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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思月微微欠身道:“古大爷,思月知道您非常人,还请将真名如实相告……”
面对沈思月,古老头可不能随便呵斥,淡淡一摆手道:“不提也罢,二十年前,江湖中人都称老夫为神机居士。”
沈思月和宋庭都不约而同惊呼道:“啊…你老人家就是神机老人?”宋庭之前的宝剑尘埃就是出自神机老人之手。
古老头却道:“神机老人现在就是一个普通老人,神机二字,愧不敢当啊!”
沈思月和宋庭望了旁边的可儿一眼,顿时明白,神机老人隐居于此,就是不希望可儿卷入江湖是非之中。
大别山脚下的一间酒楼之中,宋庭和沈思月都掩饰了本来的面目,犹如一对普通的中年夫妇。
既然古大爷希望和可儿过平静的日子,宋庭和沈思月就不能再和他们做邻居,因为如果他们依然住在那半山腰,一旦被发现,恐怕就不再有宁静。
所以沈思月和宋庭选择了离开,连情居应该是一处不错的所在。
现在是正午时间,这酒楼的生意还不错,有大半的桌椅都已经满座,也有三三两两的江湖中人,正在聊着目下江湖中的大事。
“喂…喂…喂,你们听说没有……听说…武林盟主宋玉…死了!”
“不是吧,宋盟主他武功高强,宋家更是高手如云,怎么会死呢?”
另一个道:“武林盟主也是人,是人都会死的!”
“传言,宋盟主是被他大哥阴谋暗算所害!”
“宋盟主的大哥…那是谁?”开口说话的人显然对江湖的事知之甚少。
被几个同伴鄙夷的看了一眼后,有人道:“自然就是那武林公敌、臭名昭著的宋庭了!”
“这个宋庭,不但杀了一手将他养大的义父,连养父的独生子都不放过,实在是丧心病狂啊!”
“不过说实话,作杀手作成他这样,就算死也知足了,想想站在最顶峰的那几个高手,谁不是死在宋庭剑下?”
沈思月和宋庭相视微笑,对于江湖是非,自由别人去评说。
楼下传来吵闹的声音,宋庭转头看去,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斜插了一柄剑走了进来,看他的装扮,应该是来自山村。
另一个同他年龄相仿的朴实少女紧跟着他,伸手拉了拉年轻剑客的衣袖道:“猫哥,跟我回村吧!我们回去就结婚,然后生三五个胖小子……”
那被叫做猫哥的少年眉头紧锁,挥手打掉了少女的手,坚定的道:“不行,阿花,虽然我也很想和你在一起,和你一起生几个胖小子,可我还是要去闯荡江湖!”
阿花的眼泪已到脸颊:“这…是为什么??”
少年转过身,不去看阿花,好让自己的心更坚定些,他望着远方道:“江湖中还有很多高手,还有宋玉、有冷漠、有风铁云、有宋庭、有萧雅暄,我要打败他们,名扬四海!”
少年阿猫显然有非常远大的志向,这或许也是大多数少年初入江湖的共同梦想。
但显然这少年已经很久没有“了解过新闻”了,他想要去打败的这些人,在短短的半年中,宋玉、冷漠和萧雅暄都已经不在。
阿花知道无可挽回,问道:“我虽然不知道江湖是个什么地方,究竟在哪里,但是我知道那里一定很危险,猫哥,你能告诉我你到江湖那地方去,是要去做什么吗?”
“杀手,当然是杀手!我最佩服的人就是那丧心病狂的杀手宋庭了,因为他杀了很多很多的高手,但是我将来一定会超过他!”少年坚定的道,在他看来,目下江湖中最火爆,最有前途的无疑就是这个职业!
阿花一听就晕了过去,本以为情郎去江湖打打杂洗洗碗也就罢了,一听是去作杀手,她虽然无知却也知道杀手无疑是很危险的一种职业,于是吓晕了。
而“未来”的第一杀手少年阿猫则慌了手脚,就凭他这点镇定功夫,想要作未来的第一杀手怕是永远只能等“未来”了。
见到少年慌乱的模样,沈思月不禁莞尔,幸福的望了身旁的宋庭一眼,却轻声叹道:“若是他要知道你这个偶像也是退隐江湖不知该如何作想,要知道,归隐田园才是一个江湖人最好的结局!”
“何况他身边又有如此爱他的女子,你说这少年是不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沈思月问宋庭道。
宋庭:“是!”
