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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唉,社会上、互联网上的人,确实非常轻信,绝大多数人的认知水平,太他妈的低!大家眼睛都盯着网络,谁红就买谁的书!我自己,有时候,都常常恍惚:出名太容易太容易了,该赶上的,我全赶上了!”
47。西北寻欢行(1)
公司驻澳门办事处设在距机场不远处的地方,从办事处窗口望出去,几分钟就能看见一架巨大的飞机或升或降,门窗关得再严,仍抵御不住刺耳噪音的侵袭。
我与总监劭干生一起,陪同客人到访澳门游玩。累了几天,明天终于可以回去了。
澳门是个很乏味的地方,除了葡京大酒店等几个大赌场人头汹涌备显热闹以外,其他地方很不足观。这里的许多地方,同香港油麻地一带老区相仿,店铺密集,空气中弥漫着腥臭的海货气味。
我们公司办事处四周,有许多土耳其浴室、芬兰桑拿房什么的。其中不少大陆偷渡到这里卖春的女子。每天下午四点左右,我从窗口就可看见那些神色倦怠的姑娘们三三两两到周围的小食肆吃“早餐”。
望着这些浪迹异乡的女人,我每每心中泛起一种沉沉的感觉,似乎自己能真切地直接感觉这些年轻女人的悲惨心绪。我很同情公司办事处常住这里的管理人员。他们几个人整日窝在这套充当办公室、卧室和库房的公寓里,极少出去走动。如同被人遗弃的几件物件,慢慢地在这充满海货腥味的城市里腐烂。
在这半岛城市的黄昏,我常常感到一种难以言表的寂寞。
当暮色阴沉之际,我会在光碟机上放上碟,然后蜷缩在沙发上,在昏暗的殖民地房间里睁大眼睛静静地听歌曲——就是那首江美琪的歌——“这里的空气很新鲜,这里的小吃很特别,这里的Latte不像水,这里的夜景很有感觉。在一万英尺的天边,在有港口VIEW的房间,在讨价还价的商店,在凌晨喧闹的三四点,可是亲爱的,你怎么不在我身边,我们有多少时间能浪费?电话再甜美,传真再安慰,也不足以应付不能拥抱你的遥远。我的亲爱的,你怎么不在我身边?一个人过一天,像过一年,海的那一边,乌云一整片,我很想为了你快乐一点——可是,亲爱的,你怎么不在身边?”……
在悠扬的乐曲声中,我可以怀念林紫倩,忆念仿佛已久别的青春热诚和昨日的情感,真心实意地沉没在自己毫无做作的忧愁里,伤悼自己。
在天上的某个地方,已经懂事的女孩儿,也许会在某一刻感到某种莫名的伤感。那是因一个男人,在阴阳两界之外的怀念而引起的心灵悸动的感应……
在过去的日子里,我感到身上许多曾经可爱的真正属于我自己良知的东西,一部分一部分地背叛,从我的道德感里遁逃出去,我再也无法佯装轻松了,生命的支撑点似乎已经完全消失,最后的美丽幻影也完全被侵蚀。
在这种痛苦的过程中,我确实获得了某种东西,某种支离破碎的、难以把握的、模糊的、影响意识的东西,为此,我付出的代价是那样的巨大,使得整个青春变得凄凉而且绝望……
“劭总,一个司机,怎么能住得起那么高级的疗养院呢?”闲聊之余,我忽然想起前几天曾经与劭干生去一个高级疗养院,代替前副市长陆迅恩(劭干生做秘书时的“老主人”)看望过一个人。
那个已经瘦成人干的病人,是陆迅恩在银行当行长时候的司机。
麒麟疗养院位于市郊,在那里住着疗养的人,基本都是司局级以上的官员。所以,这么一个相貌猥琐的司机和他乡下老婆住在那么高级的地方,让人觉得尤其不解。
“呵呵,”正在喝酒看电视的劭干生干笑一声,说,“那个司机,是陆市长的一个心腹大患。陆市长刚当银行行长的时候,酒后开车,在惠州撞死一个人。为了不耽误仕途,让那个司机顶缸,并以银行的名义赔偿了四十万块钱给那个死者。四十万,说多不多。但对于陆副市长来说,是他仕途中一个天大的硬伤。只要那司机不死,他就是个定时炸弹。”
“看哥们那个样子,都尿毒症了,应该活不了多久吧。”我说。
“这也是陆市长的对他的‘恩德’,”劭干生脸上浮现出一种神秘诡谲的笑容。“这不,前几个月知道司机得了重感冒,陆市长亲自指示我,让我把司机送进疗养院,天天给他送中药,龙胆泻肝丸!”
