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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工作是很好,第一天老板就请我吃了一顿,庄重地告诉我:“你是本公司的临时雇员,你的工作就是帮秘书整理一下文字材料,公司可以配发给你一个BP机,但要从工资里扣除BP机的一半费用,你可以不按时上下班,有事情时我们会呼你的。你不同意的活,咱们可以再商量的。我们公司最大的特点是讲民主。”
我在这样的老板面前还能有什么话说呢。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人敲门。
我披衣起来开门。是刘天,他进屋并随手关了门。屋子里没有其他人。同屋的女友这几天一直不住学校。如今我们这些女大学生,用在学习上的功夫不大,用在其他地方的精力倒很多的,马上就要毕业了,谁不为自己的明天。为自己走向社会想一想呢。
我高高兴兴地工作了一天。
等我下班时,单位门外停了辆熟悉的小轿车。这令我很诧异。
他没有把车直接开往学院,而是开往昌平的方向。从地坛公园门口一直向北开去。
夜幕在车窗外面慢慢降落下来。
他把车停在了野地边的路上。在车上他把我紧紧搂在怀里。我们开始了狂吻。然后,我们在座垫上发起疯来。
他很强烈,我也很热烈的迎合了他。狭小的车箱里浮动着性爱造就的气息,这种气息使我们活动的空间变得温馨起来。
有人说:在黄金下栖身的爱情是海市蜃楼。好像爱不存在似的。但我感到我和刘天的感情是真实的。在感情方面,女人是很敏感的,感觉也往往是较为准确的。
我的心开始一点点地收缩,一个严重的现实摆在面前。
我真的成了第三者?
然而这种“第三者”的滋味是很好的。我甚至在刘天面前经常忘乎所以。
我甚至忘掉了自己的角色,认为我就是他的妻子。
我们甚至在长城饭店包过一个房间,热热闹闹地度过了两天惊心动魄的生活。
我们也曾有过争吵,有的是无意间就闹了矛盾。矛盾来时,他就会对我发怒,我也不相让的。
回到寝室后,我委屈极了。我发疯般哭了起来,心里剧烈地痛疼。
我不能责怪他什么,我也不能失去他。失去了他,我会发疯的。
我哭过以后的第一感觉就是与他言归于好。
在学校即将开学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怀孕了。我赶紧到小诊所去检查,果真怀孕了。我惊得目瞪口呆。
马上就要开学了。我该怎么办?
我把消息告诉了刘天,刘天很快开车过来了。他劝我立即去堕胎。我一个劲地哭,我害怕流产。
是他把我拉上了小轿车。在他的精心安排下,我顺利地流了产。
没有人知道这种事。一周以后,学校一开学,我就回到了学校。
一切如同没发生过似的,风平浪静,鬼不知,神不觉。
学校由于维护房屋,刚开学又放了假。
我又给刘天打电话。
刘天二话没说,就驾车到学院门口等我。
他载我到青岛海滩去度假。
那个海滩城市确实像传说中的那么美丽。湛蓝的海水,绵软的沙滩,给我一种非常鲜明、清新的感觉。
我的心胸忽然开阔了。
黄昏我独自一人去看海。站在沙滩上,我眺望着浩瀚的大海,脑子里有种被清纯洗净了的感觉。海风吹在身上,吹进躁热的心里,整个身心都变得舒畅起来。
我的眼前浮现出他英俊的面孔。挺拔的身材。我想到了美好的爱情,想到了向往的幸福,这种情绪在我身上弥漫,让我陶醉。
我的泪水在凉风中出来了。爱情啊,你姓什么?这是一部很老的电影,我并不喜欢,但我很喜欢这个电影名字。
有人说:“男人变坏,三十以外。”刘天正是这个年龄,他或许更大一些,他正是这种成熟而有魅力的年龄。别说我,我相信,任何一个妙龄女郎,只要有一点审美观点,她肯定会爱上他的。
这次意外的事件过去以后,他以为我会很难过的,但我的心情渐渐平静了下来。我没有丝毫埋怨他的意识,反而更加爱他了。有时我想此后的日子我们将会过得更好一些。但我毕竟是一厢情愿。
接下来是学院开学,同寝室的几个女友一见面都用惊喜的目光瞅着对方。
毫无疑问,她们都变漂亮了。
