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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季小姐为何要让我们知道?”风扬不解道。
“她希望我们让星罗恢复记忆。”红镜确信她是这个目的。
“或者她想知道我们是基于什么情况让他失去记忆,她还不能确定该不该与我们合作。”路遥一想到她那狡黠眼光,就觉得那女人从来不是善良之辈。“于是当她告诉我们这个讯息,或许是想看我们接下来怎么对待星罗吧,防他、伤害他或消灭他?”
风扬低笑。
“我怀疑有谁敢那么对他。”就算有心,也没能力。他们一天天在退化中,但星罗却一天比一天强,搞不好一根手指就可以捏死叛狼族仅存的三百多名有法力的人。
众人闻言亦笑着。若说世间有谁在了解了星罗的可怕后又不知死活敢惹他的,大概只有三楼那个美丽的肉票了。虽然常被整,但她似乎还是不知“怕”字怎么写。
路遥叹了口气。
“只是,我们该怎么让星罗得回他的记忆呢?”这是个至大的难题啊。
深夜,季曼曼被咕噜直叫的肚子吵醒。显然吃了一碗肉骨粥的能量维持不了多久。
而她的禁食令仍没解除。她一向知道若论狠毒,女人向来比男人强,更厉害的是女人永远知道怎么有效的对付女人。
噢!哇咧……好饿!
半坐起身倒了一杯水,正在喝时才发现床边不知何时坐着一个人,黑抹抹的煞是吓人……
喝水的动作停住,几秒钟之后,她“噗”地一声表演天女散花的特技,而那人更快速的跳离她的暗器射程。
“啪”地,灯光乍亮,把黑暗切换成光明。
是星罗!
这就让她不解了,他半夜不睡觉,梦游来她这里做什么?害她以为见鬼了,吓了好大一跳(当然,也可以说成是噗了好大一口水)。
星罗瞄过她瘀青的左脸,淡淡一笑。
“看来你是不会饿着了,左脸摆上一个肉包子很实用。”事实证明,美人被打肿脸,也是丑得像猪头。
“是很实用。我不介意帮你摆两个上去。你知道,男人的食量比较大。”她捂住左脸,虽然不痛了,但她可不想让人没事瞅着她的脸研究变形的程度。
“多谢,但不必。”他坐入沙发里,难得闲适的把双腿搁上茶几。
然后她顺着眼光看过去,就看到了他大脚丫旁的一大盘义大利面。挺香的,虽然是冷盘。
咕噜……
她一路涎笑过去——“哎唷!人来就好了,干嘛那么多礼呀,真是不好意思让你唔唔唔!”由于已优雅用起餐,话尾只好以喉音打发掉。反正他知道她的意思啦。
“你抢了我的消夜。”他道。
“嗯唔嗯。”少来了。
“你吃到我的口水了。”
“唔嗯唔呀……”又不是第一次。
“吃相真难看。”他批评道。
“比嗯哦啊一唔。”比你好看一点。
“若我没猜错,有人守在监看室看我们,而那人八成是一名女性。”他微笑,看来和蔼可亲极了,还伸手替她拂去黏在脸上的菜渣。
由于两人不知何时挤在一张沙发上,她吃了一大半的食物后,觉得口渴,探手越过他胸膛,拿过床头柜上的那杯水喝下,两人看来亲密得紧。
“你真唠叨。”她回他一句,又埋头苦吃。谁知道下一顿在哪里!先填饱肚子再说。
“你期望我们起内哄对吧?”看不顺眼她披头散发的样子(虽然在别人眼中看来充满了风情),他将她的长发全拨向另一边,眼不见为净。
“我何德何能?”她睁大无辜的眼。吃完最后一口面后,她娇滴滴的把碗推到他面前。“大哥,我要再来一盘。”
“你以为我会理你?”他挑眉。
“都送来第一盘了,无三不成礼嘛,对不对?”她整个人黏上他身侧。既然有观众,自应更卖力演出。
他无视于她的娇姿美态,将她推开。
“别忘了我不吃这一套。”
“同理,我也不吃你那一套。”她又巴过去,并且还明目张胆的将他面孔转向她。
这女人虽怕他又敢惹他,确实是少见的贪生怕死又胆大之辈。光这一点就值得他研究了。这或许是他愿意再来招惹她的原因吧?她导引出他对女人微乎其微的好奇心。就这么任她饿死太可惜了。
“你一副想吃了我的表情。”他提醒半陷入发呆症状的她。
季曼曼这才想起韩璇有交代,有事没事记得吻吻他、抱抱他,试探另类剌激记忆法。
该不该现在行动呢?才想着呢,既然他提醒了,她也就不客气了。
“你昨天吻了我。”
“所以?”