47。西北寻欢行(2)
我不知就里。
“龙胆泻肝丸,呵呵,其中的一味药是关木通,毒性极大,连服五六次,百分百会得肾衰竭……”
“啊!”听至此,我吓了一大跳。“不会吧,这不明摆着害人嘛。”
“做领导的,就应该要有大智慧!不毒不狠,难成大器啊。”劭干生感叹。
“可是,这陆副市长现在已经到一个私人企业当总经理了,干吗还要惦记那个司机呢?”我不解。
“知道什么叫权钱交易吗?呵呵。”劭干生确实不拿我当外人,仔细给我解释,“陆市长现在当总经理的地产公司,真正的老板是个土豪,每年给他开800多万的年薪。为什么,就是为了报答从前陆市长对他生意方面的照顾……陆市长仕途不是很顺利,他知道自己难以在官场升迁,这才到私人大企业做打工皇帝。但是,人做过领导,肯定就会有仇人。他听说从前银行的对手们现在妒忌他的高薪,又有人拿那次车祸的事情要搞事,这才想起那个司机。不让司机闭嘴,日后说不定会出事。”
原来如此!
我使劲点头。“看那个司机真可怜,对陆市长千恩万谢的,以为是帮助他治病的大恩人。他们夫妇不知道的是,其实你是陆市长的‘地狱使者’啊。呵呵。”
劭干生脸上的表情让人难以捉摸。他沉默了一会,低声说:
“人在江湖,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西北地区的城市气候很干燥。
从终日湿热闷憋的南方乍一进入凉爽的环境,人的精神为之一振。
公司组织几个人到北方内陆城市搞相关金融公司调研工作,很自然地就包括我、付龙以及田红生等人。
这次旅行,开始很愉快。特别是田红生,非常开放,一路上大讲黄色笑话和抠女经,惹得其他几个平素呆板的电脑技术员也笑逐颜开。
晚上空闲下来,田红生、付龙和我三个人暗地里约好,背着那三个电脑部的同事出去寻开心。搞电脑的人总是呆头呆脑地有些与正常人格格不入的感觉,他们的智商大都很高,由于终日沉迷于屏幕网络,对现实生活缺乏真实感,让人觉得他们乏味、麻木,有时甚至不近人情。于是,我们就甩下他们在宾馆里,自顾自出去游玩。
西北的女人化妆很浓,眼影和胭脂很勇敢地往脸上抹,即使在大白天,一张脸也画得晚妆一样浓,这使得我们这些在南方城市住惯的人,很难区分良家妇女与非良家妇女。尤其是在酒吧或迪斯科舞厅,有些年轻女人是正经的公司职员,下班后三两结伴来此消遣,可恰恰是她们过分夸张的装束让人对她们的身份大起猜疑。
我们三个人从一个酒吧到另一个酒吧,四处逡巡,喝杯啤酒,满世界寻找“猎物”。
大概晚饭刚过,时间尚早,很少有职业的欢场女郎出现,即使有,我们也不敢贸然上前搭腔。
内地的女人很泼辣,有的看上去眼神凶凶,不似南方娱乐场,所有的女孩都是那样令人放心的取悦于人的笑脸。
“瞧,对面两个小姐一直瞟咱们……”付龙边说边挺直腰板,从嘴里喷出一个烟圈,同时挤眉弄眼故作风流。
对面两个浓妆艳抹的说不清年龄的女人相视一笑,低下头嘀咕着。两个人的衣服颜色很深,首饰也不夸张。凭我的感觉,她们并不似酒吧陪酒的小姐。
田红生半张着嘴,这位四十好几的仁兄可爱之处,还在于他看女人时的那种不加掩饰的痴态,只能用“垂涎欲滴”四字来形容。他的这一“失态”,很像在日本黄色表演厅紧挨表演台边坐着的那一圈男人的嘴脸。我不知道当初他在名牌大学讲课时,面对讲台下面漂亮女学生,是否这样失态。也许,到南方以后,他才逐渐暴露出自己一直压抑的天性。
“……站起来了,她们站起来……”付龙一口喝干了自己杯中的啤酒,“……埋单,埋单,快埋单!”他冲田红生讲。
田红生很厚道,走了好几个酒吧,都是他掏钱埋单。他掏出两张百元的票子,压在啤酒杯下面。
47。西北寻欢行(3)
“……走,跟着她们,快,快……”付龙说着话,鬼催似的往外窜。
两个女人走到门口,不约而同地回眸朝我们一笑。
