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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走掉了而已,对大势毫无帮助。
“原来只是自己强大的话,有时候。还是没有用啊……”可以说,直到这一刻,金一才真正意识到,单单是一夫之勇,纵然可以纵横战阵,却还不够资格成为一名真正的战将。此际他所面临的,就是在不能率领自己练成之军,手上只有这区区三百多草聚成军的情形下,解开这由百年来最强大的军神所布下的棋局,进而将他击败!
现学下棋,通过棋道来理解陈。庆之的布局手法的话,道理上说得通,可是金一无论怎样自大,也不敢认为自己就能在这战阵之中,棋局之中,瞬间学到超过陈庆之的棋道。他听说过陈庆之的来历,从一介寒士跃为当世最为人信服的军神,陈庆之的一切都是从下棋开始的,他怎能超过这样的一位棋道的巨人?唯一能够倚仗的,也只有元龟变而已。
从金一出山之后,他生命中的一切都如同最湍急。的激流一样迸发出来,如今距离他踏出五指山,前后也不超过半年时间,曾经懵懂少年已经成为了能够与真神并肩,凡人难以仰望的存在。可是也正因为这一切来得太快,金一每向前一步,内心也伴随着许多困惑,比方说,这元龟变,只是鱼龙变的其中一种变化而已,但是就在刚才,当他全力发挥元龟的神通时,才发觉原来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元龟变!
他用手指在小元龟的背甲上轻轻划着,那小元龟。原本已经是精疲力竭了,此时好似在他的手指触摸下觉得颇为舒服,脖子轻轻地伸缩着,身体上有一阵阵极轻微的颤动掠过,而它背上的裂纹,也随着这颤动而轻轻改变着。
金一若有明悟,信手指点,将手下的兵将分出十。多股去,在周围疏疏落落地站开来,彼此之间既不相连,也没有像那些适才苦苦支持的大周兵一样,做两个眼出来求活。然而奇妙的是,就是这样看似一盘散沙的区区百十个兵,各自就位之后,相互之间竟然立时有了一种莫名的联系。若是有人在棋盘上方向下望去,只怕会立刻想起兵书上的长蛇阵来:常山之蛇,击首则尾应,击尾则首应,击中则首尾皆应。
“果然了得,如此。之快便领悟到了兵法中的阵法之妙,能够活用在这棋盘上……”棋盘另一角,陈庆之依旧是稳坐不动,距离金一的方位不知有多远,可奇妙的是,金一那一方不论有什么动作,他这里却立刻就能知道,丝毫没有当局者迷的困惑。
虽然对金一的应变好似身为满意,但陈庆之从容应对,不但没有增兵,反而从包围着金一的那重重大军之中抽出的部分来。包围圈的变化,立时引起了金一的注意,对于敌人应变之快,金一也觉得有些不对劲,自己只能影响到身边这一小块,陈庆之何以相隔甚遥,却能对自己这一方指挥若神?
这当儿却没有余暇细究此事,只因周遭的白袍精兵见到他所布下的阵势一时无法轻易突破,便向后稍稍退缩,兵力也看得出有所减少,奇妙的是那大军的气势却不为之稍减,以元龟的推算能力,竟也找不出有什么破绽来。
将手指在元龟的背甲上摩挲着,金一的心神渐渐沉入进去,周遭诡谲难明的棋局好似距离他一点一点地远去,骤然间他灵台之中,闯入了一个全新的灵识。
灵台乃是神识之本,岂容外人闯入?但金一对于这来客却没有丝毫的戒心,只因这正是从那小元龟的体内,向他的灵识所发出的信息。那,是这元龟的记忆吗?
这是一处庞大无比的空间,好似是在一座大山的山腹之中似的,上高不下千丈,周广数十里有余。而如此巨大的空间,却丝毫也不觉得空旷,只因这处空间已经几乎被一个生灵完全占据,根本没有留下什么空隙。这生灵,若是缩小千万倍,便活脱脱是此时正趴在金一心口的那小元龟!