沈思月幸福的微笑,她很满意自己身边的人并不是那种留恋江湖的浪荡子,她对宋庭有信心。
沈思月笑道:“是啊,如果换了是年少的你,我在这样的挽留你,相信你是一定会留下来的!”
哪知宋庭却道:“不会!…如果我是那阿猫,我也会选择闯荡江湖的!”
沈思月不解,有些不敢相信的道:“……为什么?江湖不是一个好地方,你明知道大多数人都没有好结果的!”
宋庭:“知道是一回事,做不做是另一回事!男人做事,有些时候是不会讲对错的!”
宋庭又道:“虽然明知道闯荡江湖不容易,但是如果不曾去闯荡过,到老却一定会后悔…我不想后悔!”
沈思月也终于明白了些:“是啊,成功与失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曾经为之努力过奋斗过,就已足够!”
宋庭:“至少,到老才不会追悔,最多只有感叹,曾经努力过,却未能成功!”
沈思月笑道:“那你现在为何要选择退出江湖,归隐田园呢?”
宋庭叹道:“因为我早已厌倦了江湖!”
他微微一笑,对沈思月低声道:“更重要的是,我想和你一起生几个胖小子……”
沈思月羞得面红,但宋庭却另有打算:以他二人的感情,如果两年后宋庭撒手而去,月儿绝不会独自偷生!但如果…如果有一个小孩,那情形却又不同了,沈思月总不会不管幼小的孩子,而随意轻生。
宋庭的这个想法,可谓用心良苦,如果不是为了沈思月,他绝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无牵无挂的离去当然更好。
连情居的隐秘入口,这里本是无人知道的所在,但却有人在此等待。
张川找了块还算平整的石头,在上面摆了两坛美酒,特地在此为宋庭二人送行。
知道这连情居入口所在的人,除了宋庭沈思月,就只有张川!
“既然已经到了这里,何不到里面,进屋坐坐?”宋庭邀请道。
张川:“我就不进去打扰你们的清净了,我来此不过是因为有两坛好酒,想找个人同醉而已。”
和木竹村这几人之间的信任,已经不需要言语说明,沈思月也知道这点,微微一笑细声对宋庭道:“别喝太多!”
说罢沈思月对张川微微一福,独自回连情居去了,她明白,那是男人的世界。
酒过三巡,二人都有了些许醉意,毕竟这可不是普通的酒,而是陈年老酒,后劲很大。
二人聊的话题自然离不开木竹村,赛佳仪已经接过了萧雅暄的衣钵,成了木竹村新的大姐,因为有萧雅暄的遗命在,所有人都没有意见。
奇怪的是,赛佳仪并没有打算改变些什么,只是她也开始喜欢着黑衣,对外的称号,依然是“黑寡妇”。
还就此立下规矩,木竹村以后的领袖,都必须是黑寡妇!
说起来,只有第一任的黑寡妇萧雅暄算不上是真正的寡妇,她虽然结过三次婚,但直到死去都还是处子之身!
对于赛佳仪,宋庭和萧雅暄的看法一致,她会干得很好,甚至比萧雅暄还好!
张川道:“赛老大让我问你个问题。”
宋庭:“是什么?”
张川:“她想知道,在萧老大跳舞的时候,你看见了谁?”
宋庭有些意外,因为这个问题萧雅暄临终前也曾经问过,他一直不知道萧雅暄跳的是天魔销魂舞,也不知道当时看见谁代表着什么,于是道:“这…有什么关系吗?”
张川:“这我也不知道,她也曾经问过我们,包括苏剑和小唐。”
宋庭:“那你们都看见是谁?”宋庭看来是想依据参考答案作答了,醉酒的人,往往都是最狡猾的。
张川:“我们三个…没什么特别的,看见的都是萧老大!”
宋庭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道:“我还以为我有什么问题呢,看来没有,大家都一样,看见的自然都是萧老大!”
张川醉醺醺,有些不信的道:“真的?”
宋庭道:“兄弟,我能骗你吗?当时是萧老大在跳舞,我眼睛又没有问题,看见的当然是她了,难道还会看成别人?”
张川想了想,点头道:“也对哦…原来是这样!”
萧雅暄和沈思月,在宋庭的心中,究竟那一个更重要,宋庭他自己恐怕都不清楚。
只不过,沈思月更早的住进了宋庭的心里,那里装不下另外的人而已,如果换一个顺序,宋庭先遇见萧雅暄,或许一切都会因此而改变。
但……那只是如果!
……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