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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何人哉?即便是我。也不屑为之。”他说着。忽然一拍大腿。道:“是了!许天师地净明道为荆楚百姓所信持。我大周军十年前攻破南梁。将全城百姓都掳掠为奴婢部曲。我地王后李氏也在其中。若是将这些百姓悉数免为良户。授以耕地令其与府户相等。天师意下如何?”
“如此。功德无量矣!”许旌阳肃容。微微躬身道谢。坐定之后。说出地却是与此事风马牛不相及地内容:“大家。适才贫道与张天师在云中斗法。彼此各有所长。故此迟迟不下。是大家向段韶出了一招。乃是用这法宝‘大权’祭起一座山来。张天师忽然用法术去捞了一把。不想被大家算了一招。那山陡然炸开。乱了张天师地正一盟威法坛。才给了贫道可乘之机。大家可还记得。当时张天师从云中说了一句什么话?”
这突如其来地一句话。却正中宇文地一块心病!他双眼一亮:“我记得。那时云中之人说了一句。番天之法。岂可现于人间!难道我用大权之威凝成一座小山。就是叫做什么番天之法?”
“正是!”许旌阳面容肃穆。仿佛说地事关系重大:“大权乃是上古之宝。并非今日才在大家手中始创。故此这门法术。在上古时也有名号。如大家这一手。就是唤作番天之法。大家可知道。这大权法宝。为何其形如一根短棒?”
“某诸事不
要请天师指点。“宇文受教。
“大权之起,已不可考,最初为天界注意到此宝神异时,此宝已经是在轩辕黄帝手中,当时它的名字,叫做权柄。柄,短棒也,正是说的此宝的形状。”
宇文拍大腿:“有理!怪道人都说什么权柄,大柄的,原来是从这里地来历。”
“不错。再问大家,商周时皆封诸侯,分守各地,自秦时始改郡县,那些官员是凭什么来取信于民,确立自己身为皇帝使的身份,才能为民父母?”
“官印!”宇文假思索地答了一声,随即脸色却变了变,若有所悟。
许旌阳拊掌道:“大家颖悟过人,果然想到了!不错,那些官印之上,都有秦皇以权柄所加地权威在上头,因此才能威服远人。而这种,将大权的权威分出来,凝结成印,在上古时就唤作番天之法,取起化一天为无数番之意,是番而不是翻。”
“天师是说,我所祭出的那座山,其实不是山,而是一枚印?”
“正是!而上古之,广成子为帝师,功黄帝,在黄帝乘龙上天之时,也将他的权柄中的权威尽数取出,以这番天之法,凝结成为一枚大印,成为他震慑一方地护身法宝,在商周革命的封神一役中,更是威名赫赫。这件法宝,就叫做番天印!”
番天印!宇文自己都愣住了,那是神话中地神话,竟然会从自己的手中做出来?他不由得低头看了看自己地双手,右手干燥而白皙,左手……却再也看不见了。
许旌阳续道:“张道陵抓住了大家的番天印,却被大家及时将番天印地威力全部爆出来,此宝神异,即便大家尚未得其神髓,威力也是不凡,才能乱了张天师的正一盟威法坛。否则的话,贫道若要获胜,实属不易。说起来,贫道也不敢独居其功哩。”
笑了笑,许旌阳又道:“只是大家勉强使用此法,已经留下了隐患,如今虽然暂时压住了,也不宜再经战阵,还是速速回国静养,修习这大权的精要为上。故此贫道主张,大家不妨静待齐军退兵,再遣一将重收汾州,便可班师回朝了。”
权柄,番天印,儒家八道制权,这一切都与宇文所知的大权特性若合符节,由不得他不信,许旌阳确是深知大权虚实之人。他说自己尚有隐患,那还有假?就算有假,自己此次能胜,背后少不得许旌阳撑腰,少了他谁能对付得了张道陵?
“既是如此,自以许天师主张为是。我这就令部署便是,待班师之时,还望许天师麟趾能望长安一行,如今我关中道门不可再与天师道往来,若能与净明道合二为一,都归许天师统管,也省了我一番心思。”
许旌阳居然并不推辞,一口应承了,宇文喜,这不是请了个活神仙回家么?别的不说,至少现在寇谦之已经被打倒了,许旌阳再一到长安,北方道门的重心,这一下就立刻转到长安来了,还用得着担心大周治下的道门因为天师道的缘故而生变乱么?