从那元龟的神识中传来的意识,让金一知悉,此时,乃是殷商之末,而这硕大的元龟,便是殷商历代用来占卜国运的神龟!元龟占卜时,都需要消耗其本身的生命元气,是以越是占卜大事,便需要更大的元龟,这头元龟乃是一族之中最巨大也最长寿者,与殷商相伴六百年始终,除了当年商汤起兵除夏、武丁中兴殷商这两次,用他来占卜之外,便从未使用过。
此刻,在元龟的背上,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人威风凛凛,一身的王者风范,只是眉宇中多了几分骄矜之气,此人便是史上赫赫有名的亡国之君,殷商末代纣王;而站在他身边的,则是一位红袍老者,形容枯槁,只有双眼炯炯有神,手上的指甲长达三尺,却不卷曲,好似鸟爪一般,相术中所谓的鸠面鸷形,即是如此。这一位,乃是殷商的大祭司。
只见那大祭司用自己长达三尺的指甲,沿着元龟的背甲轻轻划着,双眼半睁半闭,全心体会这龟甲纹路上的秘密,想要看出元龟所演化出的殷商未来的运势。纣王双拳紧握,满面的焦急,但尽管是他这样刚愎自用的帝王,尽管心中焦虑万分,也不敢打断大祭司的占卜,追问其结果如何。
倏地,那元龟昂起头来,一声嘶吼,吼声中竟是说不出的痛楚,同时他背上的裂纹之中,竟一道接一道的裂开,从中渗出的是丝丝鲜血!大祭司和纣王同时大惊,还不及反应过来,那元龟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嚎,嚎声震得顶上的山壁也瑟瑟发抖,碎石不住地向下掉落,眼见就要完全崩塌。
“是西岐!”大祭司不顾那元龟的惨嚎,指甲仍旧在渗满鲜血的裂纹之中摸索着,陡然叫了起来:“是姬昌,还有不知什么仙人在助他,以八卦之术反制我镇国元龟!……”话犹未了,从他指甲下方的龟甲裂纹中,骤然升起了一道火焰来,就好似是大地裂开地火喷出,元龟的体内,竟然已经全是炽烈的火焰!
金一的灵台中一阵眩晕,元龟所传来的讯息就此中断,那也是这元龟一族,留在世间最后的记忆吧?商周革命,不止是凡间的朝廷交替,天地间的秩序也为之大变,上有天庭,中有天子,下有十殿阎罗,即便是超出三界外不再五行中的几位圣人,也逃不过这一场革命,其除旧布新的烈度,几乎赶得上金一所见过的那一遭劫数!元龟一族,身为殷商的镇国神兽,也随着这一场革命的到来,彻底消失在了记忆之中,从此之后,说到占卜之术,再也没人能够重现元龟之法,只因这世上,再也找不到一头活着的元龟了。
“我懂了……你的占卜,是需要用你的生命作为代价,所以才有你的极限吧!”金一这才明白,适才为何自己的钱力告磬,元龟的演算也随之中止。可是,自己的钱力又不可能凭空生出来,如何才能令元龟若要突破这极限,掌握到全局的变化?第二十五章完
第七卷 第二十六章 只在此局中
第二十六章
“庾太史,你还没能找到这阵势的破绽么?”棋盘中央处,宇文邕已经有些焦躁起来,他身陷这棋盘之中,甚至不晓得过了多久,外面是几十万大军的厮杀,自己却被莫名其妙地关在这里,怎由得他不心焦?
他所遇到的,和金一的处境几乎是一模一样,凭着他的大权神威,对付起白袍精兵来是所向披靡,然而冲杀数轮下来,眼前除了棋盘还是棋盘,这黑白色的天地似乎是无穷无尽一般,敌人的兵将更是杀之不绝。出路在何方?
庾季才盘膝坐在地上,十指如同车轮一般飞转,在手掌的各处关节上来回点拿,已经将他生平所学的紫微斗数发挥到了极致,恐怕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竟然能算得这样快法。可是,连神兽元龟都不能算清的这庞大棋盘上的种种变化,他以一个凡人之力,又能奈何?只见他一言不发,手指越动越快,脸色也是越来越红,到后来甚至似乎要滴出血来一样。
假如金一看到了,只怕会立时想起那只被活活从体内烧尽的殷商镇国元龟来,庾季才再这样下去,下场多半也逃不过耗尽心血,焚身而亡!
陡地,只见庾季才口一张,一大口鲜血狂喷而出,就像是身体内的压力骤然增大,把所有的血都要活生生逼出来一样,而那鲜血之中,竟带着鲜亮的火焰,其情景,正是心火焚身的征兆!
