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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里发生过的所有故事,讲述的同时我自己也在回忆,我蓦然发现忙碌的生活让我根本来不及去回想这些发黄的往事,从方童童听得津津有味的表情当中,我感觉到其实我与谢朝阳之间的故事或许并不是我想象当中的那么乏味,至少,我现在回想起来依稀还能感觉到一丝浪漫的情怀。
方童童一直纠缠着问我当年为什么要和谢朝阳分手,她断定是因为我有了新欢。
“真的没有,我只是觉得跟他在一起已经没有了激情,那种平淡对我是一种折磨。”我老实地回答她。
方童童略带怀疑的看着我。“真是奇了怪了,我怎么就跟你掰斥上了,你不要的男人让我给捡上了,我一直当个宝贝似的,生怕谢朝阳飞了,到最后,还是叫他甩了,哼,我就不明白了,我哪点比不上你。王陆,你自己说,你哪点比我强,凭什么他就认定了你呢!”她苦笑着。
她的豁达既让我意外也让我感动,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的疑问,只得微笑的看着她,最后,我说:“我走了狗屎运吧。”虽然说得很轻,但我看得出来方童童依然很开心。
嘎嘎在窝里翻了个身,它的宝贝银坠子从窝里滑落出来,在地上发出很清脆的声响。“这是什么玩意儿啊。”倒烟灰缸回来的方童童从地上捡了起来,放在灯光下仔细地看了看,“这东西是谢朝阳还给你的?”她扭头问我。
“谢朝阳?”我拿过来放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你怎么知道这个是谢朝阳的?”
“不是你给他的吗?”方童童瞪大了眼睛。
我一下子想了起来,许多年以前我确实给了谢朝阳一个银坠子,那是我外婆结婚的时候她娘家陪送的一件披肩上的一件装饰,有一天我把披肩翻出来玩儿,看到那个银质的坠子,立刻就想到了有一次在街上谢朝阳想买一个差不多的东西挂在链子上,最后因为把钱都给我买了零食而没有买成,于是我拿着剪刀偷偷在我外婆的披肩上剪下一个,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在上面刻上了我和谢朝阳的名字(那个时候他还叫谢朝)送给了他。那个时候临近暑假,我点着台灯熬了一个通宵才刻好这个相坠,第二天给他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的手全磨破了。感动之余,谢朝阳将我抱了起来,假装浪漫地抱着我在草地上转圈,结果,不知是因为他力气太小还是我的体重超标,转了没有几圈,我就从他的怀里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草坪上。
我愣在一边想起这件旧事,忍不住哑然失笑。我又仔细的看这个坠子,依稀还能辨别“王陆”和“谢朝”的痕迹。
“我曾经问过谢朝阳这个坠子的来历,他说是一个混蛋给他的。”方童童说道这里忍不住笑了,“我又问是什么样的混蛋,他说跟我差不多的一个混蛋……我说那扔了吧,他说……他说……他说别扔……留个念想……”方童童哭了,看起来很伤心,“说起来,谢朝阳也是个傻孩子,不比我好到哪儿去,人家都不要他了,他还……”她嘤嘤地哭,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儿。
我抱起了熟睡的嘎嘎,把脸贴在它的背上。“谢谢,”我对嘎嘎说,“你替我捡回了一个宝贝。”
嘎嘎仰起头,莫名其妙地看着我,我想它永远不懂人类的世界多么复杂。
二十、
不管怎么样,生活还要继续,我和方童童都是,在相互舔拭了彼此的伤痛之后,我们依然要整理好思绪,为自己的欲望去挣扎。
