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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锋笑道:“今天是个平常的日子。什么大摆宴席?不就是弄点家常便饭,叫上几位同事好友聚上一聚,乐呵乐呵吗?我们这帮老骨头好久没有聚在家里吃顿饭了,平时都是在宾馆酒店,不如在家里的好。”
梁锋开了极品洋酒,将每个杯子都斟满了,然后率先举杯,起身说:“来,大家喝一杯!小女倩倩进报社以来,承蒙各位领导和同事给予了不少关照,并且日后还需各位的大力扶持。你们也知道我就这么个宝贝女儿,一直以来都被视若掌上明珠。今天是她生日,为了答谢大家,我先干为敬了!”
梁副社长说罢,率先将杯中酒干了。
刘社长和所有来宾接着都将杯中酒干了。放下杯子,刘社长说:“倩倩是个才女,人又长得漂亮,她进报社是我们报社的福气,倩倩可为我们报社增了不少光、添了不少彩!”
梁倩脸色一红:“刘社长过奖了。”
刘社长说:“不是过奖,我说的是实话,你和高阳都是我们报社的骄傲!”
梁倩说:“我哪里能跟高副总编相提并论啊。”
刘社长打趣说:“怎么不能?我看你们倒是挺般配的,郎才女貌,金童玉女。”
其他人跟着起哄:“刘社长就做了这个大媒吧,成全一桩美满姻缘!”
梁倩的脸色更红了。
刘社长笑道:“我倒是愿意做这个大媒,就不知老梁有没有意见,舍不舍得将宝贝女儿交给高阳。”
梁副社长笑着往一个个杯子里添酒:“我有什么意见?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只要他们合得来,相互中意,我没有话说。”
刘社长拍了拍高阳的肩膀,说:“小阳,老梁有意挑你做乘龙快婿,你可得好好把握机会啊!”
高阳淡淡地笑了笑,不置可否。他不想当着领导和同事的面说他和梁倩是不可能的,那样对梁倩是一种极度的伤害,为了顾全她的情面,他最好的办法只有保持沉默。
众人见高阳含笑不语,以为有戏,便都笑了:“高阳,你小子真有福气,既得美人又得江山,做了副社长的乘龙快婿,你小子以后前程更是无量啊。”
梁倩连忙说:“各位长辈可别乱说,高副总编是个有真才实学的人,从来不靠任何关系。他在我们报社做出的成绩,大家是有目共睹的,刘社长,您说对吗?”
刘社长点头笑道:“倩倩说的没错,小阳的工作在报社里是最出色的,他是为报社作出过许多次重大贡献的,凭他的才华和胆略,就算他坐我这个位子也不足为奇。唉,岁月不饶人啊,过两年我就退休了,我和老梁都是老骨头一把了,为了报社日后的更远大的前程,我打算在退休前就向市委宣传部推荐小阳做社长。”
一直没有开口的高阳淡淡地笑道:“刘社长太高抬我了,我年纪轻轻的,哪堪如此重任?我能做好现在这个副总编就已经很不错了,社长之重任我可担当不起。”
梁副社长笑说:“小阳,你就不要谦虚了,现在都讲年轻化、知识化,你是报社最服众的人,我想我和刘社长推举你当社长的话,相信报社不会有人反对。”
在座的几位报社骨干领导见刘社长和梁副社长如此推举高阳,连忙表态:“没错,要说这日后的社长人选,高阳是最当之无愧的!”
高阳不再说话,他清楚世事多变,谦虚无益,辩解无益,越谦虚越辩解别人越以为你心里觑觎社长之位。
晚宴在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中结束。众人告辞时,梁倩挽留住高阳,说:“高副总编,你不要忙着走,我有事要单独跟你商量。”
众人会意地笑着离去,高阳被迫留了下来。
梁倩将高阳拉进了自己的闺房,告诉他:“小阳,今天是我生日,本来我想单独请你一人到家里来玩,但又怕你不会来,所以就把刘社长他们也请来了。我并不注重过什么生日,只想让你开心开心。我知道你这段时间心情非常苦闷,我想和大家在一起有说有笑的,也许你的心情会慢慢开朗起来。”
高阳望着梁倩,真诚地说:“谢谢你,谢谢你一直这么关心我。”
梁倩含情脉脉地说:“小阳,刚才刘社长说的话,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高阳故作糊涂:“什么话?”
