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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陆曼丽娇娇冲水青她们一笑,“你们好。”
见到她,自己可不太好。水青保持淡然的神情,演绎疏离的客气,目光无波无澜,人依旧落在羽毛和云云身后三步,以拉远同对面四人的心理距离。
“你不是要买英语参考书?可以问一下韩水青,她是全年级的英语状元,次次拿满分。”莫默再次多嘴,手指着水青,还负责给陆曼丽当向导。
他干脆改名叫莫非默好了。水青有点坏心眼,捏紧手里的书,怕自己控制不住,砸向他的头。
“真的?”陆曼丽猫眼圆睁睁,右腮那颗甜甜痣,微微抬了起来,“比表哥还厉害?”
“那怎么能比?”沉寂已久的张妙说着,亲热挽起陆曼丽的胳膊,用不大却人人能听得见的声音,遮掩不住地讥嘲,“她高一期末考,英语还不及格呢。”
吐槽吧吐槽。水青将书卷成筒状,轻打着手心,手指一收一放,舒心地眯起狐狸眼,假想拍手称快的淋漓感觉。她宁可自己在陆曼丽眼里是个资质平庸的笨蛋,也不要领着这心里长恶魔角的人选什么参考书。
“要不,张妙,你陪我去选吧。”陆曼丽歪着小脸,想了想,保险起见,还是请认识的人帮忙。
张妙好不得意,黑里俏变成了黑里亮,攀上什么似的,彰显荣光。笑着说了一字走,和陆曼丽往英语天地去。
“表哥,你挑好书,可别自己付钱。说好了,今年我一定要给你生日礼物。”陆曼丽走出没几步,转头过来,冲着白子西撒娇。
“知道了。”白子西很疼这个表妹。因为父母常年在国外,他一直寄住在H市的姨妈家。后来考了云上,才住到这个城市的外公外婆家里。两人从小吃住在一起,陆曼丽就像自己的亲妹妹。
等她们远了,白子西走过来,随手翻一下水青身边摆的那些书,“你手里那本书再卷下去,店员一定会让你买下来。”
水青低头瞧,那本名店装潢都已经被卷得不成样子了,多是因为自己假想过头,壮烈牺牲在快乐之下。看到白子西一脸似笑非笑,她原本还讪讪然,不由生起气来,摊开书本,上下用力弯两下,又拍拍书面,右眉一扬,“这不是平了?再说,买就买。”
“我开玩笑的。”白子西也扬了扬眉。她脸蛋鼓鼓,赌气起来的样子,完全没有以往那般沉默寡言,好玩有趣。想笑,又怕她误会他恶劣,食指堵在嘴边,聪明得掩盖掉了。
白子西在和她开玩笑?每每给人以斯文儒雅的君子模样,和大部分同学保持着淡如白水的关系,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班长和小老师,这个人,他现在却说他和她开玩笑!别让她短命了吧!
水青心里雷声轰轰响,脑海里发着警报。可是,一边是芸芸和羽毛虎视眈眈,另一边是莫默好整以暇。她一咬唇,挤出清爽笑容,“班长,你真幽默。我赶——”时间两个字还没说出口,芸芸又折腾了。
“你今天生日?”她显然在问白子西。
“是。”白子西又回到班长式的礼貌,简短回答。
“打算怎么庆祝?”芸芸今天啰嗦得不象话,一反矜持的大家闺秀形象。
怎么庆祝?人家生日,你管他怎么庆祝?就算爬刀山,游火海,他们愿意!水青无语得低着头,盯着脚尖,数拍子,念咒语。快快结束这场毫无营养,甚至有害健康的对话吧。又不是茶话会,站着聊天太久,对身体发育不好。
“我们订了酒楼吃粤菜。”莫默像是东道主,赶着话茬子奔,“张妙她们都来,你们也来吧,人多热闹。白子西说了,他请客,不用礼物。”
“不——”水青抬头,打算客套下,再来个婉言拒绝。可是,就有人不让她把话说完。
“好啊,反正今天周末,我们也有空。”这次换成羽毛了,她自私自利,不想回家,就去蹭免费饭,还偏偏拉着她这个心不甘情不愿的。
“那么,七点在永春馆见。”白子西好像很高兴有人帮他烧钱,黑眸又是带笑,想了一下又说,“千万别买礼物。”
根本是在提醒,千万别忘了买礼物。水青因为一直在努力和以前的祸害们保持距离,可不知怎么,好像躲也躲不了,挡也挡不掉。而且怕什么,来什么。
突如其来,水青有些混乱。
第24章 大吃客 小吃家
芸芸扔下一句——不应该总是老鼠躲猫,就带羽毛去她家,留下水青一个人漫无目的,四处乱逛。她在那些既熟悉又陌生的大街小巷里,看着人们忙碌,听着鸡啼狗吠,心里空旷。
乌青砖,白灰墙,沿着河流,弯弯绕绕,无数人家。这些地方,有的将很快就会拆迁,有的若干年后也会消失。这里将会是一片大型的商务楼,国内外知名的企业来进驻,带动这个城市的发展。她记得楼的位置,每次回国,她随父亲都要走上一遍。那么,她的位置呢?