在这个漫长的暑假里,他们几个一个也没有回家,大家都留在北京城里打工挣钱呢。有的去陪舞,有的去唱卡拉0K厅,有的去傍大款,反正没有一个去干那种累死累活的事情。
大家互相看对方的原因是发现对方不但没有为夏季的阳光晒黑,反而白了。
真的,她们更加白了。
而变得难看的恰恰是我。
都说我的气色不好。
都问我是不是病了。是不是心里不舒服。我心里难过极了,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为自己的憔悴辩护。
我只好把自己化妆成农村大嫂,四下找工作的经历搬出来搪塞她们。
她们果然信以为真。
她们感叹世上的所有人都变得俗不可耐,都成了有眼无珠的木乃伊。
感叹了一番世态炎凉,然后就过来安慰我。有的还掏出钱来,仿佛我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七剑下天山”嘛!大家毕竟都是拥有真诚的、都会关心弱者的。
我也挣了不少钱,但一想到别人都变得越来越漂亮,而我却变丑了,心里就不平衡。我心里有股气就泛了上来。
当天晚上我打刘天的手机,要他到学院门口接我。
他满口答应,并让我到学院门外等他。
我还告诉他我需要一笔资金,我要为自己买点好的衣服,把自己武装一番。
他在电话那端笑了。
七点以后,操场上有一帮踢足球的男同学,我在那儿看了一会儿。
我班一个班干部找到我,与我聊天,并说:“你最近身体不好吗?脸色怎么那么难看,你该不是有病吧?”
我听了心里很难过。这个男孩以前曾对我有好感的。甚至为我写过几首情诗,但我装作没有看懂。
他肯定明白我并不爱他。
但他始终暗暗地关心着我。我明白的,我这个年龄的女孩,眼睛都是一把锥子,尖利得很哩。
我握了一下他伸过来的手。他的手又厚重又暖温。他惊讶一下,说:“呀!你感冒了吧,你怎么手这么的凉啊?回屋多穿件衣服吧!”
我向他笑了一下。
我敢说我这一笑既是苦笑,同时又是非常深情的。我这种笑以前只对刘天笑过。现在我突然感到这男孩挺可爱的。
但是无论他多么会体贴人关心人,我都不会与他谈恋爱的。因为我已经不再是个纯真的女孩,我感到自己变坏了。
我已经不配接受他的爱情了。我不能接受他的。如果接受,我会永不安宁的。这世上什么都可以说假,唯有在纯真面前不可以。我感谢他的那份真情。
我与他说了几句话,就假装回宿舍,其实我是向大门外面走去的。
我焦急起来,心里暗暗担忧,他会不会出事?车祸什么的。
一双大手蒙上了我的眼睛,我尖叫起来。
“你尖叫什么?我是刘天。”
他松开了手,憨憨地对我笑。
我撒娇地说:“我都担心死了,真担心你出车祸,我左顾右盼,怎就没有发现你的那辆车呀。你是不是打的来的?”
他又是傻笑,说:“我这种人还用得着打的?你不知道。走吧,先上车再说。”
一上车,他就抱着我狂吻不止。我心潮激荡。
他发动汽车飞了出去,从黑暗的街道上了西三环路,在三环路上狂奔起来。
我才发现这不再是他原先的那辆奥迪,而变成了“宝马”。这车真好,坐在上面是一种很好的享受啊!
“什么时候换成‘宝马’啦?”我问。
“不是我的,是一个哥们儿的。今天我发现有人盯梢,就来了个调包计,让哥们儿开我的去了怀柔。我开车绕道时,发现盯梢的那辆车跟着我的那辆奥迪朝怀柔跑,心里别提多高兴了。现在细想想,也真够悲哀的。都他妈的九十年代了,我还干地下党躲狗特务时走的招法。你是不会全部明白我此刻的内心的。不过,你给我打电话,我真是很高兴的。这世上毕竟还有个女孩在爱我呀!”
我心里一时五味俱全。
我把头靠在他的怀里。
他的驾车技术很高的,一只手就能熟练地转动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在柔情似水地抚摸我,我的眼泪静悄悄地流了出来。
以前我很少流泪的。
也不知怎的,自从与刘天交了朋友,或者说自从当了刘天的小秘以后,我的泪水忽然增多了。泪水仿佛专门为他准备似的。
当我把这一现象告诉他时,他说:“也许咱们前世有一段刻骨铭心的姻缘吧,可能我是贾宝玉,你是林黛玉。黛玉不是一见宝玉就爱哭吗?”