梁倩红着脸说:“刘社长说我们是郎才女貌,十分般配的一对呗……”
高阳说:“倩倩,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是,我觉得我们不合适。”
梁倩伤心地问:“为什么?是不是我根本就配不上你?是不是我人长得太难看?是不是我学历太低?是不是我家境太贫寒?还是因为我性格不好,脾气太坏?”
高阳说:“都不是。你是一个美丽有才华的女孩,你的家庭条件也非常优越。我说我们不合适不是因为你的因素,而是因为我自己。以前我爱着卫真,拒绝了你的感情,现在我跟卫真没有结果了,再回过头来跟你好,我觉得这样太卑鄙无耻了。”
梁倩听高阳这么一说,脸上露出了笑容,她握着高阳的手,望着他的眼睛说:“小阳,我不计较这些,你不要因为这件事难以释怀。你是一个重感情的男子,你爱卫真是真心的,你们会有今天这个结局并不是你的错,我理解你。如果你是一个无情无义、始乱终弃的男子,我是不会爱上你的。”
梁倩说着轻轻偎进了高阳的怀中:“小阳,我真的很爱你,你不要再拒绝我了,好吗?”
高阳轻轻地抚摸着梁倩的秀发,内心充满了甜蜜和痛苦、忧伤和矛盾。
他不知该如何拒绝她,也不知该如何去接受她。他只有顺其自然,他想:就让时间来裁定一切吧。
于是,他一脸真诚地说:“倩倩,我现在心里很乱,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我现在就仓促地答复你,说不定到时又会出现什么变故,我怕会再次伤害你。我想你还是给我,也给你自己一些时间吧。如果我们真的彼此深爱着对方,我们终究会走到一起的。”
梁倩热起来的心一下子又冷了,她从高阳的怀中抬起头来,幽怨地望着他,许久许久。她说:“你走吧,我知道你对我始终没有激情和欲望。没有激情和欲望也就根本产生不了爱,你不正面拒绝我,只是怕我伤心。我知道你是不会爱我的,我再怎么爱你也是枉然,也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你走吧!”
梁倩的眼里涌出了泪水。
“对不起,我真的不想伤害你,但是没想到我还是伤害了你。”高阳轻轻地走出了梁倩的闺房,轻轻地将门带上。
高阳走后,梁倩扑在床上失声痛哭。她不明白她这么一个优秀的女子,如此痴情地爱着一个男子,为什么却换不来他的真心?!
第十九章 生死决战
季节带着风痕带着雨迹,在每一个人的生命岁月里摇曳、战栗、哭泣。寒风吹起,高阳于蓦然间回首,一个漫长的秋季已经过去了。
一个冷雨潇潇的冬日,高阳在街道上偶遇郑琳。此时的郑琳和他一样情绪低落,她不但被台商田伯光踢出了公司踢出了别墅,更要命的是她从田伯光身上搜刮到的200多万元钱财在一夜之间全被她的小情人雷鹏席卷而去。迫于生计,她不得不又回到百乐门夜总会做歌女。
高阳是个爱情失意者,郑琳是个爱情和事业双重失败者,他们有了一种同病相怜之感,难得地相视一笑,然后一同进了一间咖啡屋。
两杯原汁原味的苦咖啡、两份苦涩难言的情感、两个映在墙壁上的悲凉的身影。
郑琳拢了拢自己略有些散乱的秀发,对高阳勉强地一笑:“你说现在我们叫什么?”
“同病相怜。”高阳说。
郑琳说:“以前我是恨你的,可是现在看到你这个样子,我一点也恨不起来。大概我们真的是同病相怜吧。唉,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一笑泯恩仇。”
高阳问:“你现在处境好些了吗?”
郑琳说:“好些了。人,战胜自己真不容易,需要足够的勇气。开始回到百乐门唱歌时,我受尽了别人的冷嘲热讽。我置之不理,慢慢地那些多嘴多舌的人也就自觉没劲,不再对我指指点点了。现在我已经不是百乐门的台柱了,于是就多跑几个场,和平俱乐部、水晶歌舞厅,每天的收入还是很可观的。”
高阳笑了笑:“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很吃惊,又很高兴。我觉得你比以前充实、成熟多了。”
郑琳说:“人总是经一事长一智。以前我认为走回头路是件很丢脸的事,现在我不这么认为了,相反我认为这是一种新生。在深圳这个繁华而竞争激烈的地方,天上和人间往往只是一纸之隔,没有必要太在乎。我本来并不属于生意场上的人,唱歌才是我的事业和生活。如今我又做回了原来的自己,又拥有了鲜花、掌声和微笑,拥有了真诚实在的人生。”
高阳问:“雷鹏抓到了没有?”
