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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越千年,忽然有一天,妖魔的后裔重~神州大地上,而久已忘却了战斗的神州之民却惊恐地发觉,无论他们如何献祭祈求,天庭的神兵神将再也没有出现斩杀妖魔,取而代之的是自称受到太上老君指点的仙人和道士。
以张道陵等人代表地道士,斩妖除魔、袪病灾颇为尽责,也就大受黎民百姓地欢迎。然而道门却由此而想要更进一步一手遮天,成为神州大地万民的主宰,其口中所喊出的“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口号,甚至令许多甘愿追随其后的信徒也为之颤栗,人心莫衷一是,中土数百年的战乱由此而生,直到今天。
战乱之中成长起来的人,对于妖魔几乎是无所畏惧,如史万岁这样在边陲戍守地军将,一年之中大小百战,手中斩杀的妖魔不下千数。
不过,他所斩的妖魔,大多数都是妖戎当中那些混杂着人类血脉的半妖后裔,像今天这样一次见到这许多真正地妖魔,而且还是已经失去了肉身,纯粹魂魄的妖魔,那还是平生头一遭。
望着迎面而来、犹如滔洪水一样地群妖,饶是胆大包天的史万岁,也禁泛起了“不晓得我死之前能杀多少个”这样的念头。
擦拭着手中锈迹斑斑的古剑,口中不断地发出号令,将自己的部属与韩擒虎的手下连成一线,屯在山脚,兵器上和甲冑上也都加持了最适宜与妖魔交战地五部雷法,至于护身护灵的道符够不够用,那就全凭各人地造化了。
脚立定。史万岁与韩擒虎站在阵前。望着从北~上倾泻下来地万妖群魔。深深吸了一口气。放声大吼道:“视我剑所向!”
“呼!”刚经历了一场血战地将士们。一条声地大吼起来。仿佛这一吼。便能将胸中一切不该有地情绪全都吼出去。只留能烧破天地战意。
这一吼。纵然在漫天鬼哭妖嚎之中。也听地分明。一直传到了南山之上。传到了已经冲到山顶地金一耳中。可是。他却没有回头去。向自己亲密地战友史万岁看上一眼——或许是这人生地最后一眼。
因为在他面前地。也或许是他今生将要面对地最后一人!
寇谦之一手轻抚着亮如秋水地三五斩邪剑。微微眯缝着眼睛。把金一上下打量了一回。冷然道:“长安至此。不过区区数十日。汝竟有如此地进境。委实叫人惊叹。只不过。当日汝已非我敌手。今日吾神剑在手。又没有那恶汉掣肘。小子。汝以为能在吾之神剑下走上几合?”
面对寇谦之。单单力气大已经没什么意义。金一便也将身形缩小。变成原本地长短。“我能走上几个回合”这样地问题。其实不用寇谦之询问。也曾在金一地心头闪过。却只是一闪即逝。
“寇师君,当日在长安,师君被王先生两锤击走,当时小子身不由己,竟未看清楚师君如何走的,深为遗憾。所幸,今日小子也学会了王先生的杀法,正可再次见证师君从三五火车杀法下抽身而走的雄姿啊!”金一此刻的笑容,是他从来没有露出过的坏笑,说出来的话,更是连他自己都要惊讶:原来在必要的时候,我也挺会气人的嘛!
“别上当,他想挑衅于你……”段韶心叫不好,正要出言提醒,身前黑光再现,这一次,宇文黑手不再拘泥于哪几条琴弦,而是如大
样,“扇”起一片燎天的黑焰,冲着无形定音琴下顶的兰陵王高长恭一行便卷了过来。
这黑焰之威能,甚至可以与影达摩所使出的大日如来真火相抗衡,何况其中金光闪现,显然又夹藏着那种古怪的法力,段韶乃是识货的人,如何不知道厉害?当下凝神应对,双手与长发三千一起上阵,以九韶舞乐与宇文抗衡,再也没有余力去关注身边的情形。
他来不及说话,那守卫在他身边的尉相愿却也知机,当即叫了起来:“寇师君莫要中了他的计,守住太尉要紧!”此时的战局,关键已经转移到段韶的手中,只要他能在这里以琴音抵御宇文,止住大周军冲锋的脚步,等到那万千妖魔冲破山脚处史万岁与韩擒虎的孤军阻拦,包围大周军之时,此役便可尘埃落定了。
然而,这正确的不能再正确的一句忠言,到了寇谦耳中却怎么听怎么别扭。一个不知名的北齐军官,竟敢对他呼呼喝喝,叫他守住段韶,这不是把他堂堂的天师道师君当作是手下一名小卒一般的使唤?这还罢了,那言下之意,却是指他寇谦之会中了这毛头小子的计策,行差踏错?真正岂有此理!
