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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神此时急得乱跳,身上的金钱呛啷作响:“小辈,你听我的,那热流正是纯正无比的先天精气,只是太过猛烈了一些,不是你那前四层窍**所能容纳的,速速运起巨灵变,倒是一个向上冲击的好时机!”
喊了几声,金一只是不理,心说上当一回就够了,还能再上一回当?
金主见金一不理不睬,越发急了,突然间把长蛇一样的神体一弹,向着那股热流中间直扑了下去。这一下,就好比是一道激流撞上了拦江铁索,原本已经桀骜不逊的乱流立刻漫天飞舞起来,数不清的细小激流在金一的心田外乱冲乱撞,朝着已知和未知的体内窍**冲击开去。
“孔方兄,你做什么?”金一凝神导引,正渐渐觉得有些成效,被金主这么一搅,顿时再也不能控制那些数不清的乱流,不禁又惊又怒,这位和自己同体共命的钱神,是想要搅得两下一齐爆体而亡吗?
金主以身去冲撞那热流,原本已经微弱的法力消耗极大,这时几乎连保持和金一的神念沟通也做不到了,只能竭力将钱串子身体微微舞动几下,示意金一抓住机会。
“该死!”心中尽管惊怒,金一也知道,在现在的状况下,自己已经别无选择,倘若任凭这些细小但更加难以控制的热流在身体内捣乱,自己的身子会被弄成什么样?
此时,身体各处已经传来巨大的痛楚,金一的手都剧烈的颤抖起来,情知不能再拖,他奋力握紧双手,十指各自相扣,掐着道诀,口中念诵起第五变的咒语:“巨灵变,开!”
巨灵变的九处窍**中,有一处离心田最近,当被金一用道诀打开之后,那些正在脏腑间肆虐的细小热流,好似找到了一个突破口,轰然撞了过去。
那一霎那,金一只觉得某处窍**就要被撑的炸开来了,剧痛让他眼前一黑,险些晕了过去。所谓的先天精气,本无实体,而人体内的窍**,也只是神念游行和逗留的去处,更不可用感觉来衡量,可是就是这么奇怪,没有实体的先天精气,冲进了没有实体的窍**,却像是一个水缸被大水装满了,盛不下的水以更加迅猛的势头飞溅出来。
形势所激,金一再不能回头,他一面极力保持着灵台的净明,一面以道诀引导本性真灵,逐一开放巨灵变的诸处窍**。而那些细小的热流,亦随着金一所开放的这些窍**,一个接着一个地冲撞下去。
倘若是治水,无论是多么狂猛的水势,经过一次接着一次的蓄水泄洪,也该渐渐驯服下来了。可是这些热流,在经历了五六处窍**之后,竟逐渐地重新归于一体,冲击力越来越狂猛,向着下一个窍**冲击的势头也越来越快。
“不行了!”眼见得最后的几个窍**都被这股火烫的洪流一冲而过,而下一层的诸处窍**,金一还不曾练过,神念也无法控制其开合,这股洪流竟是再无处可走,便在巨灵变的九处窍**之间来回疾走,撞得金一脏腑和窍**间撕心裂肺的痛楚。
他张大了嘴巴,却叫不出声音来,全副心神都放在那九处窍**之间,只觉得九处窍**中越来越涨,那股热流越走越急,越走力道越盛,自己的身体都好象被吹气球一样吹的胀起来,眼看就要承受不住,爆炸开来了。
“死就死罢,没别的法子了!”见局面再也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金一把心一横,双手道诀再变,将巨灵变的施展法门也使了出来。霎那间,九处窍**微微向内缩了一下,那股热流正无处可走,被这道压力一压,立刻以百倍的力量反弹出来,金一顿时觉得那九处窍**全都炸了开来。
“我命休矣!”只叫得一声,金一便觉得自己飞了起来,冲破屋顶,向着天上直飞上去。这还不算,他的眼角甚至看见了自己的手臂以同样的速度左右腾开,电光石火间已经飞出不知几十过百丈远。
“我这是被炸的四分五裂了吗?想必是了,方才身上那么痛,现在却感觉不到了,想是因为脑袋已经飞了起来,身体再怎么痛也传不到脑袋里了。”金一的脑中也不知怎地,竟冒出了这样古怪的念头。
他索性仰起脸来,望着天上的星星,以这样的速度飞升上去,星星看起来就好象也在对着自己飞过来一样,这样的奇景几人得见?
