呼吸声,感觉到他轻轻软软抚触她肌肤的那双手,他用温柔的力量抚慰着抖颤喘气的她,像抚慰受惊的小动物。
“冉灵,别怕,一点也不会痛苦……”他的唇烙印在她激狂跳动的心脏上,舌尖缓缓地在她雪色的肤上划下一道道灼热的火焰,她的眼泪成串滚下,发出呜咽般的呻吟声。
月光穿透幽魅般的轻纱,她星眸半张,见到了他卸下衣物的模样,在他的皮肤上微微泛着金光,胸膛的肌肉矫健而且炫丽,令她神为之夺。
她是怎么了?明明遭到恶意的侵犯,身心却不受控制地跌人神秘妖异的情欲罗网,恍恍惚惚,竟是非当迷醉。
她无法思想,也无法呼吸,整个身子都在他的撩拨下悸动发烫着,坠人难以控制的狂潮中,四周是一片金黄的璀璨的光影,凝视着她的,是一双闪耀着强烈感情的眼睛,一滴眼泪偷偷地自她眼眶中滚了出来,心底升起又难受又浓甜的感觉。
她必定是疯了,才会像着了魔那样神志不清。
重重纱帐内弥漫着芳菲的香气,充斥着细微的喘息与难忍的呻吟,他温柔地走迸她的身体里,一次比一次更深,甜美迷乱的感觉如烟如梦,引领她飞升到一处忘我的境界,也从此改变了她的命运。
重重纱帐外有圆月偷窥着他和她,窥视着这一场不可告人的温存。
伏冉灵一身细细的汗,半息游丝……从来都没有想过,何以一夕之间,事情就这样发生了,她变成了他的人,一切都是那么措手不及。
她侧过脸,望着舒眉熟睡的袭攸冥,他那一头乱中有序,直铺展到腰际的淡金色长发,在晨曦掩映下,幻出柔润有如黄金般的光泽。
袭攸冥??他究竟是谁?到底预备拿她怎么办?
她的初夜毁在一名不知是何来历的男子手里,白壁有暇,意味着她的未来必然婚配无望了,她该如何面对冷酷的世界?
待字闺中的少女失了身,即使是粉身碎骨也属平常的遭遇了。
袭攸冥在破晓的晨光中苏醒,睁眼了半晌,才醒过来似的,他蓦地转过头,与她四目交接。
她紧咬着唇,长睫毛上险险悬着泪,迷茫地朝他望。
酒意已然消褪得涓滴不剩了,袭攸冥回复一切的理智,整个人惊弹了起来,表情复杂地看着她。
仗着八分醉意,抑或是伏冉灵勾动了他的心,他竟大胆地放纵自己的想望和情欲,不假思索地独占了她,什么都没有多想,放任欲念失控激狂,将天界凡间道德悉数抛诸脑后。
理智清醒了,懊悔欲避无从,他该如何收拾残局才好?
“糟糕,当真闯下大祸了。”他苦恼地低语,眉心自责地蹙紧。
伏冉灵怔了一怔,听懂了,原来她是他无意间闯下大祸的牺牲品。她的眼泪断线地滚下来,心如刀割,羞怒不可忍。
“放开我。”她含恨地闭上眼睛,浑身哆嗦着,仍在他的施咒下动弹不得。
袭攸冥的目光落在她白皙滑腻的面容上,她的脸庞如一瓣清凉洁净的雪,冰冷沉静,他的视线缓缓下移,姣美玲珑的铜体,才骨般柔润的肌肤,赤裸细巧的双足,都令他目眩神迷。
他从不曾凝注眼神在任何凡间女子身上,无论怎样倾国倾城的人间美女,在他眼中只是一种短暂的生命,春残花落、红颜老死、轮回纠葛,都在他的翻掌之间仓促迅即,然而这一刻,他的目光却停驻在她纤柔美丽的姿影上,无法移开,固执地渴盼不变。
她的脸颊侧转,凝眯着他,眸中泪光点点。
“放了我。”她咬牙再说一次,红唇轻颤,像拼尽的气力一般。
“我会放了你,但是我必须先收拾自己闯下的祸事,我不是有意伤害你。”他的眼光一瞬也不转移,纠缠着她悲凉幽怨的目光。
“想不到妖怪也有这等良心。”她冷眼看他,嗤之以鼻。
“你错了,妖怪可没有我这样的人性。”袭攸冥微微一笑,俯身,轻托起她的脸,声音平顺低柔。“妖怪也不会像我这样对你动心、动情。”
伏冉灵顿觉恍惚怔忡,呆望着他似有若无的笑意,深深被他的眼、他的唇、他的神态所惑。
“冉灵,我似乎是喜欢上你了,这对我来说是件很麻烦的事。他吻着她微启的唇瓣,喉中逸出深沉的叹息。