“我要吻回来——”曼曼吻功,例不虚发!
他身体似乎抗拒了下,但并没如她所料的将她轰到十八层地狱去反省,只是定住身形,任她侵犯。
说不上喜欢,但不讨厌。曾经,他厌恶透了女人软绵绵的身体偎来的感觉,不过由于她胸部不大,所以还可以忍受。星罗讶异自己正在说服自己去忍受她……真是不可思议!他从不委屈自己去忍受任何事的。
她吻得很尽心尽力,竟开始啃扯他唇瓣,似乎非逼得他开口不可……他眼中闪过挑战的光芒,突地反攻为守,欺身压她于身下,给她彻底而火爆的回馈。
这女人虽然热爱矫作假笑,但吻起来倒不会小家子气的故作圣女无知状。她也没有被他吻得四肢无力,事实上虽然被压在下方,她双手十指可是牢牢揪住他头发,像是激情得不能自已,但更像死抓着把柄以防他更进一步的侵犯。
长长……长长长的一个吻终于结束后,两人都剧烈的大口补充氧气进入体内!
噢!法式热吻果然不是人干的!夭寿,害她都心律不整了。还没来得及顺过气,她忙不迭的问他:“怎样?怎样?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没有?”
星罗淡淡一笑。
“有。”
“是什么?快告诉我!”她抓住他衣领。
“明天你就会知道。”他扫开她爪子,优雅的站起身,觉得今夜到此为止就好。
“什么嘛!这么吊人胃口!”她嘟叹,斜瞄着他走出去的身影。如果此刻她手上有朱自清的橘子,肯定整篓往他背影砸去!
第二天一大清早,佣人送来了一打青箭口香糖以及一张纸条,当场气呆了季曼曼!
上头写着:经历了那令人“回味无穷”的吻之后,本人非常确定你需要来一片青箭口香糖。请笑纳。
嚼嚼嚼……
仟么玩意儿!居然暗示她口气不好!
我嚼嚼嚼……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死德行!千百年来不近女色的人,口腔内八成都结蜘蛛网了,他才该大扫除咧!
嚼呀嚼……不甜了,呸!再吃一片。
她耶,季曼曼桖BI台北社交圈的名女人桖BI能被她亲到都是三生有幸、十辈子积德桖BI哼!要不是看在要助他恢复记忆的份上,把万两黄金铺在地上求她一吻,她也不屑!
(不过一定会把黄金拿去变现就是)
“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看在眼底!”怒火冲天的吼声再度轰炸季曼曼的耳膜,极力提醒她此刻房内不只她一人,她最好不要没事就陷入发呆的症状之中。
但那实在很难。季曼曼睐了红仙一眼,最后看向风扬。
“那个谁谁谁,请把你家的狮子牵回河的东边。”
“我是风扬。”这是第N次的自我介绍了,这位美人是故意当成不认识还是真的不长记性?
“哦,风先生你好,初次见面。你确定这位女士适合与可怜娇弱的人质放在一起吗?
会出人命唷。“她担心的拍着胸脯,不时瞄一下红仙手上的马鞭。
“少废话!你企图勾引星罗!企图煽动他离开我们。说!你有何目的?!”红仙将鞭子抵住季曼曼纤细的颈子。
两只青葱玉指小心挪开了那充满敌意的鞭子,然后退到风扬身边。
“我看这位女士特别钟意这间房,我让给她好了,你带我到别间囚禁吧。”她建议。
人质能有选房间的自由?她真那么以为吗?风扬低笑:“抱歉,没其它房间。”
“有啊,就星罗那一间,想必我们小俩口住起来刚刚好。”
鞭子不留情的甩来——“你别作梦了!”
风扬拉住了欲伤人的鞭身,止住了力道才放开。
“别忘了红镜让你上来的条件:不可伤人。”
“你们都护着她!天晓得这是为什么?!”