夏夜流星本多,金一这样飞起来,正遇着一颗流星迎面落下来,他本能地伸手想要去抓,随即想起:“我都已经炸的四分五裂,只剩一个头来,还哪来的手抓流星?”
然而,出乎意料之外,他这伸手的念头一动,立时便感觉不对,自己的手竟然还有感觉,并且凭着自己的意志,已经向着那颗流星抓了过去!“扑”的一声,一只大手已经将那颗流星抓住,掌心的冲击感和灼热瞬间传递到脑海中,清楚地告诉金一,抓住了!
“我的手,这是我的手吗?”金一望着那双轻易抓住流星的大手,整个人都呆住了。
隔了片刻,他试着想要把手收回眼前来好好看看,那手便收了回来,和以往拿东西吃,拿水喝时的情形,一点分别也没有。他又试着捏动道诀,手指如响斯应,念动即行。
“这是怎么回事?”金一心头渐定,一个不敢置信的念头忽然从心底浮上来:“难道说,我已经练成了巨灵变,身子变得巨大无比了,才会这样?”
他忙向下一看,果然见身体和双腿双脚都在,再用手去摸摸,也和平常一般无二。此时惊惧渐去,渐渐有些喜意生出,金一正想抬抬腿脚试试,猛然间脚边飞起一个黑点来,更令人惊讶的是,那黑点还口吐人言,叫的竟然是金一的名字:
“金兄弟,你弄的什么神通?且莫乱动!”
“史将军?”金一大奇,他运起苍鹰变,已经认清那黑点本是一个人,看面目正是史万岁,可史万岁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小?跟着才反应过来,自己十有**是变得无比巨大了,竟衬得史万岁好似一个小虫一样。
史万岁不会飞,他这是不知用什么法子跳起来,刚跳过金一的膝盖便无力为继了,只得抓着金一的裤子,好让自己不至于掉下去,向上大叫道:“你脚下还是总管府,大家驻跸在这里,你可莫要乱动腿脚,仔细惊了大家!”
金一吓了一跳,才想起这档子事来,心叫好险,幸亏史万岁来的快,不然的话,自己刚才正想要活动活动腿脚呢!这一脚下去,那还不是房倒屋塌,死伤无数?探头看了看脚下,房舍的屋檐连他的脚面都盖不过,金一心底一阵发虚,却禁不住又有些得意。
他探手下去,把史万岁从身上捞下来搁在掌心,而后举到面前,讪笑道:“史将军,我是练功出了些岔子,莫怪莫怪。”
这一笑不要紧,一阵狂风直冲着史万岁吹过去,吹得他向后一仰,亏得史万岁下盘扎实,急忙稳住了,这才没有摔倒,否则的话出丑不小。
史万岁定住身子,瞪了金一一眼,喝道:“收声!你这么说话,全凉州的人都要听见了!还不快快收了神通,下去说话!”
金一连连点头,便弯腰将史万岁放了下去,看着他落在一处房檐上,翻身下了平地,这才直起腰来,捏动道诀,将巨灵变的法门倒转施为,立时就见地面越来越近,地面上那些小黑点也越来越大,分辨出是无数的人,都已经赶到此处。
待收功站定,金一仍旧是常人高低,这心里真是说不出的畅快,眼见自己的敌人越来越多,未来的道路多艰多难,正是最迫切需要实力的时候,便有这样的机缘能够练成巨灵变,岂不是天意注定了自己的前程?
他举目四望,却见四周的人都离了几十丈远,正陆续向自己走过来,不禁微微一怔:他们怎么都站这么远?略微一想,这才恍然,看来这些人刚刚就是站在自己脚边的,可那时自己的脚有多大?怕不就是有几十丈大吧!