我说:“这么说我们注定会不能成为夫妻的。不过你放心,我会珍惜咱们在一起的日子,会珍惜咱们的友谊和爱情的。这辈子成不了真正的鸳鸯,成为一对野鸳鸯,我也很知足了。放心吧,我不会给你的生活添什么乱子的,你什么时候说分手,咱们立刻分手。”
他好像很感动似的,一只手把我的身子搂得紧紧的。
在静静地野地里,我们俩如鱼得水。
这天很晚了我们还在酒吧里喝咖啡。他喜欢喝那种原汁原味的苦咖啡。
夜很深了,我俩在汽车里欢愉了一会儿,然后他送我回学校。学校大门早就关上了,他站在大门外,敲了几下没人开门。
他就矮下身子,让我踩着他的身子爬上去。
我果真踩在他肩膀上翻过门去。
校院里还没静寂下来,大学生都是夜猫子,都很爱熬夜,往往熬到凌晨一两点钟,才宽衣而睡。
当然,早晨肯定要睡懒觉的。
尽管我翻大门,动作很不文雅,但我必须回学校里祝学校教务处有时还要查夜的,特别令人害怕。他们会把检查结果张榜公告,谁的名字在上面就等于宣布谁夜不归宿。男生就是出去干那种事,女生出去肯定是傍大款无疑了。谁都害怕这事。
谁都怕“榜上有名”。
谁都怕臭名昭著。
谁也不知教务处什么时候要抽查。所以十二点以前必须回来,凌晨四点左右必须睡在自己的床上,否则你就要榜上有名。这种榜往往要张贴半个月左右。它夹在玻璃镜框里,根本无法弄掉它,除非你把玻璃打碎。
我侥幸自己从未上过黄榜。
我的成绩好,一俊遮百丑吗?虽然爱跳舞,老师们有时也讨厌,但我们这“七仙女”可都是才女,尖子生。
一转眼我就是大三的学生了。我整天嫌时间过得太慢。
总想着再有一年,自己就要到社会上闯荡江湖了。靠了刘天这个后台,我敢说,我的明天是光辉灿烂的。
时光流水一般静静流淌过去了。
每次往家里打电话,父母在那边问寒问暖,放下电话,我泪流满面。他们不知道我是如何生活的,还以为我打工挺吃苦的。
我感到自己该离开刘天了。
我不能再这样沉沦下去。终于,有一天晚上,我们在舞厅里跳了几圈后我就平静地告诉他说:“刘天,咱们分手吧。”
他笑了,根本不当回事儿,对我说:“你该不是开国际玩笑吧?咱们不是挺好的吗?”
“我不想再交往下去了。我害怕。”
“告诉我,害怕什么?”他问。
“我也不知道。”我说。
“你总比我自由吧,我四周充满老婆精心布下的耳目。我都不怕,你怕什么?爱情很刺激的。知道吗?”
“刺激什么?”我问。
“刺激什么?你没发现我自从认识你以后,满面红光吗,别人还都说我走了桃花运呢。我的生意做得也非常顺手,这样下去,不出三年,同行中的外国大鼻子都得向我俯首称臣了。这不是爱的功劳吗?”
“不管你说什么,我感到咱们该分手了。”
“讲不出道理,我是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我在担忧中度过了几个星期后,又出了令我更加担忧的事情。
我又怀孕了!
这一次也不知是谁告了密,学校教务处将我找去,并没有说什么话。他们做出了一个轰动性的决定:开除我!
这不是晴天霹雳是什么?我惊呆了。
但很快我就冷静下来,发出了一阵怪异的狂笑。
“我自由了。这回真的自由了!”
我泪流满面地高喊。
我没有与任何人作别,就打的住进了北京西客站旁边的一家豪华宾馆里。
晚上我又把刘天叫来。我们一阵疯狂后,我泪流满面。
我竟然把他的肩膀咬出了不少血痕。
我尽性了尽情了。
然后我就哭,哭得悲悲切切,肝肠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