有时候你会发现,其实朋友的作用并不在于倾诉或者倾听。当你遇到某种不顺心的事,朋友最大的作用就在于他(她)恰好也遇到了同样的问题,而且比你更加的不开心,这种情况之下,朋友带给你的安慰比任何言语或者物质上的帮助都来得实际,就像我和方童童这样。
如果说谢朝阳对我和方童童的关系没有丝毫的影响那显然是不可能的,那天之后的一个星期里,方童童一改常态,每天都准时出现在公司里坐镇,而我也像她的助手一样向她早请示晚汇报,俨然一副员工对老板的姿态。我之所以在这一个星期里有些忍气吞声,并不是因为害怕失去这份薪水可观的工作,对我来说比薪水更重要的是这几年以来我与方童童在一起积攒下来的那些情意,我的朋友中间,再没有谁比方童童更加了解我,包容我了。
方峻并不知道我和童童之间的这个插曲,那天晚上我眼疾手快地挂断了电话,似乎并没有让他怀疑我偷听了他与李晓蓓的对话,但我明显地感觉到方峻似乎更喜欢在工作以外的时间里跟我呆在一起。
一天中午,到吃饭的时间,方峻叫上我和方童童一起到公司附近新开的一家海鲜城去吃饭,席间,方童童问方峻最近李晓蓓有没有再回家去胡闹,方峻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方童童,低下头回答说,随她去闹吧。
“你也该考虑考虑再成个家了,为父母想,也为五一想想,这也不能怪李晓蓓舍不得你,你现在一个人,大房子住着,好车开着,哪个女的不动心啊。”方童童黑着脸对方峻说。自从方峻生日那天她对方峻大打出手以后就好像一直没顺过气儿来,总是恨恨的语气对他说话。
她说“哪个女人不动心啊”的时候不自觉地瞟了我一眼,尽管我的心里很不舒服,但依然没有做声。
“别装的跟大爷似的,我跟你说话呢!”她见方峻不言语,有些不快。
方峻扔下手里的螃蟹,顿了顿,开口说:“你就别管我了,咱不是说好了自己管自己的事儿吗?给自己省点儿心,您还能尽可能地永葆青春。”
“别跟我贫!永葆青春的那是他妈的大王八!”
“怎么说话呢你这是,”方峻开始对方童童嬉皮笑脸,“你不想永葆青春也别骂人啊,人家王陆招你惹你了!”
“嘿,我这爆脾气!”我抓起餐桌上的筷子向方峻飞去,“找我练你呐你这是。”
方峻躲过,又抓起一只螃蟹腿研究起来。
“你呢?”方童童又转向我,大约是因为她在家里排老大的缘故,凡事她都喜欢操心,“你怎么样?你是要眼前这个还是要以前那个?”她的语气虽然有些生硬,但眼神里却满是温柔。
“你这是……你这是说什么呢!”我横了她一眼,“你哪这么多操心的事儿啊,咱们现在爹死娘嫁人,个人顾个人得了!要是实在闲得难受,您就出去旅游,祖国各地大江南北,您走到哪还能指导指导当地政府的工作,管管大事儿也行,别老跟儿女情长较劲行不行!”
方童童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们怎么一个比一个横啊,我惹不起你们行不行?我走!”她放下筷子站起身,一边说话一边向外走去,嘴里叨咕着:“我挨哪还吃不饱饭啊,犯得着受你们奚落吗!”
“受累把账给结喽!”方峻冲她的背影喊了一嗓子。
我抓过方童童盘子里的一只螃蟹甩开了腮帮子开吃,瞥了方峻一眼,他正自己偷着乐呢。
“哎,你交了男朋友也不带出来见见,是不是拿不出手啊!”气走了方童童,他又开始跟我来劲。
“是啊。”我哼哼唧唧地回应了他一句。
“真的假的?”方峻直勾勾地瞪着眼睛问我。
“你管呢!”
“我这不是管,我这不是忧国忧民吗,就你这样一个女孩儿要真能遇上一个不开眼的娶过了门儿,那全中国的男性公民得松多大一口气啊……”说着,他笑了起来,花枝乱颤,一副开心得不得了的样子。
“甭管遇上多大喜事儿,您都悠着点儿乐,别回头再噎着自己!”说完了,我也站起身向外走去,“别忘了结账啊。”我叮嘱了他一句。
“什么人品啊你们!”
回到公司,推开办公室的门我就闻到一股子烟味儿,果然是方童童坐在我的桌子前悠然地吞吐,看见我进来,她好像很意外,问我:“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故意给你们点时间让你们聊得透一点儿。他呢?”