心底正在得意,金一目光扫到人丛后面的一个身影,立时皱起了眉头,他飞奔过去,排开人丛,只见何田田一手扶着一根柱子站在那里,白色的前襟上满是鲜血,嘴角血渍未干,显然是呕血所致。
“田田姐,你这是怎么了?”金一刚问了一句,何田田摇头不答,金主在灵台中弱弱地道:“傻小子,她这还不是被你连累的?”第十二章完
第十三章 品钱
“被我连累的?”金一一惊,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将神念运到心田处一看,只见心田那朵盛放千百层的白莲,此时却是渐渐凋零,花瓣如流水一样地落下来,最终只剩下一茎残损的花蕊,带着几片花瓣,慢慢地向心田中沉了下去。
金一将神念退出来,再看看站在面前的何田田那憔悴的模样,顿时恍然大悟。当遇到孙思邈时,他便已发觉,孙思邈在自己心田所种下的这朵白莲,与何田田之间有莫大的关联,甚至可能与何田田的原形有关,只是不明其详而已。
方才那异变的菩提子刚入体时,自己措手不及,全无抵御之力,若不是心田白莲也发生变化,抵挡住了热流的冲击,护住心田不失的话,恐怕等不到自己开放巨灵变的窍**,就已经被那狂猛的热流冲击的爆体而亡了。
“田田姐……是你,又救了我一回,是不是?”金一望着何田田,心中那股因为练成巨灵变而生的得意早已不知飞到哪里去了,反而生出对自己的一份怨恨来。
几次了?对兰陵王一战,自己受伤昏迷,那时就是借着何田田的白莲在心田种下,才能唤回真灵;黑白无常一战,两人初次并肩作战,待到九头元圣降临,自己不知天高地厚,还是何田田全力相救,才使得他化险为夷。这一次,自己犯错吃下异变的菩提子,如果不是何田田的莲花护着,此时早已化为飞灰了吧?
一次又一次,到底要让别人帮助自己多少次?我的存在,难道就是要给别人添麻烦吗?
金一不自觉地咬了咬牙,他忽然明白过来,孙思邈临走之时,为什么要把何田田交给他来照顾。他哪里是要托金一照顾何田田?分明是希望何田田留下来保护金一,只是转了个弯,没有直接说出来而已!
张了张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反是何田田先微笑道:“一弟,恭喜你又练成了一门神通,这神通好生厉害,身子可以变这么高大!”
金一心中又是感激又是羞愧,对着何田田也不知道说什么,眼睛转来转去,看见何田田前襟的血迹,又是一惊,忙道:“田田姐,你伤的怎样?你前几天才刚受了重伤,现在又添了新伤,这,这可怎么好?”
何田田摇了摇头,仍旧微笑道:“我的伤不妨事,也好治,等你闲下来了,从你身上就能取到药。”
“从我身上取药?”金一一怔,急切道:“要取什么药?我现在就取给你,这伤拖着可不好。”此刻,纵使要他为了何田田的伤割肉剖心,他眉头也不会皱一下,只因那感激和愧疚的毒蛇,正在不断咬痛他的心。
何田田抿了抿嘴,并不说话,只是指了指金一的身边。金一还没转过身来,肩膀上一沉,一只大手落在肩上,捏的他生疼,再转过头去,对上的正是史万岁的一双虎目。
“好小子,把本将军捏在手心里的滋味不错吧?”史万岁皮笑肉不笑,手上力道却越来越大,饶是金一的七十二变都是练的身体上的功夫,也觉得吃不消,赔笑道:“史将军,初次练成,我自己也不懂得拿捏分寸,将军宽宏大量,饶了我吧。”
史万岁哼了一声,手仍旧不松开,却不再加力了:“跟我走吧,大家要见你。你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如今又是千牛卫的人了,达奚总管可罩不住,非得大家处断不可。”
金一听说是宇文邕要会他,知道推托不得,便要向何田田道一声罪,哪知何田田已经笑道:“你快去吧,疗伤的事不急。”说罢转过身去,脚步蹒跚着走了开去。
看着她走路时吃力的样子,金一心里刀割一样的难受,只恨不能将她身上的痛楚转移到自己身上。他望着何田田走去的方向,忽然发觉她竟是走向一堆瓦砾,又看了看四周,好大一片地方,尽是墙倒屋塌的凄凉状况,不由得张大了嘴巴。
“看什么?都是你干的好事,害本将军今晚都没地方睡觉!”史万岁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来,手上的力道随之又大了几分。
金一恍若不觉,他望了望何田田的背影,急忙转过头来向史万岁道:“史将军,我待会再去见大家,先得找一处房舍让何姑娘歇息,她身上带着伤啊!”
史万岁尚未答话,一旁有人插口道:“一哥,你但去不妨,我来照看何姑娘就是。”却是独孤伽罗也披着衣服赶过来察看,恰好捉着金一这句话。
金一知道她是这府里的旧人,现今又有些权势,由她来照顾何田田,比自己管用不知多少倍,当即放了心,对着独孤伽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