他立时就请许旌阳到后面小坐,李大白和金一陪着,自己令擂鼓聚将,自去布置退兵之事不提。
这边到了后帐,金一才有机会问起李大白,如何能在寇谦之的剑下逃得残生?李大白却一脸的悻悻然:“哼,你道是我命大么?原来是那天上的太白金星,在我身上下了一道护身用的六丁六甲神符,怕我肉身坏了,害得他下界麻烦。就是这一道神符,方才救了我这条小命。”
金一这才释然,连声称庆。李大白却看出他神情有些恍惚,问道:“阿一,你不高兴我得救么?为何神思不属?”
“哪里话来!”金一见他看出来了,也就不隐瞒,将自己的兵器丢失,感应到的位置却是在北齐军中之事说了,皱眉道:“我原想,反正要和北齐军大战的,到时候冲阵去找就是。可如今大家身体不适,已经定下了回师之议,我这兵器却向哪里去找?”
李大白还没说话,许旌阳却霍地一惊:“金小哥,你的兵器,与那五指山下的孙大圣有什么关联么?”
“咦,你怎知道?”金一一怔,还是答道:“乃是老孙送我的,原本是他身上的一根毫毛所变,又凝聚了他那兵器如意金箍棒的一缕精魂在内,故而变化随心。”
“不好!”许旌阳拂尘一挥,面色严峻之极:“那孙大圣有七十二变之法,浑身四万八千根毫毛都是他的化身,你这一根毫毛若是落在佛门大德手中,就是他们打通五指山的金钥匙啊!”第六十九章完
第四卷 第七十章 邺城行
七十章
诚如许旌阳所料,北齐军遭遇大败,虽然主力实力尚在,但心胆俱丧,能够维持一个体面的退军已经是大呼侥幸了,恐怕连北齐军自己都想不到,这还是拜了宇文身体不适所赐,否则的话,一场大败只怕在所难免。
收复汾州这件事,由刚刚在汾州殉城的故汾州刺史杨敷之子杨素担当,诸将也无法和他争抢。而就着此次的功劳,宇文阵便授他清河子爵的勋位,命他就地收容其父旧部,重建汾州和汾北地方。
富贵逼人杨素,从此离开了宇文身边,开始登上了更大的舞台。
只是短短对峙了一夜,次日一早,在觉大周军并没有立即起大举进攻的倾向时,北齐军立刻开始有组织地撤离,斛律明月的道术虽然在白天也可遥照千里,掌握战场全局,北齐军撤退的动作无懈可击,令部分有意组织小规模攻击的大周将也徒呼负负。
两天之后。
大周军的主力围绕在宇文中军周围,也开始向着龙门渡口撤离。然而在营地里,一小群人却流连不去,依依话别。
宇文穿着普通军士的军装,站在一群同样穿着普通军装的千牛卫当中,握着金一的手,微笑道:“此去万事小心,我送你的纸鸽小心藏好,若有缓急便即烧了,自有援军接应。”
金一一副行的装束,这是听了熟悉北齐情况地人的建议,说北齐境内佛道同兴,沙门的行行走各处,官府也不查究,穿城过府也不用受多少盘查,没饭吃了就直接找个佛寺投托……总之只要是行打扮,到哪都方便。
他拄着戒杖,背着包裹,头打散了披下来,年纪又轻,倒真像是个行的模样——所谓行,便是苦行僧人之意。见宇文咛再三,不惜以天王之身留下来与他话别,也自感激,点头应了。
新任千牛卫都督韩擒虎。却在一边拍着史万岁地肩膀。大声道:“金兄弟此去。安危都交给你了。可别丢了我们千牛卫地脸呐!”原来史万岁只是要增长自己地功力。偏偏他先练地是鬼力。又在骊山中得了徐夫人剑。更是一柄饮血越多威力越盛地凶器。故此不肯随大军回长安去。请假跟着金一往北齐境内去。
此时他也是一副行地装束。背上背着那柄徐夫人剑。很不耐烦地挥开韩擒虎地手。嚷道:“你新官上任。倒像模像样。我会丢了千牛卫地脸吗?此去北齐境中。少不得要大闹一场。让我凉州史万岁之名响彻北齐。鬼听了也怕。方不负此行!”这倒不是他有意招摇。他一身地功力根基。全在煞气上头。当真是鬼也怕他。
既然是微服潜入。那两匹天马太过显眼。是不能骑了。史万岁委屈着捡了一匹瘦马。金一干脆做回老本行。让牛琪琪依旧变成小母牛地模样。仿佛牧牛一般。不过这次前往北齐。队伍中却还有一人。乃是李大白是也。
大军都已撤离。宇文不便过多停留。当下便即挥别了。上马向西而去。
金一三人又在营地旁等了几个时辰。到天黑时分才下了山。虽然此时北齐军已经离开了一天路程。两军早已脱离了接触。但难保没有留下耳目——入夜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抬头看看头顶上地月亮是不是在原地。律明月那仿若无处不在地“明月照天山”。实在给人以太深地印象。那种随时随地都有人在窥伺地感觉。绝不好受!
