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错了,达西科夫王子。”凯瑟琳有意说。“让我猜猜。既然季米特里向你提起过我,你一定期望看到更漂亮的女人,但并不是人人都能成为美女,我的先生越多越令人遗憾,我可以告诉你,我和你一样为季米特里对我的兴趣而惊讶。”
“凯特,你让我的朋友在这里一言不发。他还不知道你在开他玩笑。”
“胡说,季米特里。他知道我在开玩笑,他只是觉得一眼便轻视我而感到尴尬。”
“我再不会犯这种错误,亲爱的女士,我保证!”凡西里向她强调。
凯瑟琳禁不住开心大笑,凡西里被她的笑声感染,季米特里也被这愉快的声音深深吸引。他爱听她大笑,她的笑声总是让他觉得温暖,虽然现在不很合适。
他拉紧她,手臂搂在她的腰间,嘶哑着说:“你再这样,我又会处于尴尬境地——跟你在一起,总希望身边有张床。”
她抬头看季米特里,十分吃惊。他居然非常认真。凯瑟琳脸红了,季米特里不由地弯下身去吻她,也不在意他俩的处境和周围的人们。凡西里制止了他们:“米特,为了不让你变成爱情傻瓜,我想请这位小姐跳个舞,你不介意吧?”
“我介意。”季米特里严肃地说。
“但我无所谓,”凯瑟琳说着挣脱季米特里的怀抱,朝凡西里热情地笑笑。“但达西科夫王子,我得提醒你,有人说我根本不会跳舞,你愿意冒被踩脚的危险来证明这件事吗?”
“非常愿意。”
还没等季米特里来得及反对,凡西里就拉着凯瑟琳进了舞厅。他盯着他俩的背影,心里十分光火,但他尽力克制住自己不跟着凯瑟琳把她拉回来。他一直提醒自己,现在与凯瑟琳跳舞的是他的朋友凡西里。他知道季米特里对凯瑟琳的感觉,不会对她有任何进一步的举动。但他不愿看到其它男人的手在她身上,即使是他的朋友。
十分钟后,凡西里单独回来,季米特里见此大发雷霆:“你到底什么意思,把她让给亚历山大?”
“没办法,米特,”凡西里吃惊地说:“你看到我们还没离开舞厅他就截住了我们。她同意,我还能怎么的?”
“你本可以让他离开。”
“他没有恶意,而且——”季米特里开始往舞厅走去凡西里马上把他拉回来。“你疯了?就因为她跳舞、作乐,你就大喊大叫?上帝啊,米特,你到底怎么啦?”
季米特里呆呆地看着凡西里,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舒了一口气。“你是对的。我——”他抱歉地笑笑。
“你还没得到她?”
“怎么啦?你以为得到以后就会失去激情了吗?我可以保证不会。”
“那么我的朋友,你现在需要分散注意力。娜塔利亚今天也在这里。”
“我没有兴趣。”
“不,你这个傻瓜,我当然知道,”凡西里不耐烦地说。“但她最近向我透露,她已缩小交往圈子,为你赢个好名声。她才是你最理想的未来新娘。还记得你叫她——”
“忘了吧,”季米特里粗暴地打断。“我不打算结婚。”
“什么?”
“你听到了。如果我不能娶凯瑟琳,我就不结婚了。”
“你不会是认真的吧?”凡西里反驳道。“那么你需要的继承人怎么办?”
“没有妻子,我完全可以收养凯瑟琳的任何一个孩子。”
“你是认真的?”
“安静点,”季米特里轻轻说。“亚历山大把她带回来了。”
以后的时间里,季米特里的视线就再没有离开她,她热爱其间的每一分钟。他不停地和她跳舞,嘲笑她踩了他的脚。事实上,她一次也没有。他如此幽默,她觉得这是她一生最快乐的时光——直到他把她交给凡西里照顾,他去拿些饮料。凡西里很快被一个胆大的女人缠住,这个女人从不接受“不”字,她硬拉着凡西里进了舞池。要是凡西里在,他就不会让凯瑟琳呆在那群闲聊人当中。那些人也不管她是否听得见,她本该自己离开,但一开始她就被他们的对话吸引住了,她听到:
“但我告诉你,安娜,她是英国人,是他母亲那边的一个亲戚。否则为什么米特对她如此照顾入微?”