我把身体往墙边儿的沙发上一躺,懒懒地看了方童童一眼说道:“你没去联合国替全世界人民操持点儿大事儿真是屈才了。”
她哈哈哈大笑起来,又点了一支烟,正色问我:“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想知道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是谢朝阳你觉着合适还是我那个傻帽儿弟弟你更心仪,都不是外人,你怕什么!我真是觉得你不该像我这么混日子,我也看得出来,你特别渴望能有个家,我是怕你耽搁了自己……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我的态度是很明确,谢朝阳跟方峻,一个是我从前的心肝儿宝贝儿,一个是我一辈子都得牵挂着的兄弟,这俩都是好人,我看得出来,你都挺喜欢……我就不知道你还考虑什么?”方童童说得语重心长,我看得出来,她是把她的心思毫无保留地说给我听。
面对她期待的目光,我只得实话实说:“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心里也很矛盾。如果没有遇到谢朝阳,事情就变得简单多了,那时候属于单项选择,现在变成了多选,反倒让我自己也很痛苦。”
方童童一边抽烟一边听着我说话,她好像也没了主意。
“童童,你说我……”
还不等我说完,她就明白了我的用意,连连摆手:“哎,刚才你还说爹死娘嫁人,个人顾个人,这会儿又来问我,我告诉你我可不管你们的事儿,我自己的事儿还忙活不过来呢!”此时她又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那你跟我说句实话,你真的不怪我?”
“怪你什么?”
“……谢朝阳。”
方童童的脸上闪过些许的黯淡,很快又恢复了常态。“我怪你什么?我能怪你什么呢?这些都是命……呵呵,再说了,这事就好比排队一样,你本来就排在我前面……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如果不是你不要他了,也许我连那四年跟他相守的机会也没有了,四年……王陆你知道吗,那是我迄今为止生命里度过最快乐的四年,真的,我到现在都还怀念……”她又流下了眼泪,我的心中也开始隐隐作痛,女人与女人之间的纠扯就是这样无奈。
秘书已经习惯了到我的办公室敲两下门,没人回答的时候自己开门来看个究竟,有的时候是我懒得答应她,有的时候是因为太忙顾不上搭理她,今天则是因为跟方童童说话没有听见她在外头敲门,所以当她推开门看到我跟方童童两个人都是泪水涟涟的模样着实吓了一跳,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有事吗?”我擦了一把鼻涕问她。
“哦,有一位萧小姐找您,还有一位先生。”她怯怯地回答道。
我忽然想起今天约了萧雪到公司来看一看。
“哦,知道了,”我递给方童童一张纸巾叫她擦脸,“叫他们上来吧。”
秘书走后,方童童也走了出去,随后,萧雪和一个男孩走了进来。我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见过她了,自从那次到学校去接她之后我们也没有联系,但我时常想起这个阴错阳差救过我的女孩儿,我愿意给她帮助,我相信冥冥之中有一种缘分让我们相识。
萧雪真漂亮,我看着她就忍不住想起大学时代的自己,我觉得当年的我跟萧雪比起来就是一个傻丫头,不仅穿戴老土,内心也十分畏缩,是生活把我打造成了现在的鬼样子。
萧雪向我介绍那个与她同来的男孩:“王陆姐,这是我的男朋友小涛。”
这时我才仔细地看了看面前的这个男孩,高高大大的,皮肤像女孩一样细腻,他对我笑着点了点头,露出两个酒窝。
“这就是上次过生日的那个?”我笑着问萧雪。
她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看你这么高,肯定特爱运动。”我对站在萧雪身后的小涛说道,“坐,你们随便坐。”然后我招呼秘书给他们倒了两杯水。
“你怎么知道他爱运动?他是我们学校篮球队的,队长。”萧雪略带骄傲地对我说,“前几天刚去欧洲参加世界大学生篮球赛。”
“我说呢!”我也被萧雪的喜悦感染,刚才与方童童聊天的伤感去了一大半儿,“不过你也不差啊,学生会主席。”
萧雪和小涛听了呵呵地笑起来,我从文件柜里拿出一些资料递给他们,准备先把公司的情况向萧雪做一个简单的介绍,方童童突然走了进来,她刚刚修整过脸上的装扮,看起来很精神,我说不上来她哪里不对劲,但总觉得她跟刚才不一样了。
“这是我们公司的……”我打算把方童童介绍给萧雪和小涛。
“我叫方童童。”她自己抢先说道,笑得格外灿烂。
萧雪和小涛各自做了介绍。我看了看方童童,不知道是该询问她一下有没有其他的事情还是先开始给萧雪介绍公司的情况。
“你们谈你们的,我在这休息一会儿,我办公室的空调开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