“因为我是天下第一娇俏古典美女,男人总是为我倾倒,连我自己都觉得好无奈……
呀……“摆出羞却的身段与表情,她偎在风扬肩上好不怜人。
风扬却是难以消受美大恩,退开了一步,无言以对,只好面对红仙那张已然抓狂的脸。
“红仙,不是消灭了别的女人,他就会属于你。最重要的是去追求他的心。你该明白这道理。”
“你胡说些什么?!我是公事公办!”
“大声不代表理直气壮哦。请问此刻你是不是很心虚?”季曼曼闲着没事煽煽风助燃。
咻!鞭子再来一记——“红仙!”风扬大喝。
“别管我!”最痛恨这种善于耍嘴皮子的女人,既然她用唇枪舌剑来攻击,没理由自己不能以最擅长的武术来回敬。这是公平的战役。
季曼曼又蹦又跳的逃避鞭子的追杀。这女人真的抓狂了,真是要命的吓死人哦……
美女总是容易抓到护花使者,反正躲在风扬身后就对了。她不时探出头道:“劲道不够、准头不足,又不能趁其不备伤人于猝不及防的瞬间。我说——红仙小姐,你干嘛硬是学星罗使用鞭子当武器?如果你问我,我会建议你改挑狼牙棒当武器比较好,然后再穿上原始人的兽皮,不时学泰山哦——伊哦伊哦的拍胸脯直叫,会比较搭你的气质呢。”
“你……去死吧!”再不理会风扬,就是拼了命也要打烂那女人的嘴,即使会伤到旁人。
门板突然被撞开,冲入了路遥以及几名强壮的勇土,不由分说全扑向红仙,不再让她有撒野的机会。费了好大一番工夫才制住她,准备将她抬出去。
“等一下嘛。”季曼曼飞快的移身到门口,挡住他们的去路。
路遥扬了扬眉。
“想替她求情?”
这人在说笑话吗?季曼曼哼了一声,不回答这离谱的问题。她笑容可掬的走到红仙面前,娇声问候:“哈罗。”
“你做什么?”红仙冷哼。
“昨天你送了我一颗山东大馒头,敝人觉得颇感激,基于好东西要跟好朋友分享的道理——”啪、啪!迅雷不及掩耳的(甚至小人的连话也没说完)在众人错愕不及防之下,快递了两份好吃的锅贴过去。
小小的空间霎时充满抽气声!
“我杀了你!放开我!”红仙发出女泰山的怒吼,险险要挣脱男士们的钳制。
季曼曼挥挥手。
“快快快,把她运出去,不送。”
很快的,小房间内得回它该有的宁静。
“你多打了一下。”不愧是蛇魔女。风扬指控道。
“你们没听过我们人类有个上帝所发明的巴掌说吗?”
“别人打了你的左脸,就把右脸凑过去叫打你的人帮你均衡一下?”路遥做了明晰的解说。
“NO、NO、NO。”纤指摆到路遥面前左右摇动。“我们台湾的‘剩’经是这么解释的:如果有人打了你左脸,就把右脸也一并打回来当利息。哎唷,打得我的手好痛哪。”
两人哑口无言了半晌,最后风扬开口示警:“小心红仙真的会杀了你。我们并不常有时间守在这边保护你。”
“所以我说把我送到星罗的房间嘛,如果真担心我被杀的话。”她早住腻了这间房啦。
“你是当真的?星罗并不好相处。”路遥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她点头,撒娇道:“好嘛,送我过去嘛,有事我自己负责。何况我一直想法子要让他恢复记忆,这是对大家都有利的事。狼王令你我两边都想要,但前提是我们必须先让令牌发挥功能才成,否则我们一切的努力都是白搭,不是吗?”
她说动了两人。于是几分钟后,她被带到二楼向东的一间房,乏善可陈的一间男性卧房。
“等会我让人送饭过来。”路遥道。
“记住,后果自己承担。”风扬也道。
见他们要走了,她忙道:“最后一个问题。”
两人同时回头看她,挑眉询问。
“你们……是谁呀?”好面熟哦,她见过吗?
殷红的血丝由紧闭的薄唇里泌出来,一滴一滴的跌碎在灰白色的袍子上,晕染成血花朵朵。
“别勉强了。”
正当呕血的男子勉力要再凝聚力道时,一个声音传来,暂止了他的动作。
抓来一方丝巾拭去唇角的血,红镜才转身面对门口的星罗。微敞苦笑,当然是星罗。
他设下的结界,防得了任何人,就是防不了星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