手中长剑一摆,那三五斩邪剑本是雌雄双剑,寇谦之双手各持一柄,交叉在胸前,张口便是一个上清辟魔九字诀!
当日在长安,金一便曾见识过寇谦之以这上清九字诀大战王伯元布下的北斗天罡阵,那一战寇谦之虽然孤身一人,气势却森然如山岳,威凌天地间,王伯元拼上了性命却也没能伤到他一根毫毛,此诀的威力真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而现在,比起长安之战,寇谦之手中又多了两柄鬼泣神惊的三五斩邪剑,这辟魔九字在剑下使出来,究竟有什么样的威力?
三百年前,南方道门第一葛洪在其经典《抱朴子》中,第一次将这上清派辟魔九字形于文字,传于后世,其文曰“入山知六甲秘祝,祝曰‘临兵斗者皆数组前行’,常当祝之,无所不辟。”自此以后,道家多有精研此道者,与道家惯用的一般存神之法不同,用此咒者并不须向没有固定神职的六甲神默祷存想,只须通过自身的还丹令意与神合,便可使用此咒,入手简易而威力高下由心,极受道家的欢迎。
寇谦之自北太武帝年间得太上老君传道,性命交修百余年,除了研习道德五千法门之外,一门心思全在这上清辟魔九字上头,称得上是毕生浸淫,如今神剑在手,心中又是一团火,此际上清九字起处,那九头光龙轰然显形,须髯戟张鳞爪飞扬,威势比在长安时过何止倍数?
“小子,
第四卷 第五十二章 斗智还须斗力
五十二章
能放不能收,确实是金一在这三五火车棒法上的未尽之处。对于将力量放大叠加的法门,他如今已是颇为熟稔,这也仰仗了在五指山中老孙对他的教导,棒法中原本就有这样的精义在内,一经王善点拨之后便能使出,也不为奇。
但说到将也已放大到数倍的力量再收回来,金一却是力有未逮。铁棒是神兵化身,尽可承受住巨灵变下移山倒海的大力,可若要一棒走空的情况下将这股力量再收回来,非得是自身也能承受住这股力道才行,也就是说,金一自身的力量也得随之放大和叠加起来!这种法门,他却尚未学会,尽管他心里知道,自己该向哪个方向去努力——那就是在五指山上挑战如来时,老孙所展现出的化身变的最强战斗状态,三头六臂!
能够在一边肩上幻化出三条手臂,用以施展三五火车棒法,这已经是金一目前所能做到的极限了,可单是如此,离真正的三头六臂还有十万八千里远呐。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就是这样一个破绽,一个照面就被寇谦之给试探了出来!
事到如今,慨叹自己的运气和实力不济也是于无补,金一并未慌乱,铁棒既然一时收不回来,更说不上将其从铁棒又再变回毫毛形状,索性便撒手扔了出去。那铁棒本是老孙身上的一根毫毛,全仗着金一用道法将它变化成形,如今一离了金一的手,立时恢复成为毫毛形状。
他此举本是出无奈,哪里知道歪打正着,偌大地一根铁棒忽然变成一根小小地毫毛,不知情如寇谦之者,但觉得眼前一花,便再也寻它不着了,心中不禁大骇:“这是什么法术?传闻这三五火车杀法练到大成境地,有所谓万法无为的地步,能将兵器化为无形,处处皆有而处处皆无,与天地万物融合为一,这小子难道竟然练到了这境界吗?”
原本以寇谦之的见识修,断不至于这般自己吓自己,怎奈他在长安时就在这门杀法下输了一次,开百年未有之先河,心中不无杂念,回来见到了张道陵下凡,也曾就这门天界杀法向张道陵细细请教。这张天师在天上当仙官久了,对于人间道术的进展未免有些隔膜,听说寇谦之遇到了能使用天界杀招的对手而落败,便按着他所知天界神将的能为,将这三五火车棒法的利弊详细说了一遍。这所谓万法无为,便是他向寇谦之灌输地概念。
饶是寇谦之为北方道门第一人,对于这门天界杀法也是不甚了了,凡事多凭猜想,难免忙中出错,况且金一从长安到此,道术进展可谓一日千里,也由不得他要对金一高看一线。几样凑到一处,便造成了寇谦之的一点误判。
也就是这一点误判,便了金一一!