郑琳淡淡地说:“我已经不抱希望了。现在的刑事案件特别多,深圳这地方流动人口又多,雷鹏拿了钱不用说已经离开了深圳,要在偌大的一个中国找到他谈何容易。就算警方把他抓到了,说不定他已经把钱挥霍一空了。再说那些钱也不是我正大光明挣来的,丢了就丢了。现在我已经想通了。”
高阳笑道:“难得你有这种觉悟。你这样想是对的,否则于事无补,只会自添烦恼。”
郑琳喝了一口咖啡,稍事歇息说:“小阳,其实你也一样,不要沉迷于痛苦之中,并不是所有的回头路都不可以走,并不是所有的感情都不可以重新拾起来。我觉得你还是应该现实些,该放手的就要放手,该继续的就要继续。我知道你是真心爱卫真那个丫头的。如果我不是经历了一场人世间的突变和灾难,听到你和卫真之间的不幸遭遇,看到你现在这副萎靡不振的样子,说不定我会很开心、很幸灾乐祸。”
郑琳望着高阳,丝毫不隐瞒心中的爱憎,她将自己的真实感情全吐了出来:“小阳,说真的,以前我一直对你心怀怨恨,我甚至常常诅咒你没有好下场。我恨你那次将酒瓶塞到我怀里,这辈子我从来没有受过男人这样的污辱。但是,现在我一点也不恨你,相反,我很同情你。我知道我骗不了自己,其实我的内心还是一直关心你、爱你的。”
她的目光充满了幽怨和怜惜:“小阳,你现在憔悴多了。听我一句话,抓不住的东西就必须放手,不要折磨自己,忘了她吧,也许她跟了别人过得会更开心、更幸福。”
高阳痛苦地摇了摇头:“琳琳,你不知道,有些事情并不是想忘就忘得了的。我爱卫真,真的很爱她!和她相识相处的那些日子就像一支带倒刺的箭头深深地刺进了我的胸膛,当我试着想把它拔出来的时候,立即就会感到一阵阵心被撕裂、肉体被撕裂般的疼痛。我知道这一切是拔不掉、抹不去、忘不了的!”
郑琳深深地感叹:“我一直以为你只是一个多情种,没想到你还是一个痴情郎。如果我是卫真,拥有你这么一份深情真爱,这辈子就是过着地狱般的生活,心里也是幸福的。”
高阳无言地端起咖啡杯,送到了唇边。他们沉默着,慢慢地喝着咖啡。苦涩的咖啡浸染着黄皮肤,埋藏起柔弱的脉络和粗糙的相思泪,一种苦涩的液体,不知是血、是泪,还是咖啡在他们的血管里默默地缓缓地流淌着。
他们喝完了两杯咖啡,又叫了两杯。郑琳打破沉默,冷不丁地问:“最近你写了什么小说?”
高阳淡淡地说:“我已经很久没有动笔写东西了。以前,我一向为我手中的笔感到自信和骄傲。我手中的生花妙笔可以将秋天的落叶编织成金黄色的童话,可以将冬天的冰雪堆砌成雪白的寓言。然而,如今我却没有了那份浪漫和激情。别说写小说,就是日常工作我也是懒得应付,能偷懒就偷懒。我现在已经麻木了,除了签字,我都不愿意动笔了。”
郑琳深怜地望着高阳,叹道:“小阳,其实你才二十七八岁,怎么突然之间就变得老气横秋了?你是不是太多愁善感了?”
高阳说:“你不是说人总是会变的吗?人,是最善变的;感情,也是最善变的。这世上没有永恒的东西,更没有永远不变的心情和爱情。只有变化才是永恒的。”
郑琳深有同感:“是啊,人是会变的。不过我觉得一个人想自己改变自己很难,但生活要改变一个人却往往是瞬间的事,也许一个人、一件事就足够了。”
高阳喝了口咖啡:“你说的没错,人要改变自己很难,但生活改变一个人却是那么容易。生活就像一杯咖啡,感情是糖,当一个人失去了感情和寄托,他的生活就像一杯没有放糖的苦咖啡一样,苦不堪言。以前我一直在游戏人生,当我倾心爱上卫真又在顷刻间失去她后,我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