她的胸腔剧烈震动着,他缠绵的吻让她呼吸急速不稳,身体的战栗无法停止,她分不出自己对袭攸冥的感觉,是畏惧也是害怕。但肉体却恋栈着他所带给她的那种奇幻欲望,尽管如此,心灵深处传来的喊声仍惊动了她的心,不管袭攸冥究竟是什么样的身分,不管他是否真的为她动了情,她都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永远也无法走进他的世界。
她的思绪昏乱,想平抑自己的喘息,但眼泪还是克制不住涌上眼眶,是什么在触动着她的心。她不想明白,一点也不想明白,就连他的身分她也不想知道,她只知道自己无力承受那么多。
“你应该很清楚,最终,还是要放了我的,不是吗?”她力图镇定,只想把这一切当成是一场荒唐的事。
袭攸冥缓缓松了手,双目炯炯地凝视着她。
“你说的没错,我也该好好估量一下这一场失控所要付出的代价。”他逐渐从她身边退开,琥珀色的眼睛不再昏醉,彻底清醒了。
轻纱、罗帐、锦被须与间消失无踪,伏冉灵不再受制,迅速地从沙地上翻身而起,她急切地想穿回衣物却遍地也寻不着,一低头,却发现衣服早已经完好如初地穿在她的身上了。
袭攸冥的力量令她心惊,明知他可能有着非凡的身分,她却极力克制自己不要去追问他,不该她知道的她什么也不想知道。
“冉灵,告诉我你现在最想实现的愿望。他交抱双臂,柔声问。
她心里想的是“幸福”,却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要回我的贞操。”
袭攸冥蹙了蹙眉,良久,才低低说道:“可以,我会让你的夫君相信你仍是处子之身。”
伏冉灵愕了愕,无法置信地盯着他看。
他低头沉思了半晌,接着说:“我会走一趟幽冥府,找判官查看你的命盘。”他俯身,探向她绝美的小脸,微微一笑。“你若有张不好的命盘,我会试着贿赂判官窜改一点点,告诉我你还想要什么,这是我能给你的补偿。”
伏冉灵讶然失笑,嘲弄他说:“我的这一生遇到了你,是幸还是不幸?”
他勾唇一笑,懒洋洋地接受她苛问的眼光。
“冉灵,你是唯一让我动过心的女子,但我不能要你,也不能娶你,除了给你补偿别无他法,你要是够聪明,就该懂得把握向我索讨愿望的机会,只要不违反天条,不过分窜改你的宿命,其余的要求我多少都能办得到。”
“天条?”她吃了一惊,恍然明白了。“这么说来,你真的不是下界的妖怪,而是天界诸神之一了?”
袭攸冥静默地望着她,他不能再向她泄漏更多了,更何况人间有日游神、夜游神在巡行侦查,万一被撞见他与凡间女子的私情,一状告到玉帝那里,他就有苦可受了。
“是啊,你是神,我是人,只配与你露水交欢一场,哪堪再得更多?伏冉灵继续冷嘲热讽,眼神不甘地盯住他。
袭攸冥侧过脸,回避她清冷的注视,内心惊讶于她冷静坚强的性格,倒与一般女子凄惶和软弱截然不同。
这样也好,也免得哭哭啼啼与他纠缠不清,可以省掉他不少麻烦。
“我给你时间好好想想,三天之后再告诉我你的心愿。”他刻意漠然。
“不必等三天,我现在就告诉你,你既然提到了幽冥府,那么……”她挺直了背脊,深吸一口气,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我要见我娘。”
这个要求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他沉吟着,说:“如果你娘还未曾轮回转世,我就会带她来见你,但如果坠人六道轮回就找不到了。”
伏冉灵一听,惊喜莫名,不敢相信自己有机会能再看见早已阴阳两隔的娘亲。
“你果真办得到?”她掩不住惊再,唇畔绽放出一朵灿烂的笑。
“当然可以。”她明亮的笑靥让他心神一荡,他沉稳而低缓地开口说道。“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见到你娘。”他深深地凝视着她,看得很深,用那种迷醉的目光轻柔地网住了她。
袭攸冥的目光让她心神慌乱,一刻也不放松的;像要把她看进心底,她的心跳在加速,怀疑他是不是会这样看着她一辈子?