如此赶了一天。待重新看到北齐军地后卫时。金一又念了一次道诀。结果那感应地所在离本方却愈远了!“看样子。北齐军徐徐后撤。中军如段韶、高长恭一行却是在加速前行。”
史万岁点头道:“倒也合理,这两人都被擒在先,高长恭更是重伤濒死之身,当然要赶回去好生修养。这倒给了咱们一个机会,那携带着你兵器的人不论是谁,总之是会离开大军赶路的了,咱们若能抢在头里,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凭咱们几个人的本事,有心算无心,哪怕段韶和高长恭都全手全脚,也要吃个大亏!不过现在有一个重大的问题,他们究竟是回城,还是回晋阳呢?”
见金一意似不解,史万岁续道:“段韶素来是坐镇晋阳,一面管理当年随同北齐神武帝高欢起事的六镇遗民,一面抵御北方突厥进攻,他南下参与和咱们地战事也是不得已,如今他伤得未必很重,应该是回晋阳去主持当地军务才对。而高长恭乃是北齐亲王,居于城,伤势又如此之重,该当回
咱们若要劫道,就得先找准了地方才下手,这路线紧要。“
李大白大为赞叹:“史将军好似是劫道的行家里手,思虑这般周详,莫非是干过的?”
史万岁呸的一声,一口浓痰吐在地上:“咱们在凉州和妖戎打仗,硬仗不多,烂仗不少,这烧营劫粮的事哪一边都没少干过,雪中追敌、轻骑七日七夜不下马也试过,山贼那点玩意算什么?”
金一忽地摇头:“劫道使不得,他们一定有防备。”
史万岁一怔,只听金一道:“我那兵器特异的很,不用时只是一根毫毛,旁人恐怕带上了也不知道,本来是无事的。但前日许天师一句话,倒把我点醒了,这件兵器别人就算察觉不到,那和高长恭一路的影达摩可就难说了。虽然是未必如此,但不得不防,一旦咱们暴露了,就算能脱身,这兵器也难以夺还了。”
原来如此……伏击的第一要素,是突然袭击,如果对方先有了防备,只要带上一支相当数目地护卫队,再在周围安排下接应的人马,这伏击极有可能就变成了反伏击。久经战阵的史万岁自然知道这其中地关节,皱眉沉思良久,方道:“既然如此,咱们还是先确定下那毫毛是向何方去,若是段韶与高长恭分道而行,你那兵器往晋阳去了,那个影达摩自然不在其中,便好相机下手。倘若是往城去时,再做理会。”
几人随即改变路线,兜了一个大圈子,从稽胡境内往东路赶去,稽胡乃是与妖戎一般的部族,北齐和大周都管不着他们,相对较为安全。
赶了两天,已经超过了北齐军,到得壶关时,此地便是分道之时,他们寻一个隐秘地处所藏身,等待着目标的到来。
第二天晚间,只听人马嘶鸣声,数十骑健马先上了周边地山头,四下里巡视,沟沟坎坎都不放过,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幸而他们几人用地是许旌阳所赠的灵符,掩人耳目最是擅长,几骑齐军就从他们眼皮底下过,竟也好无知觉。
然而他们却没有任何得意之意,因为头顶上正挂着两轮明月——斛律明月!他竟然抛下了大军,亲自护送来了!
金一的心变得沉甸甸的,他忽然想起了许旌阳的警告:“这东西落在佛门的手里,就是打开五指山的一把金钥匙!”释然和尚他们拼命找自己,不就是为了打开五指山吗?如今这个机会,却由自己交到对方的手中去了!
纵然段韶和高长恭伤重需要护送,斛律明月也断然没有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