她的位置就在这片土地上,不大,却安逸。白子西,则注定要高飞的,H市,甚至更远更广阔。无论如何,两人不可能有未来。她庸人自扰呵——
坐在河边的石凳上,对面就是万伊。走了一圈,又回到了原地。她不需要躲开白子西,也不用怕遇见陆曼丽,因为不必自己费心,等到高中毕业,他们就会从自己的世界淡出去。
他们是鹰,而她只是个守望者。即使要开拓,也在自己的根之上。
云天蓝在路边站了好一会儿,终于确认了韩水青。她背对着他,面向绕过半城的小河,坐在白色石凳上,靠着身侧的杨柳。能认出背影,不是他对她有多熟悉,而是在行色匆匆的过往路人中,她实在慵懒的特别。那身架子,好像不长骨头似的,连同柔软的马尾辫,恨不得绕上树干。而在这么冷的天气里,还能坐在冰冷的石板上纳凉,非常符合她朝混混扔冻鸡蛋这种异于常人的个性。
“喂。”他不想打招呼,却还是打了招呼。没办法,这个市区太小,随便逛逛,能碰上一家亲的机率百分百。
“你住城南,跑城北来干嘛?”水青眼中墨黑流过去,又流回来。别说懒在树干上的身体,连脖子都没带转一下。她甚至还双臂环树,像极某种袋类动物。
“不冷吗?”石板凳,暗淡反射走阳光,看着就凉,他聪明得选择站着,双手插进衣袋。
“冷。”她这回眼珠子都定了,“有助于思考。”
“脑袋冻僵了,能思考什么?”他刚才看第一眼时,就觉得她有心事。细眉锁紧,小狐狸的圆眸没有光,嘴巴抿得紧紧,委屈着,困扰着,神思远游。
“脑袋僵了,生存的本能就会出现,激发最大潜能,那样可以得到最好的答案。”她果然得出来了。关于白子西,四个字结论——顺其自然。
云天蓝几乎要翻白眼了。这也算常规逻辑?他可不想陪她在这里喝风。
“我在找小吃店。”他总不能说,得罪了老爷子,不让厨房给他饭,所以才出来逛。
“市场调查?”水青这么问,当然是因为爷爷开饭店,作为孙子的他,了解一下同行业,也是必要的。
不知道她怎么得出这个结论,云天蓝没那么多精力去研究,肚子正大唱空城计,大脑缺血供应,急需食物。
他左顾右盼,少见的不安躁气,终于引起水青的重视。她放开已经被捂暖的柳树干,站到他身边,学他张望,“你到底找什么?”
“我已经说过了。”他目光掠过某条小巷深处黑乎乎的面馆招牌,眉头打了第八次结。
“小饭店到处都是啊。”她随便看看就好几家。
“我要干净的,明亮的,看着有胃口,吃着不会拉肚子,简单,热乎,味道好的店。”他把视线都放得跟紫外线一样了。触目所及,都是难登大雅之堂,简陋到无法入眼,和路边摊没两样的地方。
“酒香不怕巷子深。外表看上去不怎么样,进去里面才知道。老店做小吃,味道不会差。”不过,她自己是不会去吃的。就像云天蓝说的,看上去脏兮兮,不太让人放心。
水青才想继续讽刺他太挑剔,恰有一对母子从他们面前经过。小男孩哭着闹着肚子饿,要妈妈买包子给他吃。
年轻的妈妈看看四周,拉着儿子的手,愁着脸,“店里的东西脏,回家妈就给你做饭。儿子,忍忍。”
谁知孩子还小,哪管这个,甩开妈妈的手,放声大哭。
少妇连拉硬拽,都拍上孩子屁股了,口里抱怨:“连家干净点的包子店都没有,市政建设怎么搞得好?逛会儿个街,间中还得辛苦跑回家,这叫什么事儿!”