“当然是为了让塔塔娜妒忌,你没看见她和未婚夫一起进来吗?”
“胡说。如果他想让塔塔娜吃醋,他该和娜塔利亚在一起。毕竟,塔塔娜知道她是米特的情人。在塔塔娜公主选择了里塞克勋爵后,他又开始去看望娜塔利亚了。你听说了没有,他对此事非常生气?”
“不是生气,安娜。这个可怜的男人沮丧之极,径直跑到圣?彼得堡去了,最近三个月一直把自己关在家里。”
“那么,他今晚一定已不再伤心。”
“当然,他不想塔塔娜知道他有多伤心。她中断他俩的关系,还把未婚夫介绍给他,而且那次米特是专门到莫斯科继续他们的恋情。”
“那么你认为他还爱她?”
“你不这样认为?看着她,站在乐队旁,哪个男人会不爱她?”
凯瑟琳也禁不住回头去看塔塔娜。但她很快转身走开,直到听不到那些人的谈话。但她的心中不是滋味,塔塔娜是她看到的最漂亮的女人。季米特里还爱她吗?他怎么会不?
“他利用了你,凯瑟琳,骗你说他到国外去了。为什么?他为公主的事伤心,甚至忘了及时送你回家?他为什么要和你纠缠不清?你无法与塔塔娜相比,他为什么还这么要你?”
“凯瑟琳女士?”
她几乎没有转身。很久没人这样称呼她了。但她还是回过头,因为她辨出了这个声音。她心里轻轻叫了一声,眼角余光看到季米特里回来了。但他突然在几尺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脸变得煞白,他听到这个男人称凯瑟琳“女士”。她现在无暇顾及他,必须先应付大使——她父亲的好朋友。上帝,她怎么没想到有可能会在这里碰到他呢。
“太出乎意料了,伯爵——”
“你当然惊讶。我刚刚看到你跳舞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说‘不’,那不可能是小凯瑟琳,但真的是你,你在俄国干什么?”
“这是个复杂的故事。”她逃避地回答,马上转换话题。“你最近没有收到我父亲的信吗?”
“我收到了,也不介意告诉你——”
“他提到我妹妹——婚姻了吗?”
这次凯瑟琳尽力转移他的注意力。
“伊利莎白女士与塞默尔勋爵私奔,还记得他吗?这个小伙子不错,但伯爵很生气,直到他最终发现他得到的关于这个年轻人的消息都是错误的。”
“什么!”凯瑟琳差点吃惊地叫了出来。“你是说结果根本没事?”
“什么事?你难道什么都不知道。你父亲只是在说到你失踪的事上提到你妹妹的婚姻,因为你俩同一天失踪。乔治预料到他们会私奔,所以他只是以为你去作伴娘了。到那对新人两星期后回来,他才知道不对。他们都以为你死了,我的小姐。”
凯瑟琳痛苦地哼了一声。“我的——我的信一定没有寄到家里。哦,太可怕了!”
“或许你该再给你父亲写封信,”季米特里说着,走上前来。
凯瑟琳转过头,看到他已彻底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事实上,他现在的表情暗示了他那有名的脾气又要爆发了。现在他到底还在生什么气?
“季米特里,我的孩子。你认识凯瑟琳?圣约翰女士,我看到你们先前一起跳舞的。”
“是的,凯瑟琳女士和我以前认识。请原谅,大使,我想跟她说句话。”
他不给任何人有时间反对,就拉着凯瑟琳出了舞厅。在外面的楼梯口,凯瑟琳喘了口气,她正要摆脱他时,却被季米特里狠狠地推进了马车,然后他开口了:
“那么一切都是真的!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凯瑟琳女士?”
“我做了什么?”她迷惑地喘着气。“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我告诉你我是谁。你却自以为是,不相信我。”
“你可以让我相信你!你可以告诉我一位伯爵的女儿衣衫槛楼独自在街上走。”
“但我告诉过你,那些不是我的衣服,是女佣的,我告诉过你。”
“你没有。”
“我当然说过。我乔装改份是为了跟踪我的妹妹,因为她要与人私奔。你看,她成功了。要不是你,我已经阻止了这件事情的发生。”
“凯特,你什么都没对我说。”
“我说我告诉了你。”季米特里还是继续责备,凯瑟琳愤愤地骂道:“好吧,这有什么区别?我告诉你我的名字,我的地位,还有我的许多成就。有些已得到了很好的证明,但你还是固执己见。玛露莎说得对,你们俄国人对第一印象,总是顽固不化。”
“你说完了吗?”