“肯定是!肯定是!”付龙路都走不稳了,跌跌撞撞地从酒吧内的桌子中间直往前冲,直奔大门。我和田红生尾随其后。
出了门,西北平原劲风吹得我打了个寒战。
四五米处,两个女人慢悠悠地互相挽挎着走上人行道。
“喂,小姐,想一起出去玩玩吗?”付龙冲到两个女人前面,边倒退着边恬不知耻地兜搭。
两个女人开始似乎觉得好玩,她们也不停下脚步,仍旧说笑着向前走,但没有答理付龙。
付龙退着走了七八米,开始对两个女人暧昧的态度着起急来。“喂,陪陪我们,你们出个价钱。”
两个女人忽然止住脚步。其中一个女人问,“你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们不是坐台小姐吗,出个价钱,咱们好一起出去玩呀!”付龙搓着手,很认真迫切地说。
“呀——!”一直没开腔的女人忽然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尖叫,如同见了鬼或忽然之间被哪只大毛手摸了胸部一样尖叫着,锐利得刺人耳膜。“流氓!流氓!把我们当成什么人了……抓流氓呀!抓流氓……”
两个女人开始跺着脚跳叫。
晚上八九点钟,西北城市的街道骑单车和走路的人还很多,老爷们儿也不少,路灯又亮,大多数人只是扭头往这边看。很万幸的是,没有见义勇为的义士立即冲过来。
即便如此,我和田红生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掉转头,拔腿狂奔。大家平日勾搭小姐都不缺经验,但这种在大马路上被人大喊“抓流氓”,都还是初次遭遇,我们根本没有这方面的心理准备。
一直狂奔出去约摸有三公里,拐了四五个街口,我和田红生才体力不支地站下,各扶住一棵树喘息。
“……误会,误会……”付龙的声音在三四米处响起,显然他的逃跑速度也不慢。
他一边大口喘气,一边嘴里不迭地说“误会”,也许这两个字应该对他看岔了眼的两个女人讲才是。
我们三个人休息了大约十分钟,心仍在咚咚乱跳,又觉四肢发软。在北方,喝了几杯冰啤酒下肚,狂奔时又灌了一大肚子风,我感到胃部隐隐作痛。
我本想建议打个的士回宾馆休息,但付龙抢先说了话。“咱们去假日酒店看看,那里肯定有货色。”他指着四五十米开外的酒店说。
整个假日酒店外表缀满了“满天星”小灯泡,灼灼发光,望上去像个玲珑剔透的梦幻一般的建筑。
“也好,也好。”田红生连口赞同。见此情状,我不好再开口说话。大家一起出来玩,总不能因自己的不适而扫人兴致。
这个四星级的假日酒店有很多客人,大堂里有几个旅行团三四十人在登记,看上去有种乱哄哄的安全感。
一条黄白色大理石的台阶蜿蜒着直达二楼,巨大的闪烁霓虹吸引了我们的目光。即使那包了皮的大门关得那么紧,仍可从一楼感受到迪斯科剧烈的舞曲与舞步,可能是那闪烁的霓虹灯所导致的错觉吧。
推开厚重的皮门,狂暴的音乐和刺目的旋转灯扑面而来,瞬间我都有一种将被扑倒的感觉。
迪斯科舞厅里面很昏暗,坐在桌边的人不多,几乎所有的人都在舞厅中央的空地上摇摆、扭转、蹬踢。
付龙、田红生和我三个人都捂着耳朵,看了一分多钟,开始往外走。我们都不喜欢跳舞,这种巨大的噪音,对于普通人来讲,不啻是一种刑罚。
出了舞厅门,凭栏站住,四处观看,忽然见二楼转弯处的洗手间门口有个白种年轻女人,她个子不高,娇小玲珑,左手夹着一根很细的坤烟,正朝我们的方向飞媚眼。
白种人的轮廓很鲜明,因此飞媚眼的表情令人一目了然。由于刚刚被人喊“抓流氓”,我们三个人都站在原地没动,唯恐又看错了人。
47。西北寻欢行(4)
那女人扭头说了句什么,洗手间的门口又闪现出一个正往嘴上涂唇膏的白种女人,个子稍高一些,长着很肥厚的屁股。
两个女人扭动腰肢走过来,用很纯粹的汉语问,“几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