于这上清辟魔九字,寇谦之早已是炉火纯青,既然发觉金一有可能使出了三五火车棒法的至界万法无为,他便将大部分功力收回护体,业已冲到金一身前的八头光龙骤然化为无数条小蛇,交缠成网,遮在金一地铁棒消失的方向上。
地修为。下全心护体。一道网织地是天衣无缝。任你什么万法无为。哪怕是穿过不属于这世界地时空杀来。也逃不过已经悟透掌中乾坤奥秘地寇谦之地知觉。只这样一挡。寇谦之立时便发觉自己大错特。哪里有什么无为地铁棒袭来?
金一自己都不知道。寇谦之这是在搞什么名堂。大好地时机不加以把握。反而又将攻势转为守势。不知道归不知道。好不容易出现地一线生机却不容错失。当下也顾不得自己出地毫毛。转身便跑。
他这一跑不要紧。寇谦之先是一愣。继而大动无明之火:这小子向来是勇往直前不知进退地。今天居然会跑?更可气地是。居然是先把自己给晃了。然后再跑!
饶是他修道有成。差一脚就能飞升上界地人物。此时也不由得无明火高三千丈。竟将手中地三五斩邪剑雌剑向空中一抛。将手一指。喝道:“去!”那九头光龙中地一条倏地收回。与这柄斩邪之剑合为一处。剑光和道术地光芒相互一碰。顿时一齐暴涨。白得近乎炽烈。宛如一道惊天长虹般。向着金一地身后直插而去。说时迟那时快。正中金一地后心。应声而倒!
山顶数千北齐军士。陡然间爆发出一阵欢呼。震得山谷也在回响。眼见得金一这个双手沾满了北齐军将鲜血地刽子手饮剑而亡。当真是人心大快。群情沸腾。若不是段韶平素治军极严。只怕有人会冲上来撕了金一也说不定。
然而寇谦之地心却是一沉:那一剑**金一地后心。感觉竟与木石无异!上清辟魔九字与他心血相连。那九头光龙就是他心魂地延伸相似。三五斩邪剑刺入金一身体地那一霎那。全无半点切肉挫骨地感应。要知道以他地灵觉。就算是三五斩邪剑锋锐无匹。断岳
也不妨碍他察觉到剑上传回的任何一点异状。
“又中计了!”寇谦之猛然醒悟,右手的三五斩邪雄剑在胸前一横,当的一声大响,犹如洪钟被重重敲响,震得满山人的耳膜都有些发麻!奇就奇在,这一声钟鸣事实上只得半声,刚响到一半,后面忽然又变得哑然,似乎是那钟承受不起这么重的敲法,被敲破了一般。
就在寇谦之的身前,虚空中渐渐浮现出一个高挑苗条的身影,手中的两柄短剑十字交叉,正与寇谦之的三五斩邪雄剑角力,口中发出的却是清脆的笑声:“老道士,反应还不错哩,挡得住本姑娘用隐身符刺出的这一剑,却不知力气够不够?”
诚如斯言,那剑上传来地力道竟然是一道胜过一道,寇谦之以上清辟魔九字运使天界神兵地三五斩邪剑,这力道已经是劈山山断,劈水水分了,居然敌不过这女子的剑力,斩邪剑的剑身都被压得弯了下去!
寇谦之牙关一咬,左手五指张开往空一招,除了运使三五斩雌剑的一条之外,其余八条光龙倏地消失,而他的左手上却随即多出了八条白光。寇谦之左手往剑身上一按,咒曰:“斗!”这一下八龙齐施,剑上的力道陡增,斩邪剑的剑身骤然弹起,牛琪琪“哟”了一声,飘然退后十余丈,双剑遥指寇谦之,笑道:“老道士力气也不错,只可惜还差了一点,伤不得本姑娘。”
寇谦之脸色铁,左手一招,雌剑也飞了回来,依旧握在手中,一指牛琪琪:“你这妖女,那隐身符从何处得来地?快说!”刚才这一下乍合便分,兔起鹘落,看似不算什么,实则惊险处比应付金一的三五棒法远胜,牛琪琪的双短剑是一寸短一寸险,本身已经力大无穷,又加上不知从哪里弄来的隐身符,竟连他地灵觉也没有发觉,直到最后灵光一现,纯凭感应地横剑一挡,才免了被双短剑开膛破肚的惨祸。
百余年来,包括败走长安一仗在内,寇谦之还从未遭遇过如此奇险,你叫他如何不惊?尤其令他在意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