“是的,我认为我说完了。”她低声说。
“很好,明天我们就结婚。”
“不。”
“不?”他叫了出来,“昨天你还想嫁给我,我说这不可能时你还非常生气。”
“是的,”她反驳道,双眼闪着晶莹的光芒。“昨天我配不上你,今天怎么就行了?不,谢谢,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嫁给你。”
他别转头,气愤地盯着窗外,凯瑟琳也同样。要是她十分了解季米特里的话,她就该知道季米特里的脾气很大程度上是对自己而不是对她。但她不知道,她只是放在心上。他怎么敢因此而责备她?他怎么敢现在要娶她,而他并不爱她,只是为了满足那种错误的感觉。她不愿,她不需要他的怜悯。她不需要一个男人因为不得已而娶她。她有自己的尊严。
第三十七章
厚厚的积雪,一望无际,这里似乎无人问津,没有生气,荒凉偏僻,把城市文明冲洗得一千二净,这里美得令人目眩,这一幕——白雪覆盖的灌木丛似乎难成一座小山,光秃秃的白桦树直冲云霄,一切都是那么宁静、安闲。
季米特里在路边停住了,大雪已覆盖了整个地区,连路标也找寻不到。主人警告他不要急着外出,再多留一个晚上,等到暴风雪过去,但他拒绝了。
起初季米特里只是想独自离开一会儿,结果却离开圣?彼得堡一星期。他漫无目的地逛了三天,回来途中正遇上暴风雪,只能在伯爵家里又逗留了几天。他急着要回家。凯瑟琳一个人在家里太久了,何况他是在他们争吵的那个晚上出来的。
他还有一个原因想尽快离开伯爵家。塔塔娜一群人也来到这里,当然包括里塞克,他们和季米特里一样,也是为了躲避这场风雪。屋子里的气氛令人无法忍受,而且他亲眼目睹了塔塔娜和里塞克毁了婚约。季米特里看得出那个家伙显然在责怪他扰了这桩美事。
在林中,枪声响起。季米特里的马一惊,往后倒退了几步。他重重地摔在半英尺厚的积雪上。等他缓过气朝上一看,那匹受惊的马已消失在远处的树林中,但他并不在意。
他蜷起身子,向身后的树林扫视了一眼。马上看到里塞克,那个家伙并不想躲藏。季米特里的心冻住了,因为他看到里塞克举起步枪正在瞄准,但犹豫了。他们四目相对,季米特里看到那双眼睛中的痛苦不由吸了口冷气。里塞克放下抢,拉起马缰,转身往来的路上走了。
到底什么能让一个男人做出这样的事?季米特里很担心他知道。塔塔娜,里塞克一定以为是因为季米特里,他才失去塔塔娜。
“你怎么了,米特。那个人刚才要杀你,你却站在这儿为他辩解。”他不满地叹气。“唉,我现在也跟她一样自言自语了。”
他转身找自己的马,路边没有。季米特里又叹了口气,这正是他需要的:在雪地上步行。他至少能走,那个家伙虽然瞄得很准,但下手不快。他想里塞克毕竟还有些良心。
一小时后,季米特里找到了自己的马,已跌了一条腿,他才改变自己的观点。他十分恼火地怀疑里塞克知道他的一举一动。他对这一带很不熟悉,离开伯爵家已有几小时,又看不到房子或村庄,天色越加黯淡,他觉得自己不但迷了路,而且有可能又赶上一场暴风雪而没有避身之处。那样,他就死定了。
他立即朝前行驶。他离伯爵家太远,无法回去,只能希望能在夜晚来临之前找到栖身之处。
不久,寒流通过他的皮手套和皮靴钻了进来,他的四肢麻木。他的皮大衣虽然能御寒,但在黑夜来临之时也无济于事。幸好雪没有下来。当最后一丝霞光消失之时,他终于找到了住处,显然他已进入某人的地盘。他在雪中吃力地跋涉了一天,力气用尽。
这是间荒屋,或许曾经用作仓库,但现在已空了。季米特里找不到一件可以生火的东西,除非他扯下墙上的硬纸板,让冷流长驱而入。寒流还是从墙壁的裂缝一点点渗透过来,但总比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