突然间,她感到一阵强烈的昏眩,眼前盲了片刻,再清醒时,她发现自己回到自家的小院,而袭攸冥早已失去踪影了。
一种难受的感觉从未有过的袭上她的心头,难受得隐隐发疼,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疼痛,椎心似的。
伏冉灵幽幽的叹息着,最不想明白的还是明白了,心灵深处清楚地知道,他将成为她日思夜想的唯一钟情。
东海步虚宫
从雕亮浮柱、长廊高阁内传出一阵阵隐忍不住的笑声,
“太出人意表了,你居然做出这种好事来,攸冥,酒后乱性的罪名可大了,你居然会把持不住……”袭朔日笑的前伏后仰,把火红的长发晃动得像激狂的火焰。
袭攸冥盯着桌案上的棋局,寒着脸。“笑够了没有?”
“就快笑够了,再等一会儿……”袭朔日仍止不住地大笑着。
“现在的我眼前一片愁云惨雾,你居然还能笑得出来?”袭攸冥没好气地。
“喂喂喂,别把气出到我的身上。他摇手笑道,”明明提醒过你,你却还是照样犯错,情欲克制不住是犯大忌的事,你只能怪你自己,怨不了别人。“
袭攸冥长叹一声,内心百味杂陈。
“那天确实有七、八分醉,但应不至于难以自控才对,连我自己都想不透。”
“那凡间女子必然是以倾城的姿色迷惑了你,让你无法抗拒风月情浓。”袭朔日好笑地看着他,拈起一只黑子放下。
袭攸冥仰靠在花梨木椅上,双眼半合,近乎自语地说:
“她迷惑我的不只是绝世姿容,她的灵心慧质超越常人,性清孤高傲世,整个人就像一首绝美的诗歌,读来纯净清寂,曲折幽微。”
看着他迷惘的神情,袭朔日恍然大悟,显然他已触犯仙家大忌了,这个现象非比寻常,他不得不慎重给袭攸冥忠告。
“明媚鲜妍能有几时,百年后仍然只是黄土一坏,再也无处寻觅,攸冥,别沾惹凡尘情爱,到最后除了空留余恨,什么都不会有。”
袭攸冥呆了呆,果真被袭朔日的冷水浇得清醒了几分。
“别紧张。”他恍然回神,漫不经心地笑笑,走了一子。“就因为我不想沾惹,才决定实现她想见亡母的心愿,也算是替我补偿心里对她的愧疚。”
“阎王答应了吗?袭朔日再敬一子,将袭攸冥的白子重重困住。
“他只答应让我提借伏氏三个时辰,而且下不为例。”袭攸冥苦恼地看着艰困的棋局。
“看过她的命盘了吗?平凡还是尊贵?”袭朔日随口问。
“尊贵,非常尊贵。”他点头。
“那就好,凡间女子大抵都逃不过荣华富贵的诱惑,只要她的命盘不变,你就不会有太大的祸事了。”
袭攸冥盯着大势己去的棋局,摊了摊手。“认输了。”
袭朔日得意地一笑。
袭攸冥仰着脸,悠悠长长地叹了口气。“一步错,悔之晚矣。”
袭朔日听出他话中的涵义,一股说不上来的忧虑突然在他脑海中隐约成形了,他猛地跳起来,瞪大眼睛看着他。
“怎么了?”袭攸冥被他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