宇文邕虽然不知这名堂,但。也瞧得出庾季才是大大不妥,连忙将右手一引,一股黑光笼罩过去,将从庾季才口中喷出的血全都兜了起来,硬生生从他口中又逼了回去。这一下举重若轻,好似是拈着几百斤的大铁锥在绣花一般的轻松,足见宇文邕如今对于权威的运用,已经到了何种程度。
他不单单是用权威将鲜血托回。庾季才的体内,更以权威渗在这鲜血之中,游走于庾季才的身体各个角落,将已经被心火烧得七零八落的各处脏腑,一一恢复原状,最后从庾季才的手指间透出来,一道道黑光方才回到了那权柄之中。
庾季才睁开眼来,脸上是犹如。白纸一般毫无血色,皮肤底下更透出隐隐的黑色来,真是死人也没有这样可怕的气色,但他居然还没有死,更能够开口说话:“大家……金一,金一……已经到了这棋盘中,和他,会,会合……”好容易撑着将这句话说完,庾季才再也支持不住,仰天摔倒在棋盘上,一动不动了。
宇文邕大吃一惊,仍旧留在他身体内的黑光微一。振动,庾季才浑身一个哆嗦,却又呻吟了起来,虽然极其微弱,好歹还算是留得几分性命在。见他一息尚存,宇文邕这才放下心来,此次大军出征之前,长安城中最为**的东西即是仙药,宇文邕身为天王,少不得也要备上一批以防不测,这当口正好用得上。他弹出两粒仙药,落在庾季才的口中,再用黑光将药力在庾季才的体内化开,不过片刻夫,庾季才居然呼吸转匀,沉沉睡去了。这家伙睡起来也不老实,手在那里一动一动的,看起来不像是刻苦钻研斗数掐算,倒好似是在妇人的胸前掏摸一般。
这当儿宇文邕自也不会计较这些,只要人能不死,。一切好说。他收回黑光,命手下的千牛卫好生看护着大周的太史令,自己则左手一挥,将金光灿然的权柄举到了空中,权威激荡之间,那权柄上的三层一共三百二十四枚金钱一齐放出光华来,金光夹杂着黑气,从棋盘上直荡开去。
“大家!”正在前敌与白袍精兵交战的韩擒虎,感到。身后动静有异,回头一看不禁大惊,他可知道,宇文邕这权威对敌时奥妙无穷威力强大,伤起他自己来也是毫不留情,全仗着这权柄上的钱力与李大白所写的八道困缚着,才能保他无恙。现在宇文邕竟然将这钱力的绑缚一下子都散了开去,岂非是以身犯险?“大家不可,贵体保重!”
宇文邕嗤了一。声,将手中权柄的金光黑气催动得更加急了:“出不得这里,早晚是个死,有什么分别?阿一,你快点来吧,我知道,不论你在天涯海角,一定能感受到你加诸权柄上的金钱法力的!”
最先发现这股钱力的,却不是金一,同在棋盘之中,他也是身陷白袍精兵的包围之中,难知外物,这棋盘,好似连钱力也无法渗透一样,金一就连想要让金钱阵的范围扩大一些,也会觉得无比的费力。
但,在这棋盘之外,还有一个人对钱力的变动敏感无比,正是奉了金一之命,在上方掠阵的牛琪琪!身为钱神使者,甚至曾经用钱力为金一重塑身体,她对于钱力的感应,当世除了金一之外不做第二人想,而宇文邕全力催发之下,这股钱力混杂着黑光,从棋盘的笼罩中也透出来,登时落入牛琪琪的感应之中。
她不敢怠慢,忙通过和金一之间的感应,将这消息传递给了金一。从这上方看去,棋盘上变动甚为缓慢,牛琪琪甚至不晓得,哪些棋子是敌人,哪些棋子是本军,纵然她能够通过感应知道金一的存在,却也看不透陈庆之的布局,更找不到宇文邕的所在之处。但现在,金钱法力和权威黑光合力,终于冲破了这棋盘大势的笼罩,将宇文邕的所在告诉了牛琪琪。
她知道了,也就等于金一知道了,这正是金一现在最为盼望得知的消息!两下一加印证,金一惊异地发觉,原来宇文邕身处的地方,和自己相去不过十几格而已,假若他用起“大飞”这样的手段,运子一跃三格,不消几步就能和宇文邕会合!更令他惊奇的是,在他和宇文邕之间,根本看不出有布下重兵,或者是较为虚弱,完全就和别的方向一般无二。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吗……当真是好兵法,好棋艺啊!纵然彼此已经身为敌对的立场,金一却还是要发自内心地赞一声,陈庆之不愧是当年纵横天下白袍军神,以这样的兵法,除非能够从局外破局,否则谁能胜他?想当初他大败于洛阳,其实也只是因为援兵被敌人击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