云天蓝优雅挑眉,放了朵妖娆得意在嘴角,一句话没说。水青却能读得清清楚楚:看吧,不止我一个人挑毛病。
也就是一颗细微如尘的火星子,和之前脑袋里的热力相摩擦,跳跃出渐旺的火苗。水青望着对面万伊那块刚空出来的门面,落地玻璃弯成墙,很醒目,人们过往很旺的一角。小吃店,小吃店!干脆弄个新潮摩登的传统小吃店!能行,一定能行!
“云天蓝,如果在那儿开一家小吃店,仿照麦当劳,地下铁这样的连锁快餐店,开放式厨房,流水线操作,质量保证,味道保证,你会去吗?”眉梢如鹊尾,水青目光灼灼。
“地段好,面积大,又在购物中心里面。价钱公道的话,我不介意尝试。”云天蓝说了真心话。
得去和妈妈商量一下。想到这里,水青往万伊跑去。跑到一半,才回头和云天蓝说:“还是回去吃饭吧,大刘师傅的手艺南北皆通,就算你想吃满汉全席,他也能整出来。要是爷爷那儿封你伙食,就从家里的冰箱找小包普洱茶,偷偷塞给大刘,他最爱了。到时,无论如何,他也能让你不挨饿。”
云天蓝听到这儿,也不问水青急急忙跑哪儿去,跨上车,飞踩。他真是饿惨了,早饭就被禁,现在都快晚餐时间。同时他也在检讨另一个问题,韩水青比自己还要熟悉家里和店里的情况,自己能不能做到跟她一样?
答案是否定的,他才没那么婆婆妈妈。虽然现在不介意知道些有用的小道消息,但要像她那样有空就钻厨房,和大厨天南地北得有聊没聊,他没办法。
再说水青一口气奔进万伊,搭电梯上顶层,看到妈妈正在关办公室的门,连忙过去问:“妈,楼下那块铺面租出去了吗?”
“哪有那么快?估计得过几天才有消息。”最怕赶不上开幕,姜如担心,却没露在面上。又瞧见水青紧张兮兮,小脸很严肃,就觉得奇怪,“怎么又过来了?还跑得那么急。”
“妈,我有个主意。”水青深深呼吸几口,拍拍胸前,双目亮晶晶。
这话要是放在以前,姜如会一笑置之。可是这半年,还真没少见识女儿的智慧,她不介意听一听,“什么主意?”
“要是回家,我就边走边说。”水青建议。
“行啊。”姜如应得干脆。
母女俩一同往电梯口走去。
第25章 一家事 邻家亲
“开小吃店?”韩宜农本来在看一本兰花培育,听妻子说了万伊的事,就将书本放下,“大型购物中心里开小吃店?”
“不是一般的小吃店。”姜如重复女儿在路上跟她说的建议,“店堂现代化,厨房透明化,员工制服化,操作流水化,还有——”
“管理人性化,科学化和品牌化。”水青在旁边坐好,喝口水,帮着补充。
“对。”姜如重重点头。开始她听说是小吃店的时候,和韩宜农的反应一样,觉得不搭调。
“就像国外的麦当劳和肯德基那种快餐店,味道好,价格公道,环境和食物都很干净,令吃饭的人感觉愉快舒适。”水青解释,“咱们这儿最主要的购物区以步行街为圆心向外扩展。大酒楼不少,一顿饭两人就上百。赚钱多的,做生意的,请客吃饭的,当然可以承受。那么,学生,年轻人,普通工薪阶层,从外地来的游客,或者是其他乡镇上来购物的人,他们要去哪里吃饭?”
“我记得小餐馆也很多,小吃和面食不稀奇。”韩宜农抬抬眼镜,思索了一下说。
“很小,看着不干净不新鲜。您不是常跟我说,别在外面乱吃东西。”水青引用爸爸的教育,“现在咱们市里的生活水平越来越高,人们其实不介意在外面吃饭,只要价格合宜,店面干净亮堂,东西新鲜卫生。万伊地段好,人潮旺,周围还有不少居民区。开一家小吃店,提供各种面饭汤,清爽冷菜,利落热菜,还有茶水。既可以做堂客,又可以做外卖。而且,万伊本身就是比较平民化的购物场所,可以互相吸引客流。”
韩宜农看看姜如,姜如留意到了,摆手说:“别看我,你女儿自己的主意。”
“可是,你赞成。”韩宜农说。
“不得不说,这个做